斋藤次郎是日军第13师团的一个日本兵,他在日军攻陷南京城后写下了三则日记,真实地写下了日军在南京城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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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次郎
昭和十二年十二月十三日 晴
今晨五时,在彻骨的寒气中醒来。做了晨祷后,我们从桥头镇向南京进发。行军约十里,途经连绵山岳,松树与榉木在冬日的天空下挺立,那景象竟与故乡秋田的山林如此相似,令我不由得心头一热。山间散布着碉堡与战壕,看得出敌人曾准备顽抗,但我军推进神速,他们似乎来不及利用这些工事就仓皇撤退了。
飞机投下的通讯筒传来消息:南京守军正在溃退,我军乘胜追击,敌军陷入混乱。这消息让行军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傍晚时分,抵达南京以东四里处的一个贫瘠村落宿营。村子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条野狗在废墟间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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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京急进
晚七时左右,大行李二大队的熊田他们押来一个俘虏。那是个二十六七岁的中国士兵,腿上受了轻伤,军服破烂,脸上沾满泥污。就在军官准备试刀时,俘虏突然挣脱,向村外的田野狂奔。
月光很亮,近乎满月,将田野照得如同白昼。我们像猎犬般追了出去。若松君冲在最前面,他拔出刺刀的身影,让我想起在国内电影院看过的战争片。不知为何,这个荒谬的联想竟在那一刻闪过脑海。
我比其他人先追上他。当刺刀刺进他后背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穿透棉布、撕裂皮肉的触感。他闷哼一声,扑倒在地。追上来的同伴们围拢过来,月光下,那个军官举起军刀,劈开了他的头颅。因为俘虏已经昏迷,军官先拨正了他的头,但手法似乎不太准确,导致劈开的位置有些偏斜。
这是我第一次用刺刀伤人。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敌兵倒下,最初涌上的快感很快被一种莫名的悲哀取代。他大概也和我一样,被迫离开家乡,离开可能还在等待的妻子,把性命押在这场战争上。我低下头,默默为他念了段经文。
回到营地,照常吃了晚饭。明天要四点半起床准备,五点出发,我提前做好了早午饭。午夜十二时,与关根平司君并枕而眠。闭上眼睛,月光下那个士兵最后的身影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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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在南京的暴行
十二月十四日 阴
今晨四时半起床,天色未明。简单用餐后,五时整队出发。阴云遮蔽了天空,昨夜的月光恍如隔世。
行军途中,若松君显得异常沉默。我注意到他反复擦拭那把刺刀,动作机械而执拗。中午休息时,他忽然对我说:"那个俘虏...他倒下前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接话,只是将水壶递给他。
越靠近南京,沿途所见越是触目惊心。烧毁的村庄,遗弃的武器,还有来不及掩埋的尸体。下午三时,我们抵达南京外围阵地。站在高地上,可以望见远处的城墙。这座城市安静得可怕,仿佛一个巨大的坟墓。
傍晚接到命令,今夜在城外驻扎,明日进城。宿营时,听到其他部队的士兵谈论着城内的情形,他们的语气兴奋而狂热,我却感到一阵寒意。
今夜无月,黑暗浓重。写完这篇日记,我就要睡下了。关根平司君已经入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轻轻抚过日记本,想起故乡的松林,想起昨夜月光下的田野,想起那个再也不能回家的中国士兵。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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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在南京残杀俘虏
十二月十五日 小雨
今日凌晨,我们进入了南京城。
雨从昨夜开始下,街道上积水混着血水,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城内的情形不便详述,只能说,这里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随处可见的尸体,此起彼伏的枪声,还有妇女的哭喊声,构成了一幅我永远不愿再回忆的画面。
中午时分,我们奉命在一条街巷驻守。雨水顺着钢盔边缘流下,模糊了视线。一个老婆婆蹒跚走过,在废墟中翻捡着什么,对身旁经过的士兵视若无睹。她的眼神空洞,仿佛早已失去了灵魂。
傍晚接到命令,明日转移至城西驻防。写日记时,手还在微微发抖。昨日的那个俘虏,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今日的南京,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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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次郎日记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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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钢盔
雨还在下,但愿这雨水能洗刷一些罪孽。一路走来所见、所为,日本兵真是凶狠的野兽,这是摆在眼前不容狡辩的事实……我要熄灯了,在这座死城的夜晚,黑暗反而让人更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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