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农业集体化的惨痛教训

陈定学

2025年11月1日，我在“中国农业向何处去？”一文中说：

“由于脱离了人的觉悟水平，违背了经济规律，所以凡是搞农业集体化的国家如苏联、柬埔寨等，几乎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历史事实告诉我们，在那些强行推行农业集体化的国度里，大都发生过饿死数百万、数千万农民的惨剧，殷鉴不远，这些惨痛的教训难道不应该汲取吗？”

我的话并不是杜撰，而是有根据的，根据就是李宗禹等人所著《斯大林模式研究》一书，书中曾介绍苏联农业集体化造成的惨剧，具体如下：

20世纪30年代，苏联开展了农业集体化运动，苏共组织了几万名干部下乡，采取强制、甚至是武力手段，打击所有富裕的和不愿集体化的农民。有数百万农民被处死，大批农民被赶出自己的家园，他们的财产被没收，粮食被政府夺走。通过这种急风暴雨式的、残酷的斗争，苏联突击组建了大批“集体农庄”，大约2000万户农民被迫加入集体农庄。

从表面上看，苏联的农业迅速实现了集体化，但是，苏联的农业集体化却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数百万农民被处死，许多“富农”家庭甚至绝了户！残酷的阶级斗争和农业集体化运动对苏联的农业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生产力遭到严重破坏，农业生产急剧下降，农业产量在30年代初期锐降了30％以上，农村因此出现了严重的大饥荒，仅在1932年至1933年期间就有数百万农民被活活饿死，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悲惨局面。由于农业集体化和大饥荒，苏联死亡的人数达到了1450万！[李宗禹等：《斯大林模式研究》，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年版，第290页。]

最严重的是乌克兰（当时是苏联的一个加盟共和国），它处于东欧平原，土地肥沃，三分之二都是黑土地，人称“欧洲粮仓”。但是在这个土地肥沃的“欧洲粮仓”里，由于强行推行农业集体化，竟然发生了大饥荒，竟然有数百万人被活活饿死。乌克兰究竟饿死了多少人？据俄罗斯科学院通讯院士科兹洛夫的最新统计，乌克兰饿死的人数高达300-350万！乌克兰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惨剧，2002年，乌克兰总统签署法令，将11月22日定为“饥荒纪念日”。

虽然苏联的农业集体化是一场巨大的惨剧，但是苏联统治者特别善于作假和伪装，他们对外宣传苏联农业集体化取得了巨大成功，大肆鼓吹农业集体化给苏联农民带来了非常幸福的生活。苏联那些匍匐在权力脚下的文学艺术家们，编造了大量文学艺术作品，积极吹捧、歌颂苏联的农业集体化。在他们的书中，美丽的俄罗斯姑娘驾驶着康拜因在田野里耕耘，集体农庄百业兴旺、欣欣向荣，苏联农民幸福地生活在农庄中，集体农庄就是苏联农民的“天堂”。

那时中国的口号是“学习苏联老大哥”、“以俄为师”，于是这些作品被翻译成中文，广泛在中国传播。“集体农庄是农民的天堂”，这对中国人（特别是那些决策者）产生了巨大影响，它成了中国农民奋斗的目标和榜样。如何进入“天堂”？苏联的经验告诉我们，唯一的道路就是农业集体化。

中国农业之所以一心要走集体化道路，学习的就是苏联经验。由于长期的宣传和教育，许多人都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他们认为农业只有走集体化道路才是社会主义，而分散经营就是资本主义，就是修正主义。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观念或理论其实是“斯大林主义”，并非是真正的社会主义。

例如列宁在世时，他主张的就是“新经济政策”（与我国后来的“经济改革”比较类似），而不是强行的农业集体化。列宁逝世后，斯大林于1925年废止了“新经济政策”，转向计划经济模式，所以强行推行农业集体化其实是“斯大林主义”，而不是社会主义。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虽然利用权力的力量强行推行了几十年，但苏联的农业集体化还是彻底失败了，它已经被苏联人民彻底唾弃，目前在俄罗斯已经见不到集体农庄的影子。

中国学习苏联农业集体化27年，由于脱离了农民的觉悟水平，由于违背了经济规律，所以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调动不起来，土地产量不高，农民生活贫困，农业一直发展不上去，而且也付出了更为惨痛的代价。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1978年，改革开放的春风解放了人们的思想，人们吸取了苏联的教训，大胆抛弃斯大林主义的教条，实行了新的农业模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新模式一问世就显示出了巨大的威力，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很快调动起来，土地产量有了显著提高，立即解决了长期无法解决的农民饿肚子问题，农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明显提高。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不仅提高了农民的生活水平，不仅促进了农业的发展，而且也促进了国家的高速发展。

多亏中国及时抛弃了斯大林主义的教条，多亏中国及时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多亏中国及时进行了改革开放，才避免了苏联的结局，才走上了高速发展的金光大道。但是，在滚滚向前的历史潮流面前，总有那么一些失去了“昔日天堂”的人，一些被极左观念禁锢头脑的人，一些被洗脑的人，一些“九斤老太”们，在那里说三道四，污蔑攻击，妄想让历史走回头路，妄想回到他们昔日的“天堂”！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相信所有的“沉舟”和“病树”，都阻挡不住滚滚向前的历史巨轮！

2025年1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