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年毛主席接见女演员上官云珠，见面后直言：听说有人欺负过你？

“我听说有人欺负过你？”这句话，是毛主席在上海视察时突然抛出的。听到这句疑问，上官云珠愣住了：为什么主席会提这么一句？要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除了最亲的人，谁又知道呢？

回过头去想，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隐痛。往事翻涌而出：小时候逃荒进上海时，饥饿、寒冷，父母为活命四处奔波，自己一度被迫给人当童工；后来进了何氏照相馆，经理嫌自己姿势不够美，就让自己整天站柜台学习招呼客人；再后来去戏校，成绩优异，却也遭到同学嫉妒，私下里被人扔墨水、毁练功服……那时，她咬牙忍住，可心底的疙瘩，却从未真正抚平。

1936年，她成了张大炎夫人，却像笼中鸟，“一日三餐有人安排，一寸自由都没有”。抗战爆发，逃到上海，她想挣脱那层身世束缚。到何氏照相馆当职员，经理看她相貌出众，强令她做招待。她不能开口反抗，唯有暗里练声乐，台词一遍遍背，渴望能有一天登台亮相。果然，1940年，她凭着一把清脆的嗓音、对台词过目不忘的记忆，考进华光戏剧学院。

那段日子，她腰板都挺直了。白天练功，晚上给人家排练话剧；一结束，还在走廊里悄悄背电影台词。天风剧社一眼看中她，“你干得好，就来我们这儿”。她来得爽快，舞台上一个转身，便是花团锦簇的掌声。1942年，她开始在《万家灯火》《清宫怨》里担当主角，观众在银幕上看见她，也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抗战胜利那年，上海电影界分成“沦陷区派”和“大后方派”，你追我赶、互不往来。一场座谈会上，刘洵嘲讽大后方同僚：“你们连个桥都修不好，哪来电影？”台下一阵冷嘲热讽。上官云珠站出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们练台词，你们练修桥；两边说不好，就是电影界没成一道。”她拉起两边演员一起练嗓子，念台词，把矛盾拆散在一条条台词里。那一刻，她像个调解员，也像个演员，把散沙聚成了一团。

可见好景不长。解放战争打得白热化，上海暗涌硝烟。她看着友人一个个秘密跑到解放区，心里惦记着锦衣卫似的国民党特务。一次聚会，胸前放着《乌鸦与麻雀》的台词，口袋里却揣着《大路朝天》的应付稿。常常出门，还要留一份假的电影剧本，以防被特务翻包。信里，子弹头伴着恐吓话：“别再拍这种影片，小心得个空棺木回家。”她咬牙把子弹摔进垃圾桶，没吭声。更有人把她拍照的照相馆老板抓去坐牢，她就把自己仅剩的几件首饰拿去换钱，托人把他赎出来。

1949年前夕，她和一群进步演员走上街头，演话剧、唱革命歌曲，为解放军送温暖。嗓子唱哑了，她就改成念白诗；台词记不住，就拉观众帮念。那股劲儿，让人觉得，她不只是演员，更像文艺战士。果不其然，《乌鸦与麻雀》上映后，影评人说：“人物在银幕上有了血，有了骨，像从废墟里爬出来的凤凰。”1953年，这部戏获得一等奖，更把她推向新高。

1956年，国家电影评奖会上，她作为剧组代表步入会场，抬头一看，主席就在台下。会后，陈毅将她请到毛主席办公室，主席先是笑着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台下几十人都愣住，她心想：主席这是跟哪路神仙开玩笑？主席指着桌上的茶杯，拍了拍：“《南岛风云》好得很，你这女英雄形象演活了，人民特别喜爱。”然后顿了顿，语气变柔：“以后多演女兵，很好。你看人家解放军女战士，不管刮风下雨，一个顶几十个。你不能光在银幕上打胜仗，也要下去看看他们，写写他们的故事。”

她连连点头。主席又问：“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听说有人欺负过你？”那是何等的关心。这一问，让她差点落泪。她赶紧摆手：“主席，我都过去了。您放心，没什么了。”走出门，她愣在门口好久，蓦地觉得，自己所有的苦，都是通往新生活的铺路石。

从此以后，她真如主席所言，多次深入军营。到南海边，和女兵一起守岛，顶着热浪和潮湿；去东北冰原，跟她们一块用雪铲疏通铁路；还在西藏小镇上，边唱歌边给官兵讲故事。每到一处，她都记下女兵的真名、真事，回上海就写成剧本大纲，和导演一字一句雕琢。后来那部《南岛风云》背后的采访手记，就成了电影学院的经典教材：一个女演员如何把银幕当战场，把镜头当战友。

上官云珠的一生，像一段长篇话剧，越走越有戏味。从江阴小镇到上海大舞台，再到主席身边，她一步步把戏剧融进生活，也把生活变成戏剧。那句“有人欺负过你”，是毛主席一句随性的关切，却成了她心底永难忘却的温暖注脚。 参考资料： [1] 《中国电影史·新中国篇》 [2] 《中外影人访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