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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 年初春的上海,阳光透过薄薄的雾气洒下来,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陆铭探长穿着件藏青色的棉袍,慢慢走在人群里,身旁的景致像幅流动的画:尖顶的西洋公馆墙面上爬着青藤,挨着黛瓦白墙的中式院落,红砖墙与灰瓦檐挤在一处,倒像这城市里的阶层,分得清却又拆不开啦。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金属壳子还带着体温,这是去年妻子留下的念想,如今倒成了他查案时的习惯 —— 总爱拿出来看看时间,仿佛这样就能多抓住点线索似的。
那一天,陆铭收到了白家的请柬,邀请他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白家可是上海滩数得着的权贵,住在法租界的西式庄园里,听说光是庄园里的花园,就够普通人家住上半辈子啦。陆铭拿着请柬,坐在办公室里翻来覆去地看,年轻的助手小李匆匆跑进来,喘着气说:“陆探长,白家这次请了好多名流呢,连洋行的老板都在邀请名单上,您说他们到底是想办舞会,还是想借着舞会谈事儿呀?”
陆铭放下请柬,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这帮权贵的心思,哪有那么简单?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点有意思的东西呢。” 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些不安,最近上海滩不太平,总有些不明不白的 “意外” 发生,白家这时候办这么大的舞会,总觉得不太对劲。
三天后,舞会如期开始。白家的庄园装饰得华丽极了,门前的红地毯从马路一直铺到大厅门口,两旁站着穿黑礼服的侍者,见了人就弯腰问好。大厅里的水晶灯亮得晃眼,映着女人们身上的华服和男人们手里的酒杯,香槟的甜香混着玫瑰香水的味道,飘得满屋子都是。
陆铭找了个角落站着,目光悄悄扫过人群,很快就注意到了几个异常的细节: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跟白家家主白老爷子低声说话,那男人手腕上戴着块金表,说话时总把左手揣在口袋里,偶尔露出来,能看到手腕上有个月牙形的疤 —— 后来小李说,这就是神秘的商人周老板;不远处的角落里,白家独生女白瑾正站着,手里端着杯果汁,脸色却不太好,时不时往门口瞟,像是在等什么人;她的未婚夫李明哲站在另一边,手里攥着酒杯,指节都泛白了,总往白瑾的方向看,可又不敢过去,偶尔看到穿黑布旗袍的侍应生经过,还会下意识地皱皱眉。
“探长,您看那位周老板,跟白老爷子聊得那么近,肯定是有啥秘密吧?” 小李凑到陆铭耳边,小声说道。
陆铭点了点头,刚想开口,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划破了舞会的热闹。“死人啦!有人遇害啦!” 一个侍者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色白得像纸,手指着二楼的方向。陆铭心里一紧,赶紧跟着侍者往二楼跑,小李也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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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一间储藏室门开着,里面又暗又潮,霉味混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陆铭走进去,就看到白瑾躺在地上,身上那件水钻缀边的象牙白晚礼服皱成一团,裙摆还沾着半片掉落的玫瑰花瓣。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带着无法言喻的惊恐,右手还攥着半支口红,口红在旁边的镜子上画了道歪歪扭扭的 “周” 字 —— 看样子,她是想在最后留下点线索呢。
白老爷子很快就赶来了,他扶着门框,身子都在抖,指节把门框攥出几道白印。“陆探长,您一定要查出真相啊!” 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却只擦到眼角的湿痕,“瑾儿是我们白家唯一的女儿,要是她的事闹到报馆,白家在上海滩的名声就全完啦!”
陆铭点了点头,心里清楚,这案子不光是要抓凶手,白家的名声、巡捕房的脸面,都压在他身上呢。他蹲下身,仔细查看了白瑾的尸体,又看了看那面画着 “周” 字的镜子,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怀疑 —— 周老板的嫌疑最大。
接下来的几天,陆铭开始了调查。他先找了李明哲,李明哲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攥着那个银质的小盒子,盒子里装着半片茉莉干花 —— 那是白瑾第一次跟他约会时送的。“我知道瑾儿最近在查周老板的事,” 李明哲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哽咽,“她跟我说过,周老板运的货不对劲,好像是军火,可我劝她别查了,青红帮的人咱们惹不起啊!我爹的工厂还靠白家资助,要是出了事儿,我们家就完啦……”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这个外表冷峻的青年,心里藏着这么多的无奈。
后来,陆铭又找了小兰。小兰是白瑾最好的朋友,性格活泼,可提起白瑾的死,她的眼睛就红了。“前阵子瑾儿总拉着我去码头,” 小兰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说要查周老板的货船,那天风特别大,把她的围巾都吹跑了,她还蹲在地上抄船号,冻得手通红。我劝她别查了,可她不听,说要是不把周老板的事揭发出来,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小兰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其实我知道,周老板的人找过我,说要是我敢把瑾儿查案的事说出去,就把我弟弟抓起来,我也是没办法才瞒着您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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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听了小兰的话,心里更确定了 —— 周老板肯定有问题。他又去了码头,想查查周老板的货船,可刚问了几个工人,就有两个穿黑短褂的汉子走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铁钩,故意把铁钩往地上一砸,火星溅到了陆铭的裤脚。“探长,这码头的事少管为妙,” 其中一个汉子的声音冷冰冰的,“要是再敢多问,小心自己的小命!”
陆铭没说话,只是把记着船号的纸折好,揣进了内袋。他知道,周老板这是在威胁他,可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后来,陆铭在白瑾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和一张船运单。日记里记录了白瑾和李明哲的秘密约会,还有她对周老板的警惕,最后几页还提到了 “青红帮”—— 原来周老板是青红帮的人,他借着做生意的名义,偷偷运军火卖给军阀呢!那张船运单上盖着 “太古洋行” 的红印章,备注栏里还有个小小的 “火” 字,这是民国时军火运输的暗号,这下证据就更确凿了。
陆铭决定跟周老板对峙。他把周老板叫到了白家的旧书房,书房里很暗,只有烛光在摇曳,把周老板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墙上像只张牙舞爪的鬼。“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家伙,陆探长,” 周老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你不知道,有些秘密是永远不能揭开的,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可我不会让真相沉默的,” 陆铭的目光很坚定,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你运军火卖给军阀,害了那么多人,还杀了白瑾,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绳之以法!”
周老板听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从腰里掏出一把枪,指着陆铭:“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只好送你上路了!”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小兰和小李冲了进来,小李手里还拿着枪,对着周老板喊道:“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 周老板愣了一下,趁他分神的时候,陆铭赶紧扑了上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把他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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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还没结束,就在陆铭准备把周老板带走的时候,青红帮的头目张伟突然闯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刀,朝着陆铭就砍了过来:“敢动我们青红帮的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陆铭赶紧躲开,张伟又朝着他砍了过来,小兰在旁边急了,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朝着张伟砸了过去,正好砸中了张伟的肩膀。张伟疼得叫了一声,陆铭趁机冲上去,跟张伟扭打在一起。小李也赶紧过来帮忙,最后终于把张伟制服了。
看着被抓起来的周老板和张伟,陆铭松了口气。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青红帮在上海滩的势力很大,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案子结了之后,陆铭站在黄浦江边,看着江面上的船灯慢慢飘远。黄浦江的水是黑的,映着岸上的灯,像撒了把碎银子。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 要是妻子还在,肯定会跟他一起看这夜景吧?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茉莉干花,那是白瑾最喜欢的花,现在却成了她留给这个世界的念想。
“这上海滩的水,可真深啊,” 陆铭自言自语道,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没关系,只要还有真相等着被揭开,我就会一直查下去。” 晚风把他的棉袍吹得晃了晃,口袋里的怀表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音,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
陆铭知道,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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