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吃涮羊肉

（来源：嘉兴日报）

转自：嘉兴日报

　　■王月明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秋天，我正好在北京三姐家做客。那天上午八点多，家住海淀区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开车来到朝阳区的三姐家。外甥女一下车就说：“舅舅，今天咱们去王府井逛逛，顺便在那儿吃午饭。”我欣然答应。

　　车子一路前行，我坐在后座望着窗外，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见高楼林立，商铺错落有致，小汽车和公交车来来往往，真可谓车水马龙，看得人眼花缭乱。

　　约摸一个多小时后，汽车在一片宽阔的广场边停下。外甥女先下车为我拉开车门。一脚踏出车门，顿时感到寒意袭人。

　　王府井大街南起东长安街，是一条集旅游与美食于一体的热闹街区。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还有电动小火车穿行其间。外甥女提议坐小火车，我摆摆手说：“不坐了，走走看看更好。”我们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已到中午。外甥女婿提议该吃午饭了。

　　北京的餐馆五花八门，外甥女婿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说：“客随主便，你们定就好，我什么都行。”外甥女接过话：“那咱们去吃涮羊肉吧！”我点头说好。心里想着，还没尝过北京的涮羊肉，正好体验一下。于是他们便领着我走进一家涮羊肉店。

　　这家店店面宽敞，装修气派。一进门，就看见不少客人已经吃得正酣。外甥女婿点了一桌菜：每人面前一大盘切得薄薄的生羊肉片，配上生菜、香菜等素菜，还有一大壶生啤酒。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一只沸腾的“鸳鸯锅”，热气腾腾。

　　我从没吃过涮羊肉，不懂怎么吃，就先看外甥他们怎么操作。只见他们用筷子夹起几片生羊肉，在锅里来回涮几下，不一会儿就熟了，再往酱料里一蘸，送入口中。看他们吃得那么香，我也学着样，夹起几片羊肉放进锅里涮了涮，蘸上酱就往嘴里送。谁知刚一入口，烫得我直吐舌头，连连甩手：“太烫了太烫了！”外甥女笑起来：“舅舅，您慢点儿。”

　　我一边小口吃肉，一边喝着生啤，不知不觉，一大盘羊肉只剩三分之一，蔬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外甥女婿看我啤酒喝得高兴，又招呼服务员加了一壶。我嘴上客气：“够了够了，喝多了要出洋相的。”心里却想着：再来一壶也没问题。服务员很快把酒送来，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外甥女问我：“舅舅，味道怎么样？”我连声说：“好吃好吃。”他们告诉我，王府井是京城有名的美食街，天南地北的美味都聚集于此，涮羊肉更是这里的招牌。聊着吃着，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桌上已是杯盘干净，只剩下那口鸳鸯锅还在咕嘟咕嘟地翻滚着。

　　自从在北京吃了那顿涮羊肉，回到嘉兴后，我才发现原来嘉兴也有类似的店。女儿知道我喜爱这一口，后来每逢秋冬时节，总会带我去吃上几回。一来二去，倒也吃出了些门道。肉片不能心急，在滚汤里轻轻摆几下，颜色一变就得捞起来；但也不能太慢，不然好好的肉就老了，嚼着费劲。

　　我时常还会想起多年前在北京的那个中午，身边的人在变，但围坐一桌吃饭的那份心意，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