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下的香樟树叶被晚风摇得沙沙响,我攥着还带着体温的被子一角,站在路灯的阴影里,看着林屿把外套披在另一个男生肩上,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有根冰锥猝不及防扎进心脏。178cm的身高让我习惯了俯视众生,可在林屿面前,我所有的骄傲都化作小心翼翼的暗恋,直到那晚同床共枕的余温还没散尽,就亲眼撞见他对别人展露的温柔。
我和林屿的交集,始于一场意外的宿舍调整。作为艺术学院公认的校草,他凭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挺拔的身形和自带的酷帅气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而我,苏哲,身高178cm,腿长占比近乎三分之二,却在他面前活成了沉默的背景板——不是不够出众,而是这份暗恋让我变得怯懦,连和他对视都要鼓足勇气。
调整宿舍后,我们成了对床室友。最初的日子,我总在假装不经意间关注他:清晨他对着镜子打理碎发时,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的光晕;专业课上他专注画画时,紧抿的薄唇和骨节分明的手指;甚至他打球回来,汗水浸湿球衣,随手扯下领口时露出的锁骨线条,都让我心跳漏拍。我开始刻意制造“偶遇”,提前半小时去食堂占他常坐的位置,绕远路和他同方向去教学楼,把他随口提起喜欢的乐队专辑藏在书包里,却始终没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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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发生在一个暴雨夜。社团活动结束时,外面的雨下得瓢泼,我没带伞,正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林屿突然从身后走来,把伞递到我面前:“一起走?”那一路,伞沿不自觉向我这边倾斜,他半边肩膀被雨水打湿,我却紧张得连一句“谢谢”都说得结结巴巴。回到宿舍时,他受凉打了个喷嚏,我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厚被子抱到他床上:“今晚挤挤吧,你被子太薄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啊。”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熄灯后,狭小的单人床上,我们的肩膀相抵,呼吸交织。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让我心神不宁。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几乎一夜未眠。黑暗中,我偷偷侧过头看他的轮廓,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我喜欢你”,却只能把这份情愫藏在沉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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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有所不同。他会主动叫我一起去吃饭,打球时会把水扔给我,甚至在我画设计图熬夜时,默默递上一杯热牛奶。这些细碎的温柔,像糖一样融化在我心里,让我开始幻想:或许他对我,也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开始更勇敢地靠近,会在他生病时帮他买退烧药,在他赶作业时陪着他熬夜,甚至在一次朋友聚会后,借着酒劲想问他的心意,却被他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打破幻想的那天,阳光格外刺眼。我提前下课,想给林屿一个惊喜,却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了让我浑身冰冷的一幕。他正和一个陌生的男生站在一起,那个男生笑得眉眼弯弯,而林屿——那个在我面前总是带着点疏离酷感的校草,正温柔地帮他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肩上,动作自然又亲昵。男生踮起脚尖和他说了句什么,林屿低头听着,嘴角扬起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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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被钉在原地,手里给林屿买的奶茶渐渐失去了温度。原来他的温柔从来不是只给我,原来那晚的同床共枕,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那些他对我的好,或许只是室友间的礼貌,是我被暗恋冲昏了头脑,错把客套当成了特殊。
我转身默默离开,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回到宿舍,看着他床铺上整齐的被褥,想起那晚他温热的体温和平稳的呼吸,心脏像是被反复揉捏,疼得喘不过气。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第一次为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掉眼泪。178cm的大高个,此刻却觉得自己渺小又可笑,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欢喜,终究只是一场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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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从朋友口中得知,那个男生是林屿的发小,也是他一直放在心上的人。他们分开多年,最近才重新联系上。原来林屿的酷帅只是保护色,他的温柔早就有了归属,而我,不过是他人生里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我开始刻意和林屿保持距离,不再主动找他吃饭,不再熬夜陪他赶作业,甚至在宿舍里,也尽量避免和他单独相处。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疏离,几次想开口问什么,都被我用借口岔开。我知道这样很幼稚,可我实在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看着他的眼睛却假装只是朋友。
那场始于暗恋的心动,终于同床共枕的余温,却终结在他对别人的温柔里。178cm的大长腿,没能让我追上他的脚步;小心翼翼的喜欢,也没能换来想要的回应。但我并不后悔曾那样热烈地喜欢过他,至少那段时光里,因为他的存在,我变得更勇敢,也更懂得如何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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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依然会在校园里偶遇林屿和他的发小,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样子很般配。我不再会像从前那样心跳加速,也不会再偷偷难过,只是会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方向。或许暗恋的意义,从来都不是一定要得到回应,而是在喜欢一个人的过程中,慢慢变成更好的自己。宿舍楼下的香樟树叶依旧随风摇曳,那场止于同床的暗恋,就像一阵温柔的风,来过,留下过痕迹,然后悄悄散去。而我,会带着这段时光里的勇气和成长,继续前行,相信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只对我温柔、把我放在心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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