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灼心:总裁的追妻火葬场
傅沉舟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亲手拔掉了我的输液管。
“她需要这间病房。”
我拖着咯血的身体消失在大雨里。
三个月后,我的葬礼上。
他攥着孕检单跪在墓碑前:“谁准你死的?”
而我的骨灰盒里——
静静躺着他白月光的癌症晚期诊断书。
第一章 弃妇
“她需要这间病房。”
男人的声音冷冽如刀,没有丝毫温度,在这间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VIP病房里回荡。
林晚晚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中,看到傅沉舟站在床边。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俊美无俦的脸上是她熟悉的、也是她痴恋了五年的冷漠。
![]()
而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病号服也难掩弱质风流的女人——苏清漪,傅沉舟心尖上的白月光。
此刻,傅沉舟的手,正放在那根维系着林晚晚生命的输液管上。
“沉舟……”林晚晚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沙哑,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胃癌晚期的剧痛如同千万根钢针在体内搅动,让她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傅沉舟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指节分明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捏住了输液管的调节器,轻轻一拨。
滴答、滴答……药液停止了。
然后,他直接伸手,动作利落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将扎在她手背上的针头猛地拔了出来。细微的刺痛传来,手背上迅速沁出一颗鲜红的血珠。
“清漪身体弱,需要安静休养。这间病房视野和环境最好。”傅沉舟像是在解释,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换个地方。”
林晚晚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五年,嫁了三年的丈夫。她陪他走过傅氏最动荡的时期,为他挡过明枪暗箭,在他胃出血的深夜彻夜不眠地守候,最终熬垮了自己的身体,换来的就是如今,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断掉她的治疗。
心口的疼痛,瞬间压过了胃癌的折磨,让她几乎窒息。
苏清漪依偎在傅沉舟身侧,柔柔弱弱地开口:“沉舟,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晚晚姐她也病着……”
“她没事,只是老毛病。”傅沉舟打断她,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维护,“护士会给你安排新的病房。”后面这句,是对林晚晚说的。
![]()
林晚晚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牵扯着肺腑,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殷红的血丝从她嘴角溢出,染红了苍白的唇瓣。
傅沉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傅沉舟……”她止住咳,抬起眼,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你会后悔的。”
傅沉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冷嘲:“后悔?林晚晚,你以为你是谁?”
他不再看她,揽着苏清漪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旁边干净的沙发上坐下,那温柔体贴的姿态,是林晚晚从未得到过的奢望。
护士很快来了,带着几分同情和无奈,将林晚晚挪到了一张移动病床上,推出了这间宽敞明亮的VIP病房。
走廊的灯光明明灭灭,打在林晚晚毫无血色的脸上。
她被安置在了一间嘈杂的普通病房角落,同房的还有两个不停呻吟的病人和家属嘈杂的议论声。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晚晚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听着雨声,感受着生命一点点从体内流逝。胃里的灼痛和心口的空洞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绝望的折磨。
她艰难地侧过头,从枕头下摸出那张被她藏了许久的、已经有些褶皱的纸——孕检单。
上面清晰地显示,她怀孕了,八周。
在得知自己胃癌晚期的时候,同时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这是上天给她最后的怜悯,还是最残忍的玩笑?
她原本想告诉傅沉舟的,就在今天。可他现在,眼里只有他的苏清漪。
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混着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浸湿了枕套。
不,她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让她和孩子,死在这个被他抛弃的角落。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支撑着她,林晚晚猛地拔掉了手背上新换的针头,挣扎着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身体虚软得厉害,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眼前阵阵发黑。
她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病房,走进了电梯,逃离了这家医院。
外面大雨倾盆,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单薄的病号服浇透,刺骨的寒意钻进四肢百骸。她用手紧紧捂住小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宝宝……别怕……妈妈带你……离开这里……”她喃喃自语,声音被风雨吞没。
她一步一踉跄,咯出的鲜血混着雨水,在身后蜿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又很快被大雨冲刷干净。
身影,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城市迷蒙的雨幕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二章 寻踪
傅沉舟是在两天后,才从特助欲言又止的汇报中,得知林晚晚失踪的消息。
“夫人她……自己离开了医院,监控显示她最后出现在城西的老城区,之后……就没了踪迹。”
傅沉舟正在批阅文件的手一顿,钢笔尖在昂贵的宣纸上洇开一大团墨迹。他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她又在闹什么脾气?身体不好就好好待在医院!”
特助低着头,不敢看他阴沉的脸色:“医院那边说,夫人被换到普通病房后,情绪很不稳定,而且……她的病情,似乎比我们知道的要严重……”
“能有多严重?”傅沉舟不耐地打断,“她不就是惯用的装病博同情那套?去找!把她给我找回来!傅家的少奶奶,像什么样子!”
命令下达了,傅氏庞大的能量运转起来。
![]()
然而,一天,两天,一个星期……林晚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
傅沉舟心中的烦躁与日俱增。他习惯了回到别墅时,总有那么一盏灯为他亮着,即使他很少在意。习惯了餐桌上总有合他胃口的饭菜,即使他常常不回来吃。习惯了那个女人总是用那种带着卑微爱意的眼神看着他,即使他厌烦。
现在,灯灭了,饭冷了,人不见了。
苏清漪搬进了别墅,以养病的名义。她试图模仿林晚晚的样子,为他点灯,为他布菜,但傅沉舟只觉得莫名碍眼。
他开始失眠,开始在工作时走神,眼前总会闪过林晚晚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死寂的,带着血丝的,仿佛燃尽了一切。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然后……然后怎么样?他还没想好。
直到一个月后,特助带来了一个消息,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傅总……我们查到,夫人失踪前,在医院做过一次检查……是……是胃癌晚期。”
傅沉舟手中的咖啡杯猛地掉落,滚烫的液体溅了他一身,他却毫无知觉。
“晚期?”他猛地站起身,揪住特助的衣领,眼神骇人,“你再说一遍?!”
“是……晚期。而且,夫人当时……已经怀孕八周了。”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
傅沉舟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胃癌晚期……怀孕……
他想起那天她咯血的样子,想起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想起她虚弱得连说话都费力……原来,不是装的。
而他,亲手拔掉了她的输液管,把她赶出了病房,在她最需要治疗的时候!
“找!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他失控地咆哮,双目赤红。
第三章 葬礼
三个月后。
近郊一处宁静的墓园,细雨霏霏。
一场极其简单的葬礼正在举行。参加的人寥寥无几,只有林晚晚生前唯一的好友夏沫,以及几个傅沉舟派来确认情况的下属。
黑色的墓碑上,照片里的林晚晚笑得温婉恬静,那是她刚嫁给傅沉舟时拍的照片,眼里还有光。
傅沉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墓碑前,身形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佝偻和死寂。他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胡子拉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动用了所有力量,几乎翻遍了整个国家,最终得到的,却是她早已在一个多月前,死于城西一家条件简陋的私立医院的消息。弥留之际,只有夏沫陪在她身边。
据医生说,她送医太晚,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心力交瘁,能撑到那个时候,已经是奇迹。她腹中的孩子,最终也没能保住。
“啊——!”
傅沉舟猛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砸在湿冷的石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西装,他却浑然不觉。
他颤抖着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纸——那张他后来在她曾经住过的普通病房枕头下找到的孕检单。
“林晚晚……谁准你死的?!”他对着墓碑上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低吼,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谁准你带着我的孩子去死的?!你给我起来!起来啊!”
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发出绝望的哀鸣。周围的保镖和下属纷纷低下头,不忍再看。
夏沫撑着黑伞,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刻骨的恨意。
“傅沉舟,你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她的声音比这墓园的雨还要冷,“晚晚活着的时候,你把她的一片真心踩在脚下,为了那个苏清漪,一次次地伤害她!甚至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你亲手断了她的生路!你现在后悔了?晚了!”
傅沉舟像是被这些话刺穿了心脏,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混着雨水滚落。悔恨如同毒蚁,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是啊,他后悔了。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悔疯了。这三个月,每一个夜晚都是煎熬,一闭眼就是她咯血的样子,就是她最后那双灰败的眼睛。
“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他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带着最后一丝卑微的期盼。
夏沫嗤笑一声,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样式古朴的木质骨灰盒,递到他面前。
“晚晚临终前说,她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所以让我把她的骨灰撒进海里。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让你亲眼看看这个。”
傅沉舟怔怔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盒子,那就是他曾经鲜活明媚的妻子,最终的归宿。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个盒子,仿佛那样就能离她近一点。
夏沫却避开了他的手,直接当着他的面,缓缓打开了骨灰盒的盖子。
里面,是细腻的、灰白色的骨灰。
而在那骨灰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不是林晚晚的遗书,也不是什么深情的告白。
那张纸,傅沉舟无比熟悉——是苏清漪在他面前展示过多次的,来自国外某权威医院的,癌症晚期诊断书。
此刻,他正静静地躺在林晚晚的骨灰里,像是一个无声的、巨大的嘲讽,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和所有的认知。
苏清漪的……诊断书?
为什么会在晚晚的骨灰盒里?
一个可怕到让他浑身冰凉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他猛地抬头,看向夏沫,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夏沫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道:
“傅沉舟,你现在知道,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吗?”
“你用你那双瞎了的眼睛,和你那颗偏到没边的心,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和你未出世的孩子。”
“你,满意了吗?”
傅沉舟僵在原地,瞳孔放大到极致,那张苏清漪的诊断书,像是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
“不……不可能……清漪她……”他语无伦次,想要反驳,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骨灰盒里那张薄薄的纸,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将他一直以来的坚信和偏袒,变成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噗——”
急火攻心,加上连日来的崩溃和此刻致命的打击,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傅沉舟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溅落在冰冷的墓碑和前方的骨灰盒上,触目惊心。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耳边只剩下夏沫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和墓碑照片上林晚晚那永恒不变的、温婉而疏离的微笑。
悔吗?
岂止是悔。
那是蚀骨灼心,万劫不复。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