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舅妈打17通电话给我，让我开车去火车站接她

凌晨两点，手机铃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晚。

我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舅妈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宇，快起来开车去火车站接我！"

"现在？"我看了看时间，"舅妈，这么晚了，表哥呢？"

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吼："你表哥要上班，需要休息，哪能打扰他！你一个大学生有什么要紧的？赶紧的！"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心里满是不解。从小到大，舅妈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找我，从来不麻烦表哥。

"舅妈，我明天还有课呢..."

"课有什么重要的？快点！火车马上就到了！"

手机屏幕显示，这已经是第17通电话了。

01

回想起来，舅妈对我和表哥的态度差别，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

小时候，每次家庭聚会，舅妈总是把表哥护得紧紧的。"志伟要好好读书，不能累着。"她总是这样说，然后转过头对我说："小宇，你去帮忙洗碗。"

那时我以为这很正常。毕竟表哥比我大两岁，学习成绩也比我好。舅妈疼爱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

表哥志伟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他要什么，舅妈就给什么。新衣服、新鞋子、好吃的，总是优先考虑志伟。而我，虽然也是舅妈的外甥，但总感觉自己是局外人。

记得有一次，我和志伟一起在院子里玩耍，不小心打破了舅舅的花瓶。舅妈听到响声跑出来，看到碎片，第一反应就是把志伟拉到身后："是不是小宇推的你？"

志伟摇摇头，说是我们一起碰倒的。

但舅妈还是狠狠地训了我一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志伟还小，你要照顾着他知道吗？"

那年我八岁，志伟十岁。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一个道理：在舅妈心里，志伟永远是需要保护的，而我，就是那个应该承担责任的。

上了中学，这种差别变得更加明显。志伟成绩优异，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舅妈逢人就夸，说志伟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

而我，虽然也考上了不错的学校，但舅妈总是轻描淡写地说："小宇也还行吧。"

高考那年，志伟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舅妈高兴得合不拢嘴，摆了好几桌酒席庆祝。

我也考上了大学，虽然不如志伟的学校名气大，但也是本科。舅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错，能上大学就行。"

没有酒席，甚至没有像样的庆祝。我心里有些失落，但也习惯了。

大学期间，每次回家，舅妈总是对志伟嘘寒问暖，问他在学校吃得好不好，住得习惯不习惯。而对我，更多的是询问我能不能帮家里做些什么。

"小宇，你学的不是机械吗？家里的洗衣机坏了，你看看能不能修修？"

"小宇，你力气大，帮忙搬一下这些东西。"

"小宇，你开车技术不错，帮忙送个东西。"

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因为我觉得这是应该的。毕竟是一家人，互相帮助很正常。

志伟毕业后，顺利进了一家大公司，工作稳定，收入不错。舅妈更是把他当成了全家的骄傲。

而我，虽然也找到了工作，但在舅妈眼里，似乎永远都不如志伟。

02

今年春节，发生了一件让我印象深刻的事。

志伟带着女朋友回家过年，舅妈忙前忙后，准备了一桌子好菜。饭桌上，她不停地给志伟夹菜，生怕他吃不好。

"志伟，多吃点这个，你最爱吃的。"

"这个汤我特意为你炖的，快趁热喝。"

志伟的女朋友小雅是个很文静的姑娘，看起来有些拘谨。舅妈对她也很热情，不停地劝她吃菜。

而我，虽然也坐在饭桌前，但总感觉自己像是个透明人。舅妈偶尔看我一眼，也只是确认我有没有吃饱。

饭后，舅妈拉着小雅聊天，问她的工作，问她的家庭情况。小雅有些紧张，回答得很小声。

"小雅啊，你和志伟什么时候结婚呀？"舅妈笑着问。

小雅脸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志伟咳了一声："妈，我们还在考虑。"

舅妈立刻说："考虑什么？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早点结婚早点安心。我和你爸都盼着抱孙子呢。"

那一刻，我看到小雅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晚上，我和志伟在房间里聊天。我忍不住问他："你真的准备和小雅结婚吗？"

志伟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小雅是个好姑娘，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可能是激情，可能是那种非她不可的感觉。"志伟叹了口气，"妈总是催我结婚，说男人到了年纪就应该成家立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要跟着心走。"

志伟点点头，但眼中还是有些迷茫。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舅妈对志伟的期望很高，但有时候这种期望也会成为一种压力。

第二天，小雅要回自己家，志伟送她去车站。舅妈本来想让我开车送，但志伟坚持自己送。

"妈，这种事情我应该自己来。"志伟说。

舅妈有些不高兴："你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晚，今天又要开车，多累啊。让小宇送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的，妈。"志伟的语气有些坚决，"有些事情，我必须自己承担。"

那一刻，我看到志伟眼中的成熟和坚定。也许，他也在思考着什么。

送走小雅后，志伟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约我出去走走。

我们在公园里漫步，志伟突然对我说："小宇，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我心里一惊，但表面上装作不解："什么意思？"

"我说不清楚，但总感觉有些东西被隐瞒着。"志伟皱着眉头，"妈对你和对我的态度差别太大了，这不像是简单的偏心。"

我的心跳加快了。志伟果然察觉到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你是她的亲儿子吧。"我试图转移话题。

志伟摇摇头："不是这么简单的。有些细节很奇怪。比如，妈从来不让我看她的旧照片，说什么都收起来了。还有，爸妈结婚纪念日，他们总是关起门来过，从不让我们参与。"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志伟观察得太仔细了。

"还有一件事。"志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上次我整理房间，发现了一些旧文件。里面有些信息让我很困惑。"

"什么信息？"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关于你的出生证明。"志伟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小宇，你真的是我表弟吗？"

03

志伟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我还是努力保持镇静。

"你在说什么呀？当然是表弟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勉强笑了笑。

志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也许是我想多了。"他最终说道，但语气中还是带着疑惑。

回到家后，舅妈正在厨房忙碌。看到我们回来，她立刻迎了出来。

"志伟，累不累？快坐下休息。"她关切地说，然后转向我，"小宇，去倒杯水给志伟。"

我习惯性地去倒水，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志伟的话在我脑海里回响。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第二天，志伟就要回省城上班了。临行前，舅妈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路上小心，到了给妈打电话。"

"工作不要太累，身体最重要。"

"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妈，别舍不得花钱。"

志伟耐心地听着，不时点头回应。而我，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

送走志伟后，舅妈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她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电视，但明显心不在焉。

"舅妈，您怎么了？"我关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舍不得志伟。"她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从来不让人操心。"

我心里有些酸涩。在舅妈眼里，志伟永远是那个完美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个月，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平静。我继续上学，志伟在省城工作，舅妈在家操持家务。

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志伟偶尔回家，会用一种探寻的眼光看着我和舅妈。有时候，我会发现他在翻看家里的旧东西，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次，我看到他在舅妈的房间里翻抽屉。

"志伟，你在找什么？"我问。

他有些慌张地合上抽屉："没什么，就是想找点旧照片看看。"

"照片不是都在相册里吗？"

"相册里的不全。"志伟的眼神闪烁，"我想找找小时候的照片，特别是我们一起的那些。"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志伟在怀疑什么？

那天晚上，志伟又找我聊天。他问了很多关于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问得很详细，很具体。

"小宇，你还记得你刚到我们家的时候吗？"

"刚到？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我的意思是，你最早的记忆是什么时候？"

我努力回忆："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吧，记得跟你在院子里玩。"

志伟点点头，但眼中还是有疑惑："奇怪，我记得你好像是突然出现在我们家的。之前我没有什么关于你的记忆。"

我的手心又开始出汗："可能是你那时候还太小吧。"

志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小宇，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我努力保持冷静："当然知道啊，就是我爸妈呀。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你确定？"志伟的眼神变得严肃，"你真的见过他们吗？"

我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这样问？"

志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关于你身世的线索。"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志伟到底发现了什么？

"什么线索？"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志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个。"

那是一张很旧的照片，有些模糊。照片上有三个人：一个年轻女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小婴儿。

我盯着照片，感觉头晕目眩。那个女人...看起来很面熟。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我问。

"在妈的旧箱子里。"志伟的声音很轻，"奇怪的是，这张照片被藏得很深，好像是故意不想让人发现。"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可能只是一张普通的旧照片。"

"也许吧。"志伟收起照片，"但是小宇，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帮你。"

那天晚上，我整夜未眠。志伟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他到底知道多少？他还发现了什么？

而最让我害怕的是：如果真相被揭开，会发生什么？

04

接下来的几个月，志伟回家的频率明显增加了。他总是借着各种理由回来，然后在家里到处翻找。

舅妈也察觉到了志伟的异常，但她只是以为志伟工作压力大，需要回家休息。

"志伟最近怎么回来得这么勤？"有一天她问我。

"也许是想家了吧。"我回答。

"这孩子从小就恋家。"舅妈笑了笑，但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安。

我注意到，最近舅妈也变得有些神经质。她会经常检查房间，确保没有东西被翻动。有时候，我会发现她在深夜时偷偷整理一些文件。

一天深夜，我起来上厕所，经过舅妈房间时，听到里面有窸窣声。透过门缝，我看到舅妈正在烧一些纸张。

那些纸张看起来像是文件或者信件。舅妈的表情很严肃，甚至有些紧张。

我悄悄退回房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舅妈在销毁什么证据吗？

第二天，志伟又回来了。这次，他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小宇，我想和你单独聊聊。"他说。

我们来到后院，志伟确认周围没有人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

"这是什么？"我问。

"一些资料。"志伟的声音很低，"关于你的身世。"

我的手开始颤抖："你到底想说什么？"

志伟打开档案袋，里面有几份文件和照片。他拿出其中一份，递给我。

"这是一份出生证明。"他说，"但不是你现在用的那份。"

我接过文件，看到上面的信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出生证明上的姓名确实是我，但父母栏里的信息却让我震惊。

母亲姓名：不是我一直以为的"表姨"，而是...舅妈的名字。

父亲姓名：空白。

我的手在颤抖："这...这是什么意思？"

志伟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我心上："小宇，你不是我的表弟。"

"那我是..."

"你是我的弟弟。"志伟深深地看着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让我整个人都蒙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摇着头。

志伟又拿出一张照片："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那张照片吗？现在你再仔细看看。"

我重新审视那张照片。那个年轻女人...确实像年轻时的舅妈。而那个婴儿...

"这个婴儿就是你。"志伟说，"这张照片是在你出生后不久拍的。"

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摇摆。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我的声音几乎听不清。

志伟叹了口气："因为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妈那时还没有和爸结婚，你的生父也不知道是谁。为了保护你，也为了保护她自己的名声，她只能编造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就是你一直以为的那个。说你是她妹妹的孩子，父母双亡，所以收养了你。"志伟的表情很沉重，"这样，你既能有个家，她也能避免闲言闲语。"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原来，我一直以为的身世都是假的。

"那为什么她对我们的态度差那么多？"我问。

志伟苦笑："因为愧疚。她知道对不起你，所以总是用一种复杂的心情对待你。一方面她爱你，因为你是她的亲生儿子；另一方面她又害怕真相被发现，所以表现得疏远。"

我终于明白了。舅妈对我的态度，不是偏心，不是不爱，而是一种复杂的愧疚和恐惧的混合体。

"那她为什么对你..."

"因为我是'合法'的孩子。"志伟的声音带着苦涩，"我是她和爸结婚后生的，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疼爱我。"

我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虚脱了。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被收养的孤儿。我感激舅妈的收养之恩，忍受着她的区别对待，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我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05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行尸走肉一样。志伟告诉我真相后，我们约定暂时不要告诉舅妈我们已经知道了。

"她保守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一定有她的理由。"志伟说，"我们需要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但是，舅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变得比以往更加紧张和小心。

几天后，舅妈突然说要去外地看一个老朋友，需要坐火车。她买了晚上的票，说是想避开白天的人流。

那天晚上，志伟正好加班。舅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去火车站接她。

"为什么不叫志伟？"我问。

"他工作忙，不要打扰他。"舅妈的语气有些急促，"你赶紧来。"

我开车到火车站，看到舅妈提着一个大行李箱，神色匆忙地走出来。

"舅妈，您这是..."

"快走，先上车再说。"她催促道。

上车后，舅妈一直沉默。我透过后视镜看她，发现她的表情很不安，时不时地往窗外看，好像在担心什么。

"舅妈，您这次出去是..."

"去看一个老朋友。"她简短地回答，然后又问，"志伟最近有没有问你什么奇怪的问题？"

我心里一紧："什么奇怪的问题？"

"就是...关于家里的事情，或者关于你的身世什么的。"舅妈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没有啊，他很忙的，哪有时间问这些。"

舅妈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小宇，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一些关于你身世的事情，你会怨恨我吗？"

这个问题让我的心跳加速。舅妈是在暗示什么吗？

"舅妈，您为什么这样问？"

舅妈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有泪光闪烁："因为...因为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给你应有的关爱。"

我的喉咙发紧："舅妈，您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您收养我..."

"不！"舅妈突然激动起来，"不是收养！你不是..."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用手捂住嘴巴。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通过后视镜看到舅妈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悔。

"舅妈，您刚才想说什么？"我轻声问。

舅妈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太累了，说胡话了。"

但是我们都知道，她刚才差点说出真相。

剩下的路程，车里一片死寂。

到了家门口，舅妈匆忙下车，拖着行李箱就要进屋。

"舅妈，您的行李很重，我帮您提。"我说。

"不用！"舅妈的反应很激烈，紧紧抱住行李箱，"我自己来就行。"

我站在原地，看着舅妈慌张的背影，心情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舅妈在车上的话不断在我脑海里回响。她差点说出"你不是..."这几个字。

不是什么？不是她的外甥？不是被收养的？

凌晨时分，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悄悄来到门边，听到舅妈在打电话。

"...不行，不能再瞒下去了..."

"...志伟已经开始怀疑了..."

"...如果被发现，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舅妈的声音变得更加焦急：

"...二十多年了，我以为可以永远瞒下去..."

"...小宇是个好孩子，他值得知道真相..."

"...但是我害怕，害怕他恨我..."

我的心跳如雷鼓。舅妈在和谁通话？她口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电话似乎挂断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但再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早上，舅妈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一夜没睡好。她避开我的目光，匆匆吃了早餐就说要出门。

"舅妈，您去哪里？"

"去...去买点菜。"她支支吾吾地说。

我知道她在撒谎。家里的菜够吃好几天的。

舅妈拿着包就要出门，但在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小宇，"她的声音很轻，"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希望你能原谅一个母亲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她快步离开了。

我呆立在原地，心脏狂跳不止。

她说的是"一个母亲的选择"！

不是"一个舅妈的选择"，不是"一个长辈的选择"，而是"一个母亲的选择"！

我冲到窗前，看着舅妈渐行渐远的身影，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个念头。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答案，但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手机突然响了，是志伟打来的。

"小宇，我找到了更多的证据。"他的声音很急促，"你现在在家吗？我马上回来。"

"志伟，你又发现了什么？"

"一份DNA鉴定报告。"志伟的声音在颤抖，"这份报告会彻底改变我们对这个家庭的认识。"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一个小时后，志伟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他看起来很疲惫，但眼中燃烧着某种决心的火焰。

"妈呢？"他问。

"出去了。"

志伟点点头，拿出一个档案袋。

"小宇，你准备好听真相了吗？"他严肃地问。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吧。"

志伟打开档案袋，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偷偷做的DNA鉴定。"他说，"我采集了我们的样本，还有妈的。"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结果是..."志伟看着我，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震撼，"小宇，你真的是我的弟弟。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轻：

"我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人。"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你不是私生子。"志伟的声音在颤抖，"你是爸的亲生儿子，也是妈的亲生儿子。你是我的亲弟弟，不是同母异父，而是同父同母。"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编造那个故事？"

志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们需要面对面问妈真相。"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舅妈回来了。

我和志伟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都知道，摊牌的时刻到了。

舅妈推门进来，看到我们两个严肃的表情，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志伟？你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志伟站起来，拿着那份DNA鉴定报告，慢慢走向舅妈。

"妈，我们需要谈谈。"

舅妈看到志伟手中的文件，身体开始摇摆，仿佛随时会倒下。

她的眼中闪过恐惧、绝望，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她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微。

志伟点点头："我们知道小宇是我们的弟弟。但是妈，我们不知道的是..."

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为什么要编造那个身世故事？为什么要让小宇以为自己是孤儿？"

舅妈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沙发上。

她双手掩面，身体在颤抖。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我们。

她的眼中有泪水，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痛苦和愧疚。

"因为..."她的声音哽咽了，"因为我必须保护你们两个..."

"保护我们？"我终于找回了声音，"保护我们免受什么？"

舅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保护你们免受一个可怕真相的伤害。"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沉重：

"小宇，你不是被收养的。你确实是我和你爸的亲生儿子。但是..."

"但是什么？"志伟追问。

舅妈闭上眼睛，仿佛在做最后的心理准备。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了一种决绝的勇气。

"但是，你们的父亲..."

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

"他根本就不是..."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

舅妈看到这个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死一般苍白，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灵魂。

"你终于还是要说出来了。"那个男人冷冷地说道。

志伟和我都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舅妈颤抖着站起来，声音几乎听不见：

"你...你怎么来了？"

那个男人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我和志伟，最后停留在我身上。

"因为我听说，有人要揭开二十多年前的秘密。"

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而这个秘密，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这个男人是谁？他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志伟握紧了拳头，站在我面前，像是要保护我。

"你是谁？"他质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志伟的问题，而是直直地盯着舅妈：

"告诉他们真相吧。告诉他们，为什么要编造那个收养的故事。"

舅妈的身体在颤抖，泪水不断地流下来。

"不...我不能说...这会毁掉他们的..."

"毁掉？"男人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酷，"你以为瞒着就不会毁掉吗？真相迟早要大白于天下。"

他转向我们，眼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孩子们，你们想知道真相吗？想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母亲要编造那个故事吗？"

我的心脏狂跳着，声音颤抖地问：

"您...您是谁？"

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开口：

"我是..."

06

"我是你们真正的父亲。"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和志伟都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舅妈瘫坐在沙发上，泪如雨下："不...不要说了...求你了..."

男人没有理会舅妈的哀求，继续说道："你们一直以为的'爸爸'，其实不是你们的亲生父亲。"

"什么？"志伟的声音在颤抖，"这不可能！"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们。那是一张三十年前的照片，上面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年轻时的舅妈，还有一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人。

"这是我和你们母亲年轻时的合影。"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我们心上，"那时我们相爱了，但是..."

"但是你抛弃了我们！"舅妈突然爆发了，声音中带着二十多年积压的愤怒和痛苦，"你得知我怀孕后就消失了！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男人的表情有些痛苦："我有我的难处...我当时已经有家庭了，我不能..."

"所以你就一走了之？"舅妈站起来，指着他，"留下我一个人承受一切？"

志伟和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我们一直以为的父子情深，都是假的。

"那我们现在的爸爸..."我的声音颤抖着。

"他是个好人。"舅妈擦了擦眼泪，"他知道我的情况后，还是愿意娶我，愿意抚养你们两个。他把你们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但是为什么要编造小宇是孤儿的故事？"志伟问。

舅妈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我们："因为...因为那时候小宇太小，如果让人知道我未婚生子，再加上又怀了志伟...会有很多闲言闲语。为了保护你们，也为了保护你们的养父，我只能编造那个故事。"

"而且，"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去寻找你的生父。我不想你受到二次伤害。"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我的生父。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归属感，原来我的亲生父亲就在某个地方活着，而我却浑然不知。

"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不来看我们？"我问。

男人的眼中闪过愧疚："我...我害怕面对。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现在您怎么突然出现了？"志伟的语气很冷。

"因为我生病了。"男人苦笑，"医生说我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我才开口："那我现在应该叫您什么？"

男人看着我，眼中有泪光："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爸爸。"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对血缘上的父亲说过了。

"爸爸..."我的声音哽咽了。

志伟也走过来，虽然情绪复杂，但还是叫了一声："爸爸。"

男人——我们的父亲，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们...爸爸对不起你们..."

舅妈看着这一幕，情绪也很复杂。愤怒、解脱、痛苦、欣慰，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

"那养父呢？"我问，"他知道这些吗？"

舅妈点点头："他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明知道你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还是把你们当亲儿子疼爱。"

我想起了养父这些年来对我们的关爱，心中满怀感激。血缘很重要，但养育之恩更重要。

"妈，"我看着舅妈，"您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舅妈摇摇头："不辛苦。看着你们两个健康成长，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她顿了一下，看着生父："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生父问。

"如果你真的想弥补，就请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好好做一个父亲。但是，不要破坏这个家庭。你们的养父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生父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我不会破坏任何东西。我只是想...想在有生之年，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07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坐在客厅里，慢慢地拼凑着这个破碎了二十多年的故事。

生父告诉我们，他叫李明，年轻时是个工程师。和舅妈相遇时，他已经结婚了，但夫妻关系不好。

"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他说，"但是那时候我真的很痛苦。遇到你们的母亲，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后来呢？"志伟问。

"后来我的妻子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威胁要自杀。我当时害怕了，选择了逃避。"李明的声音充满了后悔，"等我想明白的时候，你们的母亲已经失踪了。"

舅妈接过话题："我当时怀着小宇，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遇到了你们的养父，他愿意接纳我。小宇出生后，为了避免闲言闲语，我编造了那个收养的故事。"

"那我呢？"志伟问。

"你是我和养父结婚后生的。"舅妈说，"从法律上讲，你们的养父是你们两个共同的父亲。"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舅妈对我们的态度会有差别。不是因为偏心，而是因为愧疚和复杂的情感纠结。

"妈，这些年您受苦了。"我握着舅妈的手说。

舅妈摇摇头："不苦。能看着你们健康成长，就是最大的幸福。"

李明看着我们，眼中满是慈爱："你们都长得这么好，这么优秀。"

"爸爸，"我看着李明，"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李明苦笑："医生说还有半年时间。我想用这半年时间，好好补偿你们。"

志伟问："您现在的家庭..."

"我妻子三年前去世了。我们没有孩子。"李明说，"现在我一个人住。"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舅妈开口："既然真相都说出来了，我们就要面对现实。明，你想怎么安排？"

李明想了想："我不想破坏这个家庭的和睦。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经常来看看孩子们，就当是他们的朋友或者长辈。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不变。"

我看着生父，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为找到生父而高兴；另一方面，我又为养父的处境担心。

"养父现在在哪里？"我问。

舅妈说："他出差了，下周才回来。"

"那我们要告诉他吗？"志伟问。

舅妈犹豫了一下："告诉他吧。这么多年了，不能再有秘密了。而且，他有权利知道。"

李明点点头："我也想见见他，当面向他道谢，感谢他这么多年来对孩子们的照顾。"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明每天都会来家里，和我们聊天，了解我们这些年的生活。

他告诉我们他的工作，他的爱好，他对生活的感悟。慢慢地，我们开始理解这个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父亲。

他也在努力弥补失去的时光。给我们买礼物，教我们一些技能，分享他的人生经验。

虽然时间不多，但我们珍惜每一刻相处的时光。

一个星期后，养父出差回来了。

舅妈把真相告诉了他。养父听完后，沉默了很长时间。

最后，他说："我早就猜到了一些。小宇和志伟长得这么像，但是和我却没有相似之处。"

"你不生气吗？"舅妈小心地问。

养父摇摇头："不生气。孩子们都是好孩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那天晚上，李明来了。他和养父见面了，两个男人进行了一次长谈。

我们不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表情看，谈话很和谐。

后来，养父对我们说："你们的生父是个好人，虽然年轻时做了错事，但现在他想弥补。我们都是大人了，应该为孩子们的幸福考虑。"

李明也对我们说："你们的养父是个伟大的男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恩情。"

就这样，我们的家庭虽然变得复杂了，但也变得更加温暖了。

08

时光荏苒，半年时间很快过去了。

李明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他每天都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和儿子们在一起了。

这半年里，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不仅仅是技能和知识，更重要的是做人的道理。

"人生最重要的不是避免犯错，而是犯错后有勇气承担和弥补。"他经常这样对我们说。

他也和志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虽然志伟一开始有些抵触，但慢慢地也接受了这个生父。

"血缘是一种纽带，但感情才是最珍贵的财富。"李明说。

春天的一个下午，李明住进了医院。

我们轮流照顾他，陪伴他度过最后的时光。

临终前，他握着我们的手说："这辈子我做过很多错事，但是有你们这样的儿子，是我最大的骄傲。"

他又对舅妈说："谢谢你把孩子们教育得这么好。我对不起你，但我永远感激你。"

最后，他对养父说："谢谢你给了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你比我更像一个父亲。"

李明安详地离开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李明的同事，朋友，还有一些我们不认识的人。

大家都说李明是个好人，晚年能找到儿子们，是他最大的幸福。

志伟在葬礼上致辞："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教会了我们很多。他让我们明白，人生不怕犯错，就怕不敢面对。他用最后的半年时间，诠释了什么是父爱。"

我也说："他是我们的生父，但养父才是陪伴我们成长的人。他们两个都是好父亲，都值得我们尊重和爱戴。"

葬礼结束后，我们发现李明给我们留下了一些东西。

除了一些纪念品，还有一封信。

信中写道：

"我的孩子们，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但请不要为我难过，因为这半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我想对你们说，血缘确实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爱。你们的养父给了你们无私的爱，你们的母亲为了保护你们承受了很多痛苦。他们才是你们真正的父母。

我只是一个迟到的父亲，一个想要弥补的罪人。但是通过这半年的相处，我知道你们已经原谅了我，这就足够了。

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生活，孝敬你们的父母，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如果将来遇到困难，记住父亲的话：人生不怕跌倒，就怕跌倒后不敢站起来。

爱你们的父亲

李明"

读完这封信，我们都哭了。

舅妈也哭了，她说："他终于成熟了，终于懂得什么是责任了。"

养父拍着我们的肩膀说："他是个好人，只是年轻时迷失了方向。现在他找到了，这就够了。"

从那以后，我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

但是这次经历让我们都成长了很多。我们学会了宽容，学会了理解，学会了珍惜。

舅妈不再因为愧疚而疏远我，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自然和亲密。

我也不再因为身世而困惑，我知道了自己来自哪里，也知道了自己要去哪里。

志伟和我的关系也更加深厚了，我们不仅仅是兄弟，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我们更加珍惜和养父的感情。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父爱。

现在，每当有人问起我的身世，我都会自豪地说："我有两个父亲，一个给了我生命，一个给了我人生。他们都是我的父亲，我都深深地爱着他们。"

那个凌晨两点的电话，改变了我们整个家庭的命运。

但我感谢那个电话，因为它让我们找到了真相，找到了自己，也找到了更深层的爱。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真相很残酷，但面对真相需要勇气。

而勇气，会带给我们更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