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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种东西,只喜欢听两种话。
好听的假话,和符合他想象的真话。
除此之外,任何真话对他来说,都是冒犯。
1
有一种最常见的场景。
朋友跑来问你意见,说:“你跟我说实话,我绝对不生气。”
你信了。
你跟他说,他最近工作太懒散了;你跟她说,她新交的男朋友不靠谱。
结果他不仅没谢你,还开始躲着你。
你以为你在帮他,其实你是在冒犯他。
因为当你说真话时,你成了一面镜子。一面能照出他所有不堪、懒惰、愚蠢的镜子。
他根本不想要镜子。他要的是一个能肯定他、赞美他、哄着他的哈哈镜。
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装》,有一个说出真话的小孩。
如果生活在现实中,他会得罪大部分人。因为他一句话,戳破了整个集体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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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如果说第一个层次是冒犯个人,那第二个,你得罪的是整个系统。
你有没有参加过那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所有人都假装不知道的会议?
一个项目明明一般,但领导在上面画饼,同事在下面附和。
这时候你站起来,说了一句实话:“这个项目的数据是假的,再投钱就是打水漂。”
你猜会怎么样?
你不是在发言,是在掀桌子。
你把所有人都从那场虚伪的盛宴里给掀了出去,让他们暴露在现实面前。
他们不会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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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说真话,你打碎了他的梦
再深一点,你说的真话就不再是关于事,而是关于心了。
你看到一个人,在名利场里苦苦挣扎,身心俱疲。
你走过去,跟他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头衔,你的财富,你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你觉得他会醍醐灌顶,然后来谢你吗?
不会。
他会觉得你疯了。他不想和一个疯子说话。
禅宗里,师父点化弟子,常常用的不是语言。
是一根棍子,或者一句棒喝。
因为语言太温柔了。他必须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去打碎那个弟子用知识和逻辑,编织起来的坚固的幻觉。
这是最高级的得罪,也是最慈悲的得罪。
打碎你的梦,是为了让你真正地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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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怕真话。
人是怕真话背后那个,不堪的、虚伪的、脆弱的自己。
也许此刻的你,正因为一句真话,被人疏远被人排挤。
别难过,敬那些宁愿被讨厌,也要说真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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