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烟灰缸已经满了,空气呛得人睁不开眼。
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冰冷的光。他指着桌上那份薄薄的鉴定报告,一字一顿地说:“轻伤二级。各位,别再想着是打架斗殴了,这是刑事案件的门槛。”
坐在对面的刘奕畅,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再也没有了几个小时前在会所里的嚣张气焰。他嘴唇哆嗦着,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求救。
我,作为他的经纪人,当时手心里也全是冷汗。但我必须镇定,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处理,只是这次,好像格外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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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刘奕畅在会所里,非要一个姑娘陪酒,人家不乐意,他觉得面子挂不住,叫上几个人就把人给打了。
这事要是放在平时,赔点钱,道个歉,找点关系,也就压下去了。圈子里这种事,还少吗?
但这次的问题是,他们下手太狠了!监控清清楚楚地拍着,几个人围着一个女孩打,专往头上招呼。最要命的是,还抢了人家的手机,不让她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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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刘奕畅的声音都在抖。
律师冷静地分析:“我们有七天时间。七天之内,如果拿不到对方的谅解书,检察院一旦批捕,神仙也救不了。”
七天!这个时间点像一把刀,悬在我们所有人头上。
我立刻启动了危机公关预案。第一步,也是最直接的一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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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助理联系了女孩的家属,开出了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数字。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是钱不够多。这是我在这个圈子混迹多年的信条。
电话打过去,对方的态度很坚决,但还在谈。有得谈,就说明有希望。
刘奕畅那边,我们让他先躲起来,不要露面,手机关机。团队所有人的口径都必须统一:只是普通的酒后口角,双方都有动手。我们甚至做好了反告对方“寻衅滋事”的准备。
一切似乎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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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情况急转直下。
对方家属直接拒绝了我们的赔偿,并且告诉我们,他们已经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了警方,态度非常强硬:不和解,不谅解,一切按法律程序走。
我当时就蒙了。怎么会有人不爱钱?
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我们内部的聊天记录,那些商量如何“统一口径”、“把围殴说成互殴”的对话,不知道被谁泄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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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完蛋了!
律师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妨害作证!罪上加罪!本来只是一个故意伤害,现在可能要再加一条,你们是想让他牢底坐穿吗?”
我看着手机上那些截图,手脚冰凉。我们自以为是的“危机公关”,现在成了把他推进深渊的铁证。
刘奕畅彻底慌了,在安全屋里大发雷霆,骂我们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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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心思跟他吵。事已至此,常规路子走不通了。我决定铤而走险,用最后一招:施压。
我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七拐八拐地找到了女孩就读的学校领导。我的想法很简单,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学校出面给点压力,她总该“识大体、顾大局”了吧?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以为这是我们的王牌。
可我忘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任何暗箱操作都可能被瞬间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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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对方。他们把我们试图通过学校施压的事情也捅到了网上。
一时间,舆论炸了。
“打人还不够,还想用权势压人?”
“这是黑社会吧!太无法无天了!”
我看着那些评论,大脑一片空白。我们每一步棋,都走得“精准无比”,却每一步都把自己推向了死路。我们想用钱堵住她的嘴,失败了。我们想用谎言掩盖真相,失败了。我们想用权势逼她屈服,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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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局,没有任何意外。
警察直接上门,当着我的面,给刘奕畅戴上了手铐。他被带走的那一刻,什么明星光环,什么粉丝追捧,都消失了。他只是一个犯了法、吓破了胆的年轻人。
紧接着,我的手机被打爆了。三个代言品牌,连夜发出解约声明,索赔三倍违约金。两部刚拍完的S级大剧,平台直接通知撤档,整个剧组几百人的心血打了水漂。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制片人、导演,现在都对我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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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想这疯狂的几天。
我们错了吗?我们只是在用圈内最常规的手段,去处理一个“常规”的麻烦。
可现在我明白了,他不是被那一拳毁掉的,他是被我们这些自作聪明的“救世主”推进深渊的。我们总想着怎么去“摆平”事情,却忘了最简单、也最正确的方法,是第一时间低下头,真诚地“认错”。
当一个人习惯了用特权解决问题,那他离失去所有特权,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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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看下来,你觉得,最让人感到可怕的,到底是刘奕畅打人的那一瞬间,还是我们这些团队成员在事后那套自以为是的“补救”措施?来评论区聊聊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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