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5月,中央红军刚刚渡过金沙江,便直指四川北部,兵锋直指与红四方面军会合。
两军一旦汇合,敌人投鼠忌器,包围就难以奏效。
可是,要想去碰那个“更强的朋友”,先要穿过一片刀山火海——大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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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山,是刘文辉的势力范围。
那时候,他的川军就像是四川版的“藩王”,整块地盘都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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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装备差了点,可打仗精明、士气高昂,尤其是精锐部队,叫老蒋嫡系都不敢小觑。
红军一旦硬闯,难免大块吃肉,可如果不闯,两军就无法会合,前路又堵死,究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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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是想借机削弱地方势力,让中央军队进驻,把这里牢牢掌控。
各地“藩王”对此是又怕又恨:怕中央军一旦来,自己就危险;恨红军若进来,又被用来互相削弱。
于是围追堵截成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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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文辉心里清楚,中央军真进来,自己吃不消;红军若来,他还可以剥一层皮算一层价。
最明智的办法,是借势而过。可谁先出头?
就在冲突将要一触即发的时候,红军高层“刘帅”——也就是刘伯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给当地国军部队一封私信,求他“让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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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信的,正是川军旅长许剑霜。
那天午后,一个身着西装马褂、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大摇大摆闯进了德昌城守军总部,直奔许剑霜办公室。
“旅长,我奉人之托,送你一封信。”那军官话不多,却从怀里掏出一沓信笺,摊到桌上。
许剑霜心底一沉:红军的总参谋长,怎么会给我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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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问:“你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对方只是笑笑:“我叫白文清,刘帅让我转交,你打开看看就明白了。”
许剑霜接过信,拗着脖子看了又看,才发现署名正是“刘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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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半晌,才轻轻展开,信上简单四个大字:助兄北行。
下面还附了几行密语:红军行军路线、行李轻装、保证不与川军交火。
信里最后一句话很有分量:“兄弟之情,救在一线,请执令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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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故事,要从1926年泸州起义说起。
那年刘文辉尚未称王,还是国民革命军的一个将领,奉孙中山号令,发起泸州起义。
许剑霜当时只是一个机枪营营长,跟随袁品文响应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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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追击中,许剑霜用那挺机枪挡住了敌人两个火力点,营救了危在旦夕的起义部队。
号称“生死之交”的刘帅,便将他提为团长,更亲自给他入党。
刘帅常说:“打仗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让老百姓吃饱穿暖。”
许剑霜听得心潮澎湃,从此把这句话刻进骨子。
即便后来两人分道扬镳,许剑霜也把当年的誓言揣在怀里:保一方百姓,无论哪支枪口对上,都要尽量避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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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层过往,让他看见信里的字,就像看见多年未见的老友泪眼。
放下信,他握着拳头,转身便去见了上司——刘文辉的侄子、辖区旅长刘元璋。
两人可是老同学,自银川学堂并肩练兵起,几度生死都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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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旅长,我有急事禀报。”许剑霜当即把刘帅的来信和行军计划一一道来,还附上自己对局势的分析。
刘元璋看了信,又听了分析,倒吸一口冷气:“红军这一路杀回来,不是儿戏。他们南征北战,包抄围攻没少吃,可从来没大溃败过。反倒是追击他们的部队伤亡更惨。”
许剑霜点头:“我军若硬碰硬,无疑是两败俱伤,老蒋之人更会趁火打劫。如今大凉山险要,他们自己也走不进来。倒不如站到一边,看他们走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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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璋一咬牙:“可我怎么向叔公交代?要是被蒋介石知道,我恐怕要吃不完兜着走。”
许剑霜想了想,提了个妙计:“咱们让官兵在山头放空枪,给蒋军一个假象:你看,那边响声震天,他们一定会满意。等红军过了山,说是撤退,我的川军表面功夫做足,里头可没损失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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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璋笑了:“算你机灵!”说完当即下令,通知各营营长备弹操练。
不到两天,红军主力到山口。果然,山头传来一阵密集枪声,连珠炮响般轰隆作响。
蒋方情报又急报:“山头火力凶猛,前路险阻,建议立即收兵。”折腾了半天,还是撤了兵。
谁也没想到,那密集枪声全是空枪,只响不杀人。红军一路平稳通过,和红四方面军顺利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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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景象极有戏剧性:山谷里回荡着爆炸声,却没有一滴鲜血流淌。
黄昏时分,红军指挥员将信还给许剑霜,还特意吩咐人,把传信的白文清送到刘旅长家中致谢。
至此,中央红军——也就是后来的四渡赤水、遵义会议的主力,一举脱险,走出了危情万丈的大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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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剑霜呢?他因为私下助红,被蒋方通缉,后来终于放弃旅长职务,辗转投奔共产党,回到刘帅当年栽培他的队伍里。
临行前,他说道:“当年那封信,不光是给我一个‘老弟’的信任,更是给四川百姓一条生路。”
有的人一封信就能扭转乾坤,有的人一句话就能改变命运。
这便是大凉山的故事,也是那段硝烟岁月里,最生动的一出“文武双全”的传奇。
信息来源:[红军长征]
参考资料:[长征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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