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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柏村是国民党那边的一个老将,生于1919年江苏盐城,早年进黄埔军校第十二期,1938年毕业后就投身抗日战场。抗战打完,他跟着国民党去了台湾,继续在军界混,1958年金门炮战时指挥部队,表现突出。1965年,他被蒋介石挑中,当了六年侍卫长,一直跟到1970年。
这职位可不简单,每天贴身跟着蒋介石,处理各种大小事,从军事到日常都沾边。后来他升到防务部门负责人,还当过行政院长,一直到晚年退休。郝柏村这个人性格直,晚年特别反台独,坚持两岸统一,1999年还回大陆老家探亲。
2020年3月30日,他去世了,享年101岁。2013年,已经94岁的郝柏村接受访谈时,公开说蒋介石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接受了雅尔塔协定。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分量重,因为他是最懂蒋介石的人之一,跟了那么多年,对蒋的决策了如指掌。
雅尔塔协定这事儿,得从二战后期说起。1945年2月4日到11日,美英苏三巨头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在克里米亚半岛开会。那时候欧洲战场快结束了,日本还在太平洋顽抗。
美国打得挺累,士兵伤亡大,罗斯福想拉苏联出兵东北打日本,省得美军自己硬拼。斯大林同意了,但开价高,要恢复沙俄时期的权益,包括旅顺港当海军基地,大连港的特权,中东铁路共管,还要把外蒙古的现状维持住,说白了就是让外蒙古独立。
那片地有156万平方公里,大得吓人。中国当时是反法西斯同盟四大国之一,可会议上连个代表都没派,就这么被三巨头当筹码分了。美国和英国为了早点结束战争,点头答应了,完全没把中国主权放眼里。这协定签完,中国政府压根没被通知,事后才知道。
蒋介石那边,消息传到重庆是2月下旬。他一开始只听到风声,3月12日美国大使赫尔利来访,转述了部分内容,但没说全。3月15日,完整协定内容才到手。蒋介石一看,条款对中国的伤害太大:外蒙古要公投独立,东北的港口和铁路要让给苏联。
这等于把中国东北的战略要地拱手让人。蒋介石当时面临两难,美国援助是国民政府的命根子,抗战靠美军装备和物资。要是拒绝,怕美国停援,苏联转头支持其他势力。
苏联军队已经在东北准备行动,关东军投降后那些武器装备要是落别人手里,麻烦就大了。蒋介石从3月到6月,一直在拖,派宋子文和王世杰去莫斯科谈,想改条款,尤其是外蒙古问题。但斯大林不松口,坚持按雅尔塔走。谈判拖了几个月,没结果。
8月,日本快投降了。8月14日,在莫斯科,中国代表签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基本照搬雅尔塔内容:外蒙古公投,结果独立;旅顺港租给苏联当军港,大连港成自由港但苏联有优先权;中东铁路改中长铁路,中苏共管。
条约一签,国内炸锅了。报纸上批评声一片,学生和民众抗议,国民党内部也有人反对。国民党威信直线掉,很多人觉得八年抗战白打了,牺牲那么多换来这结果。苏联进东北后,接收了关东军70万件装备和20亿美元工业设备,这些东西不少落入其他势力手里,东北工业被拆得七零八落,沈阳炼钢厂之类的直接瘫痪。
损失按1945年汇率,相当于中国全年GDP的15%。国民党在民心上栽了大跟头,中立知识分子和士兵开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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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柏村为什么说这是蒋介石最大失误?从他的访谈看,他觉得蒋介石太软了。如果不接受,苏联要么强占东北,那性质跟日本侵略一样,国民党能号召全民反苏;要么苏联把东北交给其他势力,国民党还能站在民族主义高点上打舆论战。郝柏村在回忆录里算过账,当时美国急着结束战争,日本本土防空预测夸大了,原子弹一扔日本就降了。
苏联磨蹭就分不到战利品,蒋介石要是硬顶,罗斯福很可能让步,苏联的“红包”缩水。可蒋介石没赌,选择了妥协,以为忍一时能稳住局面,结果丢了领土,还失了民心。郝柏村说,这不光是外交失误,更是战略大错,导致国民党在后续内战中丢了先机。东北的武器和工业,本该是国民党重建的基础,结果白白送人。
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蒋介石继续执政到1975年4月5日去世。外蒙古独立成了定局,那156万平方公里土地再也没回来。新中国成立后,1949年12月毛泽东去莫斯科谈判,1950年2月14日签了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废除了1945年的旧约。苏联同意归还旅顺港、大连港和中长铁路权益。
移交过程分步走,中长铁路1952年12月31日交回,旅顺港1955年5月24日苏军撤完,大连港权益也恢复了。这事儿证明,国家实力上去了,外交腰杆硬,能部分收回权益。但外蒙古的问题,已经是历史遗留,拿不回来了。郝柏村晚年多次提这事儿,说蒋介石的决定让中国付出了惨重代价,弱国在国际上就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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