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重庆南山的擂台上,美国米歇尔上将的保镖叫嚣挑战中国武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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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边,一位老者缓缓登台,他不过五尺的身形,却让在场上万中国人燃起希望。
老人已经52岁,却一掌击倒这位嚣张的保镖,仅仅3天后,这位保镖就不治身亡。
一个52岁的老者,为何能以“掌”破“拳”?他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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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练成才
这位老人名叫吕紫剑,1893年出生在湖北的一个武术世家。
吕家世代习武,开着一家颇有名气的“正才镖局”,门下弟子百十余人。
但吕紫剑却在5岁那年突发急病,命悬一线。
药汤灌了无数,可吕紫剑仍旧高热不退,整个人瘦得几近皮包骨,呼吸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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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家人几近绝望时,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踏进了吕家大门,他说自己通晓岐黄之术,愿施一法救人一命。
众人本不信,可母亲倪久英却有一瞬心动,她将老乞丐请了进来。
老乞丐名唤秦草芥,他摸了摸吕紫剑的脉,沉默良久,从破布包里取出几味药草,用铜盆煎熬。
药汤一入口,吕紫剑咳嗽连连,却也终于睁开了眼睛,自那天起,他的高烧一日一退,病势渐轻。
秦草芥没有收取分文,只说这孩子有缘,还叮嘱:“他这一生,若能吃苦,便能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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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报救命之恩,倪久英决意让儿子拜秦草芥为义父,跟他学习一身防身的功夫和识毒的医术。
十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少年吕紫剑日出而作,披星戴月,习的是步法拳招,研的是草本针灸。
十年一晃,秦草芥临终之际,终于向他交代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原来他是昔年宫中御医之后,因遭政变流亡江湖,隐姓埋名。
那一夜,秦草芥握着吕紫剑的手,声音哑如秋风穿林:“若想登堂入室,须上武当,寻李国操道长。”
言罢便安然辞世,吕紫剑披麻戴孝,将干爹草葬后,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武当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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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操道长早年曾任清廷侍卫,退隐武当后广收门徒。
初见吕紫剑,他并未立刻收徒,而是指了指后山水井与劈柴房:“一个月,若能挑满三百桶水,劈完五百斤柴,再说拜师的事。”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吕紫剑每天天未亮便起身,一肩扛柴、一手挑水,汗水湿透了单衣,道袍里渗出血印也不叫一声苦。
李国操道长终于在满月之日唤他进门,淡淡地道:“有心人,才能学我拳。”
自那日起,吕紫剑成了入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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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习武当的内家心法:调息、运气、藏劲于内;也练外家之形:剑法、步法、掌势并用。
他尤其对八卦掌情有独钟,日日钻研,掌影如龙蛇游走,步伐如风卷残云。
几年后,李国操赠他一柄刻有“游身八卦”的木剑,说:“你根骨极佳,但若止于此,难成大器,去峨眉吧,找李长叶。”
就这样,吕紫剑踏遍燕京香山,辗转九老洞,在一处静室中终于寻得传说中的八卦宗师李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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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叶收他为徒,将八卦连环掌、龙虎战技、神行步法尽数传授。
在九老洞的八年,吕紫剑潜心修行,下山时,李长叶老人目送他背影渐远,只留下两句话:“剑在人在,掌不空回,此去江湖,勿负所学。”
从此,一位真正的“江湖人”,才刚刚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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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锋芒
吕紫剑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他的父亲安排他随行镖局押送货物南下。
途中吕紫剑一行人正好碰上劫匪,吕紫剑按兵不动,任由强人登船肆意搜查货物。
等到劫匪的首领靠近之时,吕紫剑脚下一个侧身,身形如影疾闪,已绕到他身后,一掌贴着脊背虚点,对方身子猛地一抖,连退三步,脚下一滑,竟跌坐在甲板之上。
众强人一愣,齐齐围攻,吕紫剑却并不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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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踏着八卦梅花步,身形在甲板间如风拂柳絮,招式轻灵中透着奇巧,几番转圈下来,敌人竟纷纷头晕眼花,步履不稳,连连撞在船栏上。
不出十息,这群水上霸王竟如丧家之犬般滚落小舟,抱头鼠窜而逃。
船上掌声乍起,有年长者感慨:“此子非池中物也!”
吕紫剑未答,只将身上沾染的灰尘轻轻拍落,眼中未见半点得意。
此后吕紫剑声名渐起,后来日本浪人川井秀夫称听闻吕二少拳法了得,愿设宴一叙,共论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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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觉此人来意不善,吕紫剑却欣然前往,只说:“江湖之道,兵来将挡。”
赴宴之日,吕紫剑入门后,仆人奉上茶水,他略一举杯,便觉茶香虽浓,却掺着一股异味。
他不动声色,轻抿一口便放下,目光掠过屋角熏炉,心中已有定计。
川井秀夫笑意满面,言语中满是恭维,旋即话锋一转,道:“听闻吕先生拳法高妙,小弟斗胆想请指教一二。”
吕紫剑轻轻颔首,便在院中立定,川井骤然出手,拳如风雷,步如鹰击,乃日本流派中的“逆流拳”,讲求快狠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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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紫剑沉稳应对,八卦掌展开如画,步步生风,两人交手不过十回合,川井已连退数步。
恼羞成怒的他忽然一声暴喝,从袖中甩出一道寒光,竟是暗藏毒镖。
吕紫剑早已提防,左掌轻拂,避其锋芒,反将暗器击回。
川井反应不及,毒镖扎入肩头,瞬间面色发青,踉跄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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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欲反扑,吕紫剑却冷冷道:“茶中三花散、香中樟子油、镖上鹤顶红,俱是剧毒,你命该绝于今朝。”
话音未落,川井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呼不止,吕紫剑拂袖而去。
三日后,川井毒发身亡,日本领事馆震怒,悬赏三千银元通缉“刺客”,然吕紫剑早已悄然离沪,隐入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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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争锋
上世纪30年代,吕紫剑应邀与日本武术打擂台,大获全胜,自此声名鹊起,还成了国民政府的武术教官,被授予少将军衔。
1945年冬,山城重庆的擂台上,一位身材魁梧的美国男子正裸着上身,自信又傲慢。
他便是马歇尔上将的贴身保镖汤姆·约翰,此人曾是重量级拳击冠军,不知有多少对手倒在他的“铁拳”之下。
他不停地挑衅,引得台下的中国观众忍不住气血翻涌,但是凡是与他交手者,无不惨败。
台下冯玉祥望向一旁背手而立的吕紫剑,邀请他与之一战,片刻之后,擂台上再次响起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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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紫剑登台,他一袭布衣,不似武人,也无魁梧之形,走起路来甚至显得有些瘦弱,这让汤姆更是嗤之以鼻。
他踱步靠近,脚步重如擂鼓,左拳试探性地探出,如同野兽张嘴前的低吼。
吕紫剑侧身而避,脚下轻如落叶,掌心微提,似欲引招。
汤姆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放开手脚,左勾拳、右摆拳、下冲拳,三招连环直取吕紫剑胸腹,他出拳快、狠、准,每一下都带着破空声,似欲将人打飞出擂台。
但吕紫剑身形不断穿梭滑移,脚下是八卦步,身前是一面柔软却坚实的“无形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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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的拳如山崩,吕紫剑的掌却似云烟,几十回合下来,汤姆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而吕紫剑的呼吸却仍如初升之风,平稳无波。
汤姆逐渐气急暴怒,而吕紫剑只是一言不发地观察着他的破绽。
终于,第七十三回合,汤姆冲刺出拳时重心稍微前倾,右肩抬高的瞬间,吕紫剑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先用一记虚掌拍向汤姆面门,逼得对方护头,随即左手迅速挑开对方拳势,右掌变拳、再变掌,猛然贴近对方左肋下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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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整个人在空中停顿了半秒,接着弓腰、口吐鲜血,跪地不起。
擂台陷入短暂的寂静,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汤姆当夜高烧不退,三日后于飞往香港的途中身亡,消息传出,震动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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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再起
汤姆的死让美国使团大为震怒,马歇尔上将亲自递交照会,质问为何在“友好交流”中出现“蓄意伤害致死”事件。
老蒋大怒,当即撤销吕紫剑国术教官职务,褫夺其少将军衔,立刻交由军事委员会问责查办。
吕紫剑收到这道命令后,一言不发,当晚他一夜无眠。
第二日,冯玉祥踏入他的小院,拎着一壶酒、几碟凉菜,一边安慰他,一边安排他离开重庆,去往清幽的北山,也算是避一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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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紫剑点头,数日后,他化名“李正山”,悄然隐入巴山深处一座偏远小村。
他在那里租下一间土屋,靠给村民接骨、配药、教孩子练拳为生。
没人知道,他是曾在国府受封的少将,是一掌击退洋人拳王的“长江大侠”。
年年岁岁,四时更替,江湖早已换了人间,那些昔年与他争锋的人,有的死在战火中,有的葬在红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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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吕紫剑,依旧在山间行走如风,1952年,他回到重庆,在老南岸开设骨伤诊所,重拾医术;又于市区租地创办“紫剑武馆”,广收弟子,亲授八卦拳、火龙掌。
1980年代,全国武术复兴,他年逾九旬,仍亲自登台演武,那一掌“黑虎掏心”,仍虎虎生风,震动全场。
1996年,吕紫剑获评国家武术九段,成为首位获此荣誉的民间武师,那年,他已103岁。
2012年,吕紫剑辞世,享年119岁,出殡之日,万人空巷,重庆城旗帜半垂,鞭炮与哭声齐鸣。
世人或许早忘了,那个在南山擂台上,一掌打得洋人吐血倒地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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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湖记得,历史记得,那掌之后,他没进庙堂,却走进了民间,他没被政权封赏,却被千万人口口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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