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哆嗦着手,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家中监控录像正在播放。那是五年前的画面,我亲爱的老公赵建国,在我外出时回到家中,看着墙上我们的结婚照,无声地流泪。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爬上来。赵建国是五年前因心脏病突发离世的,我们恩爱十年,他的突然离去让我整个人生都垮塌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对他的思念中,直到昨天,邻居老李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几年前建国托他保管的。
"建国走后五年,如果你还没走出来,就把这信给你。"老李说。
拆开信,里面只有几行字:老伴,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走了很久,而你还没有走出来。我的柜子里有个小盒子,请你打开它,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我找到了那个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和一个U盘。纸条上写着:监控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对不起。
此刻,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我的世界正在崩塌。为什么他会留下这个?为什么要我看这个?我颤抖着手,继续播放录像。
我和赵建国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认识的。他高大帅气,是村里的小学校长,我是镇上供销社的会计。我们一见如故,恋爱三个月就结婚了,婚后十年,感情一直很好,邻居们都羡慕我们。
赵建国待我很好,除了工作忙一点,几乎是个完美的丈夫。他离世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吊唁,说他是个好人,我那时哭得几乎昏过去。
如今,五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接受他已经不在的事实。每次看到床的另一边空着,我就会掉眼泪。我始终不明白,一个健康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而现在,监控视频似乎要揭开什么秘密。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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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建国环顾了一下家,确定没人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小芳,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明天我老婆去她姐那,咱们明天见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小芳?谁是小芳?
视频继续播放。接下来几个月的画面快速闪过,我看到了令人心碎的真相:建国和一个年轻女人的暧昧互动,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在沙发上亲密无间;他偷偷给她买礼物,在电话里说想她;他甚至计划在我去城里看姐姐的时候带她回家。
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胸口像被重锤击打。十年的恩爱婚姻,原来是个谎言?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太爱我,所以走得早,这样我能得到更多人的照顾。可现在,我明白了,他是因为背叛了我,所以心里有愧,身体也跟着垮了。
正当我悲痛欲绝时,视频忽然跳到了建国生命的最后一天。那天我去镇上办事,他一个人在家。视频里,他坐在沙发上,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拿出手机想打电话,但最终放下了。他艰难地走到我们的结婚照前,泪流满面地说:"对不起,林芳,我辜负了你。"
然后,他拿出一封信,颤抖着手放在茶几上,紧接着,他猛地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我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眼泪模糊了视线。原来,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是想对我说对不起的。
视频还在继续。几小时后,我回到家,发现他倒在地上,慌忙叫救护车,但已经来不及了。在我的哭喊和慌乱中,那封信不知被塞到了哪里,我从未发现过。
我停下视频,擦干眼泪,想起那天回家的细节。我确实记得茶几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我当时太慌了,没有注意。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整理他的遗物,他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包括他最喜欢的茶杯和旧报纸。
我起身走到客厅,在茶几的抽屉里翻找,终于在最底层发现了一个被压在杂物下的信封。打开后,里面是建国的笔迹:
"亲爱的林芳,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我需要向你坦白一切。小芳是我的学生,她妈妈早逝,父亲常年在外,我只是关心她,帮助她。但村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为了保护学校和你的名誉,我只能假装和她有关系,让那些造谣的人有所顾忌。我知道这样做很蠢,但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我一直想告诉你真相,但又怕你不相信,所以留下了监控。我爱你,比生命更重要。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懦弱。永远爱你的建国。"
我拿着信,泪如雨下。回到电脑前,我继续看监控,发现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片段:建国在学校帮助那个叫小芳的女孩补课,给她买学习用品;村里人指指点点,他却坚持帮助这个家庭困难的孩子;他在电话里和小芳谈论的是她的学习进步,而不是什么暧昧情话。
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这五年来,我一直活在对他的思念和对他突然离去的不解中,却从未想过去了解真相。现在真相大白,我却再也无法告诉他,我相信他,我原谅他。
视频的最后,是建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艰难地对着摄像头说:"老伴,如果你看到这个,请原谅我的决定。我知道这个谎言会让你痛苦,但我希望保护你和小芳。她是个好孩子,不该因为村里那些闲言碎语失去接受教育的机会。我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亲口告诉你真相。无论如何,我爱你,这一生,能娶你为妻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关掉电脑,心如刀绞。原来,我的建国一直是那个正直、善良的人,只是他用一种错误的方式想要保护所有人。他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帮助那个困难的孩子;他宁愿让我以为他出轨,也不想让村里人的闲话伤害到我。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找到了现在已经上大学的小芳。她看到我时,眼眶立刻红了。"赵老师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没有他,我不可能考上大学。这些年,我一直想来看您,但怕您不愿见我。"
听着小芳讲述建国如何帮助她,如何为她抵挡闲言碎语,我终于明白了一切。回家的路上,我抬头望向蓝天,仿佛看到了建国温柔的笑容。
"傻瓜,"我对着天空说,"你应该相信我能理解你的。"
村口的老槐树依然挺立,就像建国的爱和正直永远不会倒下。我擦干眼泪,决定继续小芳和其他像她一样需要帮助的孩子们的事业。这大概是对建国最好的告慰,也是我走出悲伤的新开始。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安心地睡去,梦见建国站在阳光下,对我微笑。我知道,虽然他已经离去五年,但他的爱和精神,将永远与我同在。
也许,这就是生活给我的礼物——在失去中重新理解爱的意义,在痛苦后发现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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