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18日早晨,名单终于拍板了!”门口警卫的喊声把屋里几位刚刚熬夜讨论的干部惊得一激灵。
消息来自中央军委:人民解放军空军正式成立,刘亚楼任司令员,同时配备四名副司令员。自抗战烽火到解放战争收官,陆战悍将数不胜数,可真正熟悉蓝天的指挥员却屈指可数,这一纸任命背后,是复杂的权衡,也是紧迫的需要。
![]()
很多人都知道刘亚楼履历辉煌:黄埔四期、莫斯科伏龙芝毕业,辽沈决战时他担任林彪的“第一参谋”。1949年春,他从第四野战军抽调出来,扛起创建空军的大旗。从筹建航空学校,到在东北挑选第一批飞行苗子,再到订立《空军暂行条例》,刘亚楼在短短半年里把零散航空力量攥成拳头。可是,一个司令官再能干,也得有人分工。于是,副司令员的席位非补齐不可。
第一个进入视线的,是王秉璋。和刘亚楼鲜明的“学院派”不同,王秉璋的名片写满了“前线”。淮海战役,他指挥第17军与黄百韬兵团硬碰硬;渡江作战,他带部队全速突击,差点让敌军桥头堡当场崩盘。陆战底子扎实,空军经验欠缺——那就补。1949年11月,他被任命为空军第一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有人疑惑,没摸过方向舵能行吗?王秉璋靠的是“边学边干+不懂就问”,一天到晚泡在作战处,地图摊满桌,机型手册夹在袖口。进入五十年代,空军野战指挥体系雏形初就,他的参谋长指示成了大纲范本。就这么一句“打空战也要用兵团协同思路”,被很多军校教材沿用至今。
有意思的是,第二位副司令员常乾坤与王秉璋几乎是两个极端。早在1926年,他就考进广州航空学校;同年底,他跟随留苏浪潮,进入莫斯科红军航空学校,后来又转入茹科夫斯基学院航空工程系。换句话说,常乾坤是那代人里最懂飞机的人之一。抗战期间,他曾帮八路军装配缴获的日军侦察机,硬是把报废机整出了首飞。新中国成立后,训练是空军最大的短板,常乾坤挑下了这副担子。北郊沙河机场,他每天五点到场,亲自检查油路压力;夜里十一点,还在灯光昏暗的教室讲“起落航线与侧风修正”。短短三年,他主持编写的《初级飞行教程》印刷十万册,几乎人手一册。
![]()
第三位副司令员刘震,名字里就带“震”字,作风也像闪电。东北王称号不是吹的。1948年塔山堵点,他指挥39军与敌焊死在半岛一线;解放战争尾声,他带部队南下扫清广州外围。1949年10月,中央考虑到中南空域广阔且敌机活动频繁,把刘震派去广州筹设中南军区空军。没多久,朝鲜战事骤起,刘震又被调回东北兼任志愿军空军司令。一线打起仗来,他还是陆战味:高密度梯次出击,靠近云底索敌,麻利得很。1951年10月,对苏联援助的米格-15阵容他没半点畏惧,“敌机来了?贴上去、咬住它!”三日激战,他手下飞行员击落击伤美机34架,F-86也栽了跟头。这一战,直接把“保后勤走廊”战略危机掰了回来。
最后一位副司令员徐深吉,则属于“低调硬核”。他是八路军771团团长,山西麻田阻击战打得敌人怀疑人生。可长期征战给身体埋下隐患,肺部积病、关节损伤,动不动就高烧。解放战争后期,他主动申请转到后方,主持晋冀鲁豫军区干部学校。建国以后,刘亚楼需要一位懂战勤、会管人的后勤主官,想来想去,还是徐深吉最合适。1950年初,他到北京西郊仓库报到,第一件事就是清点库存:机油缺口37%、机炮弹药不足一半。徐深吉拉着技术处长常说一句:“飞机飞不上去,不是飞行员的错,是咱后方保障没跟上。”后来,空军后勤系统建立,他的“边组装、边修理、边改进”办法,把苏式航材与国内工厂嫁接成功,节约不少外汇。
四位副司令员,四种气质。王秉璋带来陆军合成理念,常乾坤填补理论训练空白,刘震把空军真正拉上对抗强敌的擂台,而徐深吉让每一次起飞都有稳定后勤做支撑。再加上刘亚楼这位统筹者,初生的人民空军,仅用两年完成了从“零到能打”的跨越。
![]()
1953年春,第一批国产初教机在南昌试飞成功。徐深吉站在跑道旁咳了两声,却笑得开心;常乾坤握着秒表,记录下滑跑距离;远处塔台里,王秉璋盯着雷达屏幕;刘震则正向志愿军前线发电:“本月可补充飞行员40名。”所有画面汇聚成一个事实:那一年,中国终于在自己的天空拥有了成体系的防线。
副司令员的名字,也许没有刘亚楼那样家喻户晓,但每一次响彻云霄的轰鸣,都离不开他们当年的执着和胆识。
2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