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法官大人!我告她!我告我这个亲生女儿不孝!”
法庭上,李娟指着被告席上的女儿苏晚晴,声音凄厉,脸因为激动而扭曲。
“我们老两口把她养大,她倒好,嫁了人就忘了爹娘!我们现在老了,病了,她一分钱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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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猛地站起来,双眼通红:“你们拆迁拿了2100万!把钱全给了苏明哲,一分没给我!现在凭什么反过来告我?”
“那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旁听席上,弟弟苏明哲嚣张地喊道,“你是嫁出去的女儿!”
“肃静!”法官敲响法槌。
苏晚晴看着原告席上理直气壮的父母,只觉得一阵眩晕。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生在这样一个家里?
01
苏晚晴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客户经理,这天下午,她刚开完一个冗长的会议,桌上就多了一个印着法院公章的牛皮纸信封。
她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开车违章了,或者是客户那边出了什么合同纠纷。
她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薄薄几张纸。
当看清“传票”两个大字,以及“原告”一栏里那两个熟悉的名字时,苏晚晴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原告:苏建民,李娟。
这是她爸妈的名字。
诉讼理由:被告苏晚晴作为原告的亲生女儿,在原告年老体弱时,拒绝履行赡养义务,现要求被告每月支付赡养费五万元。
五万元!
苏晚晴拿着传票的手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荒唐。
她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丈夫赵恒的电话。
“喂,老婆,忙完了?”
“老公……”苏晚晴一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爸妈……他们把我告了。”
“什么?”赵恒在那头也懵了,“告你什么?”
“告我不养老,让我……让我一个月给他们五万块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钟。赵恒在消化这个信息。
“他们疯了吗?”赵恒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老家的房子不是刚拆迁吗?我听说足足赔了2100万!他们拿着两千万,反过来告你这个一分钱没拿到的女儿不养老?”
苏晚晴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是啊,2100万。
一个月前,她老家的亲戚就打电话告诉她,她家那片老城区被划为商业开发区,她家那个两层小楼,加上院子,一共拿到了2100万的巨额补偿款。
当时苏晚晴还挺高兴,她觉得父母这辈子不容易,有了这笔钱,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了。
可她高兴了没两天,就听亲戚说,她爸妈在拿到钱的第三天,就全款给她的宝贝弟弟苏明哲买了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又提了一辆八十万的豪车,剩下的钱,也都一股脑儿转到了苏明哲的卡上,美其名曰“给他创业”。
2100万,苏晚晴一分钱没见到。
她爸妈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仿佛她这个女儿是捡来的。
苏晚晴当时虽然心里难受,但也认了。从小到大,不都这样吗?她早就习惯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个月,她爸妈在给了弟弟2100万之后,居然一纸诉状把她告上了法庭,张口就要每月五万的赡养费!
这已经不是偏心了,这是要把她往死里逼。
“老婆,你先别哭。”赵恒的声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事儿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们刚拿到那么大一笔钱,就算全给了苏明哲,也不至于反过来要赡养费,还要一个月五万……这个数字太具体了。这里面肯定有事。”
“能有什么事?”苏晚晴绝望地问。
“你别管了,”赵恒说,“你先请假回家,我马上过去。开庭是吧?行,咱们就去会会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凭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苏晚晴握着电话,擦了擦眼泪。传票上开庭的日期就在下周。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张总,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想请几天假。”
她必须回去一趟,她必须当面问问苏建民和李娟,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02
回老家的动车上,苏晚晴靠在丈夫赵恒的肩膀上,一路无话。
过去的三十年,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一幕幕闪过。
苏晚晴的记忆里,在弟弟苏明哲出生之前,她有过短暂的、模糊的快乐。但从苏明哲呱呱坠地那天起,她就成了这个家的“二等公民”。
不,连二等公民都算不上,她更像个多余的佣人。
吃饭的时候,鸡腿永远是弟弟的,鱼肚子上的肉永远是弟弟的,苏晚晴只能吃点菜汤泡饭。
妈妈李娟总说:“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买衣服的时候,苏明哲永远是最新款的运动鞋和外套。而苏晚晴,只能穿亲戚家孩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袖子短了就接一截,裤子破了就打个补丁。
苏晚晴不是没抗议过。
“妈,我也想穿新衣服。”
李娟眼睛一瞪:“女孩子家家的,穿那么新干什么?早晚是别人家的人!有穿的就不错了!”
苏明哲在旁边拿着新买的玩具枪,得意地对她做鬼脸。
苏晚晴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哭闹和撒泼才能得到好处,但她天生就不是那样的性格。她只能忍,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
她拼了命地考第一,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爸妈就能多看她一眼。
她做到了。她从小到大,奖状贴满了半面墙。
2015年,她以全市前十的成绩,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
她拿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兴冲冲地跑回家:“爸!妈!我考上了!”
苏建民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头都没抬:“考上就考上呗,嚷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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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从厨房出来,擦着手,一脸不高兴:“考那么远干什么?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再说了,一年学费加生活费,要一万多,家里哪有钱给你读!”
苏晚晴的心瞬间凉透了。
“学费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生活费我自己去打工挣。”她红着眼圈说。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李娟说完,扭头就进了厨房。
那天晚上,苏晚晴在里屋听到爸妈在外面小声说话。
“明哲明年就要上初中了,我打听了,那个私立的‘英才中学’最好,就是一年学费要三万。咱家这点积蓄,得全给他留着。”
“行,那就让明哲去上那个。”苏建民一锤定音,“儿子的前途最重要。”
苏晚晴裹着被子,咬着牙,一夜没睡。
大学四年,她真的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她拿着全额奖学金,课余时间做了三份兼职,家教、餐厅服务员、发传单。
毕业后,她进了现在的广告公司,从最底层的助理做起。第一个月发了五千块工资,她高兴地给家里打电话,说要给爸妈买点东西。
结果李娟在电话里说:“你弟弟要换个新手机,你直接给他打五千块钱就行了。”
苏晚晴工作的前三年,每个月一半的工资,都“借”给了苏明哲。苏明哲换了最新的电脑,最新的手机,买了最贵的球鞋。
而她,住在最便宜的合租房里,每天挤地铁,中午只敢吃十块钱的盒饭。
她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直到她遇到了赵恒。
03
赵恒是苏晚晴的同事,一个很踏实、很上进的男人。他心疼苏晚晴的懂事,也看透了她家庭的“吸血鬼”本质。
两人谈了三年恋爱,决定结婚。
苏晚晴战战兢兢地把赵恒带回了家。
苏建民和李娟对赵恒的家境盘问得底朝天。当他们得知赵恒也是农村出身,父母是普通工人,在省城买房也只是付了首付时,两人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小赵啊,”李娟喝了口茶,“我们家晚晴,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是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读了大学,现在工作也不错。”
“阿姨您说的是,晚晴特别优秀。”赵恒赶紧说。
“所以呢,这结婚是大事。”李娟话锋一转,“按我们这儿的规矩,彩礼,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三十万?”赵恒愣住了。他和苏晚晴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刚够装修房子的。
苏晚晴急了:“妈!我们那没这个规矩!再说了,赵恒家刚买了房……”
“你闭嘴!”李娟瞪了她一眼,然后对着赵恒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三十万,我们也不是要你们的。我们是拿来给明哲付首付的。他当弟弟的,姐姐结婚,他这个房子总得有着落吧?”
“妈!你这是卖女儿!”苏晚晴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叫卖女儿?这叫姐帮弟,天经地义!”苏建民在旁边敲着桌子,“三十万,拿不出来,这婚就别想结!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赵恒,我们走!”
苏晚晴拉着赵恒,逃一样地离开了那个家。
那天,赵恒抱着她,说了句:“晚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苏晚晴哭得撕心裂肺。
最终,他们俩在省城“私奔”了。
他们没有办婚礼,只是领了证,请了几个最好的朋友吃了顿饭。
从那天起,苏晚晴就和家里断了联系。苏建民和李娟在电话里骂她“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说就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
苏晚晴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终究是放不下。
断联的第二个月,她还是忍不住去银行办了一张卡,绑定了自动转账,每个月匿名给李娟的账户上打三千块钱。
“就当……就当是报答他们的生养之恩吧。”她对赵恒这么说。
赵恒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她以为,她和那个家,就会这样一直“两清”下去。直到拆迁款和这张传票的出现,彻底撕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动车到站了。
苏晚晴站起身,拉着行李箱,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老公,走,我们去见见他们。”
04
苏晚晴和赵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找了家酒店住下。
苏晚晴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赵恒劝她先给父母打个电话,探探口风,免得一见面就吵起来,什么都问不清楚。
苏晚晴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李娟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嘈杂的麻将声。
“喂?谁啊?”李娟的语气很不耐烦。
“妈,是我,晚晴。”
那头的麻将声停了。李娟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得刺耳:“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你这个白眼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苏晚晴攥紧了手机:“妈,我收到法院传票了。你们为什么……要告我?”
“告你怎么了?”李娟的声音理直气壮,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你嫁出去就忘了本了!这么多年不回家,也不给家里寄钱,告你都是轻的!我告诉你苏晚晴,法官判了,你就得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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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气得发笑:“给钱?我这些年背着赵恒,每个月匿名给您卡上打三千块钱,您是没收到吗?”
李娟在那头愣了一下:“什么三千块钱?我不知道!反正你就是没给!”
苏晚晴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妈连这个都要赖掉。
“好,就算我没给钱。”苏晚晴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家里的房子拆迁,拿了2100万,这笔钱难道不够你们养老吗?你们把2100万全给了苏明哲,一分没给我,现在反过来告我,让我一个月给你们五万。妈,你们的良心呢?”
“你嚷嚷什么!”李娟被戳到了痛处,声音更大了,“那钱是拆的咱家的老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钱本来就是你弟弟的!他是苏家的根!给他买房买车怎么了?”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苏晚晴。那2100万,跟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你弟弟要用钱,我们当然要给他!你当姐姐的,不帮衬就算了,现在还敢回来问钱?”
“我没问钱!”苏晚晴吼了出来,“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凭什么告我!”
“就凭我是你妈!”李娟撒起了泼,“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就得给我养老!一个月五万块钱,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我告诉你,法院的人我都打点好了!你不给也得给!”
“啪”的一声,李娟挂断了电话。
苏晚晴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她看向赵恒,苦涩地笑了笑:“你都听到了。他们没疯,他们就是坏。”
赵恒的脸色铁青。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不对,晚晴。”赵恒停下脚步,眼神锐利,“你妈在撒谎。”
“她哪句不是撒谎?”
“我是说,她在掩饰。”赵恒分析道,“她骂你的话,听起来底气很足,但实际上很虚。特别是提到2100万的时候,她很激动,像是在遮掩什么。还有,她说‘法院的人都打点好了’,这纯粹是吓唬你的屁话。”
“最关键的还是那个数字,五万。”赵恒说,“晚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真的有2100万,他们根本不需要,也想不起来告你。只有一种可能——”
苏晚晴猛地抬头:“你是说……那笔钱,出事了?”
“很有可能。”赵恒的表情严肃起来,“你那个弟弟苏明哲,你了解他,他是什么人?游手好闲,好高骛远。2100万到了他手里,他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苏晚晴的心脏狂跳起来。
“走。”赵恒拿起外套,“我们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开庭之前,我们必须搞清楚,这2100万到底去哪了。”
05
苏晚晴和赵恒没有声张,他们租了辆车,先开往了父母给苏明哲买房的那个高档小区。
那是个市中心的新楼盘,均价五万一平,苏明哲那套三百平的大平层,加上装修,怕是快两千万了。
他们进不去小区,只能在对面的咖啡馆里守着。
等到下午三点多,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呼啸而来,停在了小区门口。
苏明哲从车上下来了。
苏晚晴差点没认出他来。他穿着一身潮牌,戴着大金链子,头发染成了奶奶灰,嘴里叼着烟,一副暴发户的派头。
但他看起来……很憔悴。
苏晚晴清楚地看到,他眼圈发黑,神情焦躁,下车后不停地看手机,还对着手机骂骂咧咧。
“他看起来不像个春风得意的富二代。”赵恒低声说。
“他就是个无赖。”苏晚晴冷冷地说。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了保时捷后面。车上下来四个穿着黑T恤的壮汉,领头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有纹身。
光头上去就拍了苏明哲的肩膀一下,苏明哲吓得一哆嗦。
光头搂着苏明哲的脖子,说了几句什么,苏明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个劲儿地鞠躬点头,最后几乎是跑着进了小区。
那几个壮汉看着他跑进去,才上车离开。
“看到了吗?”赵恒的眼神凝重,“那些人不像是他朋友。”
“像……像讨债的。”苏晚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赵恒当机立断:“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得找人查查。”
赵恒在省城工作时,认识一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姓陈。他立刻给陈哥打了个电话,把苏明哲的名字、身份证号和车牌号发了过去。
“老陈,帮我查个人。越快越好,查查他的银行流水,还有最近在干什么,特别是……有没有欠债。”
“行,小事。明天给你消息。”
挂了电话,苏晚晴还是不放心:“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不。”赵恒想了想,“我们去一个地方,你爸妈的老邻居,王阿姨。你小时候她对你不错,我们去她那打听打听,他们肯定知道点什么。”
王阿姨早就搬到了安置小区,见到苏晚晴又惊又喜。
“哎哟,是晚晴啊!都长这么大了!这是你丈夫吧?真是一表人才。”
寒暄过后,苏晚晴试探着问起了自己家的事。
“王阿姨,我听说……我家拆迁了?”
“可不是嘛!”王阿姨一拍大腿,声音立刻压低了,“晚晴啊,这事儿闹得可大了!你们家拿了2100万!我的天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爸妈……他们还好吧?”
“好什么啊!”王阿姨撇撇嘴,“你都不知道,你爸妈拿到钱,全给你弟了!你弟那个败家子,拿到钱就疯了!豪车豪宅,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妈还到处炫耀,说他儿子有本事,要干大事业!”
“结果呢?”赵恒敏锐地问。
“结果?”王阿姨冷笑一声,“前几天,我看到好几拨人上门去闹!又是砸门又是喷红漆的!你爸妈吓得报警,警察来了也没用!听说是你弟在外面赌钱,把钱全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赌钱?”苏晚晴和赵恒对视一眼。
“可不是嘛!听说是在澳门,一晚上几百万的输!2100万,才半年功夫,全没了!现在高利贷的天天上门,你爸妈连门都不敢出,跑到你弟那个大房子里躲着了。”
王阿姨叹了口气:“晚晴啊,你也是命苦。你爸妈重男轻女一辈子,现在好了,被那个宝贝儿子给坑惨了。我听说,他们前两天还去社区哭,说儿子不孝,女儿也不管他们……”
从王阿姨家出来,苏晚晴的腿都是软的。
她终于明白那五万块钱是怎么回事了。
06
第二天上午,赵恒的手机响了,是私家侦探老陈打来的。
赵恒开了免提,老陈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老弟,你这个小舅子,可真是个‘人才’啊!”
“陈哥,怎么说?”
“我查了他的银行流水,你猜怎么着?2100万,三个月前到账的。现在,卡上余额,五块二毛钱。”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苏晚晴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陈继续说:“我查了他的出入境记录和消费记录。这半年,他飞了八次澳门,在几个大赌场里,总共输掉了大概一千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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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下几百万呢?”赵恒问。
“剩下的,他买了个保时捷花了一百多万,买了个大平层首付……哦不对,他是全款买的,那套房子就花了一千八百万。他钱不够,是先拿拆迁款付了大部分,又在外面借了钱凑上的。”
苏晚晴糊涂了:“不对啊,加起来不对。”
“是这样,”老陈解释道,“他是先拿到2100万,立刻去澳门输了一千多万。回来发现钱不够买那个大平层了,就去借了高利贷,凑钱买了房子。然后他又想去澳门翻本,结果把剩下的钱和高利贷借来的钱,又全输光了。”
“所以,他现在不光没钱了,还欠着高利贷?”
“没错。”老陈的声音很严肃,“我查到了,他欠了三百万。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帮放高利贷的,现在正满世界找他。利滚利,现在怕是不止三百万了。”
“他们要多少利息?”赵恒抓住了重点。
“我打听了,那家公司黑得很,一月的利息就要五万块。”
五万!
苏晚晴和赵恒对视一眼,一切都对上了。
苏明哲这个败家子,他把2100万败光了,还欠了三百万的高利贷,高利贷一月要五万的利息。
他自己还不起,就想出了这个毒计——让父母出面,去告自己的亲姐姐“不养老”,索要每月五万元的赡养费!
这五万块钱,根本不是给父母的,而是拿去还高利贷利息的!
“岂有此理!”赵恒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苏晚晴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得吓人。
“晚晴,你没事吧?”
苏晚晴缓缓抬起头,看着赵恒:“我没事。我好得很。”
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赵恒,他不是要告我吗?他不是要五万块钱吗?行,咱们法庭上见。”
“你想怎么做?”
“陈哥,”苏晚晴对着电话说,“能不能帮我把这些证据都收集起来?他去澳门的记录、赌场的流水、还有那个高利贷公司的资料,我全都要。”
“没问题。不过这些可都是烫手山芋……”
“钱不是问题。”苏晚晴打断他,“开庭就在后天,我必须在法庭上,拿到这些东西。”
“好,成交。”
挂了电话,苏晚晴站起身,走到窗边。
“苏明哲,苏建民,李娟……你们这一家人,真是好得很啊。”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把我当傻子,把我当提款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07
两天后,区法院家事法庭。
苏晚晴和赵恒坐在被告席上,神情冷静。
原告席上,苏建民和李娟正哭天抢地。苏明哲则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戴着个墨镜,低着头,一副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样子。
“法官大人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李娟一上来就开始哭嚎,“我这个女儿,就是个白眼狼啊!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供她读大学!她可倒好,一毕业就嫁了人,这么多年对我们不管不问,连家都不回啊!”
苏建民也在一旁抹眼泪:“我们老两口现在一身的病,没有收入来源,她弟弟又不争气……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来告她的啊!”
法官是个中年女性,她敲了敲法槌:“原告,请控制情绪。陈述事实。”
原告律师站起来,开始念稿子:“……根据婚姻法规定,子女对父母有赡养扶助的义务。现原告年老多病,被告苏晚晴作为原告的亲生女儿,却拒绝履行义务。原告要求被告每月支付赡养费五万元,并承担本次诉讼全部费用。”
法官看向苏晚晴:“被告,你对原告的诉求,有什么答辩意见?”
苏晚晴的律师站了起来,他是个干练的中年男人,是赵恒花大价钱请来的。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不同意原告的全部诉讼请求。原因有三。”
“第一,原告声称我的当事人苏晚晴女士‘不管不问’,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律师说着,向法庭提交了第一份证据:“这是我的当事人近五年来的银行转账记录。虽然我的当事人因为家庭矛盾,与原告分居两地,但她始终心系父母,自2020年起,每月匿名向原告李娟女士的银行账户汇款三千元,从未间断。请问原告,这笔钱,你们是没收到吗?”
李娟和苏建民当场愣住了。他们对视一眼,李娟尖叫起来:“我不知道!我没收到什么三千块钱!”
律师笑了笑:“原告是否收到,银行流水一清二楚,法庭自会核实。这证明我的当事人一直在履行赡养义务。”
“第二,”律师继续说,“原告声称自己‘年老多病,没有收入来源’,这更是谎言。”
“法官大人,据我们所知,原告苏建民、李娟夫妇,在半年前,因老宅拆迁,获得了一笔高达2100万元人民币的拆迁补偿款!”
话音刚落,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法官也皱起了眉头:“原告,被告律师所说是否属实?”
苏建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有这笔钱。但是……但是那钱是给我们儿子的!跟她没关系!”
“对!跟她没关系!”李娟也反应过来,“我们愿意把钱给谁就给谁!就算我们有钱,她也得尽赡养义务!”
“原告说得对。”律师点点头,“就算父母有钱,子女也应尽义务。但是——”
律师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
“原告索要的赡养费,是每月五万元!这是一个极其不合理的数字。我的当事人只是普通工薪阶层,根本无力承担。我们非常好奇,原告二位,既然手握2100万巨款,为何还要向一个工薪阶层的女儿,索要如此天价的赡养费呢?”
“我们……我们就是要这么多!”李娟开始耍赖。
“是吗?”律师冷笑一声,“法官大人,接下来,请允许我出示第三组证据。这组证据,将揭开本案真正的真相。”
律师打开了投影。
“这是原告之子,苏明哲先生,近半年的银行流水、澳门赌场兑换筹码记录、以及一家小额贷款公司的借款合同。”
当一张张流水单、一张张苏明哲在赌场VIP室的照片、以及那份签着苏明哲大名、欠款三百万的合同出现在大屏幕上时……
坐在旁听席的苏明哲“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而原告席上的苏建民和李娟,看着屏幕上的天文数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法官大人!”律师的声音铿锵有力,“真相是,原告的2100万拆迁款,在到账后不到半年时间,就已全部被其子苏明哲赌博、挥霍一空!并且,苏明哲还欠下了三百万的高利贷!根据我们调查,该高利贷公司要求的利息,正是每月五万元!”
律师转向原告席,一字一句地质问:
“苏建民!李娟!你们状告女儿不养老,索要每月五万,根本不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是为了替你们的宝贝儿子还赌债的利息!你们这是在滥用司法资源!是在欺诈法庭!更是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提款机,去填那个无底洞!”
“不……不是的……你胡说!”李娟彻底慌了。
苏建民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证据,猛地回头,死死盯住旁听席上的苏明哲。
“明哲……明哲……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钱……钱呢?”
苏建民的声音在发抖。
李娟也反应了过来,她看着那些证据,再看看脸色惨白的儿子,她全明白了。
“啊——!”李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指着苏明哲,“明哲,你把钱都败光了!你还骗我们来告你姐姐!”
苏建民捂着胸口,一口气没上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法庭上,一片大乱。
08
法庭因为原告的突发状况,不得不暂时休庭。
苏建民被紧急送往了医务室,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而旁听席上的苏明哲,在证据被拿出来的那一刻,就被法警控制住了。他涉嫌巨额赌博和诈骗(诱骗父母起诉),法官当庭表示将把相关证据移交公安机关。
半小时后,法庭恢复。
苏建民和李娟面如死灰地坐在原告席上,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
法官当庭宣判。
“原告诉求,事实不清,理由荒谬,其真实目的非为赡养,而是为子还债,系滥用诉权,于法无据,于理不容,于情相悖。本院判决如下:”
“一,驳回原告苏建民、李娟的全部诉讼请求。”
“二,原告涉嫌虚假诉讼,浪费司法资源,予以严肃批评教育。”
“三,苏明哲相关涉赌、涉贷线索,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法槌落下,苏晚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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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结束,苏晚晴和赵恒往外走。
“晚晴!晚晴!”李娟疯了一样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晚晴面前。
“晚晴,妈错了!妈真的错了!你救救明哲吧!他不能坐牢啊!他还欠着高利贷,他会被打死的啊!”
苏建民也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老泪纵横:“晚晴,爸求你了……他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2100万……就当爸妈对不起你,你再帮家里最后一次吧!”
苏晚晴平静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嚎的母亲,和站在一旁哀求的父亲。
她没有愤怒,也没有快感,心里只剩下一片荒芜。
“帮?”苏晚晴轻声开口,“怎么帮?帮他还三百万高利贷,然后再等他下一次去赌吗?”
“不!他不敢了!他再也不敢了!”李娟拼命摇头。
“妈,”苏晚晴叫了她最后一次“妈”,“从你们决定把2100万全给他,一分不留给我的时候,我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
“从你们为了给他还赌债,昧着良心把我告上法庭,想让我替他还那五万块钱利息的时候,你们,就不再是我的父母了。”
她从赵恒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
苏建民和李娟的眼睛瞬间亮了。
苏晚晴把卡塞到苏建民的手里,往后退了一步。
“这十万块,不是给苏明哲还债的。这是给你们二老,租个房子,买点吃的,安度晚年的钱。也是我苏晚晴,还给你们的……最后一笔生养之恩。”
“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
“苏明哲是死是活,是坐牢还是被打,都和我无关。你们的养老,也和我无关。你们的钱,你们的房子,你们的宝贝儿子,你们自己守着吧。”
苏晚晴说完,拉着赵恒的手,转身就走。
“晚晴!不要走!晚晴!”李娟想爬起来去追,却因为跪得太久,一下摔倒在地。
苏建民握着那张卡,站在原地,嚎啕大哭。
苏晚晴没有回头。
她和赵恒走出了法院大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苏晚晴吸了一口十月微凉的空气,感觉压在身上三十年的那座大山,终于倒了。
她失去了一个“家”,却赢回了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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