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极好的大小姐,被人从宫中抬出来时,早已浑身溃烂,而且还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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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暴雨倾盆,砸得宫门铜环噼啪作响,禁卫们抬着一口薄棺,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
棺木缝隙里,渗出血水,混着雨水淌在青石板上,蜿蜒如蛇。
“这是哪家的主子?竟这般凄惨……”
“嘘!没瞧见棺上的凤凰纹吗?是永安侯府的那位,当今宠妃苏小姐!”
窃窃私语刚落,一道白影疯了似地冲过来,死死拽住棺绳。
“阿瑶!阿瑶是你吗?”
沈惊寒浑身湿透,玄色锦袍沾满泥泞,昔日温润的眼眸此刻猩红如血。
他是永安侯府的世子,苏瑶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三天前还收到她亲手绣的平安符,说宫里一切安好。
禁卫想拦,却被他眼中的戾气震慑,竟不敢上前。
沈惊寒颤抖着手,猛地掀开棺盖。
轰!
雷声炸响,照亮棺中景象。
苏瑶穿着褪色的宫装,往日白皙娇嫩的肌肤,此刻竟处处溃烂,脓水与血水黏在一起,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她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极致的痛苦,小腹微微隆起,却早已没了起伏。
“不——!”
沈惊寒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手指抚上她冰冷的脸颊,触及之处,皮肉竟簌簌脱落。
“胎死腹中……浑身溃烂……” 随行的太医颤巍巍开口,“世子,苏小姐……怕是遭了暗算!”
暗算?
沈惊寒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宫门深处,那里曾是苏瑶最向往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的炼狱。
三年前,苏瑶以才情名动京城,被选入宫封为瑶妃,陛下对她宠爱有加,人人都说她前途无量。
可谁能想到,不过半年光景,她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被抬出来!
“陛下呢?” 沈惊寒声音沙哑,带着滔天恨意,“我姐姐待他掏心掏肺,他就是这么护着她的?”
话音刚落,宫内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陛下有旨,瑶妃苏氏善妒成性,私藏禁药,害龙裔有损,赐白绫一条,即刻下葬,不得张扬!”
“放屁!” 沈惊寒怒喝,“我姐姐性情温婉,怎会善妒?定是你们这些奸人陷害!”
太监冷笑一声,甩着拂尘:“世子慎言!君无戏言,苏氏罪有应得!再敢喧哗,以谋逆论处!”
沈惊寒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血直流。
他看着棺中苏瑶残缺的身体,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
阿瑶曾趴在他耳边,笑着说:“惊寒哥哥,等我在宫里站稳脚跟,就求陛下赐婚,我们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好不好?”
可如今,孩子没了,她也没了。
浑身溃烂……定是受尽了折磨!
“我沈惊寒在此立誓!” 他猛地拔剑,剑尖直指皇宫,雨水顺着剑身滴落,“若不能查明真相,为阿瑶和她腹中孩儿报仇,我沈惊寒,天打雷劈,不 得 好 死!”
雷声再次轰鸣,仿佛应和着他的誓言。
他抱起苏瑶冰冷的身体,一步步走向侯府的马车,背影决绝如孤狼。
宫墙之上,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凭栏而立,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眼底翻涌着无人察觉的痛楚与阴鸷。
“阿瑶,等着我……” 男人低语,声音被暴雨淹没。
而此刻的沈惊寒,还不知道,这场复仇之路,远比他想象的更凶险,而苏瑶的死,背后藏着惊天秘密。
02
马车一路颠簸,沈惊寒紧紧抱着苏瑶,指尖一遍遍描摹她早已模糊的轮廓。
回到侯府,老夫人听闻噩耗,当场晕厥过去,醒来后抱着棺木哭断肝肠。
“我的阿瑶啊,你怎么就这么非要入宫啊,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沈惊寒红着眼眶,跪在老夫人面前:“祖母,您放心,孙儿定会查出凶手,让他们血债血偿!”
老夫人抹了把泪,颤巍巍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这是阿瑶入宫前交给我的,说若她遭遇不测,便让你打开。”
沈惊寒心中一紧,连忙接过锦盒。
盒子是苏瑶常用的样式,上面刻着他们俩小时候一起画的桃花。
打开锦盒,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苏瑶清秀的字迹,却写着令人心惊的内容:
“惊寒哥哥,宫中凶险,贵妃赵氏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我怀龙裔之事,本想告知陛下,却发现赵氏在我饮食中暗下慢性毒药,此毒会让肌肤溃烂,胎儿夭,若我身死,定是她所,另有一物,藏于我院中老槐树下,关乎重大,切记取出。”
赵氏!
当今贵妃赵婉儿,丞相之女,入宫多年,一直觊觎后位,苏瑶得宠后,她便处处针对。
沈惊寒攥紧纸条,指节发白,眼中杀意凛然。
“赵婉,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他立刻起身,冲向苏瑶昔日居住的院落。
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只是没了往日那个倚树读书的倩影。
沈惊寒亲自挥锄,挖了约莫三尺深,碰到一个坚硬的物。
是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枚雕刻着奇特花纹的玉佩,还有一封密信。
密信是用特殊墨水写的,需用温水浸泡才能显现字迹。
沈惊寒连忙照做,只见上面写着:“陛下并非真心宠我,他接近我,只为侯府兵,赵氏与陛下早有勾结,我怀龙裔碍了他们的事,玉佩乃前朝信物,可号令旧部,望惊寒哥哥能护侯府周全,勿要为我复仇,徒增伤亡。”
轰!
沈惊寒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陛下?
那个对苏瑶嘘寒问暖,甚至为她罢黜六宫的男人,竟然一直在利用她?
他想起苏瑶入宫前,父亲曾极力反对,说帝王无情,可苏瑶却坚信陛下是真心待她。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好一个帝王无情!好一个狼狈为奸!” 沈惊寒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恨意。
他握紧那枚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阿瑶不想让他复仇,可他做不到!
她受尽折磨而死,腹中孩儿尚未出世便遭横祸,这笔账,必须算!
“阿瑶,你放心,侯府我会护,你的仇,我也会报!”
他转身回到灵堂,看着苏瑶的灵位,心中已有了计划。
而此时,宫中传来消息,陛下听闻苏瑶“畏罪自缢”,悲痛欲绝,追封她为贤妃,辍朝三日。
“虚伪!” 沈惊寒嗤笑一声。
他知道,一场针对帝王与贵妃的复仇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而他手中的玉佩,或许就是推翻这一切的关键。
03
三日后,宫中举办赏花宴,邀请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参加。
沈惊寒知道,这是他接近赵婉儿,打探真相的最佳时机。
他换上一身月白锦袍,收敛了一身戾气,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眼底深处,藏着化不开的寒冰。
宴会设在御花园的牡丹亭,百花争艳,歌舞升平。
陛下高坐主位,身边依偎着的,正是艳光四射的赵婉儿。
她穿着一身大红宫装,头戴凤钗,笑容温婉,看向众人的目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傲慢。
沈惊寒目光扫过赵婉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阿瑶,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沈世子,” 陛下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惋惜,“瑶妃之事,朕深感痛心,你要节哀。”
沈惊寒躬身行礼,声音平静无波:“谢陛下关心,臣妹福薄,能得陛下厚爱,已是她的荣幸。”
他刻意表现得顺从,让陛下放松警惕。
赵婉儿娇笑着开口:“沈世子真是通情达理,瑶妃妹妹在天有灵,也会感念陛下的恩情。”
沈惊寒抬眸,目光与赵婉儿对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妹生前,最是感念娘娘的‘照顾’,时常在书信中提及,说娘娘待她极好。”
赵婉儿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姐妹情深,本该如此。”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惊寒借口更衣,悄悄离开了牡丹亭。
他按照苏瑶密信中所说,绕到御花园的西北角,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宫殿,是赵婉儿昔日关押宫女的地方。
果然刚靠近宫殿,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惊寒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宫女被绑在柱子上,脸上满是伤痕。
“你是谁?” 宫女惊恐地看着他。
“我是沈惊寒,苏瑶的哥哥。” 沈惊寒开门见山,“我知道,你见过我妹妹临死前的样子,告诉我,是谁害了她?”
宫女浑身一颤,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是……是贵妃娘娘!”
“详细说来!”
宫女咽了口唾沫,断断续续地说:“瑶妃娘娘怀孕后,贵妃娘娘就派人在她的饮食里下毒,那毒叫‘蚀骨散’,会慢慢腐蚀肌肤,让人痛苦不堪。后来娘娘发现了,想去告诉陛下,却被贵妃娘娘拦下,关在冷宫里。”
“我是负责看守冷宫的宫女,亲眼看到贵妃娘娘带人去逼宫娘娘喝下堕胎药,娘娘宁死不从,贵妃娘娘就下令……下令用烙铁烫她,用鞭子抽她……”
宫女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恐惧:“最后娘娘不堪受辱,想自尽,却被贵妃娘娘阻止,说要让她活着受尽折磨。直到三天前,娘娘浑身溃烂,孩子也没了,贵妃娘娘才让人把她抬出去,对外宣称是畏罪自缢……”
轰!
沈惊寒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浑身颤抖不止。
烙铁烫!鞭子抽!
阿瑶那么娇弱的一个人,竟然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待遇!
“还有陛下!” 宫女突然尖叫道,“陛下什么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贵妃娘娘在害瑶妃娘娘,可他却什么都没做!甚至……甚至还默许了!”
沈惊寒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帝王无情,果然如此!
他转身就想冲出去,杀了那对 狗 男 女!
可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04
沈惊寒反应极快,立刻躲到屏风后面。
进来的是两个太监,手里拿着一壶酒和一盘糕点。
“贵妃娘娘有令,这个宫女知道的太多了,赐她毒酒,让她下去陪瑶妃那个贱 人!”
“是!”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不要!我不想死!”
可她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一个太监强行捏住她的下巴,就要灌下毒酒。
“住手!”
沈惊寒猛地从屏风后冲出,一脚踹飞那个太监。
另一个太监见状,吓得转身就跑:“有人闯宫!快来人啊!”
沈惊寒没有追,而是迅速解开宫女的绳索:“你快逃,往侯府方向跑,我会派人接应你。”
“多谢世子!” 宫女磕了个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沈惊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刻转身往外走。
可刚到门口,就被一群禁卫拦住了去路。
“沈世子,擅闯禁地,你可知罪?” 禁卫统领冷声道。
沈惊寒目光一沉,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玉佩:“我只是来祭拜亡妹,何罪之有?”
“祭拜?” 赵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沈世子怕是来寻找什么不该找的东西吧?”
她缓缓走上前,身后跟着大批宫女太监,气势汹汹。
“贵妃娘娘说笑了,” 沈惊寒面不改色,“亡妹已死,我只想让她安息,何来不该找的东西?”
“是吗?” 赵婉儿眼神一冷,“来人,搜!”
禁卫立刻上前,就要对沈惊寒动手。
沈惊寒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从袖中掏出玉佩,高高举起。
“谁敢动我?”
玉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的奇特花纹让赵婉儿脸色骤变。
“这……这是什么?” 她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
沈惊寒心中一动,看来这玉佩果然不简单。
“你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 他冷声道,“但你要知道,今日我若出不了这宫门,明日,这玉佩就会出现在前朝旧部手中。到时候,贵妃娘娘觉得,你和陛下还能安稳坐享荣华富贵吗?”
赵婉儿脸色惨白,她当然知道前朝旧部的势力,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沈惊寒,你敢威胁我?”
“威胁?” 沈惊寒嗤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妹妹的死,我暂且可以不追究,但你若敢拦我,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赵婉儿,让她心中发怵。
就在这时,陛下的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陛下快步走来,目光落在沈惊寒手中的玉佩上,瞳孔骤缩。
“把玉佩给朕!” 陛下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惊寒冷笑:“陛下想要?可以,但你得告诉我,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和赵婉儿到底做了什么?”
陛下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此事并非你想的那样,随朕回宫,朕慢慢告诉你。”
沈惊寒知道,这是唯一能接近真相的机会。
他收起玉佩,冷声道:“好,我跟你走。但我有一个条件,不准伤害那个宫女。”
陛下点头:“朕答应你。”
沈惊寒跟着陛下走向宫殿,身后的赵婉儿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她绝不会让沈惊寒活着走出皇宫!
而沈惊寒心中清楚,这一去,必定是龙潭虎穴,但为了阿瑶,他别无选择。
05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陛下屏退左右,只留下沈惊寒一人。
他坐在龙椅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沈惊寒,你可知那玉佩的来历?”
“不知,但我知道,它能制衡你和赵婉儿。” 沈惊寒直言不讳。
陛下叹了口气:“那是前朝传国玉佩,持有它的人,可号令天下旧部。当年先帝平定战乱,收服了前朝旧部,却没能找到这枚玉佩,没想到,竟在苏瑶手中。”
沈惊寒心中一震:“阿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的母亲,本是前朝公主。” 陛下缓缓开口,“当年先帝暗中保护了她母亲,让她隐姓埋名,嫁给了你父亲。苏瑶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这玉佩,是她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
沈惊寒愣住了,他从未听说过这些。
“那你接近阿瑶,就是为了这枚玉佩?”
陛下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起初是,但后来……我是真心喜欢她。”
“真心喜欢?” 沈惊寒怒极反笑,“真心喜欢会看着她被赵婉儿下毒,被折磨得浑身溃烂,胎死腹中?陛下,你的真心,未免太过廉价!”
“我没有!” 陛下猛地站起来,眼中满是痛苦,“我知道赵婉儿要害她,我想保护她,可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赵婉儿的父亲是丞相,手握重兵,而前朝旧部一直蠢蠢欲动。我若是动了赵婉儿,丞相必定会造反,到时候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 陛下声音嘶哑,“我只能暂时隐忍,等我稳固了政权,再为阿瑶报仇!”
沈惊寒冷笑:“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看着她腹中的孩子去死?陛下,你所谓的天下苍生,不过是你自私的借口!”
“不是的!” 陛下急切地说,“我没想到赵婉儿会如此狠毒,竟用‘蚀骨散’这种毒药!我本想等阿瑶生下孩子,就废了赵婉儿,立阿瑶为后,可一切都晚了……”
他的眼中满是悔恨,看起来不像是作假。
沈惊寒心中一动,难道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那阿瑶的密信上说,你和赵婉儿早有勾结,是怎么回事?”
陛下摇了摇头:“那是赵婉儿故意让她看到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离间我们。阿瑶怀孕后,赵婉儿就一直想方设法陷害她,那些所谓的勾结证据,都是她伪造的。”
沈惊寒沉默了,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陛下看着他,眼中满是恳求。
06
“我知道你不信,” 陛下从龙椅后取出一个锦盒,递给沈惊寒,“这里面是我暗中收集的证据,你看看就明白了。”
沈惊寒迟疑片刻,接过锦盒。
里面是一叠信件,还有几块沾着黑色粉末的布料。
“这些是赵婉儿与丞相的通信,” 陛下声音低沉,“他们早就密谋篡位,利用苏瑶的身世做文章,想等她生下孩子后,污蔑孩子是前朝余孽,再借题发挥,推翻朕的统治。”
“那黑色粉末,是‘蚀骨散’的药渣,我让人暗中从赵婉儿的宫殿搜出来的,上面有她专属的印章印记。”
沈惊寒一页页翻看信件,上面的字迹与赵婉儿平日的笔迹一模一样,内容更是字字诛心,全是谋划如何利用苏瑶、如何篡位的阴谋。
他的手忍不住颤抖,原来阿瑶的死,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陛下并非默许,而是身不由己。
“我本想等时机成熟,将他们一网打尽,” 陛下眼中满是痛惜,“可我没想到,赵婉儿会这么快对阿瑶下手,还如此狠毒……”
沈惊寒猛地抬头:“那你为何不早说?为何任由她被污蔑?”
“我不能说!” 陛下低吼,“一旦打草惊蛇,丞相立刻会起兵造,到时候不仅阿瑶活不成,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战乱,我只能先忍着,假装相信赵婉儿的谗言,然后暗中布局!”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被猛地踹开。
赵婉儿带着大批禁卫冲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眼神疯狂:“陛下,沈惊寒,你们以为你们的阴谋能得逞吗?”
她看向陛下,满脸怨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中调查我?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对苏瑶那个贱 人是假意?”
“从你第一次为了苏瑶驳回我的请求开始,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她!” 赵婉儿嘶吼着,“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毁了她,毁了你的江山!”
陛下脸色一沉:“赵婉儿,你敢造反?”
“造反?” 赵婉儿嗤笑,“我父亲已经带着大军在宫门外了,这江山,很快就是我的了!”
沈惊寒心中一紧,没想到丞相动作这么快。
陛下却突然笑了:“你以为,朕真的没有防备吗?”
他拍了拍手,殿外立刻传来厮杀声。
“你父亲的军队,已经被朕的人包围了。” 陛下眼神冰冷,“赵婉儿,你的阴谋,到头了!”
赵婉儿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陛下:“不可能!你怎么会……”
“从你开始对阿瑶下毒的那一刻,朕就已经在暗中部署了。” 陛下声音冷冽,“朕之所以隐忍至今,就是为了将你们父女一网打尽,为阿瑶报仇!”
沈惊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陛下一直都在暗中保护阿瑶,只是身不由己。
赵婉儿疯了似地冲向陛下:“我要杀了你!”
沈惊寒反应极快,一把拦住她,反手夺下她手中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赵婉儿,你害了阿瑶,害了她腹中的孩子,今日,我要为她报仇!”
赵婉儿挣扎着,眼中满是不甘:“我不甘心!苏瑶凭什么得到陛下的宠爱?凭什么拥有前朝玉佩?她什么都不如我!”
“你错了,” 沈惊寒冷声说,“阿瑶善良、温婉,她从未想过争夺什么,是你自己的嫉妒心,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
他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鲜血顺着赵婉儿的脖子流下。
“陛下,” 沈惊寒看向陛下,“阿瑶的仇,该报了。”
陛下闭上眼,缓缓点头:“按律处置。”
“不——!” 赵婉儿发出凄厉的惨叫。
沈惊寒没有丝毫犹豫,匕首一划,赵婉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07
宫门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丞相谋反失败,被禁卫擒获,押入大牢。
赵氏一族,满门抄斩。
御书房内,只剩下沈惊寒和陛下两人。
陛下看着窗外,眼中满是落寞:“阿瑶走了,我就算杀了赵婉儿父女,也换不回她了。”
沈惊寒沉默不语,他能理解陛下的痛苦,却无法原谅他的隐忍。
如果陛下能早一点动手,阿瑶或许就不会死得那么惨。
“这枚玉佩,还给你。” 沈惊寒将前朝玉佩递给陛下,“阿瑶的心愿是护侯府周全,如今大仇得报,这玉佩也该物归原主了。”
陛下没有接,摇了摇头:“这玉佩,本就该属于苏瑶,现在,它是你的了。”
“你拿着它,既能安抚前朝旧部,也能制衡朕。” 陛下看着他,眼中满是真诚,“从今往后,永安侯府,朕会全力庇护,阿瑶的仇已经报了,你好好活着,替她看看这太平盛世。”
沈惊寒握紧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身向陛下行礼:“臣,告退。”
回到侯府,沈惊寒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为苏瑶洗刷了冤屈。
百姓们得知瑶妃的遭遇,无不痛心疾首,纷纷唾骂赵婉儿父女的狠毒。
陛下下旨,追封苏瑶为皇后,以皇后之礼重新下葬,葬于皇陵,与他百年之后同眠。
葬礼当天,陛下亲自为苏瑶扶棺,一身素衣,满脸悲痛。
沈惊寒站在一旁,看着那口精致的棺木,心中的恨意渐渐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思念。
阿瑶,你的仇报了,你可以安息了。
数月后,沈惊寒带着那枚玉佩,走遍了大江南北,安抚了前朝旧部,让他们放下执念,安居乐业。
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他回到京城后时常去皇陵看望苏瑶,给她讲外面的趣事,讲侯府的近况。
“阿瑶,祖母身体很好,父亲也平安无事,侯府一切都好。”
“阿瑶,陛下治理下的天下,国泰民安,你当初想要的太平盛世,已经实现了。”
“阿瑶,我会替你好好活着,守护好我们在乎的人。”
风吹过皇陵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苏瑶的回应。
宫墙之内,陛下励精图治,再也没有立过皇后,时常独自一人来到苏瑶的宫殿,看着她生前用过的物品,思念着那个温婉善良的女子。
他用一生的时间,践行着对苏瑶的承诺,守护着这片江山,也守护着她的家人。
沈惊寒站在皇陵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一片平静。
仇恨已经落幕,救赎虽迟但到。
阿瑶,你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好吧。
愿来世,你能远离宫廷纷争,平安顺遂,遇见一个能护你一生周全的人。
而他,会带着对她的思念,好好活下去,守护着他们共同珍视的一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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