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春天,山西交城的山沟里冷得刺骨。八路军营长张中如趴在伏击阵地上,望远镜里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太阳光——那是日军钢盔的反光。他一声“开火”还没喊完,三颗子弹“噗噗噗”地扎进左胸,血像开了闸的水泵一样往外喷。
卫生员冲上来时,他的棉衣已经被血泡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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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以为这个24岁的营长挺不过三天。可谁能想到,这个被切掉三根肋骨、动了七次无麻手术的硬汉,竟在去延安的担架上“死而复生”,还活成了百岁老人。今天,咱们就来扒一扒这场连阎王爷都摇头的生死奇迹。
“按住他!再按紧点!”
密林深处的茅草屋里,四支手电筒的光圈晃得人眼晕。德国医生汉斯·米勒的额头上全是汗,手里捏着把简易手术刀——那是用老乡家的剃头刀煮沸消毒的。
躺在他面前的张中如胸口塌了个碗大的坑,腐肉混着碎骨头的腥臭味熏得人作呕。
没有麻醉药,没有消毒水,米勒硬是凭着一把刀、几根竹签子,从张中如后背切开拳头大的口子。
碎骨头“咔咔”往外夹的声音,听得旁边的小通讯员直打哆嗦。张中如却跟块石头似的,牙把木棍咬出两排深印子,愣是没吭一声。
手术后,米勒掏出一只瘪了的排球胆:“每天吹三百次,把脓血挤出来!”这招比刮骨疗毒还狠——每吹一口气,伤口里就“滋滋”往外冒黄绿色的脓液,吸回去时又疼得人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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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如吹得嘴唇发紫,球胆上糊的全是血沫子,愣是吹足了一个月。
这位由宋庆龄亲自引进的医学博士,在太行山救过上千八路军。他看到张营长的坚强,都不禁啧啧感叹。
第一次手术明明很成功,可七天后张中如突然烧到41度,咳出来的脓痰能装半脸盆。
医生一查,坏事了——子弹带进去的棉衣碎片在胸腔里烂成了毒窝。
“切肋骨!再切!”
没有咱们现在的X光,更没有抗生素,这位洋医生硬是拿着木工锯一样的工具,硬生生切掉他三根肋骨。第八次清创时,护士端出来的腐肉装了5大盘,血水顺着担架往下滴,看着都让人心跳加速。
最要命的是换药。
每隔两天,医生就得把手指粗的排脓管生生拽出来,黏着血痂的管壁上挂着新长的肉芽。张中如疼得浑身抽搐,卫生员就往他脸上糊雪:“营长!醒醒!不能睡啊!”后来他自嘲说:
“那会儿我身上就没块好皮,阎王殿的门槛都被我踩平了。”
其实后来的军医回忆说:那时候的八路军医院常拿煮过的石灰水消毒,用生姜汁当消炎药。像张中如这样的重伤员,十个里活不了一个。
1944年夏天,张中如胸口塌得能放下个茶碗,上级咬牙决定:“送延安!死马当活马医!”八个战士轮班抬担架,白天钻山沟躲鬼子,晚上拿盐水给他擦伤口。谁也没想到,这个眼看要断气的人,在颠簸了20天后,居然能自己坐起来喝小米粥了。
过黄河那天最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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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巡逻队就在二百米外,抬担架的战士脚下一滑,张中如“咚”地撞在石头上。所有人都以为他活不成了,结果他反而咳出一大坨黑血块,第二天烧就退了。
等到延安时,军医看着结痂的伤口直嘬牙花子:“这哪是治好的?分明是阎王爷嫌他命太硬!”
2019年,100岁的张中如去世时,左胸那个碗口大的坑还在。有军医说过大实话:“放现在,他最多活三年——但那个年代的人,骨头意志都坚强如铁!”
这个山西汉子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铮铮铁骨的军人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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