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会尴尬一幕：奶奶问收入，堂弟急了直言怎么娶老婆！

一年一度的家庭聚会，设在村里大伯家宽敞的院子里。

三张大圆桌拼在一起，坐满了人，吵吵嚷嚷，热气腾腾。

我爸妈坐在我旁边，脸上堆着拘谨的笑，时不时给我夹一筷子我不爱吃的肥肉。

“小雅，多吃点，城里哪有咱们自家养的猪肉香。”我妈低声说。

我把肥肉悄悄拨到碗边，含糊地应了一声。

坐在主位上的奶奶，头发花白，精神却很足。她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惯例，奶奶要开始挨个“审问”小辈们的近况了。

“小琳，你先说，最近工作怎么样？跟小王处得还好？”奶奶的目标首先是我姐，陈琳。

陈琳今天穿了件新买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她放下手里的果汁，声音清亮地回答：“奶奶，我挺好的。工作刚升了职，现在一个月一万二。小王也挺好的，他家最近正准备在市中心给我们看婚房呢。”

“一万二！”

“市中心的婚房！”

桌上响起一片抽气声和羡慕的议论。

叔叔婶婶的表情尤其精彩，羡慕里带着点酸。

“还是小琳有出息，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大伯公鸭嗓地赞叹道。

奶奶脸上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好，好，一万二好啊，比你爸你叔他们加起来都多。”

我爸妈脸上有光，腰杆都挺直了些。

陈琳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她是我家，乃至整个家族的骄傲。名牌大学毕业，进了大公司，找了个据说家里有钱的男朋友。

接着，奶奶又问了几个堂哥堂姐。

有说自己开了个小店月入过万的，有说在工地上当包工头一年挣几十万的。

真假难辨，但牛皮一个比一个吹得响。

终于，奶奶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雅，到你了。你毕业也一年了吧？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到我身上。

我心里有点紧张，攥了攥衣角。

我跟姐姐在同一个城市，但工作普通，在一家中型公司做行政，工资不高不低，一个月税后八千。

这个数字，在家族里不算拔尖，但也不算差。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实话实说：“奶奶，我一个月……”

“八千”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

“她一个月四千！”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是我姐陈琳。

她的声音又快又响，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猛地扭头看她，脑子一片空白。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院子里刚刚还热烈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四千？

这个数字像一盆冷水，把所有人的热情都浇灭了。

我爸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叔叔婶"婶的表情从羡慕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四千？”奶奶皱起了眉头，语气里的失望藏都藏不住，“在城里一个月四千块钱？那能干啥？房租水电一交，怕是吃饭都不够吧？”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不是的，奶奶，我……”

“行了，小雅。”陈琳又一次打断我，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亲昵，话语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强势，“在家人面前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挣得少不丢人，年轻人刚毕业都这样。慢慢来嘛。”

她这番话，直接给我定了性。

挣四千，还死要面子不肯承认。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看着她，她正对着我笑，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反而充满了警告。

她不让我说实话。

为什么？

“啪！”

一声脆响，是筷子被重重拍在桌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循声望去。

是我堂弟陈杰，叔叔婶婶的宝贝儿子。

他今年二十三，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整天游手好闲，换工作比换衣服还勤。

此刻，他一张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四千？！”他冲着我吼，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陈雅，你一个月就挣四千块钱？”

他甚至不叫我姐了，直呼我的名字。

我被他吼得有点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立刻摇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陈琳那句“四千”已经深入人心，我说什么都像是狡辩。

陈杰更急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得往后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你们俩在城里混了半天，一个一万二，一个才四千？你们赚那么少，我咋娶老婆？！”

他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院子里炸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更是觉得荒谬绝顶。

我赚多少钱，跟他娶老婆有什么关系？

婶婶，也就是陈杰的妈，立刻反应过来，一拍大腿，也跟着嚷嚷起来：“就是啊！小杰说的没错！我儿子都二十三了，早就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前阵子媒人给介绍了个姑娘，人家开口就要十八万八的彩礼，还要在县城买套房！我们老两口哪有那么多钱？就指望着你们这些有出息的哥哥姐姐帮衬一把！”

她说着，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我：“特别是你，小雅！你姐小琳要结婚，她男朋友家有钱，我们不好意思开口。可你呢？你一个人在外面，又没谈男朋友，花销少，怎么就不能多帮帮你弟弟？你可是他亲堂姐！”

我简直要被这母子俩的无耻逻辑气笑了。

“我帮他？我凭什么帮他？”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颤，“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自己不出去挣钱，凭什么要我给他出钱娶老婆？”

“你怎么说话的！”叔叔也沉下脸，一拍桌子，“什么叫凭什么？就凭你们是姐弟！是一家人！你弟弟有困难，你当姐姐的拉一把不是应该的吗？你一个月挣四千，是少了点，但省吃俭用，一年也能攒下两三万吧？你再跟你姐凑凑，首付不就差不多了？”

一家人？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理直气壮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们这是把我当成了陈杰的提款机。

不，是连提款机都不如。

提款机还得插卡输密码，他们是直接上手抢。

最可笑的是，他们抢劫的理由，还是因为我姐说我只挣“四千”。

我把目光转向陈琳，我迫切地需要一个解释。

“姐，你到底为什么要骗他们？”我压低声音问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陈琳却避开了我的质问，她转向叔叔婶婶，摆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

“叔，婶，你们也别逼小雅了。她一个月四千块钱，在城里生活确实不容易。她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余钱帮小杰呢？”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我解围，但实际上，是再一次把“月薪四千”这个标签死死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而且，她还巧妙地把所有人的怨气都引到了我的“无能”上。

果然，婶婶的脸色更难看了。

“没余钱？我看她就是自私！不想管我们罢了！亏我们以前那么疼她，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妈，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陈杰不耐烦地打断他妈，“她不给，陈琳姐给啊！姐，你一个月一万二，你最有钱了！你给我出这个钱！”

他把目标转向了陈琳。

我看到陈琳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小杰，不是姐不帮你。”陈琳很快调整好表情，语重心长地说，“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我马上要结婚了，用钱的地方也多。买房、装修、办婚礼，哪一样不要钱？”

“你男朋友家不是有钱吗？让他们出啊！”陈杰理所当然地说。

“那是他家的钱，不是我的钱。我们还没结婚，我怎么好意思用他家的钱来帮你？”陈琳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那你的钱呢？你一个月一万二，一年就是十几万！给我凑个彩礼钱怎么了？等我结婚了，让我媳妇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陈杰越说越激动。

陈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陈杰，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的钱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凭什么给你娶老婆？”

“就凭你是我姐！”陈杰梗着脖子吼。

“呵。”陈琳冷笑一声，“我是你姐，不是你妈。我没有义务养你。”

眼看这把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陈琳立刻开始转移火力。

她话锋一转，又对准了我。

“再说了，要说帮，也该小雅多出点力。毕竟她现在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什么开销。不像我，有家庭的拖累。”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她这是什么逻辑？

因为我单身，所以我就活该被压榨？

因为她要结婚，所以她的钱就金贵？

“陈琳！”我忍无可忍，大声喊出她的名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先是骗大家我月薪四含，现在又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安的什么心？”

我的爆发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爸妈紧张地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别说了。

“小雅，怎么跟你姐说话呢？”我爸小声呵斥我。

我甩开他的手，死死地盯着陈琳。

今天，我必须要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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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被我吼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被冒犯的表情。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和失望。

“小雅，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为我好？”我气笑了，“为我好就是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我八千的工资说成四千？为我好就是让他们所有人都来道德绑架我，让我给陈杰出钱娶老婆？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

我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再次炸开了锅。

“什么？八千？”

“小雅说她工资八千？”

“真的假的？她不是才四千吗？”

叔叔婶婶和陈杰的表情最为震惊，他们看看我，又看看陈琳，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奶奶也扶了扶老花镜，盯着我：“小雅，你说的是真的？你一个月真能挣八千？”

“当然是真的！”我大声说，从包里拿出手机，就想调出我的工资单给他们看。

“够了！”陈琳厉声喝止我，一把按住我的手，“陈雅，你非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我知道你爱面子，但是在家人面前，有必要撒这种谎吗？”

她死死地按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她还在撒谎！

她还在试图掩盖真相！

到了这一步，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停止了挣扎，抬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陈琳，你怕什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说出真相？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为我好的？”

我的冷静和质问，让陈琳有些措手不及。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

几秒钟后，她松开我的手，环顾四周，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好，既然你非要我说，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她提高了音量，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我说你工资四千，确实是骗他们的。但我的出发点，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我重复着这三个字，觉得无比讽刺。

“对！就是保护你！”陈琳的语气斩钉截铁，“你想想，今天这个场面，我要是说你工资八千，会是什么后果？”

她伸手指了指叔叔婶婶和陈杰。

“他们！第一个就会扑上来！小杰要娶老婆，彩礼十八万八，县城要买房，首付三十万！这笔钱，他们自己拿不出来，肯定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到时候，他们天天给你打电话，跑到你公司去闹，你给不给？”

她又指了指奶奶。

“还有奶奶！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要往医院跑。她要是听说你一个月挣八干，她会不会觉得让你承担所有医药费是理所应当的？你给不给？”

她最后指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亲戚。

“还有他们！大伯家要盖新房，姑姑家孩子要上大学，谁家没点事？谁家不需要用钱？你一个月八千，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大金矿！到时候，今天这个借三万，明天那个借五万，你借不借？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能有多少积蓄？经得起他们这么轮番轰炸吗？”

陈琳说得声情并茂，仿佛她真的是那个深谋远虑，为了保护妹妹不惜背负骂名的好姐姐。

桌上的一些亲戚，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叔叔婶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事。

我爸妈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们看着陈琳，眼神里充满了赞许。

“原来是这样啊，小琳想得真周到。”我妈小声说。

“我就说嘛，小琳不会害自己妹妹的。”我爸也附和道。

陈琳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小雅，我把你的工资说成四千，就是为了帮你挡掉这些所有的麻烦！我宁愿让他们觉得你没出息，也比让他们把你当成摇钱树要好！我替你承担了所有的压力，你不但不感谢我，还在这里质问我？你的良心呢？”

她的一番话，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私奉献的圣人。

而我，成了那个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如果我涉世未深，或许真的会被她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给感动。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她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

她剥夺了我话语权，擅自替我做决定，把我说成一个无能的弱者，然后还要我感恩戴德。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完了吗？”我冷冷地看着她。

陈琳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

“说完了，就该我说了。”

我站起身，个子虽然比陈琳矮了半个头，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输。

我没有去看陈琳，而是转向了叔叔婶婶和陈杰。

“叔叔，婶婶，小杰，你们都听见我姐的话了吧？”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他们三人表情尴尬，没说话。

我笑了笑，继续说：“我给你们翻译一下我姐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你们一家子，都是见钱眼开，准备趴在我身上吸血的穷亲戚。她怕你们缠上我，所以才撒谎说我工资低，好让你们离我远点。”

“她看不起你们，觉得你们是麻烦，是累赘。”

我每说一句，叔叔婶婶和陈杰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陈琳的脸色则瞬间变得惨白。

“陈雅！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厉声尖叫，想要阻止我。

“我胡说？”我回头看着她，笑得更冷了，“难道我总结得不对吗？你刚才那番话，字字句句，不都是这个意思？你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把我们这些亲戚，都当成了什么？等着你施舍的乞丐吗？”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破了陈琳伪善的面具，也狠狠地刺伤了在场所有亲戚的自尊心。

“陈琳！你真是这么想的？”婶婶猛地站起来，指着陈琳的鼻子质问，“你觉得我们家小杰娶不上媳妇，就活该来扒着你和你妹？”

“我们是穷，但我们有骨气！用不着你看不起我们！”叔叔也气得满脸通红。

陈杰更是暴跳如雷：“好啊！陈琳！原来你是这么看我们的！你一个月挣一万二了不起啊！你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你呢！谁稀罕你的臭钱！”

场面瞬间失控。

刚刚还一致对外，指责我的叔叔一家，现在把所有的炮火都对准了陈琳。

陈琳被他们骂得狗血淋头，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

她大概从未想过，自己精心编织的“好姐姐”人设，会被我三言两语就撕得粉碎。

她更没想到，我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话里那层虚伪的遮羞布给扯下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陈琳试图辩解，但她的声音在婶婶和陈杰的叫骂声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农村人！”

“挣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忘本的东西！”

我爸妈也慌了，他们想上去劝架，却被愤怒的叔叔婶婶推到了一边。

“你们养的好女儿！一个比一个自私！”

奶奶坐在主位上，用拐杖重重地敲着地，气得说不出话来。

整个院子，乱成了一锅粥。

而我，这个挑起战争的人，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冷静地站在一旁。

我看着被围攻的陈琳，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是她自找的。

她想操控我的人生，把我当成她表演姐妹情深的道具。

那我就让她看看，道具也是有脾气的。

被逼到绝路的陈琳，终于爆发了。

她积压已久的优越感和鄙夷，在这一刻彻底暴露无遗。

“对！我就是看不起你们！”她尖叫着，声音盖过了所有人，“我说的有错吗？你们哪次从村里来，不是哭穷要东西？叔叔你好吃懒做，婶婶你斤斤计较，还有陈杰，二十多岁的人了，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整天就知道伸手要钱！你们这样的人，凭什么让我看得起？”

“我辛辛苦苦读书，在大城市打拼，才有今天的生活！你们呢？你们只会怨天尤人，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们就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的话，恶毒至极。

整个院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她这番话给震住了。

叔叔婶婶张着嘴，脸上血色褪尽。

陈杰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连一直帮着她说话的我爸妈，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这个不孝女！”奶奶终于缓过气来，指着陈琳，气得浑身发抖，“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家人？”

陈琳却像是豁出去了，冷笑一声：“家人？一群只会拖后腿的家人吗？我告诉你们，我男朋友家很快就要在市中心买房了，以后我就是城里人，跟你们这些农村亲戚，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她说完，拎起自己的名牌包，转身就要走。

那高傲的姿态，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迫不及待地要展示自己华丽的羽毛，鄙夷着身后的土鸡。

“站住。”

我淡淡地开口。

陈琳的脚步顿住了，她回头，不耐烦地看着我：“又干什么？你还嫌不够乱吗？”

“姐，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慢慢地走向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你刚才不是说，你月薪一万二，男朋友家很有钱，要在市中心买房吗？”

“是又怎么样？”陈琳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羡慕吗？可惜你这辈子都过不上这样的生活。”

“是吗？”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聊天记录，然后把屏幕转向了她，“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手机屏幕上，是我和陈琳的微信聊天界面。

时间是两周前。

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她发给我的几条信息。

“小雅，在吗？”

“你手头方便吗？能不能先借我五万块钱？我急用。”

“是我男朋友……他公司最近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我想帮帮他。你放心，等他缓过来，我马上就还你。”

“这件事，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爸妈，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我没法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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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陈琳脸上的高傲和不屑，瞬间土崩瓦解。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这段聊天记录存着，并且会在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公之于众。

“你……你……”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猛地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轻松躲开。

“怎么？想毁尸灭迹？”我举着手机，冷笑着看着她，“晚了。”

我不再理会她，而是把手机屏幕转向了目瞪口呆的众人。

“大家看清楚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院子里，却如同惊雷。

“这就是我那月薪一万二，男朋友家财万贯，马上要在市中心买房的好姐姐。”

“这就是那个看不起我们所有穷亲戚，要跟我们划清界限的‘城里人’。”

“两个星期前，她哭着喊着，求我借她五万块钱，去填她那个‘富二代’男朋友的窟窿。”

我一字一句，把聊天记录的内容念了出来。

每念一句，陈琳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我说完最后一句“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我没法做人了”的时候，她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探究的，鄙夷的目光，打量着陈琳。

那目光，比刚才婶婶的叫骂，叔叔的指责，还要伤人。

那是一种从神坛跌落，被人看穿所有伪装的羞辱。

“呵。”一声嗤笑打破了寂静。

是陈杰。

他抱着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琳，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老板娘呢，原来是个空壳子啊？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有脸在这里跟我们吹牛？”

婶婶也反应了过来，她叉着腰，吐了口唾沫：“呸！什么东西！打肿脸充胖子！还看不起我们？你连我们都不如！我们再穷，也没到处去借钱！”

“就是！自己一身债，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市中心买房？我看是去天桥底下盖被窝吧！”

墙倒众人推。

刚刚还羡慕嫉妒她的人，此刻都毫不留情地对她进行着嘲讽和攻击。

这就是人性。

你高高在上时，他们捧着你。

你跌落泥潭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踩上一脚。

陈琳承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她捂着脸，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推开人群，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没有人去追她。

我爸妈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他们大概也无法接受，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女儿，竟然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叔叔婶婶还在不依不饶地咒骂着，把积压了多年的嫉妒和不满，一次性发泄了出来。

奶奶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一场热闹的家庭聚会，变成了一地鸡毛的闹剧。

而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我收起手机，走到我爸妈面前。

“爸，妈，我先走了。”

他们愣愣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转身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院子。

身后的咒骂声，哭喊声，叹息声，渐渐远去。

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

从今天起，那个被亲情绑架，被姐姐操控，被亲戚压榨的陈雅，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

我爸妈，叔叔婶婶，甚至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轮番给我打电话。

我一概不接。

他们又开始给我发微信。

我妈：“小雅，你别生你姐的气了，她已经知道错了。她也是一时糊涂，你们是亲姐妹，有什么隔夜仇啊？血浓于水，你快回来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谈谈。”

我爸：“你姐这几天饭都吃不下，人也瘦了一圈。你再怎么说也是妹妹，让着她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别再提了。”

他们的信息，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让我原谅，让我别计较，让我“顾全大局”。

仿佛犯错的人是我，而不是陈琳。

陈琳也给我发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开头是道歉，说她不该那么说我，不该欺骗大家。

但写着写着，又开始为自己辩解。

“小雅，我真的是为你好。我只是嫉妒你，嫉妒你活得比我轻松，没有那么多压力。我男朋友的公司确实出了问题，我每天都愁得睡不着觉，我怕你知道了会看不起我，所以我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们还是好姐妹，对不对？”

在长篇大论的“忏悔”和“辩解”之后，她终于图穷匕见。

“对了，小雅，那五万块钱……你还能借给我吗？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算我求你了。”

看到最后一句，我冷笑出声。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五万块钱。

她的道歉，不过是为了借钱做的铺垫。

至于姐妹情？

在她眼里，恐怕还不如那五万块钱来得重要。

最让我意外的，是叔叔婶婶和陈杰也给我发了信息。

我以为他们会为之前的言行道歉。

但我又错了。

婶婶：“小雅啊，那天是婶婶不对，婶婶不该那么说你。你别往心里去啊。那个……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八千，是真的吧？你看，你弟弟的婚事……能不能……”

陈杰：“姐，我错了。我那天是喝了点酒，胡说八道。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对了，你工资那么高，借我点钱呗？不多，就二十万，给我凑个彩礼。等我结婚了，我让我媳妇伺候你。”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一阵反胃。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我的感受。

他们关心的，只有我的钱。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只是一个符号。

一个可以满足他们各种需求的，会走路的钱包。

这个所谓的“家”，就是一个巨大的泥潭。

每个人都想从别人身上捞点好处，每个人都自私又贪婪。

我关掉手机，决定不再理会这些信息。

但他们并没有善罢甘休。

一个星期后，我爸妈直接杀到了我租的房子里。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地址。

那天我刚下班，一开门就看到他们俩拖着行李箱，一脸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小雅，我们来照顾你。”我妈挤出一个笑容。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堵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怎么？我们来看看自己女儿都不行吗？”我爸的脸色很难看，“你一个星期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我们不放心，只能自己找过来了！”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个成年人，能照顾好自己。”

“你……”我爸气得扬起了手，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我妈趁机挤了进来，她环顾着我那间一室一厅的小屋，眉头皱了起来。

“就住这种地方啊？又小又破。你姐的房子比你这大多了。”

我心里一阵冷笑。

又是陈琳。

“她住她的，我住我的。你们到底来干什么？有话直说。”我不想跟他们绕圈子。

我妈在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小雅，我们是来劝你的。你姐她……”

“如果是为了陈琳的事，那就不用说了。”我直接打断她，“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激动起来，“她是你的亲姐姐！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么好！现在为了一点小事，你就要跟她断绝关系吗？”

“小事？”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践踏我的尊严，扭曲我的价值，把我当猴耍，这叫小事？”

“她不是已经道歉了吗！她都说了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可以不尊重我吗？为我好就可以替我做决定吗？爸，你也是男人，如果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一个月只能挣两千块，还让你承认，你会怎么想？”

我爸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妈见状，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小雅，你爸也是关心你。你姐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她男朋友也跟她分手了，工作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影响，都快得抑郁症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她，原谅她吧。”

男朋友分手了？工作受影响了？

我一点也不同情她。

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用谎言堆砌的人生，迟早有崩塌的一天。

“她可怜，我就不可怜吗？”我看着我妈，“从小到大，你们眼里只有她。她学习好，她长得漂亮，她有出息。我呢？我就是她的陪衬，是她的影子。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不上她。好不容易，我毕了业，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她还要来插手，要把我牢牢地控制在她的光环之下。妈，你觉得这公平吗？”

我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我妈被我说得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喃喃道：“我……我们没有……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是吗？”我惨笑一声，“那为什么每次我们俩有矛盾，你们都让我让着她？为什么她犯了错，你们总是让我去原谅她？就因为她是姐姐吗？”

“陈雅！”我爸听不下去了，厉声喝道，“你够了！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就养出你这么个自私自利，斤斤计斤计较的白眼狼？”

白眼狼。

又是一个白眼狼。

在这个家里，只要不顺着他们的心意，我就是白眼狼。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说完了吗？”我平静地看着他们，“如果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这个家，我住不下。”

“你……你要赶我们走？”我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拉起我妈，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甩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滑落，蹲在地上。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以为，经过这次家庭聚会的闹剧，他们至少会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我以为，他们会明白，我和陈琳一样，都是他们的女儿，都需要被尊重。

但我错了。

在他们心里，那个“优秀”的陈琳，永远比我重要。

即使她犯了错，即使她是个骗子，他们也依然选择维护她，而牺牲我。

我终于明白，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陈琳亲自找上门来了。

她没有化妆，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扎着。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憔悴，和我印象中那个光鲜亮丽的姐姐，判若两人。

她站在我门口，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小雅，我们能谈谈吗？”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祈求。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她进门。

她就那么站在门口，和我对峙着。

良久，她苦笑一声：“我知道，你恨我。我活该。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去伤害你。”

“我男朋友，确实跟我分手了。他家知道了这件事，觉得我人品有问题，配不上他。”

“我公司的同事，也都在背后议论我。领导找我谈了话，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就是让我自己辞职。”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着，眼圈红了。

“小雅，我真的走投无路了。爸妈让我来求你，只有你能帮我了。”

“帮你？我怎么帮你？”我冷冷地问。

“你……你能不能去跟我们领导解释一下？就说那天是个误会，我们姐妹俩开玩笑的。还有我男朋友，你帮我去跟他解释，好不好？”她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我甩开她的手，觉得荒谬又可笑。

“陈琳，你是不是疯了？让我去帮你撒谎？帮你挽回你的谎言人生？”

“不是撒谎！是解释！”她急切地辩解，“我们本来就是姐妹，开个玩笑怎么了？他们小题大做了！”

到了现在，她依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觉得，错的是别人，是那些不理解她“玩笑”的人。

“我不会去的。”我断然拒绝，“你的人生，是你自己搞砸的，凭什么要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陈雅！”她尖叫起来，脸上露出了怨毒的表情，“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要落井下石吗？我可是你的亲姐姐！”

“亲姐姐？”我笑了，“一个把我当垫脚石，把我尊严踩在脚下的亲姐姐吗？对不起，我高攀不起。”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把手里的水果狠狠地砸在地上。

橘子和苹果滚了一地。

“好！陈雅，你够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撂下这句狠话，转身跑了。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几天后，我接到了公司人事部的电话，通知我被解雇了。

理由是“在试用期内表现不符合公司录用条件”。

我懵了。

我明明已经过了试用期，转正都快半年了！

而且我的工作一直勤勤恳-恳，从未出过差错，领导对我也很满意。

怎么会突然被解雇？

我冲到公司，找到了人事经理。

人事经理一脸为难地看着我：“陈雅，抱歉，这是公司的决定。”

“为什么？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我追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上面直接下的通知。”他含糊其辞。

我不相信，直接冲进了我直属领导的办公室。

领导看到我，叹了口气：“小雅，你来了。坐吧。”

“王经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公司要无故解雇我？”

王经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小雅，不是公司要解雇你。是……有人给公司施压了。”

“施压？谁？”

“是你姐姐，陈琳。”

我如遭雷击。

陈琳？

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她怎么做到的？”

王经理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听说，她找到了我们公司的一个大客户，那个客户跟我们老板关系很好。她不知道跟那个客户说了什么，那个客户就给我们老板打了电话，要求必须把你开除，否则就撤销跟我们公司的所有合作。”

“我们公司一半的业务都依赖那个客户，老板不敢得罪。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我明白了。

我彻底明白了。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陈琳的威胁，还言犹在耳。

我没想到，她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她自己跌入了泥潭，也要把我一起拖下水。

她毁了我的工作，断了我的生路。

她就是要告诉我，即使她一无所有，她也有能力毁掉我。

我走出公司大楼，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陈琳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我的好妹妹，这么快就收到‘惊喜’了？”电话那头，传来陈琳得意又恶毒的笑声。

“是你干的，对不对？”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是啊，是我。怎么样？被开除的滋味好受吗？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清高吗？现在没了工作，我看你怎么在城里待下去！”

“陈琳，你这个疯子！”我终于忍不住怒吼。

“我疯了？是被你逼疯的！”她的声音也变得歇斯底里，“我本来拥有一切！美好的前途，有钱的男朋友！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毁了你？明明是你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了！”

“如果不是你当众揭穿我，我会变成这样吗？说到底，都怪你！陈雅，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只要你还在这个城市一天，我就会让你不得安宁！”

说完，她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脚冰凉。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将我笼罩。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人性的恶，可以到这种地步。

为了报复我，她不惜去求她看不起的客户，不惜摇尾乞怜。

她就是要毁了我。

我该怎么办？

回老家吗？

不。

我不能回去。

如果我回去了，就正中她的下怀。

我会被她和那些亲戚嘲笑一辈子。

我不能认输。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

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我不能被她打倒。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疯狂地投简历，找工作。

但是，过程却异常艰难。

很多公司，在初试时对我都很满意，但到了复试环节，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有一次，一个面试官无意中说漏了嘴。

“陈小姐，你的能力我们很认可。但是……我们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不太好的传闻。”

“什么传闻？”我心里一紧。

“听说你……人品有问题，被上一家公司开除，还跟家里人关系很僵。”

我瞬间明白了。

是陈琳。

她不仅让我丢了工作，还在背后散布我的谣言，毁我的名声。

她是要彻底断了我的后路。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个我叫了二十多年“姐姐”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我找不到工作，没有了收入来源，房租很快就要交不起了。

我每天只敢吃一顿饭，买最便宜的挂面。

短短半个月，我瘦了十斤。

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王经理，我之前的直属领导。

“小雅，你现在怎么样？找到新工作了吗？”

“还没。”我苦涩地回答。

“我……我这里有个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

“什么机会？”

“我一个朋友，自己开了家公司，刚起步，正在招人。公司规模不大，但前景不错。我把你推荐给他了，他对你很感兴趣。你要不要去面试一下？”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王经理，太谢谢您了！”我激动得语无伦次。

“别客气。你是个有能力的姑娘，不该被这么埋没了。好好干，我相信你。”

挂了电话，我几乎要哭出来。

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终于还有人愿意向我伸出援手。

我按照王经理给的地址，去参加了面试。

公司确实不大，在一个创意园区里，只有十几个人。

老板姓李，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他看了我的简历，又跟我聊了很久。

最后，他当场拍板：“陈雅，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明天就来上班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总，您……您录用我了？”

“对。”李总笑了笑，“王经理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相信他的眼光。而且，我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你是个有能力，也有韧劲的人。我很欣赏你。”

“可是……您不怕那些关于我的谣言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李总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看着我，认真地说：“我听说了。我也找人去了解过。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们公司不看背景，不听谣言，只看能力。只要你能为公司创造价值，你就是我们需要的员工。”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我对着李总，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终于有了新的工作。

虽然薪水比之前低了一些，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格外珍惜这次机会，工作起来比以前更加拼命。

加班加点，成了我的常态。

李总和同事们都看在眼里，对我赞赏有加。

我的生活，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我以为，陈琳的报复，会就此结束。

但我又一次，天真了。

一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忙碌，突然接到了房东的电话。

“小陈啊，不好意思啊，我这个房子不打算租了。你下个星期之前，搬出去吧。”

“什么？张姐，怎么这么突然？我们合同不是还有半年吗？”

“哎呀，我儿子要结婚，要用这个房子当婚房。没办法。违约金我会按合同赔给你的。你就赶紧找新房子吧。”

房东的语气很坚决，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在原地。

怎么会这么巧？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立刻给王经理打了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王经理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雅，你别急。我帮你问问。”

半个小时后，王经理回了电话，语气凝重。

“小雅，我猜的没错。又是你姐干的。”

“她……她怎么找到我房东的？”

“她去你之前住的小区打听，很容易就问到了。她给了你房东一大笔钱，让你房东把你赶走。”

我气得浑身发抖。

她真是阴魂不散！

我找不到工作，她就毁我名声。

我找到了工作，她就让我无家可归。

她就是要逼我，逼我离开这个城市。

我绝不！

我偏不让她如愿！

我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找房子。

但是，每一次，当我跟房东或者中介约好，准备去看房的时候，对方都会临时变卦。

理由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