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书香门第走出,嫁给文坛巨擘郁达夫,却出轨军统特工戴笠。
她选择与丈夫离婚,却也没有和戴笠相守,而是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与他相守38年。
她就是民国时期有着杭州第一美人之称的王映霞,她的感情之路为何如此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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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佳人
王映霞出生在杭州,原姓金,名为金宝琴,字映霞,自幼便过继给外祖父王二南为孙女。
外祖父是南社名士,文墨满腹,擅琴棋书画,在当地颇有声望,他对王映霞格外宠爱,视为掌上明珠。
王映霞自幼便通晓诗书,琴艺尤佳,她身姿挺秀,眉眼中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又透着一丝读书人家的清冷孤傲。
尚在豆蔻年华时,她便在弘道女校被誉为“最美才女”,是教会学校里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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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她考入浙江女子师范学校,成为全校公认的“校花”。
在那个新文化运动席卷而来的年代,王映霞在图书馆读鲁迅,读郭沫若,也读到了郁达夫的《沉沦》。
1927年冬,一场文人聚会在孙百刚的府邸举行,王映霞随外祖父赴宴,郁达夫也恰好受邀前来。
那时的郁达夫,已是文坛名人,年近不惑,身材消瘦,虽不修边幅,但举止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傲气。
他在人群中第一眼便望见了王映霞,眼神里有惊艳,也有几分难掩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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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后,郁达夫三天两头找孙百刚邀约,说是游湖赏雪,实则是借机多看王映霞几眼。
他开始频频写诗、写信、送书送画,连王映霞最喜的梅花砚台也被他悄然送来。
他在信中写道:“人生苦短,情意长留,我愿为一人弃世俗,敢否与我共渡风雨?”
这般直白的情意,在当时可谓惊世骇俗,尤其是在他已有妻子的前提下。
起初,王映霞是拒绝的,她不是不动心,而是太清楚这段感情背后的伦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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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试图避开这段情愫,回到杭州闭门不出,却不知郁达夫竟亲自追到了她家门口。
郁达夫与王二南谈诗论文,一来二去竟与这位老文人结为忘年之交,更在诗稿中称赞“映霞如月中之莲,非尘世中人”。
在文化与情感的双重攻势下,王映霞终究沦陷。
郁达夫为她向发妻孙荃提出离婚,背负骂名,毅然迎娶王映霞,甚至一度许诺要在东京为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
但因时局所限,婚礼最终只在上海草草举行,即便如此,王映霞也未曾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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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整个文坛都为这桩婚事热议纷纷,称他们是“文艺界的神仙眷侣”。
婚后的头几年,郁达夫每日写作之余,便陪王映霞游湖、赏花、听戏、观展。
杭州的那座宅子里,春日种兰,夏日听雨,冬夜围炉读诗,王映霞曾在日记中写道:
“我家每月银洋两百,用一百吃食,竟比鲁迅家吃得还好。”
可惜,这样的幸福生活并没有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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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鸡毛
郁达夫是极端个性化的天才,他从不屑于衣着整齐,长年蓬头垢面,满身墨迹与汗味,满屋书稿与烟蒂。
他写作时经常彻夜不眠,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言不合便摔笔掀桌,大骂世道不公、文坛污浊。
而王映霞,自小出入名门,自有一份生活讲究。
她喜欢清洁,喜好装饰房间,也爱穿旗袍高跟鞋出门赴宴,三言两语便能与人交游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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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人群,喜欢热闹,这在郁达夫眼里,却是“轻浮”。
时间久了,两人竟连一日三餐也常因口味不合闹得面红耳赤。
郁达夫偏爱粗茶淡饭,简单如炒蛋佐饭便能饱腹,而王映霞却喜欢精致菜肴,讲究摆盘与口感。
一次王映霞请客聚餐,满桌精致酒席,郁达夫却在客人面前讥讽道:“好一个宴会夫人,家中倒像是舞会厅。”
她忍着脸上的尴尬,心头已然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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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导火索,是一封情书,彼时郁达夫因战乱奔走,王映霞独守杭州,常与文化圈人士有交往。
教育厅厅长许绍棣,便是其中一位风流人物,他就那样毫不遮掩地将一封情书交给了王映霞。
王映霞将这封信藏于书案,却不曾想被郁达夫翻阅得知,他当场质问:“你我尚未离婚,他便已写到‘愿得一心人’?”
王映霞面色一白,强作镇定:“他写的是别人,我只是转交。”
郁达夫不信,冷笑一声,挥袖而去,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几乎日日争吵,轻则冷语相向,重则拍桌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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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霞曾一次次离家出走,拖着皮箱、带着孩子,暂住友人或母亲家,每一次都像诀别,每一次又被亲友调解而回头。
她试图重整心情,甚至写信给郁达夫,谈起旧日恩爱,期望修复。
但郁达夫依旧沉醉在自己的苦闷与愤懑中,笔下日记开始频频出现“失望”“愤怒”“背叛”等词语。
字里行间已不见初识时的柔情,只剩满腔的恨意与倦意。
就在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之际,一位极具危险气息的男子,悄然走进了这段婚姻的裂隙中,他就是军统局长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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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之恋
郁达夫与戴笠,一个是文坛大家,一个是军统枭雄,却因曾为中学同窗而有一段旧识。
正是在这层“同学之谊”的掩护下,戴笠开始频繁造访郁家。
他总是带着昂贵的礼物与温文尔雅的笑容出现,在饭桌上谈论诗词书画,举杯之间不忘夸赞王映霞的才情与美貌。
戴笠不同于郁达夫,他讲究穿着,精于言辞,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欣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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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郁达夫那样总用批评和规劝来爱一个人,而是默默的替她擦酒杯、让座位、递披肩。
这些郁达夫从来不会做,也不屑于做。
起初王映霞极力克制,但郁达夫的冷漠与猜忌,反倒成了推她走向戴笠的力量。
有一天夜里,郁达夫在书房疾书,一页页纸上写满讽刺和控诉。
而王映霞正坐在隔壁客厅,与来访的戴笠低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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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不是没有察觉,他翻阅王映霞的日记、她的衣橱、甚至她化妆盒里藏着的那封折叠整齐的小字条。
他将怀疑写进日记,又将隐忍化作讥讽地登在报纸上,一边斥责王映霞“不贞不忠”,一边抨击戴笠“披狼皮的斯文败类”。
可这些文字,并未唤回妻子的悔意,只让两人间的裂痕愈发不可收拾。
1938年的春天,郁达夫携王映霞逃离杭州战火,暂居武昌。
他本以为换个地方,便能换回一段感情,怎料王映霞却在此地陷入更深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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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情绪低落,饮食无味,常以头疼、乏力为由独处。
直到她向汪静之的妻子符竹因坦言自己怀孕,让汪静之假扮她的丈夫,去医院做人流。
符竹因最终答应她的请求,可手术后的王映霞,没有悲伤,也没有愧疚,只是淡然如常。
她甚至还向符竹因笑谈戴笠家的花园洋房,说那里的窗帘是从法国定制的,马桶是带加热功能的。
后来符竹因才从王映霞儿子和母亲画中猜出,她打掉的孩子,其实是戴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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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达夫虽没有发现这件事,但他也早已经对这段婚姻不再抱有希望。
王映霞很快决定离开,她没有通知郁达夫,只让人转告她已前往新加坡教书。
郁达夫知道消息后,没有挽留,甚至没有给她写信。
这对曾被文坛视作天作之合的夫妻,最终在异国他乡签下离婚协议。
从那以后,郁达夫愈发沉浸于革命与文字之中,王映霞则踏上另一段命运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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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于平淡
离婚后的王映霞,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她曾短暂地在新加坡任教,也曾在武汉辗转避战。
人前她仍是光彩照人的“杭州第一美人”,可镜中的自己,早已失去了当年嫁给郁达夫时的少女模样。
而命运,在她最落寞的时候,再次打开了一扇窗。
那年她来到重庆,在国民政府的外交部门谋得一份文书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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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日子枯燥而规整,战争的恐慌,情感的漂泊,似乎都已被生活磨平。
直到钟贤道的出现,钟贤道是她上司王正延的得意门生,时任华中航业局的重要职员。
他言语温和、眉目端正,谈吐间带着官员世家的涵养,又不失对女人的体贴。
两人熟络后,常在办公楼后的桂花巷小道并肩而行,不谈政治、不谈旧事,只谈诗与月色。
王映霞起初仍有所保留,但钟贤道从不追问,也不急迫,他只是稳稳地站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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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秋,他们终于结婚,这一次,没有文坛的哄动,也没有媒体的渲染,但婚礼依旧隆重体面。
婚后生活简单而实在,新中国成立后,钟贤道调任上海,出任航联保险公司副处长。
他虽有权有势,却极少张扬,工资收入稳定,为一家人打点起居安稳有序。
王映霞辞去了公职,专心照顾家庭,先后为丈夫生下了一儿一女。
她真正成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内助”,每天为钟贤道准备三餐,亲手洗衣,辅导孩子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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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岁月,他们一起老去,无惊无喜,却是世间最难得的细水长情。
1980年夏天,钟贤道在上海病逝,享年七十二岁,在送别那一夜,王映霞痛哭失声,对着夜空长跪不起。
丧偶后,她长居杭州,不再接触文坛旧人,不再出席聚会,安静地守着钟贤道留下的旧物与回忆。
直到2000年,王映霞病逝,享年九十二岁,她与钟贤道被合葬于杭州南山公墓。
她用38年的相守,回答了外界对她所有的误解与质疑。
当年的“杭州第一美人”,最终在暮色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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