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崔松旺伪装成流浪汉,浑身散发恶臭,牙齿布满污垢,每天在垃圾桶旁捡食残羹剩饭,甚至当众狼吞虎咽,十多天后,他成功引起了人贩子注意,被拐卖至黑砖窑,而这仅仅是他噩梦的开始……
崔松旺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在铁轨边坐了两天两夜,身上的白衬衣变成灰黑色,裤脚沾满了油渍,肚子咕咕叫,却只能啃掉半块发霉的馒头。
这一年他25岁,还在电视台做食品安全的新闻,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要亲自钻进人贩子的陷阱。
只是某一天,几个电话打来,对方的声音带着颤抖,“有人在砖厂里被当牲口一样对待,他们根本不是正常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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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他在出租屋的窗前来回踱步,外面的路灯一闪一闪,脑子里全是那些电话里“被锁住了”“没人管我们”的细语,他在笔记本上写下“卧底”两个字,心跳得像要炸开一样。
他决定去会一会所谓的黑砖窑,他把钱包和身份证留在了桌上,专门找来最破的衣服,鞋带断得几乎拖在地上,在火车站附近转悠了五天,每天都要被保安驱赶,偶尔有路人丢给他两块钱,他也只是低头咕哝一声。
天气闷热,汗水和尘土混在一起,他已经分不清头发上的污垢是昨天还是前天的,也没人多看他一眼,他故意在垃圾桶旁蹲下,翻出一盒被扔掉的盒饭,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喉咙像被碎玻璃划过一样难受。
“你哪儿来的?”有个中年男人突然凑过来,鼻子里喷着烟味,眼神飘忽不定,“会不会干活?”
崔松旺抬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使劲咧着嘴,傻笑着抓起一把饭菜往嘴里塞,男人盯了他几秒,转身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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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他被塞进一辆面包车,座椅上还有油渍和烟蒂,司机随口报了个数,500块,像买了头羊一样,车子一路颠簸,窗外的田野慢慢变成废弃的工厂区,空气里全是砖灰味。
砖窑的门一关,外面的世界彻底消失,屋里只有昏黄的灯泡和汗臭味,十几个人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地上扔着脏兮兮的毯子,有人用手护着自己的脑袋,像怕被打一样,空气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
有人喊饿,有人嗓子干得说不出话,送饭的人冷着脸,只往地上扔了几碗糊成一团的面条,监工脖子上挂着皮鞭,时不时踢一脚,谁慢一点就挨骂,“你们这些废物,还想不想吃饭?”
崔松旺不敢有任何异常,和其他人一样搬砖、装窑、抡锤,双手磨破了皮,脚底起了泡,砖灰混着血,他在夜里咬着牙忍着疼,有时候想起父母,眼泪却一滴也挤不出来。
他把一台小小的摄像机藏在鞋底,每次换鞋都提心吊胆,有一天,一个监工突然盯上了他的鞋子,“脱下来,我看看!”
他心里咯噔一下,鼻子一抽,直接把鼻涕抹在鞋面上,“脏死了!”
监工皱了皱眉,骂了一句,才扔下鞋。
砖窑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每天只有干不完的活,喝水都被限制,生怕“偷懒”,有人因为太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嘴角全是血,没人敢吭声,崔松旺偷偷记录下这些细节,心跳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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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他听到门外有动静,监工们喝醉了,鼾声此起彼伏,他咬着绳索一点点磨断,膝盖跪在泥地里,双手撑着地板,鞋底的设备硌得他生疼,他咬紧牙关,推开门缝,外面的空气带着泥土的甜味。
逃跑的路上,他摔倒在玉米地里,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远处有狗叫,身后摩托车灯光扫过来,他不敢喘气,只能趴在地上,泥巴糊满了脸,手里紧紧攥着那只藏着证据的旧鞋。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趴到了村口,接应的人一见到他就愣住了,他一边喘气一边从鞋里掏出那台摄像机,嗓子哑得只能发出气音,“快走,证据在这儿。”
警方拿到影像资料后,连夜出动,砖窑的老板和人贩子全部落网,被困的三十多名工人被带了出来,有人还在发抖,有人不敢相信自己能重见天日,崔松旺坐在警车上,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那段时间,他的名字成了新闻里的关键词,报道一经播出,社会舆论一片哗然,有人看了视频后夜不能寐,更多的人开始关注那些被藏在阴影里的弱者。
崔松旺没再回到火车站,也没有再穿那双旧鞋,只是偶尔路过街头,看到有乞讨的人会停下脚步,口袋里揣着一块糖,轻轻放在对方手里。
他的勇气让更多人相信,总有一些人会在黑暗里悄悄点亮火柴,让那些被遗忘的声音重新被世界听见。
参考信源:消失的卧底记者 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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