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6日下午,英国德比郡圣彼得街的劳埃德银行内,37岁的古尔文德·辛格·乔哈尔(Gurvinder Singh Johal)正在排队等候取款,准备给员工发放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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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连锁餐厅Hen & Chicken的老板,乔哈尔经营着成功的生意,有相爱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如果这场意外不发生,这一家会继续平静而幸福地过日子。
受害者乔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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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哈尔运营的Hen & Chicken,是一家主打印度风味的中高端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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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32分,47岁的索马里公民海贝·卡布拉赫曼·努尔(Haybe Cabdiraxmaan Nur)手持利刃悄然逼近。在短短22秒内,努尔毫不犹豫地将刀刺入乔哈尔胸膛,随后留下深嵌胸腔的凶器,镇定自若地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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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小时,乔哈尔被宣告死亡,凶手也被迅速捉拿归案。
就在今天,罪大恶极的努尔被正式判处终身监禁,最短刑期25年。多家媒体报道了这一凶案,而其中不少让人细思极恐的细节,正好揭示了英国漏洞百出的边境管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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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500人陪葬”
这起看似随机的暴力事件实则早有预兆。案发当日,努尔在饮用伏特加和啤酒后,曾两度致电移民援助慈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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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通电话中,他公然宣称“要找到500人杀死他们,随后自杀”。检察官路易斯·梅布利KC(Louis Mably KC)在法庭上转述了更令人不寒而栗的细节:
“被告扬言要取刀刺死眼前所有人,警察尽管随意处置,但他决心已定。”
一小时后,第二通电话中的努尔将矛头指向特定群体:“将追杀自称医生、警察或内政部工作人员的人”。
他声称不在乎真主会因自杀行为惩罚他,因为“已身处地狱”,并控诉英国当局让他活得“如同牲口”。他甚至计划“在社交媒体直播揭露英国多么糟糕,然后当场自残”。
尽管慈善机构立即向东米德兰兹救护中心发出警报,该中心也联系了德比郡警方,但这场本可阻止的悲剧最终还是发生了。
跨越欧洲的犯罪轨迹
法庭调查揭示了努尔复杂的犯罪背景:这位索马里公民的足迹遍布四个欧洲国家——荷兰、卢森堡、意大利和德国,均留有犯罪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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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意大利法院因抢劫、造成实际身体伤害的袭击及抗拒公职人员等罪名,判处其一年缓刑。此后他在其他欧洲国家因商店行窃等多项轻微罪行被逮捕,但均未获刑。
2024年10月22日,努尔乘小船抵达英国。四天后,英国内政部以“非人口贩运受害者”为由认定其不符合庇护申请条件。今年1月,他的庇护申请被正式驳回,3月他收到禁止工作的移民保释通知。
据梅布利检察官陈述,努尔向英国边境官员提供的经历称:其妻子因来自不同部族,于2016年被近亲杀害;同年他离开索马里前往利比亚,在那里遭受非人待遇并被非法拘禁;四个月后一位朋友汇来1800美元助其乘船偷渡至欧洲;他先后滞留难民营,在法国和意大利非法兜售香烟,最终自行支付400欧元偷渡来英。
悲剧当天时间线
案发当日,努尔的朋友穆罕默德·阿布迪罗曼(Mohamed Abdirohman)目睹其清晨就开始饮用伏特加和啤酒,“宛如独自举办派对”。下午2时07分,努尔离开由难民公寓。
这就是努尔居住的难民公寓,由Serco公司租赁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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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显示,他(黄圈)随后坐在圣彼得街拐角长椅上,两腿间夹着半瓶伏特加;而此时,受害者乔哈尔(红圈)正在去银行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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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32分的银行监控记录下致命瞬间:排在队伍末尾的乔哈尔完全未意识到危险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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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接近后突然抽刀猛刺其胸部。当时正通过Facetime与友人通话的乔哈尔面色痛苦,瘫倒在地。面朝下的倒地姿势导致刀柄断裂,刀刃更深地刺入胸腔。
行凶完毕后,努尔镇定自若地走出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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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52分,努尔返回住所;四分钟,移民慈善机构呼叫的医护人员敲响了他的房门。此时,无人知晓他刚犯下的罪行。
3时51分,医护人员离开。之后努尔一直留在住所,直至下午5时58分警方抵达逮捕时,发现他正盖着羽绒被睡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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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与辩解
押送途中,努尔在警官随身摄像头的记录中公然宣称:“你们还能夺走我什么?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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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局内,他威胁一名警官:“你活不过明天,你的妻子也是。”随身摄像头还记录下他将警员称为“会把他撕成碎片的野兽”,并提及奥萨马·本·拉登。
尽管有这些嚣张言行,努尔却辩称因饮下三瓶伏特加酩酊大醉,对犯罪行为毫无记忆。
辩护律师詹姆斯·霍恩KC(James Horne KC)试图解释其行为动机,称努尔当时处于“混乱与危机状态”,既挣扎于酒精依赖,又对英国庇护制度怀有强烈不公感。
一位为努尔进行评估的精神科医生得出结论:“他实施暴行是愤怒与绝望的极端宣泄。”
一个家庭的永恒伤痛
庭审中,乔哈尔家属的陈述令法庭动容:“我们站在这里,带着被击碎的心诉说我们的儿子被残忍夺走后,生命难以承受的空洞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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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中特别提到对三个年幼孩子(当时分别为五岁、三岁和一岁)的深远影响:
“最深的创伤是对孩子们造成的伤害。曾经无忧无虑的他们,变得孤僻、恐惧、困惑。他们不断追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哭诉‘怪物带走了爸爸’。我们却要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告诉他们,爸爸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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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名旁听席上观看录像的乔哈尔亲属,因悲痛过度被迫中途离庭。
案发银行门口,群众自发献花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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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问责与制度反思
法官肖恩·史密斯KC(Shaun Smith KC)将这场谋杀描述为“野蛮而残忍”,最终判处努尔终身监禁且至少服刑25年。
与此同时,警察行为独立办公室(IOPC)透露,已就德比郡警方在乔哈尔遇害前接获的相关电话联络完成独立调查。
这起悲剧,暴露出移民安置、心理健康干预和执法响应机制间的系统性漏洞:当多个预警信号已然浮现,当慈善机构已发出明确警报,为何仍未能阻止一个绝望者的暴力宣泄与一个模范家庭的破碎?答案或许就在即将公布的调查报告之中。
但对乔哈尔的三个孩子而言,任何结论都无法换回那个在银行排队时突然消逝的父亲。
消息来源:天空新闻,BBC,每日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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