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简单的规律:谁要抢了皇位,最怕的不是内乱,而是没人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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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皇位好不好坐,外头一纸“承认”很管用。外国政权给你一个头衔、一句认可,不光是面子问题,很多时候直接能换来买卖、换来盟友、换来政治资本。日本人长期看准了这点,每逢中国朝廷急需“外证”时,就会把自己的条件往上抬,能换到的好处绝不会放过。
拿明朝举例。足利义满给当时还在称王的日本递信,想通商。那时候日本本身也分南北两朝,义满是北朝一派。朱元璋那会儿认南朝是正统,把北朝当作叛乱一面,义满的信根本没人搭理。等到朱棣打了靖难之役上来,他想把朝廷的地位往外摆,搞出个“万国来朝”的样子。于是他开始和日本通商,顺手册封足利义满为“日本国王”。换句话说,政治上的承认,换来了实在的贸易窗口。把这两件事放一块儿看就明白了:你承认我对方,我就把你当买卖伙伴,这事儿里权力和利益是捆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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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一点,武则天当周皇帝那阵儿也有意思。日本一直不服“倭”这个名字,想改国号,正好那边也有女天皇,跟武则天形成了个“女君对女君”的局面。日本使团就借这个时机提要求,想把国号改成“日本”。武则天出于多方面考虑,没有硬碰硬,官方上接受了“日本”这个名字。表面上看是个叫法的改动,背后其实是等于给对方一个象征上的平等牌。这牌一亮,双方的互动模式也就跟着变了。
唐太宗时期的那档子事更能说明礼节的锋利。唐朝要巩固新家业,想把周边国家的来往都摆成朝贡体制,好在内外树立正统威严。为此派了高表仁出使日本,带着国书去。但高表仁带去的要求有点刁钻:要日本天皇降座、向北接过国书。这一套在当时的礼制里意味着对方在等级上要低一头。日本那边根本接受不了,觉得这是把自己当成附庸。现场僵住了,高表仁气得连国书都没念就回国了。太宗不乐意,他不是只看那本国书,而是觉得高表仁没有把外交“化敌为友”办好,于是把他罢了官、罚了俸。官场上的处分,里头既有对礼节的重视,也带着一种无声的妥协:面对一个不能照着自己意思来排坐次的外方,皇权有时候也得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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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追溯到隋炀帝在位时,日本寄来的一封国书里头开头用了那句很讲平等意味的话: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隋炀帝被这话惹恼了,认为那是对自己的一种无礼。于是下令说,碰到蛮夷书信里有失礼的,不必上呈朝廷。换句话说,他用行政权力把外交文字管理起来,不让这些“平等话术”影响朝堂。这一招反映了两点:一是隋朝极看重等级和礼制,二是外交用词本身就可以被当作挑衅或抗议的工具。
把这些片段拼在一起,能看到一个反复出现的套路:朝内有人争位,朝外就有人来按价码——要封号、要承认、要贸易。对方急着要“合法性”时,日本会把条件抬高;中国朝廷要显示天下归附时,日本便会把让步换成实利。很多时候,一封信、一句称呼、一次坐次安排,能把两国关系推向不同的方向。你别小看这些礼节,看似琐碎的规矩,往往是治国理政的大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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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里这样的细节多得很。高表仁没有念国书、朝堂上有人被罚俸、册封一出贸易就跟着开张——这些都不是偶然,而是一圈一圈算计出来的结果。外交不是光靠武力的,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利益和面子互换、计谋和忍让并行。高表仁没读国书那一刻,朝堂上那些筹谋的人可能在几个朝代之前就算好了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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