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你闺蜜林薇薇……她一上车,就把自己底裤给脱了,扔在了副驾上。我现在把车停在路边,她还坐在后面哭,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男友赵宇凡的声音又急又慌,还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手里切菜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瓷砖上弹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薇薇?我最好的闺蜜?脱了底裤?在我男友车上?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出荒诞至极的闹剧。但我知道,赵宇凡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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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林薇薇是十几年的交情了,从穿开裆裤起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吃同一碗饭。她家境不好,从小就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护着。我工作稳定,在一家设计公司做主管,月薪一万五,自己还攒钱付了首付买了套小两居。而薇薇工作换得勤,手头一直紧巴巴的。
赵宇凡是我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在一家公司做销售,人长得精神,嘴巴也甜,对我更是体贴入微。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连婚房都准备用我的那套小两居,他家出钱装修。
前些天,薇薇租的房子到期,房东要涨价,她只好重新找地方。新找的房子没电梯,在六楼,她一个女孩子家家,那些行李家当可怎么弄。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哭腔。我当时正好有个紧急项目要加班,走不开,就跟赵宇凡商量,让他开着他的那辆SUV去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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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千恩万谢,还叮嘱他搬完家请薇薇吃顿好的,钱从我这儿出。这才过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出了这么一档子恶心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捡起地上的刀,用颤抖的手关了燃气灶,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我得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赶到赵宇凡说的那个路口时,他的车就那么孤零零地停在路边,双闪一开一合,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我拉开车门,一股混杂着香水和尴尬的气味扑面而来。赵宇凡坐在驾驶座上,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后座上,林薇薇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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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你来了……”赵宇凡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声音里满是委屈,“我真不知道她这是发什么疯,刚上车没多久,车开得好好的,她突然就……就把这个扔过来了。我吓得赶紧靠边停车,问她干嘛,她就一个劲儿地哭。”
我没理他,绕到后座,一把拉开车门,对着林薇薇吼道:“林薇薇!你给我抬起头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薇薇被我吓得一哆嗦,缓缓抬起头,那张我熟悉了二十多年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眼睛又红又肿。“晴晴……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是……就是觉得车里太热了,脑子一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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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林薇薇,你把我当傻子耍吗?在我男朋友车上脱裤子,你跟我说你热?你是不是觉得我苏晴太好欺负了?我拿你当亲姐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不是的,晴晴,你听我解释……”她哭着想来拉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她:“别碰我!我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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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凡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抱住我,柔声安慰:“晴晴,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你看,我不是没上当吗?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咱们不理她,我送你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瞥了一眼林薇薇,然后当着我的面,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条底裤,像是捏着什么垃圾一样,从车窗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看着他脸上那正直又无辜的表情,我心里的怒火似乎被他温柔的安抚浇熄了一些。是啊,错的是林薇薇,赵宇凡是无辜的,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处理得也很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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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虽然还是难受,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立场坚定、爱我的男朋友。我甚至开始觉得,这件事或许是个好事,让我认清了一个“闺蜜”的真面目,也考验了我们的爱情。
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接下来的几天,赵宇凡对我加倍地好,好到了一种不真实的地步。他每天准时接我下班,给我带各种我爱吃的小零食,甚至把我那套房子的装修方案都做得妥妥帖帖,一遍遍地跟我确认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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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他第N次提起林薇薇,用各种恶毒的词汇形容她时,我心里的一个疑点突然冒了出来。他好像……太急于把林薇薇钉在耻辱柱上了。正常男人的反应,在拒绝了这种诱惑后,不应该是尴尬和避而不谈吗?为什么他要反复在我面前咀嚼这件事,好像生怕我忘了林薇薇有多坏一样。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借口说公司有事,提前出了门。我没有去公司,而是开车去了林薇薇新租的那个小区。我没有上楼,只是把车停在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看看她过得怎么样。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宇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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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地盯着单元门口,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赵宇凡出来了,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我没有立刻冲上去质问,直觉告诉我,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悄悄地跟了上去。赵宇凡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附近一家银行的ATM机。我看着他插卡,操作,然后从取款机里拿出一沓钱。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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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开了他的微信,心脏狂跳。他和林薇薇的聊天记录早就删了,干净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死心,点开了他的微信支付,查看转账记录。
一条转账记录赫然出现在我眼前。就在“搬家事件”发生的前两天,赵宇凡给林薇薇转了五万块钱。
备注是:事成之后,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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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手机,冲出洗手间,直接把手机屏幕怼到赵宇凡的脸上。
“赵宇凡!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他看到转账记录,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神慌乱,嘴唇哆嗦着:“晴晴,你……你听我解释,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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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凡见瞒不住了,索性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说:“晴晴,我也是被逼的!林薇薇她……她知道我以前的一些事,她拿那些事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她钱,她就在我们结婚前告诉你,让你跟我分手!我怕失去你,我才想出这么个下下策,让她在你面前把自己的信誉搞臭,这样以后就算她再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了!”
他说的那些“事”,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无非就是他之前跟我吹嘘的“小有积蓄”是假的,实际上他不仅没存款,还因为投资失败欠了点外债。这些事,林薇薇确实知道。
他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保护爱情而不择手段的痴情男人。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我或许真的会心软,会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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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跟他吵,而是平静地把手机收了回来,淡淡地说:“我知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累了,想自己静一静。”
我的平静让赵宇凡有些不安,但他还是松了一口气,以为我接受了他的说法。他不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计划。
第二天,我给林薇薇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在那头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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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哭,”我的声音异常冷静,“我想见你一面,有些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林薇薇憔悴得不成样子,眼窝深陷。她告诉我,她父亲前阵子查出重病,急需一笔手术费,她走投无路,才被赵宇凡那五万块钱迷了心窍。赵宇凡告诉她,他只是想让她配合演一场戏,测试一下我在乎他的程度,事后他会跟我解释清楚,还会帮她一起想办法。
她哭着说:“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觉得他也是为了你好,又真的需要钱……我没想到他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让你跟我反目成仇。晴晴,我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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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薇薇,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帮我最后一个忙,把真相揭穿?”
一个星期后,我以“商量婚期”为由,把赵宇凡和他父母,还有我爸妈,一起约到了一家高档餐厅的包间里。
饭局上,气氛热烈。赵宇凡的父母对我赞不绝口,一个劲儿地夸我懂事能干,说赵宇凡能娶到我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赵宇凡也春风得意,频频给我夹菜,在我爸妈面前大献殷勤,扮演着一个完美女婿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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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我。赵宇凡更是得意地挺直了腰板,以为我要给他什么惊喜。
我拿出手机,连接上包间里的投影仪。屏幕亮起,出现的却不是什么甜蜜的照片,而是一个音频播放的界面。
我按下了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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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里,赵宇凡的声音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包间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赵宇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后一点点碎裂,变得惨白如纸。他父母的脸色也从红润变成了酱紫。
我爸“啪”的一声把酒杯拍在桌上,指着赵宇凡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畜生!你把我女儿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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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你?”我冷笑着,拿出了另一份东西,扔在桌上。“那你再看看这个。这是你跟林薇薇的微信转账记录,还有你取钱去见她的银行监控截图。赵宇凡,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铁证如山,赵宇凡彻底瘫了。
他父母羞得满脸通红,站起来一个劲儿地给我爸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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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挽起我爸妈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包间。
后来我听说,赵宇凡因为欠债的事被他公司知道了,工作也丢了。他父母觉得脸都丢尽了,把他赶出了家门。至于林薇薇,我把录音给了她一份,让她用来自保。我们之间,回不去了,但至少,我给了她一个不被继续欺负的武器。
甩掉一个渣男,看清一个“闺蜜”,代价虽然惨痛,但长痛不如短痛。我庆幸自己没有在骗局里沉沦,没有把后半生托付给一个如此工于心计的男人。女人啊,什么时候都得留个心眼,你的善良和信任,必须留给值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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