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我正在卧室里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晓雨,你这是干什么?"王志强推开门,看着满床的衣物和半开的行李箱,眉头紧皱。
我头也不抬,继续折叠着思思的小裙子。
"你妈明天来,我带思思回娘家住几天。"
"回娘家?"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妈来住几天怎么了?你妈上个月来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啊。"
我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着他。
三十天了,整整三十天,从我妈来的第一天起,他就没给过我和妈妈一个好脸色。
"你没说什么?"我冷笑一声,又低头继续收拾。
丈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走过来,一把按住了我的手。
01
五年前,我和王志强结婚的时候,婆婆王秀芳就说过一句话:"儿媳妇就要有儿媳妇的样子,孝顺公婆是第一位的。"
当时我还年轻,觉得这话没毛病。
毕竟,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做儿媳的孝顺一点是应该的。
那时候的我们,感情好得像蜜糖。
王志强每天下班回来,总是先抱抱我,然后问我今天开心不开心。
他会记得我爱吃什么,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煮红糖姜茶,会在我难过的时候抱着我说没关系。
婚后第一个春节,我妈想来看看我们的新家。
"妈想来住两天,看看咱们的新房子。"我兴奋地跟王志强说。
他当时愣了一下,然后说:"让阿姨来吧,正好我也想孝敬一下岳母。"
可是等我妈真的来了,王志强的态度就变了。
他不是不礼貌,但总是客客气气的,像对待一个普通客人。
吃饭的时候,他话很少,偶尔回应一下我妈的问候,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不自在。
我妈也是个敏感的人,住了一天就说要回去。
"晓雨啊,志强工作忙,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我当时还为王志强辩解:"妈,志强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比较内向。"
我妈笑笑没说话,但我看得出她眼里的失落。
送走妈妈后,我问王志强:"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妈来住?"
他摇摇头:"没有啊,岳母人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不太会和长辈聊天。"
当时我信了。
毕竟新婚夫妻,总要有个磨合期。
那年下半年,婆婆来住了一个礼拜。
王志强完全变了个人。
每天下班回来,他都会先去厨房帮婆婆洗菜切菜,然后陪她聊天看电视。
吃饭的时候,他会主动给婆婆夹菜,问她饭菜合不合口味。
晚上,他会陪婆婆散步,听她絮叨家长里短。
看着他们母子俩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心里有些酸涩。
同样是妈妈,为什么态度差这么多?
但那时候的我,还是选择了理解。
毕竟,那是他的亲妈,亲近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02
结婚第二年,思思出生了。
有了孩子后,两边老人来得更频繁了。
我的妈妈陈素珍是个退休教师,特别疼爱这个外孙女。
每次来,都会给思思带很多东西,陪她玩游戏,给她讲故事。
但王志强对我妈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善。
有一次,思思发烧了,我妈连夜赶来照顾。
她在我家忙前忙后,煮粥,物理降温,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早上,王志强起床看到我妈在厨房里给思思煮蛋羹,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辛苦了。"
然后就去洗漱上班了。
我妈听了,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晓雨,志强是不是觉得我来得太勤了?"
"没有的事,妈,你别多想。"
可我心里清楚,王志强确实对我妈没什么热情。
而每当婆婆来的时候,王志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婆婆来帮忙带孩子,他会特意早下班回来陪她。
婆婆做的菜,他总是夸个不停。
婆婆要买什么东西,他二话不说就去买。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
"志强,我觉得你对我妈和你妈的态度差别太大了。"
他皱着眉头:"有吗?我对阿姨挺客气的啊。"
"客气是客气,但总感觉你是在应付。"
"晓雨,你想太多了。她是你妈,我当然会尊重她。"
"那为什么你妈来的时候,你那么高兴,我妈来的时候,你就像个木头人?"
王志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可能是因为我跟我妈更亲一些吧,毕竟是我的亲妈。"
"可我妈也是长辈啊,她对我们也很好。"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他说会注意,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改变。
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对你的态度,不是你做得不够好,而是他压根就没把你当自己人。
思思两岁的时候,我妈又来住了一个礼拜。
那段时间,我妈每天都会做一桌子菜等我们下班。
她知道王志强爱吃辣,特意学了几道湘菜。
她知道我工作累,总是抢着做家务。
她知道思思挑食,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有营养的辅食。
可王志强呢?
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匆匆忙忙的,吃完就说有工作要处理,然后就进书房了。
我妈想和他聊聊天,他也是敷衍地回应几句。
有一天晚上,我妈在客厅里逗思思玩,王志强回来看了一眼,直接进了卧室。
我妈看着我,欲言又止。
"晓雨啊,我是不是在这里住得太久了?"
"妈,你想住多久都行,这是你女儿的家。"
"可是志强好像不太喜欢我来。"
我心里一紧,但还是为王志强辩护:"妈,你别多想,志强他工作压力大,回家就想休息。"
我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第二天,她就提出要回去了。
03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思思已经八岁了。
这些年来,我和王志强的感情表面上还算和谐,但我心里的那根刺越扎越深。
每次我妈来,王志强都是一副勉强忍受的样子。
而每次婆婆来,他就像过节一样开心。
这种双重标准,让我越来越难以接受。
今年七月,我妈因为身体不太好,想来我家住段时间调养一下。
"晓雨,我最近总是睡不好,想来你那里住几天,换个环境。"妈妈在电话里说。
"好啊妈,你什么时候来?"
"这个礼拜六吧,我已经买好票了。"
我高兴地挂了电话,然后告诉王志强:"我妈这个礼拜六来住一段时间。"
王志强正在看电视,听了这话,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住多久?"
"她说住一段时间,可能半个月左右吧。"
"半个月?这么久?"
"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他说得很不情愿,"她想住就住吧。"
我妈来的第一天,王志强就开始甩脸色了。
早上起床,看到我妈在厨房里给我们做早餐,他连招呼都没打,洗漱完就出门了。
晚上回来,我妈主动跟他打招呼:"志强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
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去洗手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尴尬。
我妈想跟他聊聊工作,他只是简单地应付几句。
我妈夸思思学习好,他也只是点点头。
整个饭桌上,除了我和思思,其他人都很沉默。
接下来的日子,王志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妈在客厅看电视,他就回卧室。
我妈在厨房做饭,他就出去散步。
我妈想帮忙做点家务,他就冷冷地说:"不用了,晓雨会做。"
最让我生气的是,有一天我妈不小心感冒了,咳嗽得厉害。
我在厨房给她煮梨汤,王志强回来看到了,竟然皱着眉头说:"别在厨房咳嗽,会传染给思思的。"
我妈听了,脸都红了。
"对不起啊志强,我下次注意。"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冲王志强发火,但我忍住了。
毕竟,当着我妈的面吵架,只会让她更难堪。
04
我妈在我家住的第十天,王志强终于爆发了。
那天我下班回来,发现家里气氛特别诡异。
我妈坐在客厅里,眼睛有些红。
思思在房间里做作业,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王志强坐在沙发上,脸黑得像锅底。
"怎么了?"我放下包,问道。
王志强看了我一眼,起身就进了卧室。
我妈拉住我:"晓雨,我还是回去吧。"
"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住得太久了,打扰你们了。"
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我妈不愿意说。
当天晚上,等我妈和思思都睡了,我去找王志强算账。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志强正在看手机,头也不抬:"没什么事。"
"我妈哭了,思思也不开心,你说没事?"
"我就是回了句话,她就哭了,我也没办法。"
"你说什么了?"
王志强终于放下手机,看着我:"我就说了句,老人家在别人家住久了,确实不太方便。"
"你当着我妈的面说的?"
"我也没有针对她的意思,就是实话实说。"
我气得浑身发抖:"王志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妈住了十天了,我一句话都不能说?"
"那你妈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嫌不方便?"
"那不一样,那是我妈。"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长辈,都是妈!"
王志强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别跟我吵这些没用的。"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彻底凉了。
从我妈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各种甩脸色,各种不耐烦。
十天了,整整十天,他没给过我妈一个好脸色。
现在还理直气壮地说这些话。
"王志强,你知道我妈为了不给我们添麻烦,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做早餐吗?"
"她知道你爱吃辣,特意去学了很多湘菜的做法。"
"她知道思思挑食,每顿饭都变着花样做。"
"她知道我工作累,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家务。"
"她做的这些,你看到了吗?"
王志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看到了,但我没让她做这些。"
"她是我妈,她疼我,疼思思,主动为这个家付出,有什么错?"
"没错,但住这么久确实不方便。"
我彻底绝望了。
跟这样的人,还能说什么呢?
第二天,我妈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说:"晓雨,妈妈理解的,志强工作忙,我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妈,你别这么说,这是你女儿的家,你想住多久都行。"
"没事的孩子,妈妈在家也挺好的。"
送走我妈后,我一个人在家哭了很久。
王志强下班回来,看到我红肿的眼睛,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反而松了一口气似的说:"终于清静了。"
那一刻,我真的想离婚。
05
我妈走后,王志强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他又开始每天下班回来先抱抱我,问我开心不开心。
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我开始冷眼旁观他的一切表现,开始重新审视我们的婚姻。
九月份,中秋节要到了。
王志强兴致勃勃地跟我说:"妈说她想来过中秋,还要住几天。"
我正在给思思检查作业,听到这话,手里的笔停了一下。
"住几天?"
"可能要住一个礼拜吧,她说想多陪陪思思。"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王志强继续说:"妈还说要给我们包饺子,做她的拿手菜。"
"嗯。"
"晓雨,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有啊,你妈来住,挺好的。"
王志强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
中秋节这天下午,婆婆王秀芳拎着大包小包来了。
王志强特意请了半天假回来接她。
"妈,路上累不累?快坐下休息。"他殷勤地接过婆婆手里的东西。
"不累不累,看到思思我就不累了。"婆婆笑得合不拢嘴,抱着思思亲了又亲。
晚饭的时候,王志强陪着婆婆说了很多话。
从家里的装修到思思的学习,从他的工作到我的身体,聊得很开心。
吃完饭,他又主动提出陪婆婆散步。
看着他们母子俩有说有笑地出门,我心里五味杂陈。
同样是妈妈来住,为什么待遇差这么多?
当天晚上,等婆婆和思思都睡了,我开始收拾行李。
我要带思思回娘家住几天。
我不想再看王志强这副双重标准的嘴脸了。
我妈来住十八天,他甩了三十天脸色。
现在他妈来住,他就像过年一样高兴。
我受够了这种委屈。
"晓雨,你这是干什么?"王志强推开卧室门,看到我在收拾行李,完全愣住了。
"你妈明天来,我带思思回娘家住几天。"
"回娘家?我妈来住几天怎么了?你妈上个月来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啊。"
听到这话,我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竟然说没说什么?
三十天的脸色,十天的冷嫌热讽,当着我妈的面说住久了不方便,这叫没说什么?
王志强走过来,按住了我的手:"晓雨,你别闹,我妈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
我抬起头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凉。
"王志强,我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06
我深深地看着王志强,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有一天,你妈来我们家住了十八天,我每天给她甩脸色,嫌她住得太久,当着她的面说老人家在别人家住久了不方便,你会怎么想?"
王志强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继续说:"我妈来的时候,你三十天没给过一个好脸色。现在你妈来了,你就特意请假接她,陪她聊天散步。王志强,同样是妈妈,同样是长辈,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他的脸色逐渐变白:"晓雨,我..."
"你什么?你想说那是你的亲妈,所以可以区别对待?"我打断他的话,"那我妈就不是妈妈了?她就该受你的冷眼?她为这个家付出的那些,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
王志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起身继续收拾行李:"我妈六十岁的人了,千里迢迢来看我们,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我们做早餐,学湘菜只是为了让你吃得开心一点。她生病了还要跟你道歉,怕传染给思思。"
"而你呢?不是甩脸色,就是冷嘲热讽,最后还嫌人家住得太久。"
"现在你妈来了,你就又是请假又是陪聊的。王志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王志强终于找到了声音:"晓雨,我知道我做得不对..."
"不对?"我冷笑一声,"你不是做得不对,你根本就没把我妈当人看。在你心里,她就是个外人,勉强忍受就行了。"
"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我妈走了你就说'终于清静了'?"
王志强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看着他:"从今天开始,你妈来的时候,我就回娘家。既然你觉得只有你妈才值得尊重,那就让她一个人享受你的孝心吧。"
"晓雨,你别这样..."
"我这样?我怎么样了?我只是学你的做法而已。你可以对我妈甩脸色,我为什么不能回避你妈?"
王志强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
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看着我:"晓雨,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道歉?"我摇摇头,"你应该向我妈道歉,不是向我。"
07
王志强沉默了很长时间。
客厅里传来婆婆和思思的说话声,她们在看电视。
"晓雨,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王志强终于开口,声音很低很低。
"我一直觉得,岳母是你的妈妈,我对她客气一点就够了。但我从来没想过,她也是个母亲,也需要被尊重被善待。"
我没有说话,继续收拾着行李。
"我想起来了,上次岳母感冒咳嗽的时候,我说了那些话,她当时的表情..."王志强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一定很难过吧。"
"何止是难过。"我回头看着他,"我妈回去后,哭了好几天。她跟我爸说,可能是自己太没眼力见了,在人家家里住那么久。"
王志强捂住脸:"我真的太混蛋了。"
"我妈还说,以后不会再来了,免得给你们添麻烦。"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你知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有多心疼吗?"
"晓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我妈。"我擦了擦眼泪,"六十岁的老人了,被你这么对待,她会怎么想?她会觉得女儿嫁了个什么样的人?"
王志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晓雨,我现在就给岳母打电话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我推开他,"王志强,伤害已经造成了。我妈现在看到你的电话都不敢接,你知道吗?"
"什么?"
"上个礼拜,你给我妈打电话问中秋节送什么礼物,她接了电话就紧张得不行,以为你又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王志强彻底崩溃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对一个长辈如此无礼?"
"因为你从来没有把我妈当成自己的长辈。"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在你心里,只有你妈才是妈妈,我妈永远是外人。"
"不是的,晓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王志强,我结婚五年了,五年来我一直在为你找借口。我告诉自己,他只是不善言辞;我告诉自己,他只是和长辈不熟悉;我告诉自己,他只是工作压力大。"
"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这些都不是借口。因为面对你妈的时候,你什么都会了。"
王志强呆呆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悔恨。
08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思思回了娘家。
我妈看到我们突然回来,很意外:"晓雨,你们怎么回来了?志强妈妈不是来了吗?"
"妈,我想陪陪你。"我抱住我妈,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妈拍拍我的背:"怎么了孩子?是不是和志强吵架了?"
"没有吵架,就是想陪陪你。"
我爸在一旁看着,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心里明白。
在娘家住了三天,王志强每天都会打电话来。
第一天,他让我回去,说婆婆想我了。
第二天,他说他做错了,让我给他一次机会。
第三天,他直接开车来到我家楼下。
"晓雨,你下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下楼看到他,发现他憔悴了很多,胡子也没刮。
"我妈走了。"他说。
"走了?"我有些意外。
"我把事情的经过都跟她说了,她很生气,说我太不像话了。"王志强苦笑,"她说,如果我不去给岳母道歉,她就再也不来我们家了。"
我看着他,心情很复杂。
"晓雨,我想去给岳母道歉,但我怕她不见我。"
"然后呢?"
"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
我们一起上楼,王志强见到我妈,直接跪了下来。
"妈,是我不对,我给您道歉。"
我妈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志强,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妈,您别扶我,让我说完。"王志强跪在地上,声音哽咽,"这些年来,我对您太不礼貌了。您每次来我们家,都是为了照顾我们,可我却给您脸色看。"
"我是个混蛋,我不配做您的女婿。"
我妈眼圈红了:"志强,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妈,您能原谅我吗?"
我妈看看王志强,又看看我,眼泪掉了下来:"志强,妈妈没有怪你,真的没有。"
"妈..."王志强也哭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婚姻还有救。
三个月后,我妈又来了我们家。
这一次,王志强变了个人。
他会主动跟我妈聊天,会夸我妈做的菜好吃,会在我妈面前说感谢的话。
最重要的是,他学会了真心实意地把我妈当成自己的妈妈来对待。
那天晚上,我妈拉着我的手说:"晓雨,志强变了很多,妈妈很欣慰。"
我点点头:"妈,以后你想来就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是你的家。"
"好,妈妈知道了。"
有时候,婚姻需要的不是天长地久的承诺,而是在错误面前勇敢承认的勇气,和真心实意改正的行动。
王志强用他的改变证明了,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家人。
而我也明白了,有些底线不能退让,有些尊严必须坚守。
只有这样,才能换来真正的和谐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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