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初期,盘踞山林的土匪残余与国民党逃兵余孽勾结成势,妄图反扑。
1950年春,普定县补郎区,百余解放军突遭5000多名土匪包围。
危急之际,匪首听错哨兵的一个字,意外改写战局,我军化险为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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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残兵
1949年冬天,新中国刚刚宣告成立,西南战场的硝烟却仍未彻底散去。
许多溃散的国民党军人、土匪武装、地方恶霸趁机聚合,妄图在新政权尚未稳固之际另起炉灶。
而在这批势力之中,最为猖獗者,莫过于盘踞在普定、镇宁一带的一股土匪,首领正是臭名昭著的李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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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名山原是贵州地方一个土匪头子,早年靠拦路打劫起家,后投靠国民党地方武装,混得一官半职,横行乡里。
国民党败退后,他利用对地形的熟悉,收编逃兵与流亡人员,仅用数月便纠集起数千人马。
他在深山中建寨设营,屯兵练马,疯狂抢掠周边乡镇物资,敲诈勒索百姓,甚至攻打区、乡政府,烧毁学校和仓库,手段极其残忍。
为了扩张势力,他不仅与地方大户勾连互助,甚至将几个女儿嫁给当地恶霸之子,以换取物资支持和人力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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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鼓动下,不少被清剿后的小股匪患纷纷归顺,使其部队迅速膨胀至五千余人。
这些人白天隐于山林,夜晚下山骚扰。
他们最常用的战法就是“打完就跑”:以熟悉的地形为依托,袭击公路、劫掠运输车,稍遇抵抗便钻入密林之中。
解放军多次派出小分队清剿,亦组织地方民兵协助搜捕,但李名山等人深藏山林,耳目通透,每每提前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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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并不满足于山中自保,而是在秘密筹划大规模反扑。
他们意图夺回一两个战略据点作为“根据地”,吸引外逃势力汇聚,形成“反攻倒算”的支点。
而在这一系列图谋中,普定县补郎区,因地势平缓、水路便利,成为他们预谋中的第一目标。
就是在这样一片山雨欲来的阴霾之下,解放军在贵州的剿匪行动进入了最艰难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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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坡突袭
1950年3月的一天,驻扎在贵州普定一带的解放军146团三营,接到任务支援周边群众生产。
部队遂派出一个加强排,由连指导员亲自带队,携带农具、药品和粮食,徒步前往松林坡方向。
这是一次平常不过的支前任务,官兵们虽然携枪,但并未设想过会有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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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在松林坡一带的,正是李名山的侄子李成举带领的一股土匪。
他是李名山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性格凶残、心机深沉。
他得知我军小股部队即将路过松林坡后,迅速集结了附近的几支土匪武装,总数超过三百人。
他们埋伏在道路两侧的松林、土坡与断崖之下,手持轻重机枪、火药土炮,等着解放军进入他们设置好的“口袋”。
当我军行至谷中最狭窄处时,突然间,一阵猛烈的机枪声响起,子弹倾泻而下,连带着燃烧瓶、猎枪、火铳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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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军34名战士在激战中英勇牺牲。
消息传回补郎区,驻军与地方政府震怒,殉国战士的遗体被送回,安葬在松林坡南侧山丘上。
补郎区虽兵力不足,仅有百余人驻守,但这场屠杀像一把刀,把所有人心头的怒火彻底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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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武装部长秦德明和营长贺兰皋当机立断,决定以小股突袭方式对松林坡方向的匪巢进行打击。
于是,几十人的队伍在夜幕中出发,悄然翻越山岭、绕过岗哨,直扑目标。
但土匪早已加强戒备,山路崎岖难行,加上情报误差和夜色干扰,我军部队刚靠近外围,便遭遇激烈火力阻击。
交火数小时后,贺兰皋判断再战不利,毅然下令撤退,部队虽无重大损失,但行动未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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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举与李名山原以为我军短时间不会反应,这次夜袭使他们产生错觉:解放军主力可能即将南下,补郎区的百人部队不过是先头部队。
这种恐慌在他们内部迅速发酵,于是李名山决定反守为攻。
他聚集手下全部五千人马,围歼补郎区政府。
而此时驻守在区政府里的那百余名官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五千匪众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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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守阵地
1950年4月26日,天刚蒙蒙亮,补郎区政府驻地上空,火光乍现,惊起无数飞鸟。
整整五千名土匪,在李名山调度下,自东西南三面包抄而来。
此时,补郎区政府仅驻守着不到120名武装干部和士兵,多为武工队成员,还有部分地方干部、通讯员和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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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贺兰皋刚刚起床,听到枪声瞬间意识到来者不善,连衣未整便奔上哨所。
他一边查看敌情,一边高喊:“一级战斗警报,全体上岗,准备硬拼!”
电报员试图给上级部队发出求援,却发现电话线早被切断,电台也在袭击初期被敌人炮弹炸毁,通信彻底中断。
孤军无援,贺兰皋临危不惧,立即下令全体进入三线阵地防御状态。
一线由小队火力组固守街口与房屋;二线由民兵与干部在政府大院及仓库构筑临时火力点;三线则是高地防守,作为最后退守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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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则亲自赶赴前沿指挥,区委书记刘海源也毫不犹豫地披上草绿色军衣,带着十几名地方干部冲向山头。
土匪仗着人多势众,轮番冲击,一时间枪声如雷,我军阵地几度被突破,又几度顽强夺回。
整个白天,阵地几度易手,到了傍晚,阵亡的战士与民兵尸体已铺满围墙内外。
傍晚时分,贺兰皋站在指挥所的楼顶,看着满地战火与伤员,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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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命人集中机密档案,用火迅速焚毁,紧接着,他又说:
“通知全体战斗人员,写好遗书,准备决战!”
战士们听完没有哭,也没人后退,依旧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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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险为夷
夜色越发沉重,补郎的守军已伤亡大半,能持枪者不足五十人,子弹所剩无几,炸药也用尽。
贺兰皋站在指挥所屋顶,望着远方敌军的火把缓缓逼近。
所有人都清楚:若援军不来,天亮前恐怕就要血洒阵地。
就在此时,另一头的窝子寨中,百余名轮训中的士兵正在加紧操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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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队伍虽不属前线作战部队,但得知补郎区危急,所有人无一退缩,纷纷请战。
带队干部当机立断,迅速集结三船人马,从水路紧急开赴补郎。
就在他们即将靠近补郎东南岸时,潜伏在岸边的土匪哨兵发现了船只,便高声向上山传口令:“来了三船人!”
这道口令被土匪斥候反复转达,山上土匪指挥部早已神经紧绷,听成了“来了三个团”!
一个团,意味着上千人,三个团,那便是正规军大规模回援,甚至意味着主力部队反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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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名山正坐镇临时指挥所,他已连攻十几个小时,却未能拿下一个百人守军的阵地,早已心生疑窦。
当听到“解放军三个团突然来援”的口令时,脸色顿时煞白,狠狠一拍桌子:“不好,中计了!”
一时间,整个土匪指挥部陷入恐慌,李成举更是惊恐万分。
他亲眼见过大部队压境的情形,知道土匪队伍战力不敌正规军,一旦被反包围,下场只会是被团灭。
他顾不得查证真伪,连夜下令:“全军撤!往西岭撤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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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五千匪众丢下弹药、尸体与伤员,连夜溃退。
部分人甚至慌不择路,跌入山沟、坠入河中,还有的彼此踩踏,场面一片混乱。
而就在此时,那百余名援军正悄悄靠岸,准备潜行进阵。
迎接他们的不是枪林弹雨,而是一片敌人慌逃的背影。
带队干部一愣,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敌人怕了!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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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迅速接管阵地,与残余守军合兵一处,趁夜出击,追击已乱成一锅粥的土匪。
山谷间枪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倒下的是仓皇逃命的敌人。
我军士兵一鼓作气,清理战场、俘获落单土匪、缴获大量弹药和文件,彻底瓦解了李名山苦心经营数月的攻势。
天亮时,硝烟逐渐散去,地上满是弹壳与血迹,墙体破碎,屋顶倾塌,但红旗仍在风中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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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调查确认,那句“来了三船人”的传误,竟成为全局转折的奇点,使我军在最危急时刻转败为胜。
补郎突围战也因此被记入军史,成为“以少胜多、民军合力”的典范之一。
而那些留下鲜血与姓名的英烈,用血与命守住了一个小镇,也守住了新政权的根基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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