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靶上的血指纹（谍战最高层）

邓启金
（虚构小说别多想，如有雷同纯巧合）

第二章 金条上的暗码

三天后的清晨，秦朗带着技术组的人，坐在“宏远物流”香港分公司的会议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上的营业执照副本已经泛黄，法人代表那一栏，赫然写着“魏明”——魏某的表弟。

“秦先生，我们公司的运输记录都是合规的，真没什么可查的。”魏明坐在对面，双手不停地搓着大腿，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秦朗的目光。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领带歪歪扭扭，显然是被突然上门的调查组搞得手足无措。

秦朗没说话，只是把一张金条的照片推到他面前：“2021年10月17日，上海黄金交易所出库的328公斤金条，通过你们公司运往香港，签收人是你。这批金条，最终交给了谁？”

魏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我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

“记不清？”秦朗拿出一份银行流水单，“同一天，你的个人账户收到120万美元汇款，汇款方是开曼群岛的‘星辰资本’。这笔钱，是什么费用？”

听到“星辰资本”四个字，魏明的身体猛地一僵，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律师，律师立刻开口：“秦先生，我的当事人有权保持沉默，所有问题请通过司法程序询问。”

“可以。”秦朗站起身，走到魏明身边，俯身盯着他的眼睛，“但我提醒你，这批金条涉及国家绝密文件泄露案，你现在配合调查，还算主动交代。如果等我们找到证据，你就是共犯。”

魏明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沉默了足足五分钟，突然抬手抹了把脸：“我说……我说。这批金条，是魏某让我代收的，后来他让我转运到洛杉矶，交给一个叫‘夜莺’的人。”

“夜莺？”秦朗的眼睛瞬间亮了，“什么身份？联系方式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个美籍华人，做金融生意的。”魏明的声音发颤，“魏某给了我一个加密通讯器，让我跟他联系，货交出去后，‘夜莺’又给了我一个U盘，让我转交给魏某。”

“U盘里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没敢打开。”魏明摇头，“后来魏某来香港取走了U盘，还警告我不准跟任何人提这件事，否则就让我在香港消失。”

秦朗示意技术组的人继续询问，自己则走到窗边，拨通了老顾的电话。“老顾，查‘星辰资本’和一个叫‘夜莺’的美籍华人，重点查他们与洛杉矶的联系。另外，陆正鸿的妻弟魏某，现在在哪里？”

“魏某上周去了深圳，说是要谈生意，之后就失联了。”老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凝重，“还有，沈敬山之子李某的账户，我们查到一笔3000万美元的汇款，流向瑞士一家医疗公司，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星辰资本’。”

秦朗的指尖敲击着窗台，大脑飞速运转。魏某失联，“星辰资本”同时关联着金条运输和沈敬山之子的资金流向，而“夜莺”这个神秘人物，显然是连接境外势力和国内腐败分子的关键枢纽。

“继续查瑞士那家医疗公司，看看他们给李某提供了什么‘服务’。”秦朗吩咐道，“另外，调取魏某去深圳的所有行程记录，包括航班、酒店、通讯记录，务必找到他的下落。”

挂了电话，秦朗转身回到会议室。技术组的人已经从魏明口中问出了更多细节：转运金条时，他曾偷偷打开过一个金条箱子，发现每根金条的侧面，都刻着一个微小的字母和数字组合，像是某种暗码。

“暗码？”秦朗立刻让魏明详细描述。

“好像是‘R-1’开头，后面跟着数字，比如‘R-1-07’‘R-1-23’之类的。”魏明回忆道，“当时我觉得奇怪，但没敢多问。”

R-1？秦朗的脑海里瞬间闪过美国国会研究服务局那份225页的报告。报告附录里的“合作名单”，正是以“R”开头编号，R-3对应章振中，R-5对应岳廷洲。那么这个“R-1”，很可能就是整个围猎网络的核心人物，一个比陆正鸿、沈敬山地位更高、隐藏更深的内鬼。

他立刻给技术组下达指令：“把所有落马高官的卷宗调出来，重点排查与‘R-1’相关的线索，包括他们的通讯记录、人际关系、甚至是日常签署的文件，任何带有‘R-1’标记的内容，都立刻上报。”

离开香港分公司时，阳光已经穿透云层，照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但秦朗的心情却异常沉重，“R-1”的出现，让原本看似清晰的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个隐藏在权力中枢的幽灵，究竟是谁？他的目的，仅仅是泄露情报、收受贿赂吗？

回到北京的专项组办公室，秦朗刚坐下，技术组的人就匆匆跑了进来：“秦组，有重大发现！我们在陆正鸿任内的军委信息化部门工程师陈某的电脑残留数据里，找到了一份加密代码，破解后发现，这是一个指令篡改程序，编写风格和上次深圳行动中止的‘伪指令’完全一致！”

“陈某是谁？”秦朗立刻问道。

“陈某，2023年死于一场车祸，官方结论是意外。”技术组的人递过一份资料，“他曾是陆正鸿的得力下属，负责军委部分通讯系统的升级改造，而且……他是魏某的大学同学。”

又是魏某。秦朗捏着资料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陈某的“意外身亡”，很可能是杀人灭口。而那个篡改的中止指令，显然是为了保护某个关键人物，阻止他们在深圳的行动。

“秦组，还有一个发现。”另一个技术人员跑进来，“我们通过区块链技术，恢复了‘伪指令’的原始传输路径，最终指向了一个位于北京西山的秘密通讯基站，这个基站，隶属于军委前副秘书长赵某的私人办公室！”

赵某？秦朗的瞳孔骤然收缩。赵某，已退休的军委前副秘书长，曾分管火箭军装备工作，是陆正鸿、章振中等人的老领导。如果“伪指令”来自他的办公室，那他和“R-1”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这时，老顾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秦组，瑞士那家医疗公司查清楚了，他们根本不做医疗业务，是‘星辰资本’旗下的空壳公司，专门用来给境外势力控制的人员提供‘人身保护’——说白了，就是软禁。李某在2020年曾被FBI抓住把柄，‘星辰资本’帮他摆平了，条件是让他父亲沈敬山泄露高超音速飞行器的相关技术。”

秦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线索像一条条丝线，终于开始慢慢汇聚。陆正鸿、沈敬山、岳廷洲，都是被“星辰资本”和“夜莺”围猎的棋子。而“R-1”赵某，很可能就是这盘棋的幕后操盘手。陈某的死、魏某的失联、深圳行动的中止，都是为了保护这个核心人物。

但还有一个疑问在他心头盘旋：那个匿名发送监控录像的人，究竟是谁？如果赵某是“R-1”，那这个发件人，会不会是知道内情的知情人，甚至是已经被“围猎”但良心未泯的人？

秦朗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异常坚定。他拿起加密通讯器，拨通了“磐石”的联系电话——这是一个沉寂多年的暗桩，潜伏在军工体系边缘，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会启用。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喂？”

“磐石，我是秦朗。”秦朗压低声音，“需要你查一个人，赵某。重点查他退休后的人际关系，尤其是与境外势力的联系。另外，查一下‘夜莺’在洛杉矶的落脚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回应：“明白。给我三天时间，有消息会通过老渠道联系你。”

挂了电话，秦朗看着办公桌上摊开的卷宗，金条上的“R-1”暗码、陈某的加密代码、赵某的秘密基站，一个个线索在他脑海里串联起来。他知道，一场针对权力中枢内鬼的暗战，已经正式打响。而他，必须在“R-1”再次行动之前，找到确凿的证据，将这张隐藏在国防长城背后的围猎之网，彻底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