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中奖20元，我骗丈夫是100万，他欣喜若狂，说句话让我心寒

作者：船长与船

买菜回来的路上，经过那家熟悉的彩票店，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兜里还剩几个钢镚，刚好够买一注机选的彩票。倒不是真指望能中什么大奖，只是这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总需要点虚无缥缈的东西，给灰扑扑的生活刷上点彩色。

晚上开奖，我窝在沙发上，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对着手机上滚动的号码。前面一个都没中。我嗤笑一声，心想果然如此。可接着，下一个，再下一个……手里的橘子掉在了沙发上，我猛地坐直了身体，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中了！虽然只是最小的那个奖，20块钱。

20块，大概只能吃一碗面。可就在那一瞬间，一个极其荒谬、带着点自虐意味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心。我想知道，如果中了大奖，丈夫会是什么反应。

我们结婚五年，恋爱时的激情早已被柴米油盐磨得光滑。他没什么大毛病，按时上下班，工资卡也交给我。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他下班回家就是抱着手机，要么就是对着电脑打游戏。我们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合租室友，客气，但疏离。

我渴望一点波澜，哪怕是假的。我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拨通了丈夫的电话。他的声音带着惯常的疲惫：“怎么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老公！中……中了！彩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他的音量提高了：“中了？多少？”“一……一百万。”我闭上眼睛，说出了这个谎言。喉咙有些发干。

“多少？！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一百万，税后。”我重复了一遍，感觉脸颊在发烫。“我的天！老婆！你太厉害了！你等着！我马上回来！立刻！马上！”电话被猛地挂断，里面只剩下忙音。

放下手机，我坐在沙发上，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一半是撒谎的紧张，一半是……对他即将到来的反应，一丝隐秘的期待。他会冲过来抱住我转圈吗？会开心地规划我们的未来吗？会像我们刚恋爱时那样，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吗？

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急促而慌乱。门被“砰”地推开，丈夫几乎是冲了进来的。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光，额头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里是一种我许久未见的光彩，灼热得惊人。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彩票呢？让我看看！真的是一百万？你没看错？”

我把那张价值20元的彩票递给他。他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反复核对着我早就查给他看的、伪造的中奖号码截图，手指都在发抖。

“是真的！老婆！我们发了！”他猛地一把抱住我，力气大得勒得我骨头生疼。他的怀抱是滚烫的，带着从外面跑回来的热气，还有那种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

这一刻，我被他紧紧抱着，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心里那点因为撒谎而生的不安，奇异地被一种酸涩的满足感压了下去。看，他还是在乎这个家的，在乎我的，不是吗？巨大的财富，还是能点燃他的热情。

“老婆，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他松开我，捧着我的脸，重重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个吻，久违而用力。然后，他开始在客厅里踱步，像个充满激情的演说家，规划着这一百万的用途。

“我们先换辆车！就买我一直看好的那款SUV，以后带孩子出去玩也方便！”（我们还没有孩子，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以后”带孩子。）

“然后，我们可以付个首付，换个大点的房子！这老破小我早就住腻了！”“剩下的钱，可以做点理财，钱生钱！”

他滔滔不绝，眼神发亮，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我看着他，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甜的是他此刻的热情，酸的是这热情由谎言催生，苦的是我们平日真实的贫瘠。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走到阳台去接电话。隔着玻璃门，我听不清具体内容，只看到他表情有些严肃，不时点头。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脸上的兴奋稍微收敛了一些，但眼底的光芒依旧炽热。他坐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语气变得异常郑重和……温柔？

“老婆，跟你商量个事。”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我的心轻轻一跳。来了吗？他会说带我去环球旅行？还是给我买个我一直舍不得买的包包？或者，是计划一场延迟已久的蜜月？

我看着他，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容，期待着他能说出哪怕一句，关于“我们”的，带着爱意的规划。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声音清晰而有力：“这一百万，先给我弟买房付首付吧。他谈了个对象，对方家里要求必须有房，不然就分手。我爸妈为这事愁得睡不着觉。反正这钱是白来的，咱们以后还能再挣。帮弟弟一把，他肯定会记着咱们的好……”

他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见了。耳边像是有一口巨大的钟被敲响，震得我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他那句“先给我弟买房”在反复回荡，像一把冰冷的锥子，一下一下，凿穿了我所有的期待，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自欺欺人。

原来，他欣喜若狂，规划的未来里，有车，有房，有理财，有他父母，有他弟弟……唯独没有我。他甚至没有问一句我有什么想法，没有想过用这笔“意外之财”改善一下我的生活，哪怕只是象征性地提一句“给你买点喜欢的”。在他心里，我这个带来“幸运”的妻子，和这一百万本身一样，都只是他可以随意支配，去填充他“孝子”、“好哥哥”人设的工具。

我的心，在那一刻，真真切切地沉了下去，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瞬间冻结，然后碎裂，死灰一片。我看着他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嘴，那张脸上还残留着因为“巨款”而兴奋的红晕，此刻在我眼里却变得无比陌生，甚至丑陋。

我慢慢地，一点点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他愣了一下，终于停下了关于他弟弟美好未来的蓝图描绘，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了？老婆？你不舒服？脸色这么白。”

我看着他，非常认真地看着他。我想从他那双此刻只映照着金钱和家人身影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属于我的位置。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扯了扯嘴角，想给他一个笑容，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头。

我站起身，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陈述今天天气很好。“张林，”我没有叫他老公，“彩票，我只中了20块。那100万，是我骗你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僵住、继而变得无比错愕和难看的脸色，转身走进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我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外面没有任何声音，没有质问，没有咆哮，或许他还在消化这个从天而降的“噩耗”。

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手背上，滚烫，却温暖不了那颗已经心如死灰的心。我用一个20块的谎言，赌了一把。赌的是他对我的情意，对我们这个家的重视。

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那晚，张林是什么时候睡的，我不知道。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我看着那缕微弱的光，心里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这日子，是该彻底换个活法了。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素材来源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