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我还》
嫁给赵阳三年,我在婆家活成了免费保姆。
婆婆刘美兰整日挑剔,丈夫永远和稀泥。
直到我在医院查出怀孕,同时发现赵阳出轨一年的证据。
我果断打掉孩子,甩出离婚协议。
婆婆骂我狠心自私,还想让我净身出户。
我拿着证据请律师,干脆利落地离了婚。
离婚后我专注事业,很快升职加薪焕然一新。
而赵家在我离开后乱成一团,婆婆更查出重病。
她找到我公司楼下,当众哭求:
「明月,以前是妈不对,你回来吧!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我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只觉得讽刺。
还没开口,一个低沉声音自身后响起:
「抱歉,我的女朋友没空去给别人当保姆。」
我回头,顾怀远——我曾被婆婆鄙夷的「穷酸邻居」稳步走来。
他揽住我的肩,看向脸色惨白的婆婆:
「您儿子赵阳的公司,刚好是我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他的去留,或许该由明月来决定?」
第一章:窒息的三平米
厨房的窗户很小,望出去是对面楼同样灰扑扑的墙壁。这三平米的空间,是我在赵家待得最久的地方。
油烟机嗡嗡作响,也盖不住客厅里电视机的喧嚣和刘美兰——我婆婆,那永不停歇的指挥。
“明月!鱼要清蒸,别放那么多酱油,吃多了致癌!”
“阳台的衣服收了没?眼看要下雨了!”
“哎呦,这地板你怎么擦的?黏脚!重新拖一遍!”
我麻木地应着,手里的锅铲翻动着锅里的青菜。下班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就扎进这烟火气里,早已是这三年的常态。
嫁给赵阳三年,我从一个对婚姻充满憧憬的职场新人,变成了赵家二十四小时待命、还不领薪水的保姆。
“好了没啊?饿死了!”赵阳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游戏背景音的嘈杂。
“快了。”我哑声回应。
饭菜上桌,刘美兰先动筷,挑剔地尝了一口青菜:“火候过了,维生素都流失了。”又瞥了眼清蒸鱼,“这葱丝切得粗的,跟你爸似的。”
我低头默默吃饭,胃里像塞了一团湿棉花,堵得难受。赵阳埋头苦吃,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了,明天我几个老姐妹来家里打牌,你下班早点回来,把客厅彻底打扫一下,水果买进口的,别用那些便宜货丢我的人。”刘美兰用通知的语气说道。
“妈,我明天可能要加班……”我试图挣扎。
“加什么班?女人家家的,那么拼命干什么?早点回来把家照顾好才是正事!”刘美兰不容置疑地打断。
赵阳终于抬起头,皱了下眉:“妈,明月工作也挺累的……”
“她累什么?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能有我当年带你们兄弟俩累?”刘美兰立刻把矛头转向儿子,开始忆苦思甜。
赵阳瞬间蔫了,递给我一个“你看我也没办法”的眼神,继续埋头吃饭。
心,一点点沉下去。这就是我的婚姻。婆婆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丈夫是永远长不大、也永远不会为我撑腰的巨婴。
吃完饭,赵阳一抹嘴就钻回书房打游戏。我收拾碗筷,洗碗,拖地……一套流程下来,已是晚上十点多。
腰酸背痛地回到那个所谓的“主卧”,赵阳戴着耳机,在游戏世界里激战正酣,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我躺在那张双人床的边缘,听着他键盘鼠标的噼啪声,看着天花板上昏暗的吸顶灯,只觉得无比的疲惫和窒息。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第二章: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近总是觉得乏力,低烧反复。以为是太累了,直到月经推迟了大半个月,我才隐隐觉得不对。
趁着午休,我去了一趟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我拿着那张化验单,站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愣住了。
妊娠,6周+。
我……怀孕了?
一丝微弱的、属于母性的本能喜悦刚刚萌芽,就被更深的茫然和无力感压了下去。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公司,一下午都心神不宁。下班回到家,依旧是一片狼藉等着我收拾。赵阳破天荒地还没回来,刘美兰在客厅看电视,瓜子皮吐了一地。
我强打着精神做好晚饭,伺候刘美兰吃完,收拾干净,已是精疲力尽。想起有个工作文件晚上要用,赵阳的电脑性能好,便走进书房想去他电脑上拷贝。
他的电脑没关,微信界面赫然开着。大概是走得急,忘了退出。
我本无意窥探,目光却猛地被一个备注为“宝贝”的聊天窗口吸引。最新一条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的:「阳哥,今晚老地方见吗?想你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颤抖着手点开那个聊天记录。
露骨的调情,不堪入目的照片,时间跨度长达一年!甚至在我为这个家奔波劳累、在他母亲面前委曲求全的时候,他正和另一个女人浓情蜜意!
我浑身发冷,手指僵硬地往上翻,看到了更让我心碎的文字。
那个女人问他:「你老婆不会发现吧?」
赵阳回复:「发现又怎样?黄脸婆一个,早没感觉了。要不是她还能任劳任怨伺候我妈,省了请保姆的钱,我早跟她离了。」
「等她以后生了孩子,就更绑死在这个家了,到时候更好拿捏。」
「宝贝放心,我心里只有你,等她没利用价值了,哥就踹了她娶你!」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扎得我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原来如此!原来我在这段婚姻里,只是一个免费的、还能陪睡的保姆!一个用来稳住他母亲、传宗接代的工具!
巨大的愤怒和恶心感涌上喉头,我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穿着沾着油渍的旧家居服的女人,我几乎认不出自己。
这就是我牺牲事业、付出三年青春换来的结果?
够了!真的够了!
那一刻,所有的隐忍、委屈、不甘,都化作了决绝的冰冷。
我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前所未有地清明和坚定。
第二天,我平静地预约了妇产科手术。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受着那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从体内剥离,我的心在滴血,却没有一丝后悔。这个孩子,不该来到这样一个扭曲的家庭,不该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手术结束后,我没有回家。我直接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了离婚事宜,并委托律师开始收集赵阳出轨的证据。
然后,我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将离婚协议和打印出来的出轨聊天记录,一起甩在了赵阳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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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弃妇的“新生”
赵阳看到那些证据,脸色瞬间惨白,试图狡辩:“明月,你听我解释,是她勾引我的……”
“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签字。”
刘美兰闻声出来,先是假惺惺地劝和:“明月啊,这是干什么?夫妻哪有不吵架的?阳阳他知道错了,男人嘛,偶尔犯点错很正常,你宽容大度点,日子还得过啊……”
见我无动于衷,她立刻变了一副嘴脸,指着我的鼻子骂:“苏明月!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打掉!你是不是早就外面有人了?想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休想从我们赵家拿走一分钱!”
我看着她那副丑恶的嘴脸,只觉得可笑。
“净身出户?”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清晰地记录着刘美兰如何教唆赵阳转移财产,以及赵阳承认出轨的对话——这是我昨晚连夜准备的。
“要么,协议离婚,房子(婚后购买,有我的份额)和存款依法分割;要么,我们法庭见,我不仅要求分割财产,还会以赵阳婚内出轨、存在重大过错为由,要求精神损害赔偿,并且将这些证据公开。”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美兰和赵阳都傻眼了。他们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忍让的我,会如此决绝和……有手段。
最终,在律师的介入下,我们协议离婚。我拿到了我应得的那部分财产,虽然不多,但足以让我暂时安身。
搬出赵家那天,天空下着细雨。我拖着行李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心中没有留恋,只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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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虽然简陋,但干净、安静,完全属于我自己。
离婚后,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不再需要下班就赶着回家做饭,不再需要应付无休止的挑剔和指责,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钻研业务,去提升自己。
我的专业能力本就扎实,加上心无旁骛的努力,很快就在项目中脱颖而出,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半年后,我升职加薪,负责更重要的项目,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
我开始注重打扮,学习化妆,买适合自己的衣服。镜子里的我,眼神明亮,气质从容,再也不是那个灰头土脸的“黄脸婆”。
生活,终于对我露出了些许善意。
第四章:风水轮流转
离开我之后,赵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听说,刘美兰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赵阳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家里没人打理,很快变得脏乱不堪。外卖吃多了也腻烦,两人常常因为谁做饭、谁打扫而争吵。
赵阳的那个“宝贝”女朋友,去过赵家一次,被刘美兰的挑剔和家里的混乱吓到,没多久就跟他分手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刘美兰在一次体检中,被查出了需要长期服药和精心调养的慢性重病,身边离不开人照顾。
赵阳工作本就普通,如今还要分心照顾母亲,更是焦头烂额,事业上也毫无起色。
而我,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如鱼得水,带领团队完成了一个漂亮的项目,拿到了丰厚的奖金。我用这笔钱,加上之前的积蓄,付首付买下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搬家那天,我邀请了几个关系好的同事来温居。大家正在说笑,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愣住了。
是刘美兰。
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脸色蜡黄,穿着一件半旧的外套,与这栋崭新公寓楼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看到我,眼睛一亮,随即堆起满脸的、带着讨好和可怜的笑容。
“明月……”她声音带着哭腔,“妈……阿姨可找到你了!”
同事们好奇地看过来。
刘美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当众就哭诉起来:“明月啊,以前是阿姨不对,阿姨老糊涂了,让你受委屈了!阿姨给你道歉,给你磕头都行!”
她作势要往下跪,被我冷冷拦住。
“赵阳他知道错了,他天天念叨你,后悔得不行!你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回来吧!那个家不能没有你啊!阿姨这身子……也需要人照顾……”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我是个抛夫弃家、冷酷无情的罪人。
我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仿佛我回去继续伺候他们是天经地义的表情,只觉得一股荒谬感直冲头顶。
她怎么还有脸来找我?怎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周围的同事也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刘美兰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我正要开口,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抱歉,我的女朋友,没空去给别人当保姆。”
我回头,顾怀远不知何时来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庆祝我乔迁的蛋糕。
他稳步走到我身边,自然地伸出手,揽住我的肩膀,目光冷峻地看向瞬间僵住的刘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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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女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顾怀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您儿子赵阳所在的‘启航科技’,刚好是我集团旗下刚收购的子公司。”
刘美兰的嘴巴张成了O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怀远,又看看我。
顾怀远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所以,严格来说,他现在是我的员工。而他的去留、考评,或许……该由我的女朋友,苏明月小姐的心情来决定?”
刘美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我家门口冰凉的地砖上,眼神空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依偎在顾怀远坚实温暖的怀里,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一片平静与释然。
曾经,我在这对母子身上耗尽了热情与尊严。
如今,风水轮流转。
弃妇的标签早已被我撕碎,活成他们高攀不起的样子,才是最好的报复。
第五章:明月照我还(结局)
刘美兰是怎么离开的,我已经不关心了。只知道她后来没敢再来骚扰我。
至于赵阳,听说他在公司里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有一次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偶遇,他看到我,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匆匆离开。
我没有理会。过去的一切,早已与我无关。
我和顾怀远的关系,在公司里渐渐不再是秘密。他是我之前租住那个老旧小区时的邻居,那时他创业初期,经常熬夜,看起来有些落魄,刘美兰曾当面鄙夷地称他“穷酸”。殊不知,他早已凭借独到的眼光和过硬的技术成功翻身,公司被大集团收购后,他直接进入了集团高层。
我们是在一次社区组织的活动中熟悉起来的。他欣赏我的坚韧和藏在温顺外表下的棱角,在我离婚后最迷茫的那段日子,他给予了我很多尊重和鼓励,像朋友,也像导师。
感情,在点滴相处中悄然滋生。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周末,顾怀远来我的新公寓陪我。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阳台上我养的多肉植物生机勃勃。我们窝在沙发上,他看财经报告,我看设计图纸,偶尔交流几句,气氛温馨而宁静。
“下周有个行业峰会,要不要一起去?”他放下平板,问我。
“以什么身份?苏设计师,还是顾总的女朋友?”我挑眉看他,带着一丝俏皮。
他笑着凑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以我未来妻子的身份,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眼中认真的光芒,心中被暖意填满。
曾经,我以为婚姻是坟墓,是枷锁。直到遇见对的人,才发现,它也可以是港湾,是共同成长的沃土。
“好啊。”我笑着回应。
窗外,华灯初上,滨城的夜景璀璨迷人。
我曾迷失在一段错误的婚姻里,卑微如尘。
如今,我凭借自己的力量,从泥沼中挣脱,活成了自己生命里的光。
明月终会挣脱乌云的遮蔽,清辉依旧,照亮我前行的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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