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在我脸上,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一点。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想等出差的妻子苏婉回个信息,她说到三亚信号不好,白天再联系。就在这时,一张照片毫无征兆地撞进我眼睛里。那是一张九宫格的最后一格,一个眼生的女人发的,定位在三亚海棠湾。我本来要划过去了,可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侧脸。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点开大图,照片里一群男男女女在沙滩上做着篝火游戏,笑得灿烂。而在照片最右边的角落,两个人靠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女人穿着清凉的吊带裙,笑得眉眼弯弯,那个男人,身材健硕,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只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女人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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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的闺蜜王悦在哪儿?陪在她身边的,为什么是这个男教练?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我拿着手机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而这一切,都要从她迷上健身说起。
我和苏婉结婚五年,我是个软件工程师,每天对着电脑,生活两点一线。苏婉在一家公司做行政,清闲但工资不高。我们的日子过得平淡但安稳,不大富大贵,但也算衣食无忧。我每个月两万多的工资,除了房贷和日常开销,剩下的都交给她打理,我信她,觉得夫妻之间就该这样。
大概一年前,苏婉开始抱怨自己身材走样,办了张上万块的健身卡。我挺支持的,女人爱美是天性,而且锻炼身体总归是好事。一开始,她只是下班后去跑跑步,跳跳操。可渐渐地,她待在健身房的时间越来越长,嘴里念叨的话题也从公司八卦变成了“核心力量”和“体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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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教练今天又上杂志了,好帅!”
“向飞说我柔韧性特别好,是练瑜伽的好苗子。”
“老公,我又报了向飞的私教课,有点贵,一节课八百,但真的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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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我看着她身材越来越好,气质越来越出众,心里只有骄傲。我拼命工作,想着多挣点钱,让她能无忧无虑地追求她的“更好”。我甚至觉得,我们这个家,正在朝着一个更完美的方向发展。
直到三天前,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我,闺蜜王悦约她去三亚旅游,放松一下。我一听是和王悦,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王悦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知根知底,两个人出去玩我放心。我还特意取了一万块现金给她,让她别省着,想买什么就买。她抱着我亲了好几口,说我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眼神里的雀跃,或许并不全是因为旅行本身。我像个傻子一样,亲手把她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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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脸上却装得若无其事。我先给王悦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对面的声音有点嘈杂。
“喂,浩哥,怎么了?”王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我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没事没事,就是问问你,你家阳台那盆吊兰是不是该浇水了?你要是忘了,我帮你去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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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冷笑,继续说:“哦,那敢情好。你们在三亚玩得怎么样?苏婉还说那边信号不好,我这不有点担心嘛。”
王悦的声音更慌了,支支吾吾地说:“啊……三亚?挺,挺好的,天气不错,呵呵。” 我听得清清楚楚,电话背景音里传来一个男人报站的声音:“下一站,西直门。”
西直门?北京的西直门?不是在三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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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这不是偶遇,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联合欺骗。我的妻子,和她的好闺蜜,把我当猴耍。
愤怒过后,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我需要证据,不仅仅是一张可以被解释为“普通朋友”的合影,我需要让她无法辩驳的铁证。我打开了我们家的台式电脑,苏婉有时候会用它查资料。我抱着一丝希望,点开了浏览器历史记录。
没什么发现,她很谨慎,记录都清空了。我不甘心,又想到了我们共用的一个云盘账号。当初是为了方便存孩子的照片和一些家庭文件申请的,后来用得少了,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在用。我输了密码登上去,里面杂乱地堆着一些几年前的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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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点开文档,里面的内容让我如坠冰窟。
那是一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三亚旅行攻略。从航班号、酒店名称到每天的行程安排,一清二楚。航班信息显示,订票人是两个:苏婉,向飞。他们订的是同一天,同一个航班,座位号只隔一个。酒店更是刺眼,他们订的是亚龙湾一家五星级度假酒店的海景大床房,整整五天。预订人的名字,是向飞。文档的还有一份消费预算,私教课的费用、机票酒店、餐饮、购物……林林总总加起来,超过了五万块。
五万块!她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千,我给她的那点零花钱,怎么可能支撑这么奢侈的旅行?钱是哪来的?是那个向飞出的?还是她偷偷动用了我交给她保管的家庭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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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哭,也吼不出来,只是觉得无比讽刺。我周浩,一个自以为婚姻幸福、家庭美满的男人,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彻头彻l彻尾的笑话。
我把所有的证据——朋友圈截图、和王悦的通话录音、云盘里的旅行计划和订单截图,全部整理好,存在一个加密文件夹里。我没打算立刻就撕破脸,我要等她回来,等她带着一身的阳光和谎言回来,亲口给我一个“惊喜”。
五天后,苏婉回来了。她拖着行李箱,皮肤晒成了漂亮的小麦色,看起来容光焕发。她像往常一样,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献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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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串最多值二十块钱的手串,又看了看她手腕上那块崭新的、我认识牌子的手表,心里一阵恶心。我强忍着情绪,接过手串,淡淡地说:“谢谢,辛苦了。和王悦玩得开心吗?”
“开心!太开心了!”她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三亚的风景太美了,海水特别蓝,我们还去潜水了呢!就是王悦那个家伙,拍照技术太烂了,都没给我拍几张好看的。”
她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行李箱,把一堆花花绿绿的裙子和泳衣拿出来。她说得那么自然,那么投入,仿佛那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那些证据,我恐怕真的会再次被她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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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讲得差不多了,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平静地看着她:“吃饱了吗?”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饱了。”
“那我们聊聊吧。”我起身,走到客厅,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把它转向苏婉。屏幕上,是那张她和向飞在沙滩上的亲密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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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一张照片而已,别紧张。”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可能是角度问题,也可能是大家玩得太嗨了,不小心碰到的,对吗?”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就是玩游戏!浩哥,你别误会!我和向教练……我们就是普通朋友!那天健身房组织活动,正好碰上了,就一起玩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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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当时去洗手间了!对,去洗手间了!”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我点点头,没有反驳,而是点开了和王悦的通话录音。当王悦那句“下一站,西直门”清清楚楚地从音箱里传出来时,苏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看来王悦会分身术,人在北京,还能陪你在三亚上厕所。”我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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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王悦……”
“别再提王悦了,你不觉得恶心吗?”我甩开她的手,点开了下一个文件——那份详细的旅行计划和机票酒店订单。
当“海景大床房”那几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时,苏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谎言,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都成了苍白无力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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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唇翕动,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泪水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我……”
“是我给你的生活费,还是你动了我们准备还房贷的存款?”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她终于崩溃了,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是我错了!周浩,我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动家里的钱,是……是向飞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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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哭着说:“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太闷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生活一点情趣都没有!健身房的人,他们都活得那么光鲜亮丽,向飞他……他懂我,他带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不一样的世界?”我气得笑了,“我的辛苦工作,我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在你眼里就成了‘闷’,成了‘没情趣’?你想要光鲜亮丽,想要不一样的世界,可以,你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奋斗!而不是像个寄生虫一样,用着我的钱,稳住大后方,然后去接受另一个男人的‘馈赠’!苏婉,你这不是追求理想,你这是卑鄙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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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已经不信了。信任就像一面镜子,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看着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我只觉得陌生和疲惫。
第二天,我向她提出了离婚。她不同意,找来双方父母,哭着说是我小题大做,说年轻人谁不会犯点错。我爸妈气得说不出话,她爸妈则一个劲地指责我不够大度,不懂得包容。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那个加密文件夹发到了我们四位老人的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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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我们办了离婚手续。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存款我也拿出了转账记录,证明大部分是我婚后收入。她几乎是净身出户,走的时候,只拖着那个她从三亚带回来的行李箱。
后来我听说,那个向飞教练,根本不是单身,他有自己的女朋友。苏婉跟他,不过是他众多“红颜知己”中的一个。她以为的“不一样的世界”,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精心包装的骗局。
有时候,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也许,错不全在她。我忙于工作,确实忽略了她的情感需求。但这不是她可以欺骗和背叛的理由。成年人的世界,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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