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 不教天下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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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曹操从董卓那虎口脱险,撒开丫子往谯郡(qiáo jùn)狂奔,那可真是玩儿了命跑的啊。这一路风餐露宿,比那漏网之鱼,丧家之犬狼狈得多了,好不容易跑到中牟(mù)县。
曹操心里正琢磨 “过了这关就安全了”,没成想刚到城门,就被守关的兵丁给拦下了。那几个兵丁眼尖,瞅着曹操贼眉鼠眼、慌慌张张的,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哎!那小子,站住!干啥的?”
曹操赶紧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官爷,小人就是个走南闯北的小生意人,路过贵地,想进城歇脚。”
可兵丁哪那么好糊弄?上去就把曹操胳膊一拧,跟拎着一只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白条鸡似的,疼得曹操龇牙咧嘴,心里直骂:“这群丘八,下手没轻没重。等老子将来发达了,非让你们知道厉害不可!”
没一会儿,曹操就被扭送到了中牟县令跟前。
曹操一进大堂,心里就开始打小算盘:“不能认!认了就完了!”
只见他眼珠子 “滴溜” 一转,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笑脸,对着县令拱手作揖:“官爷明鉴!小人真是个走南闯北的小生意人,复姓皇甫,单名一个‘义’字,打谯郡来,要去东边贩点丝绸,可不是什么坏人呐!”
您听听,曹操这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气不喘,连祖宗的姓都敢当场改喽,这胆气!
不过,也难怪,他本来也不姓曹,他爹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原本是姓夏侯的。所以,再换个 “皇甫”,倒也不算 “数典忘祖”,顶多算 “临时借姓”, 属于是“梅开二度”, 对他来说也无所谓,没什么心理负担。
那县令坐在堂上,眯着俩眼跟扫描仪似的,把曹操从上到下扫了三遍,又从下到上扫了两遍。左手捻着下巴上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右手“啪”地一拍惊堂木那声儿,脆得能吓飞屋顶的麻雀,曹操被吓得身子一哆嗦。
就听那县令说道:“嘿,我说这位皇甫老板,你可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曹操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还硬撑着笑:“县太爷,您这话啥意思?小人听不懂啊……”
那县令 “嗤” 地笑了一声,身子往前探了探,说道:“听不懂?当年我在洛阳求官的时候,远远瞅过曹孟德,不是你长得多帅,而是你那股子‘天下老子最牛’的劲儿太扎眼!跟菜市场里抢特价鸡蛋的大妈似的,一眼就能记住!早已把你这模样刻进骨头里啦,化成灰我都认得!还瞒什么瞒?来人,先把他捆结实喽,明儿一早送往京城领赏去!”
这话一出口,曹操心里凉了半截。得,还是没蒙过去!
旁边的兵丁一听有赏,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拿绳子就往曹操身上缠,跟捆粽子似的,勒得曹操差点喘不过气。
县令赏了兵丁们一顿酒肉,把人打发走,大堂里就剩他跟捆着的曹操,这事儿眼看着就这样 “板上钉钉” 了。
曹操琢磨着:“完了,这下要交代在中牟县了!”
可您猜怎么着?到了半夜三更,县令竟偷偷叫亲信把曹操带到后院。
月光底下,县令盯着曹操,啧啧两下,咂了咂嘴,声音压得跟说悄悄话似的:“我说孟德啊,董丞相待你可不薄,又是给你官做,又是赏你金银,你咋非得跟他对着干?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吗?”
曹操一看身份已经被彻底戳穿,也不装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的确,反正都这样了,怕也没用!
他梗着脖子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既然认出我了,要杀要剐,还是直接送官领赏,随你便是,别在这儿磨磨唧唧说废话!”
这话一说完,县令突然 “噗嗤” 一声笑了,挥挥手让旁边的亲信都退下去,然后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更低:“孟德,你可别门缝里瞧人,把我当成那趋炎附势的小人了!实不相瞒,我也不是那甘居人下的平庸之辈,只是没遇上值得辅佐的明主罢了。”
这话跟钥匙似的,“咔哒” 一声,就撬开了曹操的铁嘴钢牙!
曹操本来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跟黑夜里看见了明灯似的,说道:“我曹家世代吃汉朝的俸禄,现在董卓祸乱朝纲,弑君害民,我要是不站出来报效国家,那跟猪狗有啥区别?我此前在董卓手下忍气吞声,不是怕他,是想找机会除了这国贼。可惜啊,天不遂人愿,没等动手就被他发现了!”
县令听得眼睛直冒光,赶紧追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总不能一直这么亡命天涯吧?”
“回我老家谯郡!到了那儿,我就传檄天下,召集各路诸侯,一起讨伐董卓这国贼!我曹操对天发誓,要是能除了董卓,就算粉身碎骨也愿意!此心可昭日月!”
曹操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对方脸上了。
好家伙!县令听完这话,二话不说,“噌”地站起来,上前就给曹操松了绑,还亲自扶着曹操坐到上座,然后“噗通” 一声就跪下了,对着曹操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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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您真是天下少有的忠义之士啊!在下陈宫,字公台,老母亲妻儿都已送回故乡。我愿意弃了这中牟县令的官职,跟您一起闯荡天下,助您成就大业!”
曹操一听,美得差点蹦了起来!本来以为小命难保,结果不仅活下来了,还捡了个有本事的谋士。
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
曹操赶紧扶起陈宫,拉着他的手不放:“公台兄!得你相助,如虎添翼!咱别耽误时间,今晚就走,直奔谯郡!”
陈宫也够狠,县令的官印扔在桌上,跟扔块破石头似的。俩人连夜收拾细软,换上粗布衣裳,各背一把宝剑,骑了两匹快马,趁着月色就出了中牟县城。
老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陈宫这会儿心里是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找对了人,可他哪儿知道,这一步迈出去,将来要后悔得拍大腿!
二人一路晓行夜宿,白天不敢走大路,专挑小道绕,晚上找个破客栈或者农家院歇脚,生怕被董卓的人认出来。就这么走了三天,来到了成皋(gāo)地界。
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了,天边的晚霞红得跟火烧似的,曹操勒住马,扬鞭指着远处一片树林说:
“公台兄,瞧见没?那林子里住着我爹的一位结拜兄弟,叫吕伯奢。咱去他那儿借住一宿,顺便打听打听家里消息,你看咋样?”
陈宫自然点头同意。二人拍马来到吕家庄前,刚下马,就看见一个老头拄着拐杖,一步三晃地从院里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吕伯奢。
吕伯奢头发都白了,脸上全是皱纹,看见曹操从马上下来,眼睛 “唰” 地就亮了,紧接着又瞪得跟铜铃似的,手里的拐杖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差点没站稳,上前一把抓住曹操的胳膊,说道:
“我的贤侄哟!你怎么来了?朝廷正到处画影像图、发海捕文书捉拿你呢。你爹早就去陈留躲着了,怕董卓找他麻烦!”
曹操把陈宫的义举一说,吕伯奢对着陈宫连连作揖:“多亏了公台先生,不然曹家可就断了根喽!恩公您安心在这歇息,容老朽稍尽地主之谊。”
曹操把陈宫怎么救他、怎么弃官跟他走的事儿说了一遍。吕伯奢一听,赶紧对着陈宫连连作揖,腰弯得跟个虾米似的:“多亏了公台先生啊!要是没有您,我这贤侄怕是活不到今天,曹家可就断了根喽!恩公,您快进屋歇着,容老朽稍尽地主之谊。”
说罢,吕伯奢就把俩人让进屋里,给他们倒了碗热茶,自己转身进了后堂,不知道忙活啥去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吕伯奢才从后堂出来,他突然一拍脑门,笑道:“你瞧我这记性!家里没好酒了,西村王家酒肆的佳酿那是一绝。我去打两壶回来,今晚咱爷仨不醉不归!”
说完,吕伯奢牵过院里的棕色老毛驴,翻身骑上,跟现在骑电动车赶去超市抢 “晚八点打折菜” 似的,“嘚嘚嘚” 一溜烟很快就没影了。
曹操和陈宫在堂屋里坐着,喝着热茶,正合低声计着到了谯郡怎么召集人手,然后接下来再怎么走。可没一会儿,后院突然传来 “哐当哐当” 的磨刀声。
曹操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眉头 “唰” 地就皱起来了,心里开始打鼓:“不对啊,这吕伯奢虽说跟我家沾点亲,但也不是至亲,他刚才进后堂半天,现在又去买酒,后院还磨刀,这事儿透着邪乎!”
总感觉跟现在网上那些‘免费领礼品’似的,有坑!
想到这儿,曹操放下茶杯,对陈宫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公台兄,咱去后院瞧瞧,我总觉得不对劲。”
陈宫也觉得这磨刀声来得蹊跷,跟着曹操就蹑手蹑脚溜到草堂的后墙根下,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
您猜怎么着?就听见里头有人嘀咕:“捆结实点再杀,省得挣扎!”
曹操心里 “咯噔” 一下,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眼中 “唰” 地就冒出寒光,对陈宫低声说道:“不好!这是要杀咱们领赏!咱要不先动手,就得成人家刀下鬼!”
话音还没落地,曹操已经 “噌” 地拔出了宝剑,犹如毒龙出洞!陈宫也只好赶紧拔剑跟上,俩人跟饿狼见了肉似的,“哐当” 一脚踹开后院的门就冲了进去!曹操和陈宫红着眼,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砍,转眼就撂倒了八口。
二人还不放心,提着剑就往厨房里冲,结果一进厨房,俩人都傻了。只见地上躺着一头大肥猪,四蹄被捆得结结实实,正 “哼哼唧唧” 地叫,旁边的案板上,还放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陈宫手里的剑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指着曹操,手都哆嗦了,声音都带哭腔:“你…… 你这多疑的毛病,人家这是准备杀猪待客的啊!就因为你瞎琢磨,害死好人了,八条人命啊,这冤魂血海,如何交代?”
曹操也愣了,看着地上的猪,又看着院里的尸体,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捡起地上的剑,拉着陈宫就往外走。
“别愣着了!再不走,等吕伯奢回来,咱俩都走不了了!”
俩人哪里还敢耽搁,跌跌撞撞跑出门,翻身上马,跟逃命似的打马飞奔。
可是没跑出二里地,就见前面有个人骑着毛驴过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买酒回来的吕伯奢!
月光下,只见那驴鞍前挂着两坛酒,酒坛子上还贴着红纸;手里还拎着鲜果和菜蔬,一看就是特意买的下酒菜。
吕伯奢一看见曹操和陈宫,赶紧勒住驴缰绳,急切地喊道:“贤侄!公台先生!你们咋走了?我都吩咐家里杀猪待客了,咋不多住一晚?我这酒刚买回来,还热乎着呢!”
曹操头也不回,说:“我是戴罪之身,不敢久留,多谢您的好意!”
话音刚落,曹操突然猛勒马缰,马“咴咴” 叫了两声,他回头冲吕伯奢喊:“伯奢公!你看后面是谁?好像有人追过来了!”
吕伯奢也是实在人,一听有人追,赶紧回头去看。就在这回头之际,曹操 “噌” 地拔出宝剑,催马往前一冲,手起剑落,吕伯奢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从驴背上栽了下来,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草。
陈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指着曹操说道:“刚才…… 刚才是误杀,已经铸成大错了!现在你为什么还要杀伯奢公?他可是真心待咱们的呀!”
曹操吹了吹剑上的血沫子,跟擦刚用完的菜刀似的,慢悠悠把剑插回鞘里,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说道:“他一旦回家,看见全家都被杀死了,能善罢甘休吗?必然会报官,带着人设卡堵截,到时候咱哥俩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陈宫浑身发冷,跟掉进了冰窟窿似的,声音都在抖:“你这是明知故犯!一点道义都不讲!枉费伯奢公对你这么好!”
曹操听了,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裹着血腥气,在夜里传得老远,听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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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陈宫,一字一句地说:“公台兄,你记住了!宁教我负尽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您听听这话!搁现在,这就是典型的 “精致利己主义者”,只不过曹操的 “利己”,是要别人的命来换!
陈宫站在旁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他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救的不是什么 “忠义之士”,而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当晚,两个人放马奔跑了数里,才找了一家偏僻的客店。进店要了间房,点了俩菜,一壶酒,吃好喝好,把马喂饱了。曹操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hān)声,呼噜呼噜震天响,那叫一个踏实!
陈宫独自坐在灯下,睡意全无,两眼盯着墙上摇曳的灯影,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默默道:“我陈宫弃官跟他,原以为跟了个能匡扶汉室的忠义之士,没想到是个狼心狗肺的主儿!今日留他性命,他日他要是得了势,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想到这儿,陈宫顿起杀心!他悄悄起身,从墙上摘下宝剑,慢慢拔出剑鞘,剑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悄无声息地一步一步走到曹操床边,盯着曹操熟睡的脸,手起剑落,眼看就要刺下去……
正是:
中牟月照义士逢, 成皋血染疑云重。
宁负苍生惊鬼语, 剑悬鼾声裂长空!
欲知曹操性命如何?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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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明
一个洗车工改编的评书《乱世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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