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9月,日军飞机盘旋在山东栖霞县上空,不断有炸弹落下。
地面上,一名八路军战士看着敌机特意飞到低处挑衅,决定给日军一个教训。
他调整姿势,用手里的步枪瞄准天空,只听一声枪响,日军的飞机就被打下来了。
这位八路军最牛神枪手到底是谁?他又是怎么用步枪打下飞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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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参军
1925年,山东平度大杨召村,一户贫寒农家迎来一个新生命,他就是宋岭春。
家里人口多,地却少,母亲常常愁眉苦脸地叹气:“再这么下去,年景好也吃不饱啊。”
宋岭春从小就跟着父亲进山打猎,背着一杆祖上传下来的老猎枪。
山里风大,树叶沙沙作响,野兔、山鸡一听风吹草动,便如鬼影一般逃窜。
父亲总叮嘱他一句话:“岭春,子弹是命,打出去,必得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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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学会了屏息凝神,学会了分辨林子里那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枝叶抖动。
哪怕猎物只露出一撮毛,他也能一枪毙中。
渐渐地,村里的人都说,这娃娃打枪比大人还稳,真是个神枪苗子。
1942年春天,宋岭春17岁,村里大喇叭常常响起八路军宣传队的喊声,讲抗战的义举。
宋岭春跟着村里人围在喇叭下听,眼里闪着光,一天傍晚,他跟父亲说:“爹,我想去当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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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愣了许久,深深叹了口气:“打鬼子是好,可是你还小啊。”
那一夜,宋岭春却再没睡着,他想,枪在手里,不能只打野兔。
后来,他走了,他背着行李,牵着父亲给他缝的小布包,去了八路军。
他被分到64团205连,初到部队,他什么都新鲜,可一提枪,他就不再是那个怯生生的少年。
一次射击训练,指导员在靶场上将一排瓦罐摆在五十米外,许多老兵都接连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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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岭春却眼也不眨,一枪一个,连气都没喘。
指导员看得张大了嘴巴,第二天,全连都知道来了个“枪神娃娃”。
渐渐地,战友都喊他“枪神”,宋岭春总是笑嘻嘻地说:“那不叫神,是舍不得浪费子弹。”
在战火连天的年代,子弹比粮食还金贵。
普通战士每月只有寥寥几发子弹的配给,而宋岭春,却总能分到比别人多好几倍的子弹。
连里还专门把一把缴获来的三八大盖步枪交给他,说这是专门留给能打的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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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机来袭
1943年9月的一天,山东栖霞的村庄里,宋岭春和战友们,正围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吃午饭。
几名战士笑着互相打趣,说今晚若是平安,说不定还能从老乡家里讨口南瓜汤来解解馋。
可是,刚吞下没几口,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响声。
宋岭春猛地抬起头,只见东南方向浮现出四个漆黑的影子,正疾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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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机!快隐蔽!”连长一声暴喝,碗筷顿时丢了一地,战士们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村外的山坡。
那四架敌机呼啸着掠过村庄上空,紧接着,机枪声“哒哒哒”猛然倾泻而下。
轰隆!一声巨响,一座青砖房顿时炸成粉碎,哭喊声、牲畜的嘶鸣、房梁倾倒的轰塌声,混杂在一起。
宋岭春躲在一处灌木丛里,脸朝着天空,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手死死抓着身下湿冷的泥土,瞪大双眼,几乎要从草丛里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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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村子里没有重机枪,没有高射炮,连地面上的防空壕都不够深。
连长咬牙说:“别开枪!暴露了,全连都得没命!”
可那四架飞机飞得一次比一次低,引擎声近到震得宋岭春耳朵发麻。
机腹下的机枪口忽然一闪,又是一阵扫射,几棵老槐树的枝桠劈啪断落,满地狼藉。
宋岭春目光死死盯着那几架飞机,愤怒和无力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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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开枪,可他又清楚:步枪能打下飞机么?更何况,部队有死规矩,擅自开火就是给全连招灾。
但那敌机,却又一次调转机头,沿着低空缓缓滑来。
他们的嚣张、他们的蔑视,让宋岭春浑身的血像被火烧一样沸腾。
他紧紧握着那把三八大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浓烟翻滚中,他下意识地把脸往上仰,那敌机离他,只有百米上下,他决定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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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落敌机
飞机又一次飞过去,扔下几枚炸弹,浓烟弥漫过来,呛得宋岭春险些咳出声。
他的眼前忽然闪过父亲曾在山林里说的话:“岭春,开枪之前,心要稳,气要沉,命在你一扣之间。”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周遭的火光、硝烟、呐喊,仿佛都沉入水底,剩下的只有枪口前那片天空。
宋岭春屏住呼吸,枪口轻轻随着飞机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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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飞快地算着提前量,敌机速度、风向、距离。
他感觉全世界都变慢了,就在飞行员再次伸头张望、那张嚣张的脸露出全貌的刹那,他猛地扣下扳机。
“砰!”一声枪响在空气中炸开,枪托的后座力猛地冲上他的肩头,他的耳朵瞬间被震得嗡嗡作响。
下一秒,他看见那飞行员的头猛地往后一歪,脸上那抹嘲笑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僵在了脸上。
敌机机头顿时猛地往下一栽,巨大的身躯先是剧烈颤抖了几下,然后拖着一股黑烟,径直冲向山坡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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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轰”的一声,爆出一团火光,那一瞬间,四周死寂了。
埋伏在草丛里的战士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有人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好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连长的嘴张了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那爆炸声渐渐消散,剩下的三架敌机才像是突然惊觉到了什么,呼啸着拔高机头,仓皇逃走。
宋岭春放下枪,脸色又白又红,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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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用步枪打落了一架飞机。
周围终于有人忍不住喊了出来:“岭春!你真打下来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哇”的惊呼,草丛里的人全都涌了出来。
有人拍他的肩膀,有人直接摘下帽子在空中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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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神传奇
火焰渐熄,敌机的残骸在不远处燃烧,宋岭春从草丛里慢慢站起来。
他那双手,依旧紧紧握着三八大盖,掌心全是湿热的汗。
等风稍微平静一些,连长快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足足几秒。
宋岭春张了张嘴,终于低声开口:“连长,是我开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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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是害怕,而是他知道,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连长瞪大眼睛,半晌没有作声,过了一阵,他突然“哈哈”笑出声来:“你小子……胆儿也太肥了!”
连长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力道不轻,可那掌心里分明带着掩不住的骄傲。
消息飞快传遍了全连,也传遍了胶东军区。
那是1943年兵荒马乱、尸横遍野的岁月,谁也没料到,会有人用一支步枪,把敌机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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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仅是打掉一架飞机,更是打碎了所有人心里那层“我们什么都干不了”的阴霾。
很快,命令下来了,军区司令员许世友,要亲自接见宋岭春。
许世友一见到宋岭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先是一声低笑,然后伸出手:
“你就是宋岭春?干得漂亮!小英雄,在该打的时候就得打!”
那一声“小英雄”,瞬间点在宋岭春,他挺了挺背,眼神亮得几乎能点燃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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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在连以上干部会上公开表扬他,说以后敌机来了,隐蔽是要隐蔽,但该打就得打,步枪也能立功。
从那以后,宋岭春在连队里的地位再也不同,人还没到,就有人喊:“枪神来了!”
战火还在继续燃烧,鬼子并没因一架飞机的坠落就偃旗息鼓,宋岭春也没因此停下枪口。
有人统计,1943年到1945年,他用步枪就干掉了二十几个日军,其中好几个还是鬼子的中队长、小队长。
不幸的是,1947年的一次战斗中,宋岭春在冲锋中被炮火震伤,听力严重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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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劝他:“小宋,打枪太伤耳朵,你的耳膜早就受过好多次冲击。”
可他只是摆摆手,说:“能听到枪响就够了。”
新中国成立后,宋岭春转业回到地方,被安排在铁路系统工作。
1979年,许世友将军南下指挥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特地在南宁再次接见了宋岭春。
1984年,宋岭春退休,过上了普通的退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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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早已远去,可他当年那一枪,留在历史里,成了一声惊雷。
它不仅是宋岭春的传奇,更是无数普通中国战士心里那股:即使再弱,也要敢于举枪还击的血性与骨气。
宋岭春用一颗子弹,将一架嚣张盘旋的敌机从天空打落,也打碎了侵略者不可战胜的神话。
向宋岭春致敬,也向所有为国而战、默默无名的英雄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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