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3岁著名画家杨彦花费4000万,娶21岁的非洲妻子。7年后,妻子生下俩子,生活美满之际,杨彦却选择遁入空门。
2018年冬天,终南山净业寺的晨钟暮鼓下,一位身披僧袍、头戴毳帽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寒气中。
他的眼神沉静,眉宇间却有一种曾经沧海的疲惫与释然,他就是杨彦,那个曾斥资4000万娶非洲少女、举办5万人婚礼的中国画坛名家。
他剃度出家,法号“释大觉”,消息传出,艺术圈哗然,世人只剩一个问题:他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2011年,他53岁,在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的独立日庆典上,他在人群中看见21岁的爱达时,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后来这样形容那一瞬——“就像画了半辈子的画,突然见到了画中的人走出来站在你面前。”
没人知道,他为这次邂逅等了多少年。
1997年,杨彦在朋友家看到一尊非洲少女的木雕,那少女侧脸微笑,眼神干净,像是带着阳光的尘土味道。
他站在木雕前足足看了一个小时,那之后,他开始画非洲少女,画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他也尝试找,但找不到。
“我不是找非洲姑娘,而是找她——那尊木雕的‘她’。”
从那年起,他用了13年、走了50多个国家,几乎踏遍非洲大陆,见了几百个女孩,直到2011年6月的那天,他在庆典上看见爱达。
她跳舞,身姿像风,他没有多说话,只是问她:“你愿意做我的模特吗?”
爱达笑着说:“我不是模特。”
那时的他,已经是中国画坛的高价画家,《黄山赋》拍出6000万元,他的身份、地位、年纪,在塞拉利昂这样一个国家,就是天上的人。
三个月后,他成功说服了爱达的父亲——一位大学校长,娶走了这个21岁的女孩。
婚礼一场在非洲,按当地传统,一场在北京,堪称盛况空前,5万人参加,舞台搭了3天,光请柬就印了1万份,他为此花了4000万,几乎是《黄山赋》那幅画的一半。
这不是冲动,而是执念,他说:“我找了她13年,值。”
婚后头两年,甜得像小说,爱达不懂中国字,但学得飞快,三个月能写“心如止水”。
她叫他“鸭子嘴”,因为他说话像在念经,她常在他作画时伸出嘴亲他,一次他画《飞天仙女》,她泼了墨,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他苦笑:“那是我画的。”
她说:“可是你看她的眼神,不是看你的。”
文化差异是甜蜜也是刀子,他习惯静,她热情奔放;他讲究饮食,她把生米揣兜里当零食吃;她怀孕后不愿产检,说“老天会给我最好的”;他焦虑到失眠,带她去三甲医院,她却在诊室里唱歌。
两人的冲突像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他一直忍,因为他知道,她是他找了13年的“神”,她不是妻子,是灵魂的部分。
2014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杨彦落泪:“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有了归属感。”
三年后,第二个儿子出生,他开始教爱达画画、写字,还为她办了个画展,那时的他,看起来像一个满足的丈夫和父亲。
只有他知道,他的内心并未被填满。
其实早在1994年,他就皈依佛门,拜在妙湛大和尚门下,二十多年,他一直在思考:艺术、爱情、家庭,是不是能让人彻底安定?
他画了无数观音、飞天、白衣僧侣,内心却越来越躁动,他说:“我画的越多,越知道自己离终点远。”
他的画室里,常挂一幅未完成的画《彼岸》:左边是喧闹的婚礼,右边是空濛的远山,中间大片留白。
他妻子问:“你为什么不画中间?”
他说:“我还没走过去。”
2018年,他60岁,他没有告别,也没有仪式,只是带着几件衣服,去了终南山净业寺。
剃度那天,他给爱达写了一封信:“你是我今生最重要的遇见,但我的路还没走完。”
他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画室的门从那天起再也没有打开过。
爱达没有公开发声,她带着两个儿子回到非洲,在家乡建了一所学校,用的是婚礼剩下的钱。
有人说他是逃避婚姻,有人说是信仰觉醒,他的朋友说:“他不是看破红尘,他只是走得比我们早。”
杨彦的故事,不是失败的婚姻故事,他没有失败,他找到了非洲少女,也得到了孩子。
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这条路本就不是终点,他曾以为画画是终点,后来以为爱是终点,再后来以为家庭是终点,最后,他才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安住”。
他的两次寻找——一次找木雕少女,一次找智慧——其实是同一个动作,他在找一个“完整的自我”。
艺术给了他形式,爱给了他火焰,但都没有给他答案,最后,他转向了内心。
2019年,一位记者偶然在寺庙见到他,他正在扫地,穿着布衣,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记者问:“您后悔吗?”
他摇头,说:“我终于到了画中那座山。”
杨彦的故事,不该被简单解读为“艺术家疯了”或“爱情幻灭”,他是一个极致理想主义者,永远在路上。
他的人生像一幅卷轴,展开是红尘,卷起是空门,他没有背叛谁,只是从一个彼岸,走向另一个彼岸。
那幅《彼岸》,后来被寺庙收藏,中间那块留白,至今无人填上。
信源:光明日报——杨彦:泼出一片天清地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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