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家庭聚餐,本该是碗筷叮当、闲话家常的热闹场面,可红木餐桌一摆开,气氛却先沉了半截。
女方母亲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指尖在杯沿划了半圈,终于开了口:“彩礼的事,咱们今天就定下来吧,58万,一分都不能少。”话音刚落,桌上的空气像被冻住了,男方父亲夹菜的筷子顿在半空,男方自己则放下碗,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还算平和:“58万我们能接受,但有个前提——婚前得去做个婚检,对咱们两家都负责。”
这话一出,女方的脸瞬间红了,捏着餐巾的手指攥得发白,头微微低着:“婚检就不用了吧,我身体一直挺好的,没必要多花这个钱。”她声音越说越小,眼神也不敢往对面飘。
男方没松口,又追问了一句:“那你之前有没有过同居史?”
女方指尖顿了顿,沉默几秒后,还是点了头,声音细若蚊蚋:“有过。”
“既然这样,彩礼得降20万。”男方的话像颗石子砸进水里,女方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了急腔:“凭什么啊?就因为这个降彩礼?我之前跟他处对象的时候,不也真心实意对他好吗?”
女方母亲也跟着拍了桌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闺女的人品、能力,哪点配不上你家?她平时工作踏实,对长辈也孝顺,逢年过节都想着给你爸妈买东西,怎么到你这,就只盯着那点过去的事?”
男方皱了皱眉:“我不是盯着她的过去,可婚姻不是小事,这些情况本该提前说清楚。再说婚检,本来就是为了双方健康,怎么到你们这就成了为难?”
“健康我闺女自己清楚,不用你们瞎操心!”女方母亲的声音拔高了些,“倒是你们,一开始说58万能接受,现在又变卦,这不是耍人玩吗?”
饭桌上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原本准备好的热菜渐渐凉了,蒸汽在玻璃上凝成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滴,像谁没忍住的眼泪。女方坐在中间,一边是母亲据理力争的声音,一边是男方寸步不让的态度,只觉得胸口发闷——她知道母亲要高价彩礼是想让她往后有保障,也明白男方在意婚检和过往是想求个踏实,可怎么好好的一桩婚事,就变成了这样一场讨价还价的拉锯战?
其实谁都没说错,却又都错了。女方母亲把彩礼当成了女儿未来的“定心丸”,却忘了彩礼该是情分而非交易;男方把婚检和过往当成了衡量彩礼的标尺,却忽略了婚姻该看重的是两个人当下的真心和未来的打算。那些藏在彩礼数字背后的,本该是对彼此的尊重和坦诚,可到了饭桌上,却变成了针锋相对的筹码。
直到最后,桌上的菜彻底凉透,谁也没再动筷子。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紧绷的脸上——这场饭桌上的较量,没有赢家,只把原本该温暖的婚事,裹上了一层冰冷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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