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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昌1881年出生在山东掖县一个穷老百姓家,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1897年胶东闹大饥荒,16岁的他就揣着半块干粮闯关东去了。先在中东铁路工地扛枕木,那活累死人,还得跟俄国工头打交道,他就这么捡了点俄语。
三年后转去西伯利亚淘金,当上几百号中俄工人的头,练出枪法,也见识了沙俄贵族的奢侈,那些人带着情妇打猎,喝香槟吃鱼子酱,跟他那粗茶淡饭的天壤之别。这段日子让他对洋玩意有点念想,后来收编白俄军团和娶白俄姨太太,也多少跟这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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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张宗昌带着百来号东北拉来的兄弟南下,投奔山东民军都督胡瑛,当了军官,参与地方打仗。但他这人立场不稳,典型的墙头草,哪儿有奶就往哪儿倒。1913年二次革命时,眼看不对劲,就在战前倒戈,投靠北洋冯国璋,成了直系一员。
之后混得还行,当过江苏陆军军官教育团监理、江苏将军公署副官长、总统府侍从武官长,风光一阵子。但频繁换东家,让他总成不了核心,常被推上前线当炮灰。1921年跟江西督军陈光远干仗,他的部队全军覆没,又被吴佩孚排挤,在直系混不下去,只好北上投奔奉系张作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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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起初看不上这个同姓的家伙,只给个巡署高级顾问的空头衔。后来见他有点本事,让他当宪兵营营长,发200条破枪和2000大洋,去吉林收编土匪。张宗昌靠东北旧人脉,三个月拉起三个团。张作霖一看行,升他吉林省防军第三旅旅长兼绥宁镇守使。从这儿起,他在奉系站稳脚跟,开始得重用。但他野心不小,总想着扩充实力。
机会来得快,1922年冬,苏俄十月革命后,白俄军队败给红军,上万人逃到中国东北,绥芬河一带就挤了一万多,缺吃少穿,快成土匪了。张宗昌懂俄语,早年帮过俄军,赶紧联系上他们。
一名白俄炮兵司令葛斯特劳夫受伤被他救,回报说俄境山沟有列遗弃军火列车,几门大炮,但没火车头。他找来火车头,拉回军火,顺带300多名白俄官兵,包括步兵团长聂洽耶夫、军官米乐夫、米海夫、哥萨克骑兵旅长金钟仁。这些人正规训练过,武器好,经验足,他全收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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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更多白俄投奔,总数达3000到6000人。他整编成白俄军团,包括第六十五师、铁甲车队、独立工兵团、骑兵队、骑兵卫队。为留人,给高待遇,低级士兵准尉级别,军饷准时,每天面包青菜,军官大鱼大肉吃洋餐。白俄兵不受军法管,犯强奸罪最多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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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军团战斗力强,剿匪时势如破竹。张宗昌一次去黑龙江剿匪,得胜回奉天太得意,在大帅府外乱喊。张作霖骂他没规矩,扣三个月饷。但那时他羽翼已丰,张作霖要打直系,得靠他。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他率白俄军团南下,当先锋。
铁甲车队用改装运输车,三面开火,速度快,冲撞直系阵地。从天津沿津浦铁路打到长江北岸,直系大败。攻南京时,他从上海包下白俄舞女和金发女子,送到南京供军团玩乐三天。他的势力扩到苏皖鲁三省,当剿匪总司令、山东省主席,部队增到五个军,在山东称王。
白俄军团在战场上帮了大忙,1924年9月战争初期,白俄骑兵在阜新冲锋,铁甲车攻清河门、新立屯、彰武,突破直军阵地。聂洽耶夫指挥1500人,分步兵、骑兵、炮兵。白俄士兵苏俄内战老兵,耐力强,枪法准。
张宗昌让他们喝酒上阵,增加凶猛,齐燮元部弃城逃日本。1925年初到徐州,逼近南京,用白俄炮兵轰击,步兵跟进,铁甲车横冲。4月出任山东军务督办,搬济南督军府。军团驻扎当地,纪律差,抢掠百姓,强奸妇女,民怨沸腾。
为养军团,他征50多种税,百姓苦不堪言。军团在1924-1926年活跃,帮巩固地盘,但埋隐患。1925年成立俄国军官教导队,派白俄军官去哈尔滨、奉天招募青年。军团人数峰值五六千,包括谢米诺夫残军。给双倍军饷,军官保留原衔,允许携家属。
张宗昌在山东高压统治,用白俄军团镇压反抗。1925年派军团剿地方武装,铁甲车沿铁路推进,炮兵覆盖,骑兵扫荡。聂洽耶夫用俄式战术,提升效率。但军团消耗大,需弹药补给,从东北运。白俄军虽强,在和平时制造混乱。1927年初,张宗昌调十余万军南下援孙传芳,其中白俄雇佣兵一部。
在上海,孙传芳用白俄军守城,但北伐军攻势猛。白俄军团首次遇国民革命军,国民军斗志高,不像军阀部队那么散。军团在江北作战,占过上风,但整体败局定。1927年春战斗中,白俄军突袭陈诚部,但北伐军推进快。张宗昌的直鲁联军在北伐中节节败。
除了白俄军团,张宗昌家里那些肤白貌美的白俄姨太太也出名。他姨太太总数23到50多,来源五花八门,有抢来良家妇女、赎出妓女、各地名媛,还有金发西洋女子、非洲女子,人称八国联军。
其中白俄女子最显眼,高挑肤白。从流亡白俄中选五个年轻漂亮的,称五朵金花,包括叶卡捷琳娜、安娜等,从哈尔滨租界宴请得来。用金条赏钱,洋酒款待,走投无路者没法拒。1925年4月督办后,建五栋欧式别墅安置。出门巡视带她们,骑兵护卫,高喊争脸。但姨太太生活奢侈,耗巨资,他加税种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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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宠爱一个白俄少妇安德娜,金发碧眼,贵族出身,毕业俄国皇家音乐学院,会弹钢琴。本是白俄军官聂赫罗夫妻子。1922年张宗昌在海参崴军事会议遇她,在酒吧听她弹月光奏鸣曲,一见钟情。聂赫罗夫嗜赌,他设局让其输光欠两千大洋,免债换人。
聂赫罗夫枪口下同意。她成第九房姨太太,他建小剧场让她跳舞,满足要求,常形影不离,其他姨太太冷落。1925年圣诞督军府宴,他搂安德娜接受敬酒,她戴前夫婚戒,有人议论这是第五位洋姨太,从赌桌上赢来。
姨太太们成权力象征,出巡炫耀,却消耗资源。安德娜1925年10月随军上战场,中流弹身亡。他亲掘墓立碑,俄文铭文工整,每年祭奠。之后从哈尔滨招新白俄女子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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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俄军团和姨太太助他风光一时,却带来问题。军团纪律差,祸害百姓,抢财打骂强奸,百姓恨入骨。姨太太奢侈,加重财政负担。他在山东两年,压榨百姓3.5亿大洋,全喂军团和姨太太。1926年浙奉战争,军团参与京津战斗,但隐患积累。1928年国民革命军北伐,他领直鲁联军抵抗,部队散漫,战斗力弱,败退逃日本。
白俄军团解散,有的回国,有的流浪,有的投其他军阀。姨太太各寻出路,有的改嫁,有的失踪。1929年中东路事件,东北白俄残军卷入,但张宗昌已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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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昌逃日本后,1932年应吴佩孚邀回国,住天津租界。同年韩复榘邀到济南,在火车站被郑继成刺杀,死时51岁。郑继成是郑金声侄子,报叔父被杀仇。蒋介石为其说情,但张宗昌一生荒诞结束。他仗白俄军团扩张,姨太太炫耀,却因贪腐高压酿民怨,败亡在望。白俄军团虽强,终究外来雇佣,散后无踪。
姨太太们在乱世浮萍,命运坎坷。张宗昌这人,仗势欺人,山东百姓苦他多年,他的故事提醒乱世权力易得易失,底层出身却成土皇帝,靠投机和残暴,终究没好下场。白俄元素给他添光,却也暴露军阀时代的野蛮和混乱,那些白俄官兵和女子,在中国军阀混战中,不过是工具和牺牲品,历史长河中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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