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2月10日,江苏盱眙县马湖村春寒料峭,生产队长万以才带领村民疏通堵塞的水渠。分配任务时,他将淤泥最厚的工段留给自己和两个弟弟。铁锹触碰到硬物的闷响打破了劳作节奏,一个沾满泥浆的青铜罐子逐渐显露。当兄弟三人撬开罐盖,金光迸现——重达40斤的金饼、金兽、马蹄金堆满罐中,按当时金价估算价值超过5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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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头一下就炸了锅,院子里全是喊声,见着东西的都想要一份,弟媳妇嘴里就念叨着要把金块分了,万以才根本没理她,手里就攥着那两个金疙瘩,翻来覆去地看上头的纹路,感觉这玩意儿不是普通东西,心里就一个想法,这得是国家的,大半夜衣服一披就睡不着了,把金兽往怀里一揣就往乡政府跑,那条小路上全是晃动的人影,村里人把他给堵了,那手都恨不得直接伸进他怀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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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警车就开到村口,下来几个专家,拿着个啥仪器在那测,说这金子纯度有99.9%,一圈人就围着瞅,专家的脸看着看着就不对了,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个装金兽的罐子,说罐子上的字了不得,是讲齐国一个叫陈璋的大将军,公元前三百多年的事,陈璋领着兵把燕国的都城给打了,这罐子都丢了好几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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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圆壶的做工把专家都给看懵了,壶壁才0.8毫米厚,上面刻着梅花,还盘着龙,壶身跟壶盖全是镂空拼接的,用了二十多个小零件,这种手艺早就失传了,这壶还有个兄弟叫陈璋方壶,很早就弄到国外去了,现在这个圆壶一出来,整个战国青铜器的研究都给补了一块大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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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兄弟拿了一万块的奖金,那时候的工人得干二十年才攒得下这笔钱,村里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两个弟弟受不了这气,干脆出去打工了,就万以才一个人守着老屋,背后说啥的都有,他就那么硬扛着。
东西送到南京博物院,专家们又看出了新门道,说那个壶胆是悬在半空的,这是战国时候的力学啊,壶上的字也对上了《史记》里齐国打燕国那段历史,那对金兽也沉得吓人,九千多克,兽蹄子上还有个环,是战国贵族搞仪式用的,这么一件偶然的事,把一段民族的记忆给拼完整了。
一晃四十年,陈璋圆壶成了博物院的镇馆之宝,一波又一波的人跑来看,万以才做的那个选择,后来还写进了小学生的品德课本里,玻璃柜子里那条盘着的龙泛着青铜光,游客们就隔着玻璃看,谁也说不清那金子到底值多少钱,可人心里的那点东西,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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