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0月21日,35条命,一桶油,尼日利亚又上热搜。我盯着手机,屏幕里黑烟像一条不肯散去的臭尾巴。评论区清一色“可怜”“愿安息”。我点了根烟,心里骂:可怜个屁,这是命自己撞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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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罐车侧翻,汽油满地,村民拎桶冲。砰!火球升天,35张身份证永远停在2025年10月21日。画面太熟,十年前我就看过同款。主角换过,剧情没换:车破,路烂,人穷,命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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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车。尼日利亚跑长途的罐车,平均年龄十五岁。钢板锈得能抠出渣,轮胎花纹磨平,刹车片薄得像薯片。车主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也没钱换。银行利息高得吓人,进口关税再砍一刀,买新车等于自杀。于是二手日本老罐车继续服役,像老黄牛,喘口气都带黑烟。侧翻?意料之中,只是今天轮到尼日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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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路。卡查-阿加公路,名字好听,实际被重车压成麻花。坑大得能埋轮胎,雨季一泡,路面像泡发的木耳。政府不是没修路,是修了也白修。超载100吨的车一趟趟碾,新沥青活不过半年。修路款层层过手,到工地只剩水泥味儿。司机天天玩命,方向盘抖得比按摩棒还凶。侧翻点就在烂路尽头,像剧本写好的杀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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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扎心的是人。汽油漏一地,村民第一反应不是报警,是抢。别急着骂“贪婪”,你试试月入六十块人民币。汽油转手一升赚两块,抢满一桶够全家吃半月。他们算盘噼啪响,却算不到火球瞬间。有个幸存者说:“我弟刚舀第二桶,人就没了。”语气平静,像讲隔壁家丢鸡。贫穷把命压成低价现货,35只是批发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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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把锅甩给“哄抢”,我呸。哄抢是病,病根是穷。尼日利亚石油产量非洲第一,全国却天天缺油。炼油厂老掉牙,开工率三成,汽油靠进口。海关再插一手,油价翻倍。老百姓见不到自己国家的油,只能抢翻车的“天上下馅饼”。这逻辑混蛋,却真实。就像你小区停水三天,突然看到消防车漏水,你也提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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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骂政府无能。州长第一时间发声明:悲痛,哀悼,彻查。三连操作熟练得像打卡。去年同一条路,一样罐车爆炸,一样台词,死的人还没凉透。彻查报告我替他们写:路况差,司机疲,群众抢,收尾。打印三份,交差。州长年薪三百万人民币,住阿布贾别墅,路边灰都沾不到鞋面。35条命,连他早餐的咖啡苦度都影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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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浑蛋的是国际油公司。壳牌、雪佛龙在尼日尔三角洲挖了六十年,油管老化漏油,村民捞油卖钱,炸死一批,西方媒体标题:“尼日利亚人因盗油身亡。”轻飘飘一句,把罪推给受害者。就像有人闯进你家厨房,米撒一地,你捡两把被抓现行,成了“盗窃犯”。逻辑流氓,却百试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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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网友最爱说:“活该,贪小便宜。”我劝他翻翻自己外卖记录,薅羊毛券薅得比谁都欢。人穷志短是全球通用插件,只是有人短路烧死,有人短路省五块配送费。区别在有没有火球凑近脸。
说回咱们自己。中国援非修过路,也卖新车。去年郑州宇通给拉各斯交付100辆防爆罐车,带自动灭火,一辆顶当地三辆二手价。交车仪式锣鼓喧天,三个月后,当地运营商嫌配件贵,把车扔在停车场,继续开老破车。防爆系统吃灰,35条命继续充值。你喊冤枉,人家喊没钱。援助不是魔法,救不了算盘里的穷。
我能给的招也俗:把关税砍了,让平价新车进来;把过路费涨了,重车不敢乱超载;把当地炼油厂修好,油价降一半;把哄抢入刑,现场警察真开枪。每条都得罪人,每条都动蛋糕。政客不想干,干了也选不上。于是循环继续,罐车继续翻身,火球继续打卡。
写到这儿,烟烫手。我翻回新闻,评论区新增一条:“愿天堂没有哄抢。”我差点笑出声。天堂有没有哄抢我不知道,地狱肯定有油罐车,还侧翻。
35条命,今晚少35碗木薯饭,多35个空洞。世界继续转,油价明早涨两毛。我关掉手机,去厨房把煤气阀门拧紧。命只有一条,别等翻车才想起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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