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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万!整整三十万!"
陈晓雯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响,手机屏幕上那一串转账记录刺得她双眼通红。
王磊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妻子举着他的手机,脸色铁青地站在沙发前。
"你给一个叫苏可儿的女主播转了三十万!"陈晓雯的声音在颤抖,"我们结婚十三年,你舍得给一个网上的陌生女人花三十万,却嫌弃我是黄脸婆?"
王磊的脸瞬间煞白。他忘记了手机银行的转账记录会保存这么久。
"晓雯,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陈晓雯将手机狠狠砸在茶几上,"解释你这半年来每天晚上躲在书房里,原来是在给别的女人刷礼物?"
十二岁的女儿王欣怡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吓得躲进了房间,透过门缝偷偷往外看。
这个家,从今晚开始,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
01
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陈晓雯还以为自己嫁给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王磊是她大学同学,追求她整整两年才成功。那时候的王磊温柔体贴,会在她生理期给她买红糖,会在她加班到深夜时默默等在公司楼下。
结婚第一年,王磊的收入不高,两人挤在一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但那时候的生活虽然拮据,却充满了温馨。王磊会在周末亲自下厨做她爱吃的糖醋排骨,会在她看韩剧哭得稀里哗啦时递上纸巾。
"晓雯,等我赚到钱了,一定给你买个大房子,让你过上好日子。"王磊总是这样承诺。
陈晓雯信了。她辞掉了自己还算不错的工作,全心全意在家相夫教子。女儿欣怡出生后,她更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上。
王磊确实兑现了承诺的一部分。五年前,他升职成了销售经理,收入翻了三倍。他们搬进了一套120平米的三居室,有了车,有了存款。
但是,王磊对她的态度却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最开始只是一些细微的不耐烦。陈晓雯询问他工作上的事情时,王磊会说:"你一个家庭主妇,懂什么?"当她想要买一件稍微贵一点的衣服时,王磊会说:"家里又不是没有衣服穿,买那么多干什么?"
渐渐地,王磊开始嫌弃她的一切。嫌弃她不化妆,嫌弃她不会打扮,嫌弃她只会围着锅台转。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在家里,跟社会完全脱节了。"王磊经常这样数落她。
陈晓雯想过重新出去工作,但十几年的职场空白期让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且女儿还需要人照顾,王磊的工作又经常需要应酬加班。
她只能继续做那个被嫌弃的"黄脸婆"。
半年前,陈晓雯发现王磊开始频繁地看手机,而且总是避开她。每天晚上吃完饭,王磊就会以工作为借口躲进书房,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你最近工作这么忙吗?"陈晓雯有一次忍不住问。
"公司项目多,你不懂。"王磊头也不抬地回答。
陈晓雯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选择了相信。毕竟,王磊虽然对她态度冷淡,但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家里的经济大权也一直在她手上。
直到今天,她偶然看到王磊忘在茶几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转账通知。
那条短信彻底击碎了她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信任。
02
陈晓雯永远不会忘记看到那条银行短信时的感受。
"您尾号3847的储蓄卡于19:32向苏可儿转账5000元,余额73425.67元。"
苏可儿?这个名字她从来没有听过。
陈晓雯的手在颤抖着解开王磊的手机密码——那是女儿的生日。讽刺的是,王磊还在用女儿的生日做密码,却把钱转给别的女人。
手机银行的转账记录让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从三个月前开始,王磊几乎每周都要给这个叫苏可儿的人转账,金额从最开始的几百元,到后来的几千元,甚至上万元。粗略计算下来,总金额已经超过了三十万。
陈晓雯点开了王磊的直播软件。在消费记录里,她看到了一个叫"苏可儿"的女主播。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苗条。她穿着性感的服装,在镜头前撒娇卖萌,声音甜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陈晓雯点开了苏可儿的直播间历史记录。她看到王磊的用户名"磊哥666"频繁出现在刷礼物的列表上。最贵的一次,他竟然刷了一个价值8888元的"超级火箭"。
"谢谢磊哥的超级火箭,磊哥真的太好了,可儿爱你哦!"视频里的苏可儿对着镜头做出亲吻的手势。
陈晓雯感到一阵恶心。
她继续翻看着王磊和苏可儿的私聊记录。
"可儿,今天直播吗?哥哥想你了。"
"磊哥,你今天又给可儿刷了这么多礼物,可儿真的好感动。"
"只要可儿开心就好,钱不是问题。"
"磊哥对可儿最好了,可儿想见磊哥。"
"等哥哥出差去你那边,一定约你吃饭。"
看到这里,陈晓雯几乎要窒息了。她发现王磊上个月的那次"出差",根本就是去见这个女主播了。
而她,还像个傻子一样,在家里精心准备着他回来后爱吃的菜。
陈晓雯想起了这三十万的来源。那是她们夫妻十几年来的全部积蓄,也是准备给女儿将来上大学用的教育基金。
王磊竟然把这笔钱全部花在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主播身上。
更让她心寒的是,就在上个月,女儿想要报一个钢琴培训班,学费是8000元。王磊当时板着脸说:"家里最近经济紧张,这种没用的兴趣班就别报了。"
没用的兴趣班8000元都舍不得给女儿花,却舍得给女主播花三十万。
陈晓雯终于明白,在王磊心中,她和女儿的地位,连一个网络女主播都不如。
那一刻,陈晓雯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死掉了。
03
发现真相的第二天,王磊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了。
他以为昨晚的争吵已经过去,以为陈晓雯会像以前每次争吵后一样,默默地忍受和原谅。
但这一次,陈晓雯没有选择沉默。
她坐在电脑前,开始搜索各种网络贷款平台。既然王磊可以不把她当回事,那她也没必要再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
"用手机号就能注册,额度高达50万,随借随还......"
网贷平台的广告铺天盖地。陈晓雯一个个地记录下来:捷信贷、拍拍贷、微粒贷、借呗、还呗、马上金融......
她拿起王磊的手机,开始了她的复仇计划。
第一个平台,陈晓雯用王磊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注册了账户。系统很快通过了审核,授信额度15万元。
第二个平台,授信额度12万元。
第三个平台,授信额度8万元。
整整一个上午,陈晓雯注册了十几个网贷平台。她没有真的去借钱,只是完成了注册和认证,然后就放着不管了。
因为她知道,这些网贷平台的套路。一旦注册了,就会不断地打电话推销贷款。而三个月后,如果长期不使用,他们会更频繁地打电话,甚至会开始催收。
陈晓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让王磊体验一下什么叫"骚扰"。
中午,王磊回来吃饭。陈晓雯表现得和平常一样,给他盛饭,夹菜,没有提及昨晚的争吵。
"今天心情不错?"王磊有些意外。
"能有什么心情。"陈晓雯淡淡地回答。
王磊以为她已经想开了,心情轻松了不少。吃完饭,他照例拿起手机准备去书房。
"手机好像没电了,我去充会儿电。"王磊随口说道。
"嗯。"陈晓雯头也不抬。
王磊不知道,就在他充电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手机已经收到了好几个网贷平台发来的注册成功短信。但那些短信很快就被陈晓雯删除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晓雯继续着她的"工作"。她又注册了十几个网贷平台,包括一些名气不大的小平台。
她知道,这些小平台的催收手段会更加"丰富"。
与此同时,王磊完全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变化。他依然每天晚上躲在书房里给苏可儿刷礼物,依然在私信里和对方调情。
陈晓雯偶尔会进去给他送水果,看到他匆忙切换手机屏幕的样子,心中只有冷笑。
"继续装吧,看你还能装多久。"
04
注册完所有的网贷平台后,陈晓雯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这三个月里,她的生活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每天买菜做饭,依然接送女儿上下学,依然在王磊面前扮演着那个"黄脸婆"的角色。
但她的内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陈晓雯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个家庭的和谐,总是委曲求全地迁就王磊的情绪。现在的她,心如止水。
王磊嫌弃她不化妆不打扮,她就更加不修边幅。王磊抱怨她做的菜不好吃,她就随便应付。王磊晚归,她也不再问原因。
"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王磊有一次忍不住问。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陈晓雯面无表情地回答。
王磊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发现,最近的陈晓雯确实变了很多,变得让他有些看不懂。
但他并没有往深处想,只是觉得可能是中年女性的更年期提前了。
这三个月里,网贷平台的电话开始陆续打来。一开始只是偶尔几个推销电话,王磊直接挂掉了,没有在意。
渐渐地,电话越来越多。各种贷款公司的客服用甜美的声音介绍着他们的产品:"王先生,您好,我是XX贷的客服,看到您注册了我们的平台,想了解一下您的贷款需求......"
王磊一开始还会耐心解释:"我没有注册过你们的平台,你们打错了。"
但随着电话越来越频繁,他开始变得不耐烦,直接挂断。
陈晓雯在旁边看着王磊接这些电话,心中暗爽。但她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是诈骗电话吗?现在这些骗子真是防不胜防。"
"是啊,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这种电话特别多。"王磊烦躁地说。
陈晓雯心想:这还只是开始呢。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电话越来越多,而且开始在各种时间段打来。上班时间打,下班时间打,周末也打,甚至深夜也有电话。
王磊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号泄露了。他甚至考虑过换号,但工作上的联系太多,换号太麻烦。
三个月的期限即将到达,陈晓雯知道,真正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因为那些网贷平台会认为王磊注册后长期不使用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催收部门会开始更加"积极"的工作。
05
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王磊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了。
临出门前,他还在抱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那些贷款公司的电话更多了,烦死人了。"
陈晓雯在厨房里洗碗,头也不回地说:"可能是你在哪里填过信息吧,现在个人信息泄露得很严重。"
"我从来不填那些东西的。"王磊疑惑地摇摇头,拿起公文包出门了。
陈晓雯放下手中的碗,走到窗边看着王磊的身影消失在楼下。
她知道,今天将是王磊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
因为根据她的了解,今天正好是那些网贷平台开始"重点关注"长期不使用用户的日子。她在网上查过,很多人都反映过类似的情况:注册了网贷平台后不使用,三个月后会被疯狂电话骚扰。
更重要的是,陈晓雯注册的不是一个两个平台,而是整整二十几个。这意味着,王磊今天将会收到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催债电话。
而且,这些电话不会只是简单的推销,而是会以各种理由"催收"。比如说他欠了钱不还,比如说他恶意透支,比如说要起诉他......
陈晓雯想象着王磊在办公室里被电话轰炸的样子,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三个月来,她每天都在等待这一刻。每天晚上看着王磊躲在书房里给别的女人花钱,她都在心里默默倒数:还有八十天,还有五十天,还有二十天......
现在,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下午三点,陈晓雯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女儿在房间里写作业。突然,她听到楼下传来了急促的汽车刹车声。
陈晓雯走到阳台上往下看,看到王磊急匆匆地从车里出来,神色慌张地往楼上跑。
她淡定地坐回沙发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表演"。
几分钟后,王磊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脸色铁青。
"晓雯!"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出大事了!"
陈晓雯抬起头,装作很关心的样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人用我的身份信息在网上借了很多钱!现在那些催债公司都在找我!"王磊的手在颤抖,"他们说我欠了几百万,要起诉我,还要冻结我的财产!"
陈晓雯内心狂欢,但表面依然保持冷静:"什么?怎么会这样?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王磊把手机递给她,"你看,光是今天下午,我就接了五十多个电话!他们都说我在他们平台借了钱不还!"
陈晓雯看着王磊的通话记录,心中暗爽。五十多个?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就在这时,王磊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号码,脸色更加难看了:"又来了......"
王磊颤抖着手接起电话,免提键被他无意中按下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王磊是吧?你在我们平台借的十万块钱什么时候还?已经逾期三个月了,再不还钱我们就上门收账了!"
"我没有借过你们的钱!"王磊几乎是在吼。
"没借钱?那你的身份证号码、手机号码、家庭住址我们怎么会有?王磊,XXX小区X栋X单元X号,对不对?"
王磊的脸瞬间煞白。对方居然连他的住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电话还在继续:"王磊,我劝你最好配合一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如果继续装傻,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王磊瘫坐在沙发上,手机从他手中滑落。
陈晓雯看着丈夫惊恐的表情,心中的复仇快感达到了顶峰。
06
王磊的手机像被诅咒了一样,每隔几分钟就响一次。
"王磊,你借我们公司的8万块钱什么时候还?"
"王磊,恶意逾期三个月,利息已经滚到15万了!"
"王磊,我们已经委托律师准备起诉你了!"
每一个电话都让王磊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开始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信息泄露,而是有人恶意用他的身份信息注册了大量的网贷平台。
"晓雯,我可能被人害了!"王磊转向妻子,眼中满是恐慌,"有人故意用我的信息去注册这些平台,然后让这些催债公司来骚扰我!"
陈晓雯假装思考了一下:"会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我想不出来啊!"王磊抓着头发,"我平时在公司人缘挺好的,也没有和谁结怨......"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可怕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是王磊吗?我是催收部的。你在我们平台借的钱已经逾期整整三个月了,现在我们要采取特殊措施了。"电话里的声音阴森恐怖。
"我真的没有借过钱!"王磊几乎要哭了。
"没借钱?那好,我现在就去你们小区贴大字报,让所有邻居都知道你欠钱不还。另外,你女儿王欣怡是在XX小学上六年级吧?我们会去学校找她的......"
"你敢!"王磊瞬间暴怒,"你们凭什么骚扰我女儿?!"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还钱,我们当然要用各种方式让你还钱。对了,你老婆陈晓雯是吧?我们也会去找她的......"
电话挂断后,王磊彻底崩溃了。
他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完了,全完了......他们连欣怡都要骚扰,这可怎么办?"
陈晓雯看着王磊痛苦的样子,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是报复成功的快感,另一方面却开始有些心软。
毕竟,这个男人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也是她女儿的父亲。
但想到他给女主播花的那三十万,想到他对自己的冷漠和嫌弃,陈晓雯的心又硬了下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你给苏可儿花三十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欣怡?"陈晓雯在心中冷笑。
07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王磊的手机成了催债热线。
每个平台的催收员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的威胁要上门收账,有的说要冻结银行卡,有的声称要起诉他诈骗,还有的直接开始辱骂。
王磊从最开始的愤怒解释,到后来的哀求,再到最后的绝望沉默,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最让他恐惧的是,这些催收员对他的个人信息了如指掌。不仅知道他的住址,还知道他的工作单位,甚至连女儿的学校都知道。
"晓雯,我真的撑不住了......"王磊看着妻子,眼中满含泪水,"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陈晓雯结婚十三年来第一次看到王磊哭。
以前的王磊总是高高在上,总是指责她这不好那不对,总是一副"我养活全家所以我最大"的样子。
现在的王磊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向她求救。
陈晓雯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了刚结婚时的甜蜜,想起了王磊曾经的温柔,也想起了这些年来自己承受的所有委屈。
"王磊。"陈晓雯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嗯?"王磊抬起头,眼中带着希望。
"你还记得苏可儿吗?"
王磊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什么意思?"
"三个月前,我发现你给一个叫苏可儿的女主播转了三十万。那天晚上我们吵架后,你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对吗?"陈晓雯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但王磊却从中听出了致命的危险。
"晓雯,你不会是......"王磊的声音在颤抖。
"是我用你的手机号注册的那些网贷平台。"陈晓雯终于摊牌了,"二十六个平台,我整整注册了二十六个。"
王磊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那里。
"为什么......"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两个字。
"为什么?"陈晓雯冷笑,"你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主播花三十万,却嫌弃你的妻子是黄脸婆。你觉得我应该感谢你吗?"
王磊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陈晓雯说的都是事实。
"晓雯,我错了......"王磊跪了下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这些电话停下来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磊,陈晓雯的心情并没有预想中的爽快,反而有些五味杂陈。
她想要的报复实现了,但这个结果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08
陈晓雯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磊,心中的怒火终于开始消散。
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因为疲惫。
这三个月来,她每天都在期待着这一刻。期待着看到王磊被催债电话折磨的样子,期待着看到他痛苦和恐惧的表情。
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但内心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
"起来吧。"陈晓雯说道。
王磊抬起头,眼中满是希冀:"你原谅我了?"
"没有。"陈晓雯摇头,"我不会原谅你,但我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那些网贷平台的客服电话。
"你好,我是王磊的妻子,我老公的手机号被人恶意注册了你们的平台,请你们注销账户并停止骚扰......"
一个个电话打过去,陈晓雯耐心地解释着情况。有些平台很配合,答应立即注销账户。有些平台则需要提供更多的证明材料。
王磊在旁边看着,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要帮我?"他问。
"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陈晓雯头也不抬,"如果这些催债公司真的来骚扰欣怡,受伤的不只是你。"
王磊沉默了。他知道,陈晓雯说的是实话。
花了整整三个小时,陈晓雯终于联系完了所有的平台。大部分平台都答应注销账户,少数几个需要明天再处理。
"今晚应该不会再有电话了。"陈晓雯放下手机,看着王磊,"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解决。"
王磊点点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那三十万,你打算怎么办?"陈晓雯问。
"我......"王磊犹豫了一下,"那些钱已经刷出去了,要不回来了。但我可以想办法重新赚回来......"
"不用了。"陈晓雯打断了他,"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信任没了,就真的没了。"
王磊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是要和我离婚吗?"他问。
陈晓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需要时间考虑。这些年来,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太多东西。我的工作,我的朋友,我的爱好,甚至我的自尊。"
"晓雯......"
"让我把话说完。"陈晓雯的声音很平静,"我不是一个完美的妻子,我承认我确实变得有些邋遢,有些无趣。但是王磊,这不应该成为你背叛这个家庭的理由。"
王磊低下了头。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配不上现在的你,那我们可以好聚好散。但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家,那就要证明给我看。不是用嘴说,而是用行动证明。"
陈晓雯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做晚饭。
"晓雯。"王磊叫住了她。
"嗯?"
"对不起。"王磊的声音很小,但很诚恳,"我知道仅仅道歉是不够的,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欣怡,对不起这个家。"
陈晓雯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道歉我听到了。但王磊,你要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说完,陈晓雯走进了厨房。
王磊坐在客厅里,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今天的催债电话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他,必须要学会重新做人了。
三个月后,王磊确实学会了很多东西。他学会了珍惜,学会了尊重,也学会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至于陈晓雯,她重新找到了工作,也重新找到了自信。
她用自己的方式,教会了王磊什么叫"做人"。
有时候,最深刻的教育,往往来自于最痛苦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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