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首页 > 网易号 > 正文 申请入驻

83年我暗恋高中女老师,结果被她发现,她: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0
分享至


图片来源网络

一九八三年的夏天,好像比往年要长一些。

知了从六月就开始声嘶力竭,一直到九月开学,声音里还带着不肯罢休的燥热。

教室里的吊扇转得有气无力,像个年迈的老人,徒劳地搅动着一池黏稠的空气。

那空气里、混杂着汗味、老旧木桌椅的朽味、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像是栀子花香皂的味道。

她姓林,我们的语文老师。

林老师是那年刚从师范大学分配来的,二十三岁,只比我们大五六岁。

她和学校里那些穿着灰色或者蓝色 “的确良” 衬衫的女老师不一样。

她有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很大,走起路来像一朵晃动的云。

第一次见她,就是在那条裙子的簇拥下。她抱着一摞新书走进教室,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里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都镶上了一层金边。

她的头发很黑,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几缕碎发调皮地垂在耳边。

她放下书,抬起头,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那目光很亮,像含着水。

“大家好,我叫林文雨,从今天起,担任你们的语文老师。”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澈,像山泉水滴在石板上,叮咚一声,整个喧闹的教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我的心脏,也跟着那声 “叮咚”,漏跳了一拍。

从那天起,我的眼睛就像向日葵有了太阳,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它。

语文课成了我最期待的四十五分钟。

我喜欢看她站在讲台上,用纤长的手指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行行漂亮的板书。

粉笔灰轻轻扬起,在阳光下像一群飞舞的金色小虫,偶尔会落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她也浑然不觉。

我喜欢听她讲课。

她讲鲁迅,讲《故乡》,讲那个戴着银项圈的少年闰土。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仿佛她也曾见过那片海边的西瓜地。

她讲徐志摩,讲《再别康桥》,讲那 “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她会微微闭上眼,仿佛自己正站在康桥上,感受着那份柔软的波光。

那时候,我开始偷偷写东西。

在一个硬壳的笔记本里,用从我爸那里 “借” 来的英雄牌钢笔,写一些不成形的诗,或者更像是胡言乱语的句子。

“夏日的风是温的,拂过你的裙角,也拂过我滚烫的心。”

“黑板上的字迹,是白色的蝴蝶,停留在我的梦里。”

“我希望自己是那片被你拾起的落叶,被你夹进书里,带着你的体温,度过漫长的冬季。”

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不敢署名,更不敢让任何人看见。

那个本子,被我藏在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像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我觉得,这个秘密会永远烂在我的心里,直到我毕业,离开这座小城,然后渐渐淡忘。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男生打篮球,女生跳皮筋。天气闷热,我跑得满头大汗,结束后直接冲到水龙头下洗了把脸,就把书包随手扔在了教室的课桌上。

等我跟同学打闹着回到家,准备写作业时,才猛地发现 -- 那个本子,不见了。

我的大脑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

书包夹层里是空的,那种凉飕飕的触感,顺着我的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脏。

我疯了一样地翻遍了书包的每一个角落、把所有的书本、卷子都倒在床上、没有。

冷汗,瞬间就浸湿了我的后背。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它从没拉好拉链的书包里滑了出去,掉在了教室。

晚自习还没开始,教室里应该没人。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家门,骑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拼了命地往学校蹬。

夏日的晚风第一次让我觉得如此冰冷,吹得我牙齿都在打颤。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千万不要被人捡到。

尤其是,不要被她捡到。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学楼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我们班的教室,竟然亮着灯。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像个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悄悄凑到后门的小窗户往里看。

昏黄的灯光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我的座位上。

是林老师。

她的面前,摊开着一个本子。

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一面被擂响的战鼓,咚,咚,咚,每一声都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看见她看得那么专注,手指还轻轻地抚过纸页。

她是不是看到了?

她肯定看到了。

她会怎么想?觉得我恶心?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

明天,她会不会在全班同学面前把我叫起来,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她会直接告诉我爸妈,或者让我这个 “思想不端正” 的学生接受批判?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盘旋,像一群黑色的乌鸦,啄食着我最后的勇气。

我想逃,立刻,马上。

可是我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正好对上了我在窗外的那双眼睛。

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人,所有的窘迫,羞赧和恐惧,都无所遁形。

我的脸 “腾” 地一下烧了起来、热度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尖。

我下意识地想转身就跑。

“进来吧。”

她的声音,穿透了那层薄薄的玻璃,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没有预想中的严厉,也没有厌恶,很平静。

平静得让我更加不知所措。

我磨蹭了半天,才像个被判了刑的犯人,一步一步挪进了教室。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那双洗得发白的球鞋上,沾了一块泥点。

“老师……” 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而且在发抖。

她没有说话。

教室里安静极了,只剩下墙上挂着 “滴答、滴答” 的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在对我进行凌迟。

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我听见她轻轻合上了那个本子。

“你写的?” 她问。

我感觉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嗯。”

除了这个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写得……还不错。” 她的语气里,似乎带了一点点笑意,“有些句子,很有灵气。”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灯光下,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嘲讽或者不悦。她的眼神很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欣赏?

是我看错了吗?

“只是,” 她顿了顿,拿起那个本子,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封面,“你的心思,好像没完全放在学习上。”

来了。

审判的锤子,终究还是要落下来了。

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老师,我……” 我急切地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该说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还是该说 “那些都不是写你的”?

可我说不出口。

因为,那就是写她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

她看着我慌乱的样子,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那是一个很浅很浅的弧度。

“你很紧张?”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怕我批评你?还是怕我告诉你父母?”

我又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一股好闻的香皂味,更清晰地飘进了我的鼻子里。

她比我高不了多少,我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然后,她说出了一句,让我记了一辈子的话。

“如果,你的期末考试,语文能考到全班第一,”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

什么机会?

我完全懵了,傻傻地看着她,大脑无法处理这句话里的信息。

“给你一个,把这些灵气,用到正途上的机会。” 她补充道,然后把那个本子塞回我的手里,“快回去吧,晚自习要开始了。”

说完,她就转身走出了教室,米白色的裙摆在门口一闪,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失而复得的本子,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她最后那句话,在不停地回响。

“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

我把那句话,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咀嚼,每一个字都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是鼓励?是考验?还是……一种我不敢深想的默许?

不管是什么,那一刻,我的世界里,仿佛一下子照进了一束光。

之前那种偷偷摸摸、带着负罪感的暗恋,似乎被她亲手揭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透出了光明和希望。

从那天起,我像变了一个人。

我不再满足于上课时偷偷看她,我开始渴望在语文这个科目上,得到她的认可。

我把所有能找到的文学名著都翻了出来,没日没夜地读。

我把课本上每一篇要求背诵的课文,都背得滚瓜烂熟。

我开始研究那些阅读理解题的答题技巧,把历年的卷子都做了一遍。

我的作文本,不再是应付差事,每一篇作文,我都当成是写给她一个人的情书来对待。我反复推敲,修改,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我的同桌,一个叫胖子的男生,用手肘捅了捅我,一脸见鬼的表情。

“喂,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这么用功?”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不懂。

这不仅仅是学习,这是一场我一个人的,光荣的战役。

而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全班第一。

那段时间,林老师对我,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她依然会在课堂上提问我,会在我回答正确时,给我一个赞许的眼神。

她依然会在走廊上遇到我时,对我温和地笑一笑。

她再也没有提过那个本子的事,仿佛那个晚上,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可我知道,那不是梦。

因为每当我的目光和她相遇时,我总觉得,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种,带着审视和期待的,复杂的目光。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考语文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

我坐在考场里,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心情紧张。

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能闻到阳光里,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皂味。

我握紧了笔。

这一战,我不能输。

两个小时,我几乎没有停顿,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春蚕在啃食桑叶。

当我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的时候,考试结束的铃声,正好响起。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但我知道,我做到了。

成绩出来的那天,学校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

我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踮着脚尖,焦急地张望。

胖子个子高,他从人群里钻出来,一脸兴奋地冲我喊:“喂!你小子!真的假的啊!”

“什么?”我心里一紧。

“语文!一百一十八分!全班第一!全年级也是第一!”

那一瞬间,我觉得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轰隆轰隆”的心跳声。

我做到了。

我真的,做到了。

那天下午,我去办公室交作业。

办公室里人很多,老师们都在讨论着这次考试的成绩。

我把作业本轻轻地放在林老师的桌子上,准备转身就走。

“等一下。”

她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她从一摞卷子里,抽出了我的那张语文卷子。

卷子的右上角,用红笔写着一个大大的“118”。

“考得很好。”她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比我见过的任何一颗星星都要亮。

“谢谢老师。”我的声音有些发紧。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她压低了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

我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我点了点头。

“放学后,在校门口的榕树下等我。”

说完,她便低下头,继续批改作业,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上。

放学的铃声,从未像今天这样动听。

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跑到了校门口的那棵大榕树下。

那棵榕树,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巨大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绿伞,洒下一片浓密的阴凉。

我靠在粗糙的树干上,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头发,感觉自己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一个小时,又好像只有几分钟。

然后,我看到了她。

她换下了那条米白色的连衣裙,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配着一条深色的长裤,看起来格外地清爽利落。

她没有骑车,而是推着一辆崭新的,亮红色的女士自行车。

她走到我面前,把车梯撑好。

“等很久了?”她笑着问。

“没,没有。”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她从车筐里,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我。

“给你的,奖励。”

我接过来,沉甸甸的。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

里面是一本很厚的书。

《新华字典》。

不是学校发的那种小开本,而是精装的,封面是深红色的,上面印着烫金的大字。

在那个年代,这样一本字典,对一个学生来说,是相当贵重的礼物。

“老师,这……”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是喜欢写东西吗?”她说,“一本好的字典,是一个写作者最好的朋友。它可以告诉你每个字的来历,可以给你更多的选择。”

我摩挲着字典光滑的封面,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热。

“谢谢老师。”

“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她顿了顿,又说,“我说的‘机会’,就是这个。”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从下学期开始,每个周末,你可以来我家。我家里有一些书,你应该会喜欢。我们也可以聊聊你写的东西。”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去她家?

聊我写的东西?

这……这简直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怎么?不愿意?”她看我半天没反应,挑了挑眉。

“愿意!我愿意!”我生怕她反悔,急忙大声说。

她被我急切的样子逗笑了,笑声像一串银铃。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扶起自行车,“我家在……你知道教师公寓三号楼吗?”

我猛地点头。

我何止知道,我曾经在放学后,偷偷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那栋楼。

“五楼,左边那户。”她跨上自行车,“开学后第一个周六下午,三点钟。别迟到了。”

说完,她冲我摆了摆手,骑着那辆红色的自行车,汇入了傍晚的车流中。

我抱着那本厚厚的字典,站在榕树下,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点。

夏日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我的脸上,舒服极了。

我觉得,一九八三年的夏天,好像也没有那么长了。

因为,我开始期待秋天的到来。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六,我提前一个小时就从家里出发了。

我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白衬衫,就是领子已经洗得有些发毛的那件。

我对着镜子,用水把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每一根头发都服服帖帖。

我抱着那本《新华字典》,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教师公寓三号楼,我以前只敢在楼下远远地看着。

今天,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楼道里很安静,回荡着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五楼,左边。

一扇绿色的木门。

我站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三下。

门很快就开了。

开门的正是林老师。

她没有穿在学校时的衣服,而是一身很居家的打扮。一件浅色的棉布上衣,一条宽松的裤子,头发用一根发带随意地束在脑后。

她脸上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却比在学校时更添了几分柔和与亲近。

“来了?还挺准时。”她笑着让我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一个除了家人和同学之外的,成年女性的家。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但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地板是水磨石的,擦得锃亮。墙上刷着白色的墙灰。

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里那个靠墙的大书架。

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书。

文学,历史,哲学……很多书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混杂着阳光晒过被褥的味道,还有……还是那股熟悉的,栀子花的香气。

原来,那不是香皂味,是她身上自带的味道。

“随便坐。”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是温的,“想看什么书,自己拿。”

我拘谨地坐在那张唯一的木制沙发上,沙发上铺着一块手织的,带着流苏的盖布。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我。

“先看看这个吧,我觉得你会喜欢。”

那是一本外国诗集,封面已经有些泛黄。

我接过来,翻开第一页。

“我愿是激流,是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

是裴多菲的诗。

“你之前写的那些东西,很有激情,但还太……直白。”她坐在我对面的小板凳上,开始跟我聊起了文学,“好的诗歌,应该像剥洋葱,一层一层地剥开,最后才能看到内核,而且还会让人流泪。”

那个下午,她跟我聊了很多。

从唐诗宋词,聊到泰戈尔和叶芝。

从《红楼梦》里人物的命运,聊到《百年孤独》里的魔幻现实。

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为我打开了一扇又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我以前只是凭着一腔热情胡乱地读,胡乱地写。

是她,教会了我如何去欣赏,如何去思考,如何去表达。

我听得入了迷,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我发现,她不仅仅是那个在讲台上光芒万丈的林老师。

她也是一个热爱文学,有着自己独特见解的,普通的年轻女人。

她会因为一个巧妙的比喻而会心一笑,也会因为一个悲伤的结局而黯然神伤。

她聊到自己喜欢的作家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和我提到她时,一模一样。

不知不

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呀,都这么晚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饿了吧?在我这儿吃晚饭吧。”

“不,不用了,老师,太麻烦您了。”我急忙站起来。

“不麻烦,我一个人吃饭也挺没意思的。”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按回沙发上,“你等着,很快就好。”

她走进了旁边的小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滋啦滋啦”的炒菜声,和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

我坐在客厅里,听着那充满烟火气的声音,看着这个小小的,却又无比温馨的屋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个被邀请来做客的朋友。

晚饭很简单,一盘青椒炒肉丝,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

但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她问起了我的家庭,我的父母。

我也鼓起勇气,问了她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事。

我才知道,她家在省城,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她毕业后,本来可以留校,或者去更好的单位。

但她自己选择了来到我们这个小县城的中学。

“为什么?”我很好奇。

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的碗里,淡淡地说:“想离那些熟悉的环境远一点,靠自己,看看能活成什么样。”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我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吃完饭,我主动要求洗碗。

她没跟我争,只是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我笨手笨脚地和那些油腻的碗筷作斗争。

“你好像……不太会做家务?”她笑着问。

我的脸又红了。

“嗯,在家里都是我妈做。”

“男孩子也该学着点。”她说,“以后……总要照顾别人的。”

她这句话说得很随意,但我听在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以后……

我的以后,会有她吗?

洗完碗,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该告辞了。

“老师,我回去了。”

“我送你下楼。”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昏暗的楼道里。

到了楼下,她突然叫住我。

“下周还来吗?”

“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笑了。

“好,那下周六,同样的时间。”

那个秋天,和接下来的冬天,每个周六的下午,都成了我雷打不动的“补课时间”。

我成了她家唯一的常客。

我们一起读了很多书,聊了很多天。

我的笔记本上,写的句子越来越成熟,不再是那些空洞的抒情。

我开始尝试着写一些短篇故事,写我身边的人,写我看到的事。

每写完一篇,我都会第一个拿给她看。

她会很认真地读,然后在稿纸的空白处,用红笔写下她的修改意见。

有时候,我们会为一个人物的设定,或者一个情节的走向,争论得面红耳赤。

但最后,我总会被她说服。

因为我知道,她是对的。

除了聊文学,我们也会聊一些别的。

聊学校里的趣事,聊对未来的幻想。

我渐渐了解了她的喜好。

她喜欢听邓丽君的歌,尤其是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她喜欢吃甜食,尤其是镇上那家国营食品店卖的,五分钱一根的奶油冰棍。

她害怕打雷,每次下雨打雷的夜晚,她都会把收音机开得很大声。

我也在她面前,越来越放得开。

我不再是那个一见她就脸红,说话都结巴的毛头小子。

我会在她面前,模仿班上某个同学的搞笑动作,逗得她哈哈大笑。

我会在冬天的早晨,特意绕远路,买两个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烤红薯,一个给她,一个给自己。

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是师生,但又超越了师生。

是朋友,但又似乎比朋友更亲密一些。

那层窗户纸,谁也没有去捅破。

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默契的平衡。

我享受着这种感觉,既甜蜜,又带着一丝不易察特的酸楚。

因为我知道,高考,越来越近了。

那是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剑。

所有人都告诉我,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小县城,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她也一样。

“你很有天分,”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那你呢?”我问她。

“我?”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吧。”

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知道,如果我考不上大学,我们之间,就永远不可能有未来。

但如果我考上了,去了遥远的大城市,我们之间,又会剩下什么?

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着我。

高三下学期,学习变得异常紧张。

为了不影响我复习,她主动提出,暂停了我们每周的“约会”。

“等你考完,”她说,“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再来找我。”

那是我最后一次,在她家里待到那么晚。

临走时,她送了我一本书。

是《约翰·克里斯多夫》。

她在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了一行字:

“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

我攥着那本书,点了点头。

“老师,等我。”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几乎是把自己埋在了书山题海里。

我每天只睡五个小时,脑子里除了公式、定理,就是那些需要背诵的文言文。

累到极致的时候,我就会拿出那本《约翰·克里斯多夫》,看看扉页上的那行字。

那行字,像一盏灯,在我最疲惫、最想放弃的时候,给我力量。

我常常会在深夜里想她。

想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熬夜备课?

想她是不是,也偶尔会想起我?

高考那三天,过得像一场梦。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解脱。

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一切都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审判的时间。

等待成绩的日子,是煎熬的。

我没有再去找她。

我遵守着我们的约定。

我每天在家,帮父母做做家务,或者骑着车,在小城的街头巷尾漫无目的地闲逛。

我无数次地骑车经过教师公寓楼下,抬头看向五楼那个熟悉的窗口。

窗户紧闭着,拉着窗帘。

我不知道,她是否在里面。

终于,到了发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我爸替我去学校拿的。

他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灿烂的笑容。

他把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拍在我的桌子上。

“儿子!有出息了!省城的大学!中文系!”

我颤抖着手,打开那个信封。

鲜红的印章,烫金的校名。

一切,都尘埃落定。

我成功了。

我拿到了那张,通往未来的门票。

可是,我的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喜悦。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

我抓起那个信封,冲出了家门。

我甚至都来不及骑车,就一路跑向了教师公寓。

我一口气跑到五楼,站在那扇熟悉的绿色木门前。

我的心脏,跳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我抬起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

这一次,过了很久,门才开。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

“你找谁?”她警惕地看着我。

“我……我找林老师,林文雨老师。”

“小林老师啊?”那个妇女说,“她不住这儿了,上个星期就搬走了。”

搬走了?

我的大脑,又一次“嗡”的一声。

“搬……搬去哪儿了?”我急切地问。

“不知道,好像是回省城了吧。”妇女摇了摇头,“这房子,是学校分给我家的。”

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变得无比沉重。

她走了。

没有告诉我。

就在我为了我们的 “约定” 、拼命努力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为什么?

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当真过吗?

那个所谓的 “机会”,那个所谓的 “约定”,都只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善意的谎言和鼓励?

巨大的失落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

我只记得,那天下午,太阳很大,很刺眼。

我一个人,坐在那棵大榕树下,坐了很久很久。

树上的知了,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叫得我心烦意乱。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之后的一个月,我过得浑浑噩噩。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见任何人。

我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她送我的那些书,抚摸着扉页上她留下的字迹。

那些曾经带给我无限温暖和力量的东西,现在,却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努力地考上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那个更大的世界?还是,只是为了一个,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

临近开学的日子,我爸妈开始为我准备行囊。

新被褥,新脸盆,新衣服……

他们脸上的喜悦,和我心里的灰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发去省城的前一天晚上,我妈帮我收拾书箱。

她拿起了那本精装的《新华字典》。

“这本字典这么厚,太重了,要不就别带了吧?到学校再买一本小的。

“不行!”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我从她手里抢过那本字典,紧紧地抱在怀里。

那是我和她之间,最后的联系。

我不能丢下它。

我妈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也没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抱着那本字典,一夜无眠。

我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封面上那几个烫金的大字。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的指尖,似乎触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在封底内侧的折页里。

我心里一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折页打开。

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手,颤抖着,打开了那张纸条。

上面,是她熟悉的,娟秀的字迹。

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和一个地址。

“我在未来等你。”

地址,是省城的一所大学。

不是我考上的那所,但,在同一个城市。

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决了堤。

原来,她没有骗我。

她没有抛下我。

她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遵守着我们的约定。

她知道我一定会带着这本字典,她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发现这个秘密。

她在等我。

在那个我们都将拥有新身份的,未来。

第二天,我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绿皮火车。

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月台,看着送行的父母,看着这座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心里没有一丝留恋。

我知道,我的未来,在前方。

大学的生活,是新奇而自由的。

我和天南海北的同学住在一个宿舍,我们聊着各自的家乡,聊着文学和理想。

我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当上了社长。

我开始在校刊上发表文章,甚至有省级文学杂志的编辑,给我寄来了样刊和稿费单。

我变得自信,开朗。

但我心里,始终藏着那个地址,和那句 “我在未来等你”。

我没有马上去找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近乡情怯。

也许是,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想以一个全新的,足够与她并肩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而不是一个,还需要她俯身倾听的,毛头小子。

大一那年的冬天,省城下了第一场雪。

雪花洋洋洒洒,把整个校园都装点成了银白色的世界。

那天,我的短篇小说,第一次在省级的文学大奖赛上,拿了奖。虽然只是一个优秀奖,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拿着那个红色的获奖证书,和一笔不菲的奖金,我觉得,时机到了。

我按照那个地址,找到了那所大学。

是一所师范类院校。

我向人打听,才知道,她在这里读在职研究生。

我在她们宿舍楼下,站了很久。

就像很多年前,我在教师公寓楼下,等待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一样。

这一次,我心里很踏实。

我看到她了。

她和几个女同学,说笑着从楼里走出来。

她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的头发剪短了,变成了齐耳的短发,看起来更加干练。

她穿着一件驼色的呢大衣,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在白色的雪地里,格外醒目。

她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温和的,带着笑意的表情。

我朝她走过去。

一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音。

她也看到我了。

她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了然的微笑。

她的同学,识趣地先走了。

偌大的雪地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来了。” 她先开了口、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我来了。” 我看着她、感觉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把手里的获奖证书,递到她面前。

像很多年前,我把那张全班第一的语文卷子,放在她桌上一样。

“老师,我……”

“还叫我老师?” 她打断了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愣住了。

“那……叫什么?”

她走近我,伸出手,帮我拂去肩膀上的雪花。

她的指尖,冰冰凉凉的,但触碰到我脖颈的时候,却像一团火。

“你说呢?” 她抬起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那一刻,漫天的大雪,都成了我们之间最浪漫的背景。

后来,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就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

我们会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会在学校的湖边散步。

我们会因为电影里某个情节而争论,也会在寒冷的冬夜,分享同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她毕业后,留在了省城的一所中学,继续当她的语文老师。

而我,在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作家。

我写的第一本长篇小说,就是我们的故事。

书的扉页上、我只写了一句话:

“致我的缪斯,我的光。”

很多年后,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我们坐在自家的阳台上喝茶。

我问她:“当年,你为什么会看上我那么一个,又穷又傻的毛头小子?”

她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笑着说:

“因为,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光。”

“而且,” 她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我当时就觉得,你写的那些情书,水平还挺高的,是个可造之材。”

我笑了。

原来,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

那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双向奔赴。

从一九八三年的那个夏天开始,从那个装满秘密的笔记本开始,从那句 “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开始。

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悄然转动。

我很庆幸,在那个懵懂的,白衣飘飘的年代,我没有错过她。

也很庆幸,她给了我一个,走向她的机会。

那束照亮我整个青春的光,最终,成了我余生里,最温暖的太阳。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

相关推荐
热点推荐
杭州婚宴翻车了:新娘换装85分钟,22桌宾客走了一半,网友:活该

杭州婚宴翻车了:新娘换装85分钟,22桌宾客走了一半,网友:活该

刘哥谈体育
2025-11-02 14:32:38
从沈醉回忆录中推测:如果保密局长是戴笠,他会如何处理吴石案?

从沈醉回忆录中推测:如果保密局长是戴笠,他会如何处理吴石案?

半壶老酒半支烟
2025-11-03 19:01:09
张怡宁没想到,与徐威恩爱16年,也逃不过“老夫少妻”的残酷现实

张怡宁没想到,与徐威恩爱16年,也逃不过“老夫少妻”的残酷现实

妙知
2025-10-28 14:34:15
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的涉华言论引发美西方风暴!

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的涉华言论引发美西方风暴!

福建平子
2025-11-04 08:33:25
98元1串、排队2小时!奶皮子糖葫芦爆火,薛记炒货、乐乐茶也跟风?

98元1串、排队2小时!奶皮子糖葫芦爆火,薛记炒货、乐乐茶也跟风?

北京商报
2025-11-03 20:48:37
看到安世中国公告后,德方丝毫不顾荷兰感受,第一个向中方提请求

看到安世中国公告后,德方丝毫不顾荷兰感受,第一个向中方提请求

军机Talk
2025-11-03 15:10:07
市委书记女儿去县财政局工作,局长处处为难她,某天书记来探班

市委书记女儿去县财政局工作,局长处处为难她,某天书记来探班

秋风专栏
2025-10-23 11:23:56
硅胶假身材、抱不起女主、连弓都拉不开!这些男演员到底有多虚?

硅胶假身材、抱不起女主、连弓都拉不开!这些男演员到底有多虚?

说历史的老牢
2025-11-03 09:54:01
发型奇怪、不讲卫生、又装又尴尬,他来《你好星期六》是谁邀请的

发型奇怪、不讲卫生、又装又尴尬,他来《你好星期六》是谁邀请的

冷紫葉
2025-11-03 15:00:24
北京警方:司机孙某某(女,32岁)操作不当,1死4伤

北京警方:司机孙某某(女,32岁)操作不当,1死4伤

南方都市报
2025-11-03 13:07:20
新赛季首位被交易的球星?场均20+6,考神建议其加盟火箭或森林狼

新赛季首位被交易的球星?场均20+6,考神建议其加盟火箭或森林狼

你的篮球频道
2025-11-04 07:09:28
1940年炊事员在朱德饭里下毒,枪毙之时,杨奇清提出:重审此案

1940年炊事员在朱德饭里下毒,枪毙之时,杨奇清提出:重审此案

兴趣知识
2025-11-02 22:31:06
扎心!前队友阿里扎:麦蒂科比属于互爆 但他搭档奥尼尔难夺3冠

扎心!前队友阿里扎:麦蒂科比属于互爆 但他搭档奥尼尔难夺3冠

醉卧浮生
2025-11-04 09:20:17
王家卫说“我一定要搞金靖”,女方不敢回应,疑似不敢得罪资本

王家卫说“我一定要搞金靖”,女方不敢回应,疑似不敢得罪资本

叶公子
2025-11-02 23:11:52
上个月去了趟上海,我实话实说:上海人的素质让我眼界大开!

上个月去了趟上海,我实话实说:上海人的素质让我眼界大开!

吃货的分享
2025-11-04 01:51:18
演员温峥嵘同时“现身”多个直播间,刘涛、张柏芝、舒淇、戚薇等站台,粉丝:一天举报18个

演员温峥嵘同时“现身”多个直播间,刘涛、张柏芝、舒淇、戚薇等站台,粉丝:一天举报18个

鲁中晨报
2025-11-03 07:07:06
女子被通知面试,到场以“无经验”被刷,走后越想越气跑回去据理力争:“为什么不看简历?车费不要钱吗”

女子被通知面试,到场以“无经验”被刷,走后越想越气跑回去据理力争:“为什么不看简历?车费不要钱吗”

观威海
2025-11-01 10:54:07
白俄罗斯再次表示,已经准备好向乌克兰部署白俄罗斯维和部队

白俄罗斯再次表示,已经准备好向乌克兰部署白俄罗斯维和部队

山河路口
2025-11-03 23:40:25
吉林省新增两个高速出入口

吉林省新增两个高速出入口

鲁中晨报
2025-11-04 10:55:03
印度航空空难唯一幸存者:饱受PTSD折磨,无法与妻儿说话、工作或驾车,家族生意倒闭,20万临时赔偿金不足以支撑开支

印度航空空难唯一幸存者:饱受PTSD折磨,无法与妻儿说话、工作或驾车,家族生意倒闭,20万临时赔偿金不足以支撑开支

扬子晚报
2025-11-03 21:05:58
2025-11-04 11:19:00
幸福常伴您身边
幸福常伴您身边
小故事,大道理。
5文章数 1关注度
往期回顾 全部

艺术要闻

书法界新风潮:盲书究竟是创新还是迷失?

头条要闻

阿里员工离职创业 把DeepSeek"装"进毛绒玩具年入过亿

头条要闻

阿里员工离职创业 把DeepSeek"装"进毛绒玩具年入过亿

体育要闻

27岁热刺门将,夺冠后退役当导演

娱乐要闻

《繁花》录音事件完整版长达43分钟

财经要闻

作价40亿美元!星巴克中国易主

科技要闻

OpenAI“杀”疯了!又一笔380亿大单

汽车要闻

上汽旗舰智己LS9首发评测 可能是最好开的9系SUV

态度原创

亲子
教育
游戏
健康
时尚

亲子要闻

你家那个不听话的孩子其实才是一个宝

教育要闻

英文版傲慢与偏见语音课02

性感女高爆杀怪物!Steam生存恐怖新游女主身材超棒

超声探头会加重受伤情况吗?

无论女人多大年纪,秋天都要准备几件“针织衫”,温柔舒适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