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科最近有点“兜”不住了。
10月14日,据第一财经从多个信源获悉,万科原总裁、CEO祝九胜已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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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前一天,10月13日,万科发布公告称,董事长辛杰因“个人原因”辞去所有职务,而在此之前辛杰被曝失联28天。
万科两位核心人物同时出事儿,肯定不是巧合,暴露了万科岌岌可危的处境。在祝九胜之后,其他人能平安落地吗?
祝九胜的职业“旋转门”
2025年1月,曾有媒体报道祝九胜被带走调查,彼时他通过更新朋友圈对此消息作出回应。
但多位深圳地产业内人士表示,从那以后圈子里便极少听到他的消息。
在深圳金融和房地产圈子里,祝九胜有个响当当的昵称“九哥”。早年能跟“九哥”搭上关系,在圈子里足够吹嘘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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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胜的职业生涯起步于建设银行。1993年到2012年,他在建设银行深圳分行任职近20年,长期负责信贷业务审批。万科早年的很多开发贷,都是经他手审批通过的。也正因如此,他跟万科很早就建立了深厚的业务关系。
2012 年,在万科高层的极力邀请下,祝九胜离开建行加入万科,直接出任高级副总裁。进了万科后,他分管的全是核心领域 —— 财务、合伙人投资平台、投融资。
2018年1月,“宝万大战”落幕,祝九胜也顺势登顶,升任万科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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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他曾短暂从万科上市体系离职,理由是 “规避关联交易”。
但举报信称,他离职后并没有脱离万科,而是以 “第三方顾问” 的身份,继续操控影子公司,甚至把深圳地铁旗下的合作基金也拉了进来,形成了一个覆盖资本、项目、资金的利益网络。
这个网络有多庞大?没人知道具体数字,但从举报信提到的 “上千家影子公司”“百亿级资金挪用”来看,规模绝不会小。
下一个是谁?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祝九胜被抓的导火索,据传就是上文提到的举报信。
作为万科的合作方发现企业利润被以各种方式转移走了利润,留给合作方一堆烂摊子。
但究其根本,还是万科的事儿太大了,兜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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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最令人关注的是郁亮的处境。这位1990年加入万科的“活化石”,虽以“战略研究”角色退居二线,但作为 “盈安合伙” 持股平台的核心人物,仍存在被追溯调查的可能。
而对于王石而言,当前的角色更像是 “精神符号”——深铁主导的管理层需要借助他的号召力稳定员工和合作伙伴,但他既无职权参与实际运作,也未留下与涉案事件直接关联的痕迹,自然不在监管调查范围内。
深铁系掌舵下的万科出路
根据公告,10月12日,辛杰提交书面辞职报告,因个人原因申请辞任万科非执行董事及董事长职务,辞任后将不再担任万科任何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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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接任者,则是现任万科董事、审计委员会委员,深铁集团党委副书记、董事、总经理黄力平。事实上,黄力平已担任万科董事4年,熟悉公司运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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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作为中国房地产市场化改革的标杆,万科的命运变迁与楼市稳定已形成深度绑定——其战略调整、债务化解乃至股东支持,都是观察行业风险的重要窗口,也在为行业如何穿越周期、实现软着陆积累经验。
“万科与恒大的本质区别,在于还有‘造血’的优质资产和深铁的国资背景。” 一业内人士指出,若能将优质板块顺利变现,足以覆盖部分债务。
但高管连环被查引发的 “信用崩塌”,可能让金融机构集体抽贷,这才是致命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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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圳金融和房地产圈子里,祝九胜人称“九哥”。
在进入万科之前,祝九胜在深圳建行干了近20年,一路做到了副行长和信贷总经理。
在万科内部,有个比较神秘的持股平台,后来更名为“上海万丰友方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你可以理解为它是万科内部员工的理财投资平台。
很多万科人把钱给了万丰,万丰帮他们搞理财投资,获得的收益再分回给他们。
九哥来了之后,万丰很快跟万科撇清了法律关系,但实际上,它的运作资金,依然几乎都直接或间接来自万科。
从2013年开始,万科高管们的奖金突然在两年内,激增至高达20亿,据说这些钱,有不少都流进了万丰。
除此之外,九哥还打造了万科的合伙人制度,把包括1320名事业合伙人的14亿多元奖金,注入到一个信托计划,最终转化成盈安合伙的持股载体。
这样曲线持股,一方面帮高管们稳稳控制了万科股份,提高了他们的话语权,但另一方面,也为后来著名的“宝万之争”埋下了伏笔。
可以说,九哥就像幕后总导演,一手操纵着万科背后的影子王国,高管们拿着激增的分红,汇入万丰系的资管工具,再杠杆进场买万科股票。
表面上万丰系跟万科无关,实际上它就是管理层的延伸。
2015年底,宝能系通过多次举牌,成为万科的大股东,王石在董事会上开炮,说对方是门口的野蛮人,不过时任总裁郁亮却自信能跟宝能系掰手腕。
郁亮的底气之一,就是当时这两个资管计划,一共花了约60亿元,持有了万科近8%的股份,足以让管理层也跻身主要股东行列。
12月底,在宝万之争白热化期间,祝九胜却突然辞去了副总裁的职务。
然而,他离职后并没有真正离开万科体系,而是跑去担任鹏鼎创盈金融公司董事长。
这家公司背后第一大股东就是万科,旗下最主要的业务,是一个叫“鹏金所”的互联网金融平台——
P2P金融是什么尿性?相信不用多说。
所以不少人觉得九哥这是另寻战场,以一种神秘的方式,继续帮万科搞钱,甚至被怀疑可能存在国有资产流失,以及违规向万科输血的情况。
2018年,宝万之争告一段落,王石退休,郁亮坐稳董事长,祝九胜被大大方方地请回幕前,直接接任万科集团总裁。
据说,正是祝九胜超强的融资能力,成为了万科最终赶走宝能的关键。
九哥消失两年后,一回来就成了万科老二,可见他和万科的纽带,或许从未割裂。
从“金鹏计划”到“德赢计划”,从“盈安合伙”到“华能贵诚信托”,层层嵌套循环持股,九哥就是这个连环迷宫的主要设计师。
2023年下半年,烟台有多家企业主体联合举报万科,说万科在项目合作里暗箱操作,擅自挪用项目公司资金,把亏损甩给小股东,同时通过种种关联机构对合作方发高利贷。
举报材料矛头直指和万科高层关系密切的几家平台,其中一个,就是祝九胜曾任董事长的鹏金所。
2024年7月,鹏金所理财产品开始大面积逾期,万科不少员工都在这里投资,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一夜之间,无数员工的血汗钱变成一堆泡影。
种种事情叠加在一起,让外界对万科财务的真实状况,产生了极大的质疑。
今年1月,祝九胜突然被曝出失联。虽然仅在时隔一两日之后,祝九胜便发了一条朋友圈动态,暗示自己平安无事。
然而不久之后,以辛杰为首的国资高管便全面进驻万科,而九哥则直接裸辞。
自那以后,圈内便很少再有关于他的消息,直到刚刚被抓。
外界猜测,近期万科相关信息的频频爆出,可能意味着国资那边正在转变想法。
甚至不排除将万科后置,优先收回资金,避免国有资产流失。
祝九胜的事,虽然现在还没官方定论,具体什么罪名得等公告。
但从种种迹象看,八成跟他操盘的那些金融局脱不了干系。
辛杰下台,祝九胜出事,这些连在一起看,万科的故事可能真的要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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