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5 日中午,太阳烤得人难受,松山顶上突然传来敌军的炮声,跟着 “轰” 的一声巨响,炮弹准准砸在东山的公路上。我赶紧爬上车,开过惠通桥时回头一瞅,街上的人到处乱跑,汽车挤着往桥头冲,宪兵咋指挥都没用,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桥头的工兵正忙着装炸药,咱这边的步兵小队已经散开,端着枪稳稳往江边挪。江两岸的难民疯了似的往怒江里跳,想游到对岸去。有人套着轮胎,有人抱着木头,拼了老命想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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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我绕过大山嘴,突然听见一声震得耳朵疼的爆炸 —— 惠通桥被咱自己炸了。那一瞬间,感觉时间都停了,我渴得厉害,路边的积水都成了救命的水。这时候,我看见一支百来人的队伍,头上戴着树枝编的帽子,安安静静等着命令。
炮声不停,他们脸上却没啥表情。后来才知道,这是从西昌连夜赶来的三十六师,是李志鹏师长带的兵。看到他们,我心里一下子亮了 —— 祖国、家里人,好像还在给我留着希望。
当时的第十一集团军作战参谋杨肇骧先生回忆说:“远征军被打垮后,滇西拉响警报,蒋介石能调的兵太少了。远在滇南的关麟徽第九集团军根本没法来帮忙,而且日军已经占了越南,滇南那边要是跟日军对上,风险太大。”
“唯一能挡住日军的,就是宋希濂带的第十一集团军。蒋介石让宋希濂赶紧带部队往西去拦敌人,同时把逃散的兵收拢起来反击。” 可这么紧急的情况,宋希濂也犯了难。昆明附近,除了刚成立的预备第二师,几乎没什么能打仗的部队,新组建的第三十九师也没啥实战经验。拿这两支部队去挡日军,跟送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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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从昆明到保山的路又远又难走,运兵要花老长时间,根本解不了眼前的急。收拢逃兵更难,好多兵跑得到处都是,找都找不着。万幸的是,西康那边的三十六师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滇西的祥云。这支部队是宋希濂的老底子,抗战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当过这师的师长,战斗力强,打过硬仗。宋希濂决定先让三十六师往西去接战,再调别的部队来支援。
5 月 4 日半夜,宋希濂接到重庆蒋介石亲自打的电话,才知道滇西的仗打得有多惨。蒋介石让他赶紧组织力量拦敌人,同时联系已经到祥云的三十六师,准备沿着滇缅公路往西走。
宋希濂马上开车去郊外的黑林铺,让当地运输部门把别的活儿都停了,专门调卡车来办这紧急事。算来算去,运输部门答应 5 月 5 日到 7 日之间,调出 550 辆卡车帮着运兵。
接着,宋希濂连夜给李志鹏打电话,让他把队伍整好准备出发,还派了少数先头部队往西边去,先跟敌人拼一下。
5 月 5 日下午,宋希濂和副参谋长陶晋初等人飞到云南驿,接着又去了保山和下关。这时候,三十六师已经有部分人到了怒江东岸,开始拦击日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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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日军大部队已经到了惠通桥,准备接着往东打。可惠通桥已经被炸了,日军的机械化部队过不来,只有少数人坐橡皮冲锋舟过了江,占了对岸的桥头堡。三十六师的主力和增援部队赶紧反击。日军没料到咱的部队这么能打,一下子慌了,赶紧收缩队伍还手。
接下来两天打得特别凶,三十六师不断加兵,还把江面封了,不让日军的援兵过来。打了好几天,日军撑不住只能撤退。5 月 8 日,三十六师派三支部队轮流猛攻,把日军打垮了,最后把江岸的敌人全清了,稳住了惠通桥的阵地。
与此同时,别的部队也陆续到了保山,准备应对日军可能的进攻。宋希濂加强了怒江的防守,派第八十七师和第八十八师守着重要的渡口。日军渡江没成功,慢慢收缩了防线,不像咱这样沿着江布防,只在江边小范围搜索。打了几天,日军的进攻终于被挡住了。
这时候,滇西的局势虽说好了点,但日军还占着腾冲,在那儿抢东西。另外,逃散的兵到处乱逛,欺负老百姓,给地方添了大麻烦。为了恢复秩序,宋希濂让军官把逃兵收拢起来,很快聚了上万名士兵,重新把队伍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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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滇西打了败仗,好多逃兵也没放弃抗日,虽说队伍乱、士气低,但最后在宋希濂的调度下,滇西的防线慢慢稳了下来,给后来的抗战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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