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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月薪一万八,帮我弟还三千块房贷都不愿意?"
我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手里紧握着弟弟发来的催款信息,屏幕上那串数字像针一样刺着我的眼。
张强头也不抬,继续盯着电视里的球赛:"那是你弟弟的债,不是我的。"
"可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那又怎样?"他终于转过头看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我的钱凭什么给别人还房贷?"
我死死盯着这个和我结婚三年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三千块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两天的工资,可他竟然如此绝情。
"张强,我求你了,就这一次..."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重新转向电视,摆摆手:"别闹了,这事没得商量。"
那一瞬间,我心中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01
三年前认识张强的时候,我就被他的收入能力深深吸引。
那时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月薪四千多,租着城中村的小单间,每天挤地铁上下班。张强在一家外贸公司当销售主管,月薪一万八,在我们这个二线城市已经算高收入群体了。
第一次约会,他开着十几万的车来接我,请我吃了一顿两百多的日料。我内心激动得不得了,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以后跟着我,不用再为钱发愁了。"他当时拉着我的手说。
那句话让我彻底沦陷。从小家里条件不好,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弟弟林磊比我小三岁,刚参加工作时工资更少。我一直都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每月要往家里寄一千块钱。
和张强在一起后,我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财务自由。他经常带我出去旅行,买名牌包包给我,我们还一起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
"雪儿,以后我养你。"他搂着我说,"你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感动得流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结婚那天,他给了我家二十万彩礼,在当地算很有诚意了。我爸妈喜欢得不得了,逢人就夸女婿有出息。
"雪儿嫁得好啊,以后不用吃苦了。"邻居们都这么说。
新婚的日子确实甜蜜,张强对我呵护备至,家里的开销他全包了。我的工资可以全部自己支配,第一次觉得钱包鼓鼓囊囊的感觉真好。
可是婚后半年,我发现他开始计较起生活中的小钱。
"这个洗面奶一百多,太贵了吧?"他开始检查我的购物小票。
"你一个月的化妆品开销都快赶上我的油费了。"他看着我新买的口红说。
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毕竟他月薪一万八,我花几百块钱买化妆品应该不算什么。但渐渐地,我发现他对钱越来越敏感。
"咱们要存钱买房,不能大手大脚花钱了。"他这样对我说。
我理解他的想法,毕竟成家立业确实需要规划。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口中的"节俭"竟然包括我对娘家的资助。
02
去年春节回娘家,我发现弟弟林磊憔悴了很多。
"姐,我可能撑不下去了。"他拉着我到一边说。
原来,弟弟两年前谈了个女朋友,女方家要求必须有房才能结婚。林磊咬咬牙,用家里的积蓄付了首付,贷款买了一套八十平的房子。
"每月房贷三千二,我工资才四千五,除去生活费根本不够。"林磊眼圈都红了,"这几个月都是信用卡垫着,现在信用卡也快刷爆了。"
我心疼得要命,林磊从小就懂事,为了供我上大学,他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却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
"姐,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就几个月,等我跳槽涨工资了就还你。"林磊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我当时就想答应,可是想到张强,我犹豫了。
"我回去和张强商量一下。"我说。
回到城里后,我试探性地和张强提起这件事。
"你弟弟买房关我们什么事?"张强正在看财经节目,头也没回。
"他现在很困难,就是暂时帮一下。"我小心翼翼地说。
"雪儿,我们也要买房,也要存钱。"张强转过身看着我,"你弟弟的事情让你爸妈想办法,别什么事都往我们身上推。"
我当时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是我们的小家要紧,我不能因为娘家的事情影响我们的感情。
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弟弟的情况越来越糟。他给我发过好几次信息,说快要还不上房贷了,问我能不能先帮帮他。
每次看到这些信息,我都心如刀割。从小到大,弟弟从来没有开口向我要过什么,这次真的是被逼到绝境了。
我又找了张强几次,每次他都是同一个态度:"那是你们家的事,别扯上我。"
"可是我们是夫妻啊,我的困难不就是你的困难吗?"我试图让他理解。
"夫妻归夫妻,账要算清楚。"张强的话让我彻底寒心,"我的钱是我辛苦赚来的,凭什么给别人还债?"
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这个我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却如此冷漠。
上个月,弟弟的女朋友因为房贷问题和他分手了。
"她说我连房贷都还不起,以后怎么养家?"弟弟在电话里哭了,"姐,我真的没办法了。"
听着弟弟的哭声,我的心都碎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一直在想该怎么帮助弟弟。
03
昨天下午,弟弟给我发来了银行的催款通知。
"姐,银行说再不还钱就要收房子了。"短信里只有这一句话,但我能感受到他绝望的心情。
我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三千二的月供对我们家来说确实是巨大负担,但对张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他一个月一万八的工资,除去我们的生活开销,起码还能剩下一万多。
三千块钱,不过是他两天的工资而已。
我决定最后再和他谈一次。
晚上张强回来后,我给他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又开了一瓶红酒。我想营造一个好的氛围,让他能够心情愉快地听我说话。
"老公,今天公司怎么样?"我主动关心他的工作。
"还行,又签了两个大客户。"张强看起来心情不错,"这个月奖金应该不少。"
我心里一喜,这是个好兆头。
"那太好了,你真厉害。"我给他夹菜,"老公,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张强抬起头看我,眼神瞬间警觉起来:"又是你弟弟的事?"
"是的,他真的快撑不住了。"我诚恳地看着他,"银行已经催款了,再不还钱房子就要被收回去了。"
"那就收回去呗,本来就是他自不量力。"张强淡淡地说。
"可是他已经交了那么多钱,房子被收回去就全打水漂了。"我努力控制着情绪,"而且他女朋友也因为这件事和他分手了。"
"那是他的选择,要承担后果。"张强继续吃饭,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老公,我求你帮帮他,就这一次。"我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三千块钱对你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就是救命钱。"
张强停下了动作,抬头看我:"雪儿,我说过多少次了,那是你们家的事情。我凭什么要为你弟弟的错误决定买单?"
"因为我们是夫妻,因为你爱我。"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夫妻不就应该互相帮助吗?"
"互相帮助不等于无底线的付出。"张强的语气变得严厉,"今天是房贷三千,明天是不是又要五千一万?你们家就是个无底洞。"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捅进我的心脏。
"我们家怎么了?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我终于忍不住了,声音越来越高,"我嫁给你三年,从来没有伸手向你要过钱,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
"第一次?"张强冷笑一声,"你每个月寄给家里的一千块不是钱?你给你妈买的那些补品不是钱?"
"那些都是我自己的工资,我花自己的钱给父母买东西有什么错?"我激动地站起来。
"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份!"张强也站了起来,"我养着这个家,你的工资才能全部自己支配。说到底,你还是在花我的钱!"
我彻底愣住了,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04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在花你的钱?"我的声音在颤抖。
"难道不是吗?"张强理直气壮地说,"房租我交,水电煤气我交,买菜做饭的钱我出,你的四千块工资全部自己留着,还不是我在养你?"
我感觉天旋地转,这就是我深爱的男人对我的看法?
"可是我也在工作,我也有贡献..."我试图为自己辩护。
"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张强不屑地摇头,"要不是我,你能住这么好的房子?能穿这么贵的衣服?"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这个男人,这个我以为会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原来一直把我当成他的附庸品。
"那按你的意思,我就应该永远感激你,永远不能为娘家做任何事情?"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至少不应该让我为你们家的债务买单。"张强坐回椅子上,"雪儿,你要清楚一点,我们现在是两个人的小家,不能因为你的大家庭拖累我们的未来。"
"三千块钱就能拖累我们的未来?"我觉得可笑,"你一个月奖金都不止这个数吧?"
"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张强一脸严肃,"今天我如果答应了,以后你们家的事情是不是都要找我?你弟弟结婚要钱找我,生孩子要钱找我,以后孩子上学还要找我?"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只是想帮我弟弟渡过这个难关,他从小为了供我上学连高中都没读完,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房贷压垮?"
"那是你们家的事情,和我无关。"张强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我的钱是给我们未来的孩子准备的,不是给你们家填窟窿的。"
我听到他提起未来的孩子,心里更加难受。如果他连我最亲的弟弟都不愿意帮助,将来我们的孩子会得到什么样的教育?
"张强,我最后求你一次。"我走到他面前,几乎是跪下的姿势,"就当我借你的,我可以打欠条,以后慢慢还你。"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怜悯:"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嫁了一个有原则的男人。"张强冷冷地说,"一个不会被感情绑架的男人。"
那一刻,我心中的爱情彻底死了。我擦干眼泪,直直地看着他:"张强,如果你今天不帮我弟弟,我们就分手。"
空气瞬间凝固了。
张强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你确定要这样说?"
"我确定。"我握紧拳头,"一个连老婆最亲的弟弟都不愿意帮的男人,不值得我爱。"
张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我以为他要妥协了,心中涌起一丝希望。毕竟我们三年的感情,毕竟他曾经那么爱我,他一定不舍得真的失去我。
可是他下一个动作,却让我彻底傻眼了。
他走向门口,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说:"那就分手吧。"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真的要走?他真的选择分手?
张强已经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我看着他的背影,内心在疯狂地呐喊:回头啊,回头看看我,说一句软话,我们就和好如初...
可是他没有回头。
门把手缓缓转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的心脏狂跳,浑身开始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袭来。
不,这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他应该舍不得我的,他应该...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什么让我完全愣住了的东西...
06
我看到的是张强手机屏幕上的一条未读消息,发送人的备注让我瞬间明白了一切——"小美宝贝"。
"等等!"我冲过去拦住他。
张强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但我已经清楚地看到了那条消息的内容:"老公,明天看房的时间定在下午两点,记得带上我们的结婚证复印件哦~"
"这是什么意思?"我死死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张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想要收回手机,但已经晚了。
"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证?"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雪儿,你听我解释..."张强慌了。
"解释什么?解释你和别人重婚?还是解释你骗了我三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和我领过证。三年前那场所谓的"结婚典礼",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真正的新娘,是那个叫"小美宝贝"的女人。
"难怪你不肯帮我弟弟,难怪你对钱这么计较,原来你还有另一个家!"我的声音在颤抖。
张强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雪儿,我确实对不起你。但是小美怀孕了,我必须对她负责。"
"那我算什么?这三年我算什么?"我几乎崩溃了。
"你...你就当是我们同居了三年。"张强低着头说,"我会给你一些补偿的。"
我彻底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这就是真相,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笑话。
07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拿钱了。"我擦干眼泪,反而冷静下来,"因为你要给你真正的老婆买房,要为你们的孩子存钱。"
张强不敢看我的眼睛:"雪儿,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情已经这样了。"
"什么叫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冷笑,"你告诉我,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前...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财务。"张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两年前,那个时候我们刚结婚一年,正是最甜蜜的时候。我还在感激上天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可他已经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所以这两年,你一边和她谈恋爱,一边骗我说我们是夫妻?"我想到自己这两年的种种表现,简直像个小丑。
"我原本想和你说清楚的,但是你对我太好了,我舍不得..."张强试图为自己辩解。
"舍不得?"我打断他,"你舍不得的是我每个月的四千块钱工资,舍不得的是我给你做饭洗衣服当保姆吧?"
"不是的,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张强说。
"够了!"我不想再听他的借口,"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你对我娘家的事情这么冷漠,为什么你舍不得花钱,为什么你总是说要为未来存钱。因为那个未来里根本就没有我!"
张强沉默了。
我走到沙发前坐下,忽然觉得很累。这三年来的所有甜蜜,所有承诺,原来都是假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可实际上我连小三都不如,至少小三知道自己的身份。
"雪儿,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张强小心翼翼地说,"还有这套房子,我可以让你再住三个月。"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个男人还在用钱来衡量一切。
"你觉得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我问他。
"我知道钱解决不了感情问题,但至少能让你的生活不至于太困难。"张强说,"我可以给你十万块。"
十万块,他以为十万块就能买断我三年的青春吗?
08
"把你的手机给我。"我忽然说。
"什么?"张强不明白我要做什么。
"给我你的手机,我要给你那个真正的老婆发个消息。"我站起身来。
张强脸色大变:"雪儿,你不要冲动。"
"我冲动?是你骗了我三年,是你重婚,我才是受害者!"我伸出手,"给我手机,或者我现在就去你们公司找她。"
张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点开那个"小美宝贝"的对话框,看到了更多让我心寒的内容。
"老公,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谢谢你为了我们的家这么辛苦工作,等我们搬了新房子,就不用再看那个女人的脸色了。"
"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吧?你说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很可怜?"
我看着这些消息,心如死灰。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笑话。
我开始打字:"你好,我是雪儿,就是你口中'那个女人'。现在我想告诉你,你的老公这三年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丈夫。"
"雪儿,你别这样..."张强想要阻止我。
我避开他,继续打字:"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他就完全属于你了。因为我不要了。"
发送。
几乎是立刻,那边就回电话过来了。我接通了电话。
"喂,你是谁?你在胡说什么?"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我是林雪,张强的前...同居女友。"我冷静地说,"恭喜你,你马上就要得到一个完整的丈夫了。"
"不可能!强哥说他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住过!"女孩的声音有些慌乱。
"那你问问他,他现在在哪里。"我看着脸色铁青的张强,"问问他这三年每天晚上都在哪里过夜。"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女孩的质问声:"张强!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强接过电话,走到一边去解释。我听到他说:"小美,你别激动,我马上过来找你解释..."
十分钟后,张强挂了电话,沮丧地看着我:"她很生气,要和我分手。"
"那正好,你们都没有了对象,可以重新开始。"我平静地说,"至于我,我也终于自由了。"
我走到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三年的感情,其实没有多少属于我的物品,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雪儿,你要去哪里?"张强问。
"回我自己的家。"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对了,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有些人表面上给你全世界,实际上连一分真心都没有。而有些人看起来一无所有,却愿意为你付出生命。"我想起了弟弟,想起了从小到大默默保护我的家人,"我弟弟从来没有骗过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他值得我去帮助。而你..."
我没有说完,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走出这套房子的那一刻,我给弟弟打了个电话。
"磊磊,姐姐有钱帮你还房贷了。"我说。
"姐,你哪里来的钱?"弟弟惊喜地问。
"我把自己卖了一个好价钱。"我笑着说,眼泪却流了下来。
是的,我把这三年的青春卖了十万块,虽然不值,但至少够帮弟弟渡过难关了。
更重要的是,我终于看清了什么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那些真正爱你的人,永远不会让你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感到绝望。而那些只会索取的人,即使给了你全世界,最终也会把你推入深渊。
回头看看那栋楼,我忽然觉得很庆幸。如果不是因为弟弟的事情,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真相,可能会在这个骗局里浪费更多的青春。
现在,我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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