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莉莉，今天我妈生日，面子上要过得去。"陈浩在家里来回踱步。
苏莉抬头看了看日历，心里已经开始算账。
她不知道的是，这场寿宴会让她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二十个亲戚，二十四瓶茅台，四万多块钱的账单，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买单...
01
苏莉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计算器。
"八千块够不够？"她问陈浩。
陈浩正在看手机，头也不抬："什么八千块？"
"你妈的寿宴啊。"苏莉按了按计算器上的数字，"我算了一下，包个中等的酒店，二十个人，八千块差不多了。"
陈浩这才放下手机："八千块？那也太寒酸了吧。我妈七十大寿，就这一次。"
苏莉停下手里的动作。她和陈浩结婚五年了，这种对话已经重复过无数次。每次涉及到花钱的事情，陈浩总是这个态度。
"那你说要多少？"
"至少一万五。"陈浩站起来，走到窗边，"我问过了，金龙大酒店不错，环境好，菜品也上档次。"
"金龙大酒店？"苏莉皱眉，"那不是最贵的那家吗？"
"贵有贵的道理。"陈浩转过身，"你想想，我妈平时对你怎么样？这次寿宴你就别心疼钱了。"
苏莉没有接话。
婆婆赵桂兰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清楚得很。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各种挑刺。
前两个月苏莉买了件新衣服，赵桂兰当着邻居的面说："我们家莉莉就是会花钱，一件衣服好几百。"
但这些话苏莉都咽下去了。
"行吧，金龙大酒店就金龙大酒店。"她重新拿起计算器，"不过咱们得控制一下预算。"
陈浩松了口气："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去订包厢。"
苏莉点头，继续算账。金龙大酒店的包厢费就要两千，再加上酒水菜品，一万五确实差不多了。她心里有些肉疼，但还是同意了。
第二天陈浩真的去订了包厢。
回来的时候他兴奋得像个孩子："订到了最好的包厢，能坐三十个人的那种。服务员说他们家的招牌菜特别好。"
"多少钱？"苏莉问。
"包厢费两千五，不过环境真的没话说。"陈浩拿出手机给苏莉看照片，"你看这装修，多气派。"
苏莉看了看照片，确实挺豪华的。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就连餐具都是骨瓷的。
"菜单呢？"
"我拿回来了。"陈浩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菜单，"他们家的菜真不便宜，不过咱们可以挑便宜点的。"
苏莉翻开菜单，随便看了几页，心就凉了半截。最便宜的菜都要六十八一份，稍微像样点的都是三位数起步。
"这么贵？"
"好酒店都这个价。"陈浩坐在她旁边，"不过没关系，咱们点个十来个菜就够了。"
苏莉算了算，十个菜按平均一百块算，就是一千块。加上包厢费，已经三千五了。再算上酒水和其他费用，一万五还真不够。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苏莉试探着问。
"都订好了，怎么换？"陈浩摇头，"而且我已经跟我妈说了，她老高兴了。"
苏莉叹了口气。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别的选择了。
02
寿宴定在周六中午十二点。
苏莉一大早就起来了，她要去买寿桃和鲜花。陈浩还在床上赖着，说男人不用管这些细节。
"你负责接你那些亲戚就行了。"苏莉换衣服的时候说。
"知道了知道了。"陈浩翻了个身，"我妈说了，让我大哥开车去接她。"
苏莉买完东西回来，陈浩还没起床。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起来了，该出发了。"
陈浩这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赵桂兰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老太太今天穿了件新的红色旗袍，头发也特意去理发店弄过，看起来精神抖擞。
"妈，来这么早。"苏莉打招呼。
"我让你大哥九点就送我过来了。"赵桂兰打量着包厢，"这地方不错，挺气派的。"
包厢里确实很漂亮。巨大的圆桌摆在正中央，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餐具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角落里还放着一盆绿萝。
"莉莉，这次花了不少钱吧？"赵桂兰问。
"应该的。"苏莉把买来的寿桃摆在桌子中央，"七十大寿，怎么也要办得体面点。"
赵桂兰满意地点头。
十一点多，亲戚们陆续到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陈浩的大哥陈强，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陈强是做工程的，这两年赚了不少钱，说话声音也比以前大了。
"妈，生日快乐！"陈强一进门就大声喊。
"哎呀，老大来了。"赵桂兰笑得合不拢嘴。
陈强的老婆李芳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礼品袋："妈，这是给您买的燕窝，补身体的。"
"有心了。"赵桂兰接过礼品袋，"快坐快坐。"
紧接着陈浩的妹妹陈美也到了。陈美嫁得不错，老公是开公司的，平时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哎呀，嫂子真舍得花钱，金龙大酒店可不便宜。"陈美一进门就这么说。
苏莉笑了笑，没有接话。
"美美，别乱说话。"赵桂兰瞪了女儿一眼，"你嫂子对我好着呢。"
陈美撇了撇嘴，找了个位置坐下。
后面陆续来了七大姑八大姨，都是赵桂兰那边的亲戚。有的苏莉认识，有的连见都没见过。
一个小时后，包厢里坐满了人。
苏莉数了数，正好二十个。
"人都到齐了，咱们可以点菜了。"陈浩站起来招呼服务员。
服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穿着酒店的制服，手里拿着菜单。
"请问有什么需要？"
"今天我妈七十大寿，你给推荐几个招牌菜。"陈浩说。
"好的。"服务员翻开菜单，"我们店的白切鸡特别受欢迎，还有清蒸石斑鱼，红烧肉也是招牌菜。"
"行，这几个都来一份。"赵桂兰插话，"还有什么好的？"
"蒜蓉扇贝，白灼虾，还有我们的特色汤——花胶炖鸡汤。"
"都来吧。"赵桂兰大手一挥。
苏莉在旁边听着，心里开始算账。光这几个菜就得一千多了。
"妈，差不多了吧？"她小声说。
"今天高兴，多点几个。"赵桂兰根本不听她的，继续跟服务员说，"再来个白切羊肉，还有那个什么海参。"
服务员一一记录下来。
"还需要什么吗？"
"汤圆吧，寓意团团圆圆。"陈强的老婆李芳说。
"好的，还有其他的吗？"
苏莉看了看菜单，已经点了十几个菜了，应该够了。她正要说不用了，陈强突然开口了。
"等等，酒水呢？"
陈强这一句话，让包厢里安静了几秒钟。
"对啊，还没点酒呢。"一个远房亲戚接话。
苏莉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陈强这个人，平时就爱占小便宜，今天估计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服务员，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陈强问。
服务员翻开酒水单："我们有五粮液，剑南春，还有茅台。"
"茅台多少钱一瓶？"
"飞天茅台一千八一瓶。"
包厢里几个男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一千八一瓶，这价格确实不便宜。
"今天老太太七十大寿，不喝点好酒怎么行？"陈强看了看在座的其他男人，"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应该喝点好的。"几个亲戚附和。
苏莉脸色变了。一瓶茅台一千八，要是多来几瓶，这顿饭的预算就彻底超了。
"要不喝点别的？"她试探着说，"剑南春也不错。"
"剑南春哪能跟茅台比？"陈强摆手，"今天这个日子，必须得茅台。"
赵桂兰在旁边听着，脸上笑开了花："还是你们想得周到。"
"那就来两瓶茅台。"陈强对服务员说。
"两瓶够吗？"另一个亲戚问，"咱们这么多人。"
苏莉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她看了看陈浩，希望他能说句话。但陈浩低着头，显然不想掺和这件事。
"要不来四瓶？"有人提议。
"四瓶太少了。"陈强摇头，"我看至少要六瓶。"
"六瓶？"苏莉忍不住了，"那得一万多块钱。"
"莉莉，今天是我生日，你就别心疼钱了。"赵桂兰说话了。
这句话让苏莉哑口无言。在这么多亲戚面前，她不能跟婆婆争论。
"行，六瓶就六瓶。"她咬着牙说。
但陈强好像还没完："六瓶也不够啊，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杯都不够分的。"
"那你说要多少瓶？"苏莉问。
"我觉得至少要十瓶。"
"十瓶？"苏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对，十瓶。"陈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咱们二十个人，平均一人半瓶，也不算多。"
包厢里其他人都在看着苏莉，等她的反应。
苏莉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如果她拒绝，就会在所有亲戚面前丢面子。如果她同意，这顿饭的费用就会超出预算太多。
"莉莉，你看呢？"赵桂兰问。
苏莉看了看陈浩，他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她只能自己做决定。
"十瓶太多了。"她说。
"那八瓶怎么样？"陈强退了一步。
"八瓶也很多。"
"老二媳妇，今天老太太大寿，咱们不能太抠门。"一个远房亲戚说话了。
这句话让苏莉更加难堪。她觉得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小气。
"要不这样，我们大家凑点钱，一起买酒。"有人提议。
陈强立刻摇头："那怎么行？今天是老二和老二媳妇请客，哪能让大家出钱？"
苏莉明白了，陈强就是要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费用。
"算了算了，我看就来个整数吧。"陈强装作大方的样子，"二十四瓶，正好咱们二十个人，每人一瓶多一点，意头也好。"
包厢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二十四瓶茅台，那就是四万三千二百块。光酒钱就抵得上苏莉三个月的工资了。
"二十四瓶会不会太多了？"有人小声说。
"不多不多，今天这个日子，值得。"陈强一挥手，"服务员，就二十四瓶茅台。"
苏莉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看着服务员在单子上写着"茅台酒 24瓶"，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陈强，这酒钱谁出？"她忍不住问。
"当然是老二出啊，他请客嘛。"陈强理所当然地说。
"我请客，但是我没说要点这么多酒。"
"莉莉，话不能这么说。"赵桂兰插话了，"既然请客就要请到位，半途而废算怎么回事？"
苏莉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她的决定。
陈浩还是不说话，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
"我去趟洗手间。"苏莉站起来，走出了包厢。
她在洗手间里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掏出手机算账。二十四瓶茅台四万三千二，十几个菜一万多，包厢费两千五，加起来将近六万块钱。
这个数字让她彻底清醒了。
六万块钱，够她家用半年的了。为了婆婆一个生日，花这么多钱，值得吗？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钱都要她一个人出。陈强提议点酒，但肯定不会掏钱。其他亲戚也是一样，只会起哄，不会买单。
苏莉在洗手间里待了十分钟，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她走回包厢，所有人都在等她。
"考虑好了吗？"陈强问。
"考虑好了。"苏莉点头，"二十四瓶就二十四瓶。"
包厢里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赵桂兰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那我去前台付钱。"苏莉说。
"好的，需要我陪您去吗？"服务员问。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苏莉拿起包，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
包厢里的人都在兴奋地聊天，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
陈浩正在给赵桂兰倒茶，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
苏莉转身走出包厢，然后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03
苏莉走后，包厢里的气氛更加热闹了。
"莉莉这丫头，还是很懂事的。"一个远房亲戚说。
"是啊，知道疼婆婆。"另一个附和。
赵桂兰听着这些夸奖，心里美滋滋的。她觉得今天这个生日过得特别有面子。
"强子，你刚才说得对。"赵桂兰对大儿子说，"七十大寿就得这样办，不能寒酸。"
"妈，您放心，今天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陈强拍着胸脯保证。
陈美在旁边插话："大哥，你可真敢说啊，二十四瓶茅台，这得多少钱？"
"钱不钱的，意思到了就行。"陈强摆手，"再说了，又不是我出钱。"
这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陈浩坐在旁边，心里有些不安。二十四瓶茅台，确实是个天文数字。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浩子，你老婆人不错。"一个表哥说，"会过日子，也舍得花钱。"
"是啊，这样的媳妇不多见了。"
陈浩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服务员很快就把菜上齐了。白切鸡，清蒸石斑鱼，红烧肉，蒜蓉扇贝，一道道菜摆满了整张桌子。
"哇，这菜看着就香。"
"金龙大酒店就是不一样，这卖相。"
大家一边夸着菜品，一边等着茅台。
十分钟后，服务员开始上酒。
一瓶，两瓶，三瓶...
二十四瓶茅台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场面相当壮观。
"我去，这么多茅台，这辈子头一回见。"
"强哥，你这个提议太棒了。"
陈强得意地笑着："今天老太太七十大寿，这是应该的。"
赵桂兰看着满桌子的茅台，心里乐开了花。她想象着其他老太太听说这件事后的表情，肯定会羡慕死。
"来来来，开酒。"陈强站起来，开始开瓶。
酒香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包厢。
"好酒就是不一样，这味道。"
"来，咱们先敬老太太一杯。"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向赵桂兰敬酒。
"祝妈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各种祝酒词此起彼伏。
赵桂兰端着酒杯，满面红光。这是她人生中最有面子的一天。
酒过三巡，大家都开始放松了。
"强子，你那个工程怎么样了？"有人问陈强。
"不错，今年能赚个七八十万。"陈强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起来。
"七八十万？那可不少啊。"
"还行吧，现在工程不好做，竞争激烈。"
陈美在旁边插话："大哥，既然赚这么多，那今天这顿饭你来买单得了。"
这话一出，包厢里安静了几秒钟。
陈强脸色变了变："美美，你这话说的，今天是老二请客，我哪能抢着买单？"
"开个玩笑嘛。"陈美笑着说，"我就是觉得二十四瓶茅台太多了，浩子压力大。"
"压力什么？"一个亲戚说，"浩子两口子都有工作，收入不错。"
"是啊，莉莉一个月工资就一万多，这点钱算什么？"
陈浩听着这些话，心里越来越不安。
一万多的工资确实不少，但二十四瓶茅台加上其他费用，差不多要六万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
"浩子，你怎么不说话？"有人问。
"没事，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情。"陈浩敷衍地说。
"工作有什么好想的？今天高兴，什么都别想。"
"对，今天就是要痛快地喝。"
大家继续喝酒聊天，气氛越来越热烈。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两点多。
"莉莉怎么还没回来？"赵桂兰突然问。
陈浩这才想起来，苏莉出去付钱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可能前台人多，排队呢。"他解释。
"排队要这么久？"陈美有些怀疑。
"也可能是遇到熟人了，聊了几句。"陈浩继续解释。
赵桂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又过了半个小时，苏莉还是没有回来。
"要不你去看看？"赵桂兰对陈浩说。
"好，我去看看。"陈浩站起来，走出包厢。
他先去了洗手间，没有看到苏莉。
然后他去了前台。
"请问，刚才有个女的来付龙凤厅的账吗？"他问工作人员。
"有啊，一个多小时前来过。"工作人员说，"但是她只是咨询了价格，没有付款。"
陈浩愣住了："没有付款？"
"对，她说等会儿再来结账。"
陈浩心里咯噔一下。他赶紧掏出手机给苏莉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他又打了几次，还是没人接。
陈浩意识到情况不对了。他给苏莉发了条短信："你在哪？"
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
他又发了一条："快回来，大家都在等你。"
还是没有回复。
陈浩彻底慌了。他开始意识到，苏莉可能真的走了。
他在酒店里到处找，楼上楼下都找遍了，没有苏莉的影子。
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包厢。
"莉莉呢？"赵桂兰问。
"她...她可能有急事出去了。"陈浩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急事？"
"我也不知道，她没说。"
包厢里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可能是单位有事。"
赵桂兰皱着眉头："那账怎么办？"
"我去付。"陈浩说。
他再次走出包厢，来到前台。
"请问龙凤厅的账单是多少？"
工作人员把账单给他看了看："总共五万九千八百。"
陈浩看到这个数字，腿都软了。
五万九千八，他哪来这么多钱？
他掏遍了所有口袋，只有两千多块现金。
"能刷卡吗？"
"当然可以。"
陈浩掏出银行卡，心里祈祷着卡里有足够的钱。
刷卡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对不起，余额不足。"
工作人员礼貌地说。
陈浩换了张卡，还是余额不足。
他一共有三张卡，加起来也不够五万九千八。
"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工作人员问。
"没有，我...我去取点钱。"陈浩擦着汗说。
"好的，没问题。"
陈浩回到包厢，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怎么样？"赵桂兰问。
"我...我卡里钱不够。"陈浩如实说。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不够？差多少？"陈强问。
"差...差很多。"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