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中文井盖，俄式扩张的黄昏，谁在下一盘大棋？

去年在莫斯科转悠，看见多莫杰多沃机场的井盖全是中文，街边换钱的柜台主动问要不要换人民币，菜市场的大叔收钱先翻口袋找人民币，书店里《延禧攻略》的俄文版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比《战争与和平》还靠前，十年前去俄罗斯，想找一个汉字比找深夜的小面馆还难，现在连加油站的海报都贴着中文广告。

本地朋友说，这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欧洲的制裁一压下来，俄罗斯人这才发现，中国货真能顶上德国车，义乌的小玩意儿比巴黎的时髦更管用，可聊深了才明白，这转向不是真认了谁当老大，而是被逼到墙角，只能先抓个能用的救急。

俄罗斯人总说自家地大物博，可翻翻历史，这地盘早成了压身的重担，从沙皇到苏联，四百年扩张像没完没了地吃，吞得越多，里头裂得越厉害，像个胖子吃个不停还喊饿，靠空话撑着不散，沙俄时候说东正教救世，苏联时候说共产主义能解决一切，可斯大林嘴上讲国际主义，手里却让乌克兰几百万人饿死，说的和做的根本对不上。

普京还是老办法，西方一制裁，他就拿保卫民族生存当理由打乌克兰，可这仗打的根本不是地盘，是给国内的烂摊子找条出路，工厂停工的工人被送去当兵，经济快撑不住了，就用打仗转移大家的注意，再拿爱国这事儿把人糊弄住，红场上的集会，人群举着“敬普京”的牌子，跟当年喊“敬列宁”的样子，一点没差。

最讽刺的是，俄罗斯一边骂西方围剿，一边又放不下欧洲文明正统的架子，年轻人学中文是冲着高工资去的，书店卖中国书是因为义乌货便宜，可莫斯科的精英圈还在喝着伏特加谈欧洲价值观，有个能源公司的朋友说，我们和中国签合同不是想认大哥，是除了中国没人敢买我们的天然气，这种矛盾让俄罗斯像辆陷在泥坑里的坦克，一边拼命往前冲，一边死活不肯承认方向错了。

莫斯科的街头，中文牌子和东正教教堂的尖顶挨着，银行里卢布掉得厉害，人民币反倒成了能用的钱，可俄罗斯人真觉得中国强吗，未必，他们只是在旧日子塌了的时候，顺手抓了最近的一块木板，就像我搭过的一辆出租车，司机说，中国帮我们撑住了，但别指望我们会低头说谢，这种拉扯，大概就是俄罗斯未来十年的样子，在东西之间，一边靠劲儿，一边留脸面，踩着细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