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庆历年间,开封府尹包拯因断案如神,被百姓尊称为"包青天"。这年寒冬腊月,京城连降三日大雪,汴河结冰,屋檐垂凌。清晨天刚蒙蒙亮,开封府衙前已聚集了不少等候鸣冤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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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划破晨雾:"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我夫君死得冤枉啊!"
包公正要升堂,闻声命衙役带人进来。只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披麻戴孝,哭得肝肠寸断,跪在堂前连连叩头。
"下跪何人?有何冤情?从实道来。"包公问道。
"民妇刘王氏,丈夫刘德昌前日外出收账,一夜未归。今早被邻人发现...发现死在城西破庙中,身首异处啊!"妇人泣不成声,"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夫君申冤!"
包公闻言眉头紧锁:"展昭,带仵作速去现场查验。"
"属下遵命!"展昭领命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展昭回来复命:"大人,现场惨不忍睹。刘德昌确系身首分离,凶手下刀狠辣,一刀断头。
奇怪的是,庙中雪地上除了死者脚印外,只有一行进入的脚印,并无出去的痕迹。更诡异的是,断头旁用血写着一个'冤'字。"
包公沉吟片刻:"传刘王氏。"
刘王氏被带上堂来,包公细问其夫生平。
"我夫君刘德昌是个布商,为人老实本分,平日里除了做生意,就是在家读书写字。我们成婚五载,相敬如宾,从未与人结怨。"刘王氏抹着眼泪道。
"你丈夫近日可有什么异常?可曾与人往来?"包公问。
刘王氏想了想:"三日前,夫君曾说要去城南收一笔账,说是...说是李员外欠的五十两银子。那李员外曾是我家老主顾,后来生意败落,欠了不少债。"
包公立即命人传唤李员外。不多时,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被带到堂上。
"李员外,刘德昌前日是否去找你收账?"包公直截了当地问。
李员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明鉴,刘德昌确实前日来找过我,可我实在拿不出银子。我们争吵了几句,但我绝没有杀人啊!我那日整日在家,邻里都可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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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命衙役前去查证,果然有多名邻居证明李员外当日未曾出门。
案件一时陷入僵局。包公决定亲自前往破庙勘查。
破庙中,尸体已被移走,但地上血迹犹在。包公仔细察看那个血写的"冤"字,忽然发现字的笔画有些异常——横折弯钩处多有断续,不似常人书写习惯。
"展昭,你可看出这字有何特别?"包公问道。
展昭凑近细看:"大人,这字似乎...似乎是左手所写?"
包公点头:"不仅如此,写字之人似乎故意改变笔迹,或者...手腕有伤。"
正当包公沉思之际,庙外传来喧哗声。一个衙役跑来禀报:"大人,我们在庙后雪地里发现了一串奇怪的脚印,像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
包公随衙役来到庙后,只见雪地上有一道拖痕,直通庙墙下的狗洞。包公命人扩大搜查范围,终于在百米外的枯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包裹,里面竟是一把带血的斧头和一件血衣。
"凶手果然是从狗洞将凶器运出,制造无脚印的假象。"包公沉吟道,"但为何要特意写下血字?"
回到府衙,包公重新审问刘王氏:"你丈夫可会左手写字?"
刘王氏愣了一下:"民妇...民妇不知。"
包公敏锐地捕捉到她瞬间的慌乱,却不露声色,让她退下。
"大人,刘德昌的尸首已验毕。"仵作前来禀报,"死者确系被斧头砍断脖颈而死。但奇怪的是,死者右手手腕有严重扭伤,似乎是死前与人搏斗所致。"
包公眼中精光一闪:"传刘王氏的邻居问话。"
几个邻居被传到堂,其中一位老妪说道:"刘先生人很好,常帮街坊写家书。只是...只是他们夫妻近来似乎不太和睦,前几日还听到争吵声。"
另一个卖菜的小贩补充道:"小的那日送菜到刘家,听到刘先生怒斥妻子'不守妇道'..."
包公命众人退下,独自在堂中踱步。忽然,他召来展昭,低声吩咐几句。展昭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开封府衙前贴出告示:刘德昌一案已破,凶手李员外认罪伏法,今日午时三刻开堂结案。
消息传出,百姓纷纷前来围观。升堂时辰一到,包公一拍惊堂木:"带人犯李员外!"
李员外被押上堂来,面如死灰。包公当众宣读罪状,说李员外因债务纠纷杀害刘德昌,证据确凿,判处斩立决。
就在众人以为案件了结时,突然堂下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众人望去,竟是刘王氏。
包公沉下脸来:"刘王氏,公堂之上为何发笑?"
刘王氏掩口道:"民妇只是庆幸青天大老爷为民妇申冤,一时欣喜..."
包公突然大喝一声:"恐怕你是笑本官被你蒙在鼓里吧!真凶不是李员外,而是你!"
全场哗然。刘王氏脸色骤变:"大人何出此言?民妇一介女流,怎能砍下丈夫头颅?"
包公冷笑一声:"展护卫,将证据呈上!"
展昭捧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从刘家搜出的笔墨纸砚。
包公道:"你丈夫右手有伤,根本写不出那个血字。而那字迹经比对,与你的笔迹完全相同!你故意用左手写字,却不知习惯难改,横折处仍露出右手书写的特征。"
刘王氏强作镇定:"就算字是我写的,也不能证明人是我杀的。我一个女子,哪来力气砍头?"
包公又道:"传证人!"
一个郎中走上堂来:"大人,小人前日为刘夫人诊脉,发现她手腕有新伤,说是扭伤。但依小人看,那分明是用力过猛导致的拉伤。"
接着,一个樵夫被带上堂:"小人那日上山砍柴,看见刘夫人从破庙方向慌张归来,袖口沾有血迹。"
刘王氏脸色开始发白。
包公最后道:"最关键的证据是,我们在斧柄缝隙中发现了少许胭脂——正是你常用的那种!你与东街绸缎庄的赵掌柜有私情,被丈夫发现,于是合谋杀人。展昭,带赵掌柜!"
赵掌柜被押上堂来,早已面无人色。在证据面前,只得招认与刘王氏合谋杀害刘德昌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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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刘德昌提前回家,撞破奸情,与赵掌柜扭打起来,扭伤手腕。刘王氏见事已败露,心生毒计,假意悔过,趁丈夫不备与奸夫合力将其勒死。
为制造悬案,他们将尸体运到破庙,用斧头砍下头颅,由刘王氏用左手蘸血写下"冤"字。之后赵掌柜从狗洞钻出,将凶器带走,制造了无凶手足迹的假象。
刘王氏见大势已去,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大人明察秋毫,民妇认罪...只怪那死鬼不肯休妻,非要告到官府,让我们身败名裂..."
包公拍下惊堂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尔等奸夫淫妇,谋害亲夫,天理难容!判刘王氏凌迟处死,赵掌柜斩立决!"
案件了结,百姓欢呼包青天明察秋毫。包公却无喜色,对公孙策叹道:"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啊。此案看似离奇,实则起因不过是一个'贪'字。贪恋美色,贪图享乐,最终害人害己。"
雪又开始下了起来,覆盖了开封府的青瓦灰墙,仿佛要洗净世间的所有罪恶。但包公知道,只要人心存贪念,罪恶就永远不会消失。而他,将继续在这清明司法的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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