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可轮到咱家这“婆婆”看“准儿媳”,那场面,简直比过年还热闹,也还紧张。2019年那个春节,我那小舅子旺旺,领着他新谈的女朋友李艳回了家,这下,咱家这潭平静的水,可算是被彻底搅和了。
恋爱这东西,是不是真有让人变傻的魔力?反正旺旺是信了。打从山西回来,这小子就跟中了邪似的,手机长在了手上,跟李艳那通电话粥,熬得比考研的学生还晚。李艳在电话里跟他畅谈什么考研规划、职业理想,一套一套的,听得我直乐。旺旺私下跟我嘀咕:“姐夫,你说这姑娘,都踏入社会几年了,怎么还跟个学生似的,对生活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笑笑没说话,心想,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还对未来抱有热忱的女孩,多难得啊!
转眼就到了春节。旺旺这次回家,那腰杆子挺得笔直,脸上笑开了花,跟以前那个蔫头耷脑的小子判若两人。原因无他,身边多了个人。我们那小镇,巴掌大点地方,他俩从街口一下车,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全村。
俩人走在乡间小路上,路两边的大爷大妈们,那眼神,跟看戏似的,上下打量,交头接耳。李艳被看得满脸通红,那红晕一直从脸颊烧到脖子根,反倒显得更水灵了。她紧紧攥着旺旺的胳膊,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去,那副又羞又甜的模样,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在村口等着他们的大姐,也就是旺旺他姐,一看到这情景,心里乐开了花,可嘴上和手脚却完全不听使唤了。她飞快地扫了李艳一眼,个头、模样、穿着,心里暗暗点了九十九个赞,结果一开口,人直接懵了:“李艳啊,你……你早上吃饭了没?”
站在旁边的盼盼,她闺女,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翻了个大白眼:“妈,您看看这太阳都晒到哪儿了?都十点半了!还早饭呢?您赶紧琢磨中午给人做啥好吃的去吧!”
大姐被女儿一催,更慌了,一溜烟跑进厨房,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平时做饭就一般般,这下来了“贵客”,更是手忙脚乱,盐当糖放,水开了才想起洗菜。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看花容易绣花难”,当初邻居家的儿子带对象回来,她还跑去当军师,指挥得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全乱套了。
盼盼在旁边看得直乐,拉着我的胳膊说:“爸,你看他俩那黏糊劲儿,我看啊,就算狼群来了都冲不散。这个弟媳,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妈还瞎紧张个啥?”
话音刚落,李艳就端着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说:“叔,我听旺旺说,您是考研方面的专家,我……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嘿,这话可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这个人,就好这一口,就好为人师。这些年,从辅导自家孩子,到帮亲戚朋友的孩子,考研这条路上的坑,我摸得门儿清。怎么选学校、怎么复习、怎么应对面试,甚至怎么调剂,我都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正愁跟这初次见面的姑娘没话聊呢,她这问题一提,简直是给我递了个最舒服的球,让我能好好秀一把“技术”。
我心里甚至犯嘀咕,这姑娘,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也太会来事儿了!
聊着聊着,我才发现,这李艳,真是个宝藏女孩。毕业好几年了,没被社会磨平棱角,反而还保留着一颗想学习、想上进的心,这年头,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她问的那些问题,正好都在我的“射程范围”内,我结合着之前辅导过十几个学生的经验,给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看着她眼里重新燃起的光,我再看旁边一脸得意的旺旺,心里感慨万千。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挖到这么一块宝?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最好的安排吗?一场原本可能因为紧张而变得尴尬的见面,因为一个关于“梦想”的话题,瞬间变得温暖而充满希望。看来,有时候,打破隔阂的最好方式,不是客套的寒暄,而是真诚地走进对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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