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月14日,最后一批情报被朱枫传递出岛,同时额外寄出的还有一封落款为“威凤”的家书——一张随意撕扯的横格纸,上面写着“只言片语”的问候和归期。当时台陆间的来往交通线全部切断,朱枫只能托同乡代为转告。
朱枫不知,那封家书成为她在世上的最后一丝足迹。
1950年1月,因在岛潜伏党员接连被捕,“老郑”跑去乡下躲了2个月,因嘴馋在去西餐厅的路上被捕。
这个“老郑”就是蔡孝乾,是当时潜伏网的中心人物,也是朱枫的接头人。
一周后,贪图享受惯了的蔡孝乾禁不住严刑拷打,供出了一堆人名,朱枫便在其中。
霎时间,整个岛上弥漫着“死气”,时刻都有人被抓,而此时暂居在继女阿菊住所的朱枫也备感危险。她接到马上转移的指示后,慌忙收拾好东西等待时机撤退。
但由于事态严重,所有海空交通线全部封停,焦急时刻军线情报员“密使一号”冒险为朱枫送来了一份其亲笔签名的“特别通行证”,她才得以坐上飞机赴往舟山。
当时朱枫不知,正是这个签名也让“密使一号”身份暴露——吴石,潜伏在国民党核心高层的重要军线情报员。
2月4日,朱枫一下飞机便去了沈家门,借着“鱼行四小姐”的名头暂居在顾孙谋家中,等待返乡的大船,然而两周后的晚上,大船没等到,却等来了两个身穿墨绿风衣的便衣。
没错,朱枫被捕了。
在狱中,朱枫趁着看守不注意,将身上的金饰折断,就着要来的热水吞入腹中。
可敌特怎会轻易放过她,火速让医生强行给她灌下大剂量泻药,让她排金而活。敌特以为,身穿碎花旗袍的朱枫会比蔡孝乾更容易利诱策反。
可他们低估了朱枫的毅力,任凭他们好话说尽,亦或是极致刑罚,都没能撬开她的嘴。最终,6月10日,被捆绑得死死的朱枫、吴石以及其他党员在马场町英勇就义。
更让人悲痛的是,生前朱枫无法与家人相聚,死后也差点无法魂归故里。
2000年,一张刊印在报纸上的老照片,让朱枫之女朱晓枫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思念涌入心头——她想接回母亲的遗骸。
就这样,一个革命先烈的红色故事,牵动起“老照片”作者徐宗懋的同情,他带着仅有的朱枫继女阿菊的信息去了岛上寻人。
他去过“市府”、去过电视台、还刊印报纸寻求大众帮助,可忙活了两年都没有消息。
直到2005年,徐宗懋接到好友的电话,“找到阿菊了!”
然而阿菊说,当初朱枫死后是被卫生局拉去火化的,但因某种原因她并未去认领骨灰。
线索又断了。
许是上天垂怜,5年后一个来自上海的电话让徐宗懋又燃起希望——“纳骨塔内有一个编号77的无主骨灰罐,名为‘朱湛文。’”
湛文?会不会就是谌之?
2010年3月,一行人在富德公墓一墓区角落找到了朱枫的骨灰,而同一天台北某处爆发了一场6级多的地震——地动山摇,像是一阵被尘封了60年的悲鸣。
紧接着,身份认定、骨灰领取以及出境准许......几张薄薄的手续硬是耽搁到年底,朱枫才被接回了镇海老家,被安葬在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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