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的杭州,浙大紫金港校区还带着暑期的闲散,一则消息却打破了这份平静,该校特聘副研究员杜老师不幸坠楼离世。
不少学生刚看到消息时都不敢信,毕竟上周还有人在实验室碰到他,当时他正拿着红笔,逐行帮学生改论文初稿,连标点错误都没放过。
校方的“暑期不便”:谨慎背后的制度性沉默
事情传开后,有媒体试着联系校方了解情况,得到的回应是“暑期不便回应”“暂不透露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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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听到这个回应时,我还觉得校方有点敷衍,但后来仔细想想,这似乎是高校面对这类突发事件的常规操作。
高校对这类事通常会选谨慎态度,毕竟信息一旦没把控好,很可能引发一连串舆论风波,对学校声誉造成影响。
可这种“沉默”真的好吗,我觉得未必,本来想,校方或许是想等调查清楚再发声,避免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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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发现,越沉默反而越容易让大家猜测,各种不实信息反而更容易传开。
有学生在论坛里说,“连老师的基本情况都不说明,我们想缅怀一下都不知道从哪说起”,如此看来,校方这种“制度性沉默”,虽然能暂时避开舆论焦点,却没考虑到学生和同事的感受,也没尽到基本的信息告知责任。
聊完校方的态度,咱们再把目光转回杜老师这类青年学者身上,他们身上的压力,怕是高校圈里最有体会的一群人才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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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岁的“红线”:学术与生活的双重挤压
杜老师出事时刚满34岁,离学术圈里一个重要的“红线”只有一步之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的申请上限是35岁。
这个年龄线,对很多青年学者来说,就像一道“生死线”。
如果在35岁前拿不到这个项目,后续评职称、申请其他资源都会难很多,甚至可能影响到岗位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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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35岁这个年纪,在生活里又是另一番光景,大部分人在这个阶段要考虑买房、结婚、养娃,每一项都是不小的开支。
我认识一位和杜老师同类型的研究员,他月薪大概一万多,杭州现在的房价大家都知道,就算不吃不喝,攒首付也得好多年。
学术上要追着年龄线跑,生活上又要扛着经济压力,双重挤压下,人的精神弦很容易绷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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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师的压力还不只来自年龄线,高校的考评细则更是把这份压力落到了实处,浙大特聘副研究员的考评要求里写着,近三年要主持至少一项国家级项目,论文影响因子还要达到一定累计值。
就算是有多年经验的学者,要完成这些指标都得拼尽全力,更何况杜老师这种刚入职没几年的青年教师?
他前同事私下跟我说过,去年评职称时,杜老师为了凑论文成果,连续半个月住在办公室,桌上总放着一盒胃药,有时候忙到半夜,就泡杯速溶咖啡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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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连轴转的状态,长期下来谁也扛不住,其实早几年,浙大就出过涂序新老师的事,也是青年教师,也是因为压力太大走了极端。
这么多年过去,大家本以为高校会调整对青年教师的支持政策,可从杜老师的事来看,这个群体的困境似乎没怎么缓解。
为什么会这样呢,有人说,是高校的考评体系太僵化,改起来难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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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说,是学术资源有限,只能通过严苛标准筛选。
我倒觉得,这两方面原因都有,一方面,高校要提升学术排名,就得靠学术产出,考评标准自然松不了;另一方面,这些年青年教师数量一直在增加,可资源就那么多,竞争只能越来越激烈。
无奈之下,大家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可身体和精神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一旦超过极限,就容易出问题。
毫无疑问,杜老师的事不是一个人的悲剧,而是整个高校青年教师群体生存现状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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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抱着学术理想进入这个领域,却被现实里的各种压力压得喘不过气,很显然,要解决这个问题,光靠学者自己扛是没用的。
校方或许可以优化考评体系,比如不要把年龄卡得那么死,多给青年学者一些成长时间;相关部门也可以多投入一些资源,减轻他们的经济和科研压力。
毕竟,学术发展靠的是长期积累,不是靠“催着跑”“赶着冲”。
如果一直让青年学者在压力下挣扎,不仅留不住人才,还会让学术理想变得越来越遥远。
希望杜老师的事能让更多人关注到这个群体,真正为他们做点实事,让他们能安心搞研究,不用再为生存和年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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