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关战役中,杜聿明率领中国第一支机械化军——第五军,硬刚日军最精锐的机械化部队之一的“钢军”第五师团。
经过十余天激烈角逐,第五军以伤亡1.4万余人的代价,击毙日军第21旅团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以下5000余人。第21旅团除了中村正雄之外,还有42联队长坂田原、第21联队长三木吉之助、副联队长生田藤一及第一、二、三大队长等,整个21旅团85%以上的军官伤亡,称得上是成建制被中国军队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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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
这是抗战以来,中国军队在正面攻坚战中取得的一次极为罕见的胜利。一方面,是第五军全体将士浴血奋战、勇于牺牲的结果,另一方面,也是装备大量战车、炮兵,且有空军有力配合的结果。
昆仑关大捷的消息传出,举国欢腾。此战沉重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极大地鼓舞了中国军民的抗战热情。
不过,昆仑关大捷结束后,第五军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日军迅速增派精锐近卫混成旅团和第十八师团,共两万余人,从钦州湾登陆后,安排到桂南地区,与第五师团一起,对昆仑关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我们有一句俗话叫“痛打落水狗”,比喻要继续打击已经失败的坏人,不使死灰复燃。那么,是第五军不愿意痛打日军第五师团这个落水狗吗?
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首先,日军第五师团并没有沦落到落水狗的地步。虽然在昆仑关战役中伤亡较大,第21旅团差点成建制被消灭,但其余旅团并没有伤筋动骨,主力部队仍然保持着完好的建制。第五师团的日军官兵训练有素,斗志顽强,执行命令彻底,各部队在作战时密切配合,战斗力相当可观。
其次,第五军在昆仑关战役中消耗极大,伤亡接近一半,在攻下昆仑关后已是疲惫不堪,无力持续作战,被迫停止进攻,等待援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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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军
第三,桂南地区多山,交通不便,中国军队补给线漫长且脆弱。日军凭借空中优势,频繁轰炸补给线,致使中国军队物资运输困难。前线部队弹药、粮食短缺,难以维持大规模作战。导致中国军队虽有进攻态势,但因补给不足,攻势逐渐乏力,无法实现会战目标。
时间来到1940年1月下旬,当日军近卫混成旅团和第十八师团陆续前往桂南地区时,中国军队也在往这一地区大规模集结军队。
双方都在按照进行决战准备工作,意欲在桂南地区展开一场决战。
在这样一场决战中,谁最先完成军队的集结,无疑会抢占先机。日军虽然劳师远征,却发挥了机动力强,行动隐蔽快捷的优势,在1月26日就完成了集结。中国军队虽然是本土作战,却因为桂南地区交通不便,河流阻隔,再加上日军飞机轰炸,使得兵力输送严重迟滞缓慢,到2月初才完成集结——这时候,桂南会战几乎进入尾声了。
1月25日,日军第十八师团正式发起进攻,企图突破昆仑关右翼阵地,迂回保卫昆仑关主阵地。中国军队奋起抵抗,将敌人的攻势击退。
两天后,此前在粤北地区作战的日军近卫混成旅团,出人意料地加入战斗,向永淳发起进攻。中国守军仓促应战,很快就败下阵来。日军占领了永淳,渡过邕江,向甘棠一线前进,准备迂回到昆仑关的侧背,与第十八师团前后夹击中国军队。
到这时,负责指挥会战的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才明白日军的意图,下令中国军队各部向甘棠方向四面合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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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
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中国军队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们行动迟缓,拖拖拉拉。比如第六十六军,在第三十七集团军总司令、军长叶肇的率领下,始终徘徊游移,直到会战结束都没有到达指定地点。仓促到达战场的李延年第二军,由于不明敌情,采取逐次投入兵力的“添油”战术,伤亡很大,非常被动。
2月1日,日军对甘棠发动陆、空联合攻势。集结在这一地区的中国军队兵力并不少,有5个军,数十万人,归徐庭瑶第三十八集团军统一调度。可由于日军狂轰滥炸,竟然炸中了第三十八集团军指挥部,破坏了通讯联络中心。指挥部与各军的电讯联系顿时中断。中国军队陷入各自为战的状态,形如一盘散沙。
在这样的状态下,战斗力是很弱的。因此,日军只用了一天,就攻克了甘棠。攻克甘棠的下午,日军又攻陷了宾阳。2月3日,日军占领清水河桥梁,将中国军队进入昆仑关的通道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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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关
如此一来,驻守在昆仑关主阵地的中国军队,就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地步。第二军副军长兼第9师师长郑作民欲率部坚守昆仑关,不幸中弹殉国,昆仑关再次被日军占领。
2月26日,继任桂林行营主任、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宣布“当前已无反攻南宁的必要”,宣告持续3个月的桂南会战结束。
在桂南会战中,虽然有杜聿明第五军打出昆仑关大捷这样的胜仗,但其余各部表现得很差劲,仗打得很窝囊。战后,老蒋罕见大发雷霆,将一帮督战大员和将官,有的降级,有的撤职,有的查办。
其中,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和督战大员陈诚双双由由一级上将降为二级上将,第三十七集团军总司令叶肇扣留交军事法庭会审,第三十八集团军总司令徐庭瑶、第三十六军军长姚纯、第六十六军军长陈骥、第九十九军军长傅仲芳、第三十六军参谋长郭肃、第49师师长李精、第160师师长宋士台、第135师师长苏祖馨撤职查办。第9师师长郑作民已经阵亡,免予追究责任。同时,第三十七集团军、第三十八集团军和第9师番号取消。
除了郑作民外,一共有11名将官被撸掉,其中相当一部分是黄埔嫡系,连白崇禧和陈诚这样的方面大员都未能例外,可见这次老蒋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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