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要求先怀孕再结婚，我反手群发了聊天记录》

林悦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指尖在咖啡杯沿无意识地画着圈。咖啡馆的冷气开得很足，却压不住她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那条两分钟前收到的微信，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怀孕再结婚，这样对双方都负责。我咨询过律师，可以签婚前协议保障你的权益。——赵明远"

玻璃窗映出她扭曲的倒影，精心打理的栗色卷发下，那张总是带着得体微笑的脸此刻绷得像张拉满的弓。三个月前母亲把这位"青年才俊"的微信推给她时，介绍词里可没提这出。

"悦悦，赵叔叔的儿子刚从伦敦回来，在投行做VP，家里在陆家嘴有三套房..."母亲当时举着手机的样子活像推销奢侈品的柜姐。而此刻，这位"优质男"正用谈合同的语气，要求她先怀上孩子再考虑婚姻。

"叮"——又一条消息弹出："我35岁了，需要确认生育能力。如果你同意，明天就带你去私立医院做全套体检。"

林悦的指甲在实木桌面上刮出几道白痕。她想起上周约会时，赵明远用叉子戳着她盘里的沙拉说"你太瘦了骨盆小，得多吃肉"，想起他得知她月薪三万时惊讶挑眉的表情，更想起昨天他在车里突然说"我妈希望第一个孩子跟她姓赵"时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穿深蓝西装的男人大步走来。赵明远今天喷了檀木调的香水，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在林悦对面坐下，没注意到她反常的沉默，自顾自从公文包抽出文件夹。

"这是拟好的协议。"他推来几张纸，"受孕成功后三个月内办婚礼，如果两年内不能自然受孕，我有权终止关系。当然，营养费和误工费会按标准补偿。"

林悦看着协议最后标注的"补偿标准：每月8000元"，突然笑出了声。这个数字还不到她工资的三分之一，却被他写得像天大的恩赐。

"你笑什么？"赵明远皱眉，"现在大龄剩女这么多，我肯签协议已经是..."

"已经是皇恩浩荡？"林悦打断他，把手机转向对方，"我刚查了，你去年在相亲群发过同样的话，至少五个姑娘给我发了截图。"屏幕上是不同聊天界面拼成的长图，每段对话都停在相似的协议要求。

赵明远的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他猛地合上文件夹："那些都是不懂事的..."

"不过你说得对。"林悦突然收起锋芒，垂下眼睛搅动咖啡，"我29了，是该现实点。"她看着对方瞬间放松的肩膀，话锋一转："但协议得改改——如果怀孕后你不结婚，我要你浦东那套房的产权。"

接下来的两周，林悦表现得像个被说服的传统姑娘。她配合地去赵明远指定的医院体检，在对方母亲挑剔的目光下喝备孕中药，甚至答应参加赵家老宅的订婚宴。只有闺蜜陈晨知道，她每晚都在整理证据：录音、体检报告、赵母要求"必须生男孩"的语音，还有从其他受害者那里收集的材料。

订婚宴当天，黄梅天的闷热粘在每个人皮肤上。赵家包下外滩某酒店的宴会厅，水晶灯下坐着二十多位衣着光鲜的亲戚。林悦穿着香槟色礼服，看赵明远在台上侃侃而谈"优化基因"的重要性，他母亲不时向宾客炫耀儿子"驯服了高学历媳妇"。

当司仪宣布"请准新娘讲话"时，林悦拎着U盘走向投影控制台。"感谢各位见证。"她声音清亮，"不过在改口叫爸妈前，有段视频想请大家看看。"

全场寂静中，投影幕布亮起。最先出现的是赵明远的微信聊天记录，满屏的"生育能力检测""基因筛选""违约赔偿"。接着播放的录音里，赵母尖利的声音在说："头胎要是女儿就打掉，我们赵家..."画面突然切到医院走廊，赵明远正对医生抱怨："怎么又要检查？上个女的怀不上我当天就分手了..."

宴会厅炸开锅时，林悦已经走到门口。她最后看到的，是赵明远扑向投影仪时扯翻的香槟塔，和他父亲铁青的脸。九宫格的朋友圈同步发送，配文只有一行字："大清早亡了。"

当晚，林悦收到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谢谢你，我是第三个被他要求先怀孕的姑娘，当时被迫流产..."她摩挲着手机，想起体检时护士偷偷塞给她的字条："这周第三个他带来的女孩"。窗外陆家嘴的霓虹依旧闪烁，无数个"赵明远"此刻或许正在别的饭局上高谈阔论。

三个月后，林悦和陈晨的"反PUA证据库"帮助了第七位受害者。她们在公众号里写道："当婚姻被物化成交易，每个拒绝配合的姑娘，都是在改写规则。"